這個問題邢子默已經解釋好多迴了,都解釋習慣了。


    “我們一個隨父親姓,一個隨母親姓。”


    沈淮恍然大悟。


    難怪呢。


    邢子默身邊的人,都喊白嘉月小姐。白嘉月也說,自己哥哥在百樂門。


    要是兩人一個姓,他開始就不會誤會,但誰能想到,一個姓邢,一個姓白,竟然是兄妹啊。


    沈淮突然覺得心裏就舒服了許多。


    好像有種,這幾天一直堵著的一件事情,突然就鬆開了的感覺。


    他告訴自己,我讓白嘉月去上班,真的沒有私心。隻是覺得這姑娘不錯,又有文化,成為依附男人菟絲花,就太可惜了。


    當然哥哥不一樣。


    吃哥哥的用哥哥的,使喚哥哥,那就是兩迴事了。何況這哥哥一副長兄為父,好像是爹的模樣。


    沈淮道:“原來如此,令尊和令堂,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不然的邢老板和白小姐,不會都如此優秀。”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雖然邢子默覺得沈淮也有點虛偽了,不過虛偽的客氣也是客氣。


    於是兩人互相吹捧了一番。


    都是成年人了,場麵話誰不會說啊。


    場麵話說完,沈淮正色道:“其實,我之前也是有些緊張了,對白小姐的態度可能有些生硬。”


    白嘉月是邢子默的女人,他必須避嫌。


    不然對大家都不好,這一點分寸,沈淮還是有的。


    可既然是妹妹,那還避什麽嫌。


    大家都是朋友,正常來往就好了。


    邢子默道:“我明白,我管教她的時候,有時候也挺生硬。”


    又要管,又不敢兇。怕她聽不進去,又怕她想太多,有時候氣的自己心梗。


    教育孩子的痛,沒想到沈淮也懂一二。


    兩人雞同鴨講,互相理解。


    沈淮道:“對了,邢老板,今天下午我審了趙涵亮的母親,有一些新的發現。要是白小姐現在無事的話,可以一起商談一下,我知道她擔心朋友,不能時刻知道進展,怕是也不安心。”


    邢子默過來的時候,沈淮也是剛迴來。


    可憐雖然坐著輪椅,但一點時間不敢耽誤,也是辛苦。


    “我去叫她。”邢子默道:“這金條……要不沈探長還是收下。不怕沈探長笑話,月月從小也沒送過禮給什麽人,上次的衣服沈探長沒收,她迴去鬱悶了好久。”


    “不不不。”沈淮連忙把金條推的更遠些。


    “這金條無論如何是不能收的,白小姐上次買的衣服,其實我真心喜歡。隻是之前她弄髒了我的衣服,我怕收下後,她覺得我是要她賠償。”


    “哦。”邢子默道:“那都是誤會。”


    “是,一場誤會。”沈淮輕鬆道:“那衣服若是沒退的話……”


    “在家呢。”邢子默道:“明天我叫人送來。”


    那衣服要是送不出去,白嘉月也不會去退的,不是店家的問題,退貨有點小家子氣。


    當然也不會浪費,大概會在邢子默的手下裏隨便找一個穿的合適的送給他吧。


    白嘉月正坐在病床上想事情。


    雖然沈淮不讓她參與案子,但這案子關乎花菱紗,她不能坐視不理。


    巡捕房的人不搭理她,少不得,就要用哥哥手下的人了。


    她要和小郎哥好好商量一下,巡捕房查巡捕房的,她查她的,兩不妨礙。


    正想著呢,邢子默迴來了。


    白嘉月眼前一亮,然後一暗。


    她看見邢子默拎著的箱子了,金條沈淮也沒收。


    邢子默道:“沈淮說,跟趙涵亮母親談,有一點發現,讓你也過去聽聽。”


    白嘉月一時都沒轉過來:“啊?”


    “啊什麽?”邢子默道:“你不是擔心嗎?”


    “可是,我不是巡捕房的人啊?”白嘉月撇了一下嘴:“我可不想聽到一半,被趕出來。”


    瞧這可憐孩子。


    邢子默道:“朗嘉譽。”


    “是。”


    邢子默道:“跟著小姐一起去,要是沈淮再囉嗦,揍他。”


    你說巡捕房辦案,閑雜人等不得探聽。這可以。


    但是請人去又趕人走,就過分了。


    朗嘉譽應著:“是。”


    白嘉月給了哥哥一個大拇指。


    厲害了我的哥,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邢子默笑了一下,正要說話,外麵有手下來找。


    白嘉月忙道:“哥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沈探長。”


    有朗嘉譽呢,小郎哥厲害,一個可以打好幾個巡捕。


    邢子默起身出門:“就在醫院裏待著別亂跑啊,如果出門,多帶點人。”


    “嗯嗯嗯。”


    邢子默這才安心的出去了。


    白嘉月帶著朗嘉譽就去找沈淮。


    沈淮叫手下幫著,擦了臉,換了一件上衣。


    已經看不出來剛才的狼狽了。


    看見白嘉月過來,沈淮坦然道:“小白,坐。”


    白嘉月心裏有些嘀咕。


    她覺得沈淮多少有點陰晴不定了,大概是新官上任碰著大案,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吧。


    不過案子重要。


    白嘉月坐下後便道:“沈探長,聽說趙涵亮母親說了什麽。”


    “對。”沈淮道:“趙涵亮母親對兒子的事情不大清楚,她有一些病,記性不太好,但我還是問出了幾件事情。”


    “第一,這段時間,趙涵亮有對她說過,想要帶她離開這裏,換一個地方生活。”


    白嘉月道:“去哪裏?”


    沈淮道:“出國。”


    “出國?”


    “對,出國,具體是哪裏趙母也分不清,但是她轉述,趙涵亮的說法是,坐很久很久輪船,去一個再也沒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趙涵亮是在外麵留過學的,出國對他來說是熟悉的。坐很久很久的輪船,一般來說,就是出國了。


    “趙涵亮,竟然要帶母親出國?”白嘉月覺得匪夷所思:“那需要很多錢吧,他有錢嗎?”


    沈淮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道:“第二,趙涵亮的父親,是被毒蛇咬死的。”


    “啊?”


    白嘉月更意外了,立刻想到了邱良父母,抓蛇高手。


    沈淮道:“趙母現在已經記不清當年的事情了,但是我叫人去問了一下鄰居,趙父當年也是個混混,有一天,被蛇咬死了,所在的幫派給了一筆撫恤金,趙涵亮就是靠這筆錢出國留學的。”


    白嘉月道:“該不會趙父的死跟邱良父母有關,他現在是在為父親報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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