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良也不知道趙涵亮為什麽要殺他,趙涵亮這人也挺絕的。


    一般來說,兇手在殺人前,總要讓對方死個明白。邱良在中刀後,一定也會問趙涵亮,你為什麽要殺我。


    趙涵亮是怎麽忍得住不說的?


    此時,邱成雙被害的事情,邱良還不知道是否知道。


    現在也不好說。


    醫生說,他傷得很重,現在一定要讓病人心平氣和,度過這兩天的危險期再說。


    萬一他不知道邱成雙被害,現在告訴他,怕是會太激動,人會受不了。


    沈淮想了想,問:“你和趙涵亮,據說是大學同學?”


    邱良眨了一下眼。


    “他捕蛇的技術,是你教給他的?”


    邱良眨了一下眼。


    “你們平時,有什麽矛盾嗎?喜歡過同一個姑娘,考試搶獎學金,實驗室搶資源?”


    邱良考慮了一下,眨了兩下眼。


    但是眨完之後,能看的出來,他有點眨不動了。


    醫生在一旁憂心忡忡。


    “傷者需要休息……”


    眨眼看起來好像很輕鬆,但對邱良這樣的重傷員來說,唿吸都是一種辛苦的事情。


    而且,迴答問題是要動腦子的。


    動腦子也是很累的。


    沈淮點了點頭:“你先休息吧,等好一點再說。”


    邱良立刻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昏睡過去。


    眾人退出了病房。


    兩個關鍵人物,一個死了,一個重傷,雖然覺得他們跟綁架案一定有關係,可到底有什麽關係,卻很難猜。


    沈淮道:“於英勳,你帶人去一趟趙涵亮家,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的搜一遍。”


    “是。”


    “再去把趙涵亮母親找來,她和趙涵亮常年在一起,如果這個人有什麽問題,他一定知道。”


    趙涵亮死了,不管怎麽死的,反正是死了沒錯,對母親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按理說,是不該在這個時候問她太多的。


    但是沒辦法,誰叫趙涵亮自己作孽呢?


    如果兒子如此恨一個人,那做母親的,多少應該知道一些吧。母子倆長期住在一起趙母又不是那麽精明的樣子,趙涵亮是不會對她有太多防備的。


    白嘉月覺得非常糾結。


    她又想跟著於英勳去趙涵亮家搜查,又想看沈槐審趙母。


    可惜人隻有一個,不能分身。


    突然,她就理解了什麽叫分身乏術,一個人恨不得砍成八瓣用。


    就在白嘉月糾結的時候,沈淮說:“白小姐昨天也累了,迴去休息吧。”


    白嘉月頓時就蔫了。


    行吧,誰叫她不是巡捕房的人呢,沒有任何理由參與破案。


    朗嘉譽也跟了過來,陪著白嘉月迴房休息。


    路上,白嘉月琢磨著:“小郎哥,你說是我多心嗎,我總覺得沈探長有點討厭我。”


    朗嘉譽一時沒有迴答。


    “你看,他現在又喊我白小姐了。昨晚上我救了他,他也救了我,難道不應該是戰友嗎?”


    小姐果然不是中文係的,朗嘉譽安慰自己,沒關係,用詞不準確沒有關係。


    朗嘉譽心情非常複雜,好在在白嘉月心裏,他就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楞頭小子,所以也沒在意。


    白嘉月繼續道:“你說,他是不是嫌我送的禮太輕了?要不然的話,送點錢?”


    朗嘉譽差一點絆了一下。


    “不是。”朗嘉譽道:“小姐,昨天晚上,雖然他保護了你,可你也救了他,還救了好幾個巡捕房的巡捕,要不然的話,他這探長一上任,案子還沒破,就死了一片,難道光彩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白嘉月說:“可人家是官,咱們隻是小老百姓啊。”


    朗嘉譽不知道該說什麽。


    白嘉月道:“算了,你也不知道,我不問你了,等哥哥迴來,我跟他商量一下。”


    朗嘉譽歎了口氣。


    哥哥的錢,也是錢啊。


    他本以為,邢子默會嘲笑一下白嘉月這種毫無道理的想法,但萬萬沒料到。


    兄妹是有默契的。


    邢子默一個小時後風塵仆仆的趕來了。


    見白嘉月能吃能喝,果真沒有什麽大礙,也就放了心,答應在醫院再觀察一夜,明天就可以出院。


    白嘉月住的是套房,裏麵有衛生間沐浴間。


    邢子默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又是泥又是灰,便叫手下去拿了衣服,自己去洗漱了一下。


    妹妹在醫院,他自然不會那麽快迴家,就算是小女娃大了,哥哥不能陪床了,至少也要陪著吃了晚飯再迴去。


    晚上自然有家裏的女傭在這裏守著。


    住院就要有住院的樣子,不管是大病還是小病,家人都要表現出重視來。


    這是沒什麽事兒,要是嚴重的話,邢子默肯定會把辦公室挪過來,自己也在醫院裏住下。


    等邢子默洗澡換了衣服,又恢複了風度翩翩之後,拽了個椅子在床邊坐下,兄妹倆說說話。


    先說起海城裏的情況,問題不大。


    然後說起昨晚上的事情,非常危險,但這是天災,誰也預料不到,邢子默也沒有不講道理的讓白嘉月以後不許出門。


    之後,白嘉月就說起了自己的疑惑。


    並且提出意見。


    “哥,你說,我們要不要給沈探長送點禮,他畢竟是巡捕房探長,我記得你說過,也要搞好關係是不是?”


    送禮,收禮,人情往來,這對邢子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江湖是什麽,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想要在海城站住腳,從來都不是帶著一幫兄弟打出來的。


    邢子默自然說:“對,新上任的巡捕房探長,自然是要搞好關係的。不過你什麽時候關心起這個來了,前陣子不是還跟我說,這是行賄受賄嗎?”


    可怕的學法律的妹妹,非常認真的說,送禮是犯法的。


    “此一時,彼一時嘛。”白嘉月大氣道:“可是,你說送什麽好呢?”


    要低調奢華上檔次。


    邢子默道:“爽快點,送兩根小黃魚吧。”


    朗嘉譽在一邊聽著嘴角直抽抽。


    邢子默轉頭對朗嘉譽道:“你去取兩根金條來,一會兒我親自去送。”


    朗嘉譽瞪大了眼睛。


    但是邢子默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朗嘉譽還是立刻就去了。


    白嘉月也覺得有點奇怪。


    “哥,這禮是不是太重了?”


    邢子默微微一笑,往後一靠。


    “重,是重了點,但是重才能看出人心。”


    “什麽意思?”


    邢子默道:“昨天晚上一場混亂,他救了你,你也救了他。如果他真的收了金條,就證明這是個貪財忘恩不知進退的人。”


    白嘉月皺著眉,猶豫了一下,點頭。


    她倒不覺得沈淮是這樣的人,但是哥哥說的對。


    邢子默道:“這種人,不可深交,不可信任,但是好拿捏,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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