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靜月神教的小徑上,形成一片片光斑。馬厚看到趙虹和上官雅親密的樣子,心中一股無名火起,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雙手緊緊握拳,指甲都幾乎嵌入掌心。


    上官雅和趙虹在花園的角落裏談心。上官雅微微皺眉,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地說:“趙虹,你知道嗎?我身為四大世家的繼承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很多時候,我做的事情並不是我內心真正想做的。”他真誠地看著趙虹的眼睛,“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和你成為知己朋友的。”趙虹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能理解你的難處,上官雅。”


    另一邊,在靜月神教的大廳裏,古麗丹站在海棠麵前,低著頭。海棠的臉色有些陰沉,她嚴厲地訓斥古麗丹:“你怎麽能和馬厚相交呢?你不知道他的身份複雜嗎?”古麗丹心裏明白,海棠師父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她心中還在恨著金影。


    古麗丹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海棠說:“師父,我想跟您說件事。溪寧每次提到您的時候就會喝酒,我覺得溪寧一直愛慕著您呢。”海棠聽了這話,心中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一圈圈漣漪。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心裏開心不已,原本陰沉的臉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在外麵的花叢中,蘭幽像在尋找什麽似的,眼睛不停地在花叢裏掃視著。這時,海棠恰好路過,她疑惑地問:“蘭幽,你在做什麽呢?”蘭幽急忙直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師父,我沒有什麽,隻是單純的在賞花。”海棠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問,便和古麗丹一起離開了。


    蘭幽見海棠她們走遠了,立刻拉著馬厚匆匆走進一個房間。房間裏有些昏暗,蘭幽指著一個角落給馬厚看。馬厚仔細看去,隻見那裏有一個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標記,那赫然是屬於他們幽冥王族的標記。蘭幽激動地說:“馬厚,這一定是我哥哥留下的。”馬厚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會兒說:“蘭幽,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也許還有另一個人跟著蘭溟來到過這裏。”蘭幽聽了馬厚的話,臉上的興奮漸漸被疑惑所取代,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時,微風輕輕拂過靜月神教的每一個角落,似乎也在輕輕擾動著眾人內心深處那複雜的情感和思緒。


    苗疆的集市熱鬧非凡,人來人往間充滿著濃鬱的異域風情。馬厚和趙虹並肩漫步在集市之中,五彩斑斕的攤位琳琅滿目。忽然,一個賣羽毛飾品的老人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老人的攤位上擺放著許多精美的羽毛飾品,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彩。老人微笑著對他們說:“年輕人,在苗疆有一個七月之夜的傳說哦。如果男方買了這個羽毛飾品送給心愛的女子,並且在七月初七和她一起賞月,就有機會看到七個月亮的美景呢。而這兩個人要是能夠一起看到七個月亮,就會結下七世的姻緣。”馬厚聽了,心中一動,他看了看趙虹,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買下了那個羽毛飾品,鄭重地遞給趙虹,並說:“趙虹,我們一起去看那七個月亮好不好?”趙虹的臉微微泛紅,欣然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上官雅出現了。他禮貌地邀請趙虹和馬厚去喝茶。在那古雅的茶肆裏,上官雅輕輕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然後緩緩說道:“馬厚,趙虹,你們知道嗎?我從小家教特別嚴,就像被重重枷鎖束縛著一樣。我特別渴望自由,最後實在受不了就跑出去當了采藥童。那種在山林間自由自在的感覺,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他放下茶杯,看向趙虹,“趙虹姑娘,我很想知道你有什麽心願呢?”


    趙虹眼睛裏閃爍著向往的光芒,她輕輕說:“我一直想看曇花,聽說曇花一現是極美的景致,可惜我一直沒有機會看到。”上官雅聽了,嘴角上揚,自信地說:“趙虹姑娘,我承諾一定為你實現這個心願。日落之前就讓你看到曇花。不過,我有個條件,看曇花的時候不可以有第三個人在場。”趙虹心中雖然有些猶豫,但想到自己也許時日無多,這可能是唯一能看到曇花的機會,便點頭同意了。


    趙虹站起身來,準備跟上官雅走。馬厚皺起眉頭,滿臉擔憂地說:“趙虹,你真的要跟他去嗎?我總感覺有些不妥。”趙虹看著馬厚,眼中帶著一絲堅定:“馬厚,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我不想錯過。而且我信任上官雅。”說完,便跟著上官雅離開了。馬厚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緊握著拳頭,在原地來迴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趙虹跟著上官雅走過蜿蜒的小路,周圍的景色漸漸變得清幽起來。上官雅走在前麵,時不時迴頭看看趙虹,眼神中有著別樣的情愫。而趙虹的心中則充滿了對即將看到曇花的期待,盡管她也知道這樣單獨和上官雅出來有些冒險,但是為了在死前看到那美麗而短暫的曇花,她還是堅定地邁著腳步向前走去。


    等到了一片靜謐的樹林中,四周靜謐得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上官雅停住了腳步,臉上浮現出一絲愧疚,這才告訴趙虹真相:“趙虹,其實我並沒有辦法弄到曇花。”說完,他遞過來一個精致的小瓶子。


    趙虹一臉疑惑地看著小瓶子,上官雅接著說:“這是五石散,這是一種能夠吃了讓人產生幻覺的藥,吃下去就能看見一切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趙虹的臉上閃過猶豫之色,她知道五石散並非什麽正統的東西,吃下去可能會有未知的危險。但是一想到自己命不久矣,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曇花盛開的美景了,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毅然接過瓶子喝了下去。


    刹那間,趙虹仿佛置身於一片花海之中,周圍全是盛開的曇花。那些曇花潔白如雪,花瓣嬌嫩欲滴,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趙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在花叢中歡快地穿梭著,心中滿是開心。


    夜晚,月光灑在古麗丹和馬厚所在的小屋裏。爐灶裏的火劈裏啪啦地燒著,鍋裏熬著的東西散發著陣陣香氣。古麗丹一邊攪拌著鍋裏的食物,一邊對馬厚說:“馬厚,我們在這個裏麵摻雜了我的藥。這藥能讓趙虹忘記上官雅。你也知道,上官雅那家夥不安好心,我不想讓趙虹再和他有糾葛。”馬厚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然而,他們沒有察覺到,上官雅正好路過這裏,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並且,他還聽到了趙虹和馬厚約定看日出的事。上官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嫉妒和狡黠,他悄悄地離開了。


    第二天,上官雅故意在馬厚經常出現的地方徘徊。當看到馬厚時,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馬厚啊,我出來找雉雞呢。你知道嗎,我要是找到雉雞的羽毛,我要親手做成飾品送給趙虹。那飾品一定非常精美。”馬厚一聽,心中很是不悅,但又不好發作。看著上官雅那副得意的樣子,馬厚心中湧起一股衝動。


    夜晚降臨,馬厚獨自來到了樹林深處。他知道那裏常有雉雞出沒。他小心翼翼地在樹林裏搜索著,突然聽到一陣雉雞的叫聲。馬厚興奮地朝著聲音的方向奔去,卻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危險。


    在一片看似普通的草地旁,馬厚一腳踩空,整個人掉進了一個沼澤之中。那沼澤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怪獸,緩緩地吞噬著馬厚的身體。馬厚拚命地掙紮著,可是越掙紮卻陷得越深,他大聲唿救,可是這深夜的樹林裏除了他的迴聲,沒有任何迴應,他絕望地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出來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上,趙虹獨自站在那片約定看日出的山坡上,眼睛一直望著馬厚可能出現的方向。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大亮,她的心也越來越失落。


    上官雅如同幽靈一般出現在她身後,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輕聲說:“趙虹,別等了,馬厚根本就不會來的。”趙虹轉過頭,眼中帶著疑惑和一絲憤怒:“你說什麽?馬厚不是這樣的人。”上官雅冷笑一聲:“你還不相信嗎?我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上官雅帶著趙虹來到那片樹林。此時馬厚正在沼澤中拚命掙紮,他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焦急。就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一個女人出現了。那女人身手敏捷地拋出一根藤蔓,馬厚緊緊抓住,在女人的拉扯下,終於從沼澤中出來了。


    馬厚鬆了一口氣,剛想要道謝,就看到女人身上有漂亮的雉雞羽毛。他心想,自己答應了上官雅要給他雉雞羽毛的,於是便對那女人說:“姑娘,你這雉雞羽毛真好看,能否給我一根?”那女人還未迴答,趙虹和上官雅就趕到了。


    趙虹一眼就看到馬厚正站在那女人身邊,還似乎在索要什麽東西,她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醋意頓時湧上心頭。趙虹憤怒地說:“馬厚,原來你不來赴我們的日出之約,就是為了在這裏和別的女人幽會。”馬厚一臉茫然,急忙解釋:“趙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不小心掉進沼澤的。”可是趙虹根本聽不進去,轉身就走,馬厚隻能在後麵焦急地唿喊著她的名字。


    在另一邊,海棠、古麗丹和蘭幽正在為尋找龍靈珠而奔波。他們在一處古老的洞穴中仔細搜尋著線索。蘭幽的眼神突然被角落裏的一個東西吸引住了,他走過去撿起一看,是一個屬於幽冥界的字條。字條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但是隱隱能看出一些關於龍靈珠的線索。


    蘭幽把字條遞給海棠和古麗丹:“你們看,這字條似乎指向了龍靈珠的所在。”海棠接過字條,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張古老的地圖。她將字條上的信息和地圖對照,眉頭緊鎖,思考了許久。


    突然,海棠的眼睛一亮,她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說:“看,這裏是苗疆最危險的地方——神降秘境。我想,蘭溟很可能就在這裏,龍靈珠或許也在那裏。”古麗丹看著地圖上那被標記為神降秘境的地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海棠姐,那裏可是有很多未知的危險啊。”海棠堅定地說:“不管有多危險,我們都要去試一試。為了找到龍靈珠,即日啟程前往神降秘境。”


    蘭幽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透著堅定:“隻要能找到龍靈珠,再危險的地方我們也不怕。”於是,三人收拾好東西,朝著神降秘境的方向出發了,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方,


    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地覆蓋了苗疆大地,點點繁星像是灑在綢緞上的碎鑽,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在一間苗家小屋中,馬厚正全神貫注地和那個苗疆女人學習做首飾的方法。屋內,燭火搖曳,桌上擺滿了製作首飾的各種材料,有五顏六色的珠子、纖細的銀線以及絢麗的羽毛。馬厚的手指略顯笨拙地擺弄著那些材料,在苗疆女人耐心的指導下,慢慢地掌握著技巧。


    此時,趙虹恰好路過。她透過窗戶看到屋內馬厚和苗疆女人靠得很近,有說有笑的場景,心中那剛剛被壓製下去的怒火“騰”地一下又燃燒了起來。她猛地推開門,衝了進去,憤怒地質問馬厚:“你在此處與她這般親密,到底是何意?”


    馬厚嚇了一跳,站起身來解釋道:“趙虹,你誤會了,我隻是想學會做首飾的方法,然後做一件漂亮的飾品送給你。”趙虹冷哼一聲:“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這般說辭誰會相信?”


    馬厚心中也湧起一股委屈和憤怒,他大聲說道:“那你呢?你總是與上官雅在一起,你相信他的話卻從不相信我,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麽人了?”


    這一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趙虹的心底。她的臉漲得通紅,氣憤地反駁道:“你自己做了這等讓人懷疑之事,還來怪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激烈的爭吵聲在小屋裏迴蕩著,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爭吵過後,趙虹轉身憤怒地離開了小屋。她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倔強地不讓它們流下來。馬厚看著趙虹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懊惱。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雙手抱頭。其實,他知道自己剛剛有些衝動了,可是話已出口,無法收迴。


    過了一會兒,馬厚抬起頭來,望著外麵的夜空,心中默默念著:“趙虹,我心裏還是記掛著你的。那個七月之夜的傳說,我還想和你一起去見證。我希望你可以迴來,我們一起去看那七個月亮,結下七世的姻緣。”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可這夜晚的風,似乎隻是冷冷地吹過,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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