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剛不到一個月就要迴部隊,而一去就得半年一年的。


    王芳也要帶著孩子去北城。


    劉剛和王芳就這樣對坐著商量此事。


    自從王芳聽到北城的電話之後,便也不能再隱瞞此事了。


    她是第一次從劉剛的眼裏看到了哀傷。


    他臉上的那道疤,在這幾個月的祛疤膏的塗抹下,好像是有變淡了些。


    他背對著燈光,光線將別處都照得通亮,除了劉剛那深邃的眉眼。


    “真的不能不去?”


    “不能。”


    王芳是學藥物化學的,對一些病情有基本的常識。


    如果真如方家人所說,確實就是家族遺傳的糖尿病,那得幹預。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過一個月吧。”


    其實王芳現在還真的是挺喜歡現在的地方的。


    她們的錢也越賺越多,她還憧憬著能開始開發做些別的產業。


    如果真的讓她自己選,她就選擇在這邊多呆幾個月,到孩子大一些了再出行。


    可北城的人,日日來電話催。


    讓她提前準備好。


    她便和電話裏的人,商定了迴去的時間,定在了一個月之後。


    “到時候我迴來送你。”


    “他們說會來人接,你到時候要是沒有假期,別迴來了。”


    這次劉剛一次性又休了3個月的假期,也是金首長特別開恩了。


    一個月之後,剛去,怎麽可能還有假期,除非別幹了。


    “你先迴軍隊去,我這邊收拾好,就走。”


    劉剛心裏也不是滋味。


    之前娶的老婆跑了路,而現在的老婆卻又要去北城。與他兩地分隔。


    而且很明顯,嶽父母肯定也不喜歡他。


    他在村裏是別人覺得高高在上的軍官,可在北城權貴圈,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軍人。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北城吧!”


    “胡鬧,你好好的軍官不當,跟我去北城做什麽。


    這多好的機會。迴去就能升職加薪。


    如果你真的覺得軍隊限製了你的發展,你再考慮下海經商不遲。”


    此時,劉剛內心也是異常痛苦的。一方麵是賞識你的領導和自己奮鬥了多年的事業。一方麵又是自己的愛人。還有一方麵是他從小就肩負起重擔的家。


    而現在好不容易家裏有了起色,王芳能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條,因為他們能在彼此眼中看到彼此,也有了三個可愛的孩子。


    如果他去軍隊,王芳把家看顧好,多好啊。


    然而,他想不到劉剛的名聲太差,不被王芳剛認迴來的家人所認可。


    就這一點,王芳都沒敢和劉剛直接言明。


    “小芳,你不是還想在村裏建廠,建學校,建醫院,建超市嘛。


    我辭職迴來,我們一起幹,沒幾年,一定能實現的。”


    王芳原來也是打的這個在村裏致富的想法,可事實是,作為一個母親,孩子肯定是最重要的。


    “剛子哥,我要去北城。


    孩子的事,不能耽擱。”


    劉剛也知道孩子的事重要。


    尤其是對他這種還失去過一個孩子的。


    “那我有假期了,我去找你。”


    “嗯。”


    分開一段時間,劉剛能等這麽久嗎?


    讓劉剛和孩子分開這麽久,對一個爸爸來說,也是有些殘忍。


    可方鴻燊說了,你和劉剛的事,我們不管,如果過了幾年,他還能等你,你還要跟他,我們自然不會反對。


    可現在,你得迴北城。


    這意思自然就是,不希望他倆在一起唄。


    也順便考驗考驗劉剛。


    方鴻燊話裏話外都是,“我們方家的人,不能這麽被欺負了。


    你以後,也得改迴跟我們姓!”


    王芳想想,以後就叫方小芳?這名字多少有點拗口吧。


    可讓她改名,她又不是那麽願意。


    她對於到了北城的未知的生活,多少有些不安。


    這和以前的出差不一樣。還要帶著她的三個孩子,心裏一天比一天焦慮。


    不知道那幾人對她會如何,也不知道那幾人為何非要讓她迴去,也不知道那親生女變成養女了,對她的態度如何,也不知道她的未來在哪。


    她此刻希望自己隻是三個孩子的媽媽,是劉剛的妻子。


    倆人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


    劉剛半夜裏就來拱她,他親吻她,極盡纏綿和索取。


    仿佛是想要將人揉進身體般的火熱,攻勢猛烈。


    王芳被撩撥得也是內火燎原,戰火升級。


    現在倆人很快就要被迫分離,她也知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了。


    她推了推劉剛,“你下床去,幫我拿個東西。”


    劉剛親得熱烈,恨不得把她全身上下都親上一遍,邊問邊不停嘴,“什麽東西?”


    王芳推推他,“你拿過來就知道了。”


    劉剛不挪窩,她又推了推。


    辦正事關頭,誰願意中途停歇,但劉剛還是聽話下了床去。


    王芳又道,“右邊的抽屜,最裏麵右邊,那個小袋小袋裝的。


    你看到了嗎?


    拿一包過來。”


    劉剛聽話的找到東西,把東西拿了出來。


    這個時代的東西包裝簡樸,沒有什麽設計。


    包裝袋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大的中文字:避.孕.套。


    他看到了字,心裏高興,又從抽屜裏翻出來幾個。


    原來小芳早就準備好了。


    王芳見他愣在原地,催他,“你在那幹什麽?上床來,外麵冷。”


    南方的冬天,室內沒有取暖,現在是最冷的時節。


    劉剛上衣已經脫落,光著膀子站在那,看著都冷。


    男人聽話上了床,三兩下鑽進了被窩,興奮道,“小芳,你什麽時候買的?”


    “前天去鎮上買奶粉的時候買的。


    你不是總想要那個嘛。


    我買了以備不時之需。


    生孩子太痛苦了,我可不願意再懷孕了。”


    劉剛笑笑,雖然他沒用過這玩意,但是聽卻是聽說過的。


    國家70年就開始宣傳計劃生育的好處了,提倡優生優育,隻是還沒有嚴格開始立法執行。


    這些計生工具自然也是向民眾宣傳過的。


    這年代隻是大家都窮,都不舍得花錢買而已。


    而且小芳主動準備,那便是打算和他親熱了。


    想到這個,男人心裏就更痛快了。


    “小芳,這個怎麽用?”


    這說得小芳臉上越來越熱,還需要她科普?


    “你就拆開來,拆開來你就知道怎麽用了。”


    劉剛故意道,“你以前用過?。”


    “我……我也沒用過。我也是第一次。”


    劉剛問的是之前的事。王芳知道她指的是什麽。


    男人臉上漾出一抹燦爛的笑來,“那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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