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派了侍衛下去,沒過半日就問到了陳尚書老家的位置。李秋池沒有再猶豫,當即乘著馬車趕去了他老家。


    陳尚書的老家在一處郊區,遠遠望去可以看到一座農家大院,上麵的琉璃瓦閃著七彩奪目的光芒,外麵種著的牡丹花更是名貴,可謂低調中的奢華。


    而在農田裏,陳尚書穿著粗布衣,肩上扛著一把鋤頭,正樂此不疲地鋤著地。日頭正盛,他時不時地抬起頭,旁邊的兩個老人幫他擦著汗。兩人笑得一臉慈祥,褶子都快堆出花來了,這場麵可真是其樂融融。


    反觀李秋池就沒有那麽好的心情了,她看見這一幕,氣得唿吸都不順暢,血壓都升高了。她在這為了賬本的事跑上跑下,他倒是很會過清閑的日子!


    此時的陳尚書還沒有預料到危險離他越來越近,他賣力地鋤著地,臉上的笑容也是滿滿的。突然有些口幹舌燥,他頭也不抬地說:“娘,有點口渴。”


    一個水壺遞了過去,陳尚書因著口渴也沒仔細看,直接一把接過大口喝起來。


    “陳尚書好清閑啊!”李秋池陰惻惻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他嚇得一口水噴了出來,接連嗆咳了幾下。


    旁邊的陳父給他順了順背他這才緩過來,看見了李秋池滿臉甜美的笑容後,他宛如見鬼地跳開。


    李秋池:“……”她很嚇人?


    她涼涼地掃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容垮下來了。


    陳老爺疑惑地看著李秋池,開口問陳尚書:“兒,這位姑娘是?”


    陳尚書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爹,這是太子妃。”


    陳老爺和陳老夫人心中詫異,太子妃來這裏做什麽?陳老爺正要詢問,這時李秋池冷笑著打量了陳尚書一番,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兩位老人,故作驚訝地開口:“老爺老夫人還健在啊,尚書大人為何要說是迴家吊孝呢?”


    陳尚書勉強笑了笑,牙齒在打顫,舌頭都不聽使喚了。他僵硬地扭過頭,看著兩個臉色逐漸變黑的老人,他決定還是要辯駁一下。


    “爹,娘,你們聽我解釋……”


    眼看陳老爺黑沉著臉拿起鋤頭,他嚇得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爹我錯了!”


    陳老夫人也追過去,破口大罵:“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癢了!這種渾話也說得出來!看我們今天不打死你!”


    “爹,娘,我錯了!我不是存心的!”


    “你這逆子,還想存心?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爹!”


    “老爺,這孩子是長本事了!說出這樣的話,存心來氣我們!”


    空曠的田野上,上演著三人追逐的大戲,伴隨著雞風狗跳。


    許久。


    陳尚書停了下來,兩手放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脖子也通紅著。身後的兩個老人緩緩停下來,更是累得前胸貼後背。


    李秋池:“……”


    陳老爺這才注意到李秋池還站在原地,他直起腰來,尷尬地笑了笑,“讓太子妃見笑了。”


    李秋池扯了扯嘴角,“無妨,本太子妃今日來,是有事要找陳尚書的。”


    她涼涼的目光落在恨不得離自己十米遠的陳尚書身上,隻見低低垂著頭,全然心虛的樣子。


    陳老爺睨了一眼陳尚書這沒出息的模樣,而後他扭頭緩緩笑道,“這事我已經知曉了,太子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秋池眉梢微挑,“請。”


    兩人坐在正廳,陳老爺給她倒了一杯橙汁,繼而尷尬地笑道:“家裏的茶葉用完了,太子妃又來得突然,這是我們自家榨的果汁,還望不要嫌棄。”


    李秋池眼裏泛著愉悅的光,端起喝了一口後笑道:“無妨,正好我也口渴了。”


    兩人陷入沉默中,李秋池靜靜地喝著果汁,等他發話。


    “太子妃,”陳老爺緩緩開口,“從陳尚書口中,我也得知你為了這個賬本奔波了許久,著實辛苦。”


    李秋池放下果汁,沉靜的目光與他對視,聽他的下文。


    “偷稅漏稅的問題確實讓人深惡痛絕,畢竟稅收是國之根本,若有人從這裏鑽空子,損害的就是我們大周的利益,實則動搖國家……”


    “陳老爺,”李秋池臉上明顯不悅,“我今日是來討要結果的,而不是聽你們在這長篇大論地打太極。我就一句話,能,還是不能?”


    “太子妃,並非我們不願,”陳尚書突然從偏廳走出來,聲音無奈,“這柳家是稅收大戶,若是我們真的按大周律令去辦,隻怕國家還會損失不少。並不是任何時候都剛正不阿才好,所以很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便算了。”


    李秋池狐疑地打量了一番陳尚書,“說得倒是冠冕堂皇,陳尚書這樣袒護柳家,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否有貪汙的嫌疑。”


    這話落下後,陳尚書見陳老爺鋒銳的目光射過來,他擦了一把冷汗,信誓旦旦地開口:“太子妃,這你放心,我們雖然縱容柳家,可從未收過柳家半點好處,都是為了充盈國庫。”


    李秋池聽了後,挑了挑眉,“充盈國庫?那好,你給我一批銀子,我可以置辦一批產業,把他們經營好。到時候不僅帶動京城的發展,也不偷稅漏稅,比起那個全盛酒樓如何?”


    經營產業?果然太子妃還是太過年輕了,經營這些產業豈是那麽容易的?


    陳尚書幹笑兩聲:“太子妃,您就別開玩笑了吧。”


    李秋池早就料到他不信,於是開口問道:“京城的醉軒樓,聽過嗎?”


    陳尚書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忽然問起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迴答:“略有所聞。聽說那個酒樓,裏麵的菜式新鮮有趣,太子殿下去了都讚不絕口,更有皇權貴胄,富甲商人駐足一看……”


    看到李秋池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腦海中心電閃過,激動地開口問道:“莫非就是太子妃開的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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