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聖上同意將含月公主嫁於我,我北朔願意讓出邊境疆土五年時間,期間不同大楚作任何爭鬥,並且每年進宮數百牛羊,再讓出三條銅鐵礦送於大楚,不知這些可否能表示我的誠意?”突烈麵不改色的語出驚言。


    他開出的條件足以讓楚皇為之心動,別的暫且不說,單是讓出邊境疆土五年時間就已經很讓他動心了!


    五年時間,足夠他在邊境上擴充自己的兵馬,並且加固防禦,隻要守住了邊疆領土,那麽未來和北朔或者南璃發生戰爭,他大楚絕對有能力為之一拚!


    楚皇覬覦邊境疆土很久了,奈何一直沒有足夠的兵力去征服,這也是導致他大楚兵力不足的一個重要原因!


    隻要有了邊境那一塊廣闊的疆土,那他大楚的國力就會又上升一個層次,他大楚就有了訓練兵馬,開采礦物,種植作物的一個地方!


    況且突烈還答應送出三條銅鐵礦,這可是無形的財富,三條礦脈足夠給大楚的軍隊打造一副好兵甲和武器!


    楚皇激動的眼皮子直跳,他仿佛看到了未來大楚那強盛的時代!


    “好,朕允了!”一句話一錘定音,含月的婚事就被一場交易給定了下來。


    突烈嘴角一笑,一點都不意外,含月他誌在必得,至於他剛剛許諾的那些東西,能不能拿到就要看大楚的本事了。


    一場婚事就這麽被定了下來,身在捧月宮大含月對此還一無所知,她心中還幻想著自己的父皇能為自己殺了突烈,血洗她的恥辱。


    一連幾日,京城的熱鬧隨著楚默婚禮的過去漸漸冷了下來恢複原狀,一切仿佛又迴到原點,唯一不變的是三皇子和太子之間的爭鬥,似乎越來越明顯了。


    自打楚默和終國相成為一家人後,楚默很快就以強盛的姿態捉到了太子黨手下好幾個人的破綻,並且不留餘地的給各個擊破換上了自己的人。


    朝堂的勢力現在是一分為二,一半站在太子這邊,一半追隨三皇子楚默,兩個誰也不讓誰,針鋒相對。


    楚皇好似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爭鬥一般,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太過分,楚皇都不會插手他們倆之間的爭奪。


    自古以來,又有哪個帝皇不是踏著血路一步一步走上那個位置的,楚皇自己也經曆過,況且這兩個兒子又非常優秀,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幹涉的。


    如今太子已經沒了以往那樣強勢,此刻的他正在承鳳宮來迴踱步,思忖著要如何在老三那裏扳迴一局。


    “母後,舅舅他什麽時候返京?”楚贏踱步著,麵色帶著焦急的問。


    皇後被他來迴走的心煩,抬手讓他先坐下:“你舅舅約莫在過一兩月就能順利抵達京城了。”


    “一兩月?怎麽還要這麽久?”楚贏有些煩悶的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就是一飲而盡,眉宇間盡是愁苦。


    “你舅舅是是鎮元大將軍,這次好不容易平息了周邊小國的暴亂,這會應該忙著收尾,一兩月已經是快的了。”皇後有些無奈的說,她何嚐不想自己的哥哥能夠快點迴來,有哥哥在她才有底氣和榮貴妃暗中搏鬥。


    最近榮貴妃可能是隨著楚默勢力增擴而越來越行事囂張了,就連皇上也是一連幾天去了她那裏,宮中的風勢都隱隱有往她那邊倒的意思。


    想到這些皇後就忍不住頭疼,她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轉而又發現自己似乎很多天沒有看見含月,她又問:“贏兒,最近你可看見過你妹妹,平常她最喜歡到母後這裏來了,怎的好幾天母後都沒看見她了。”


    楚贏心裏這會正煩著,他哪裏又有空去看含月,他隻皺眉的搖搖頭,還別說,他似乎也有很久沒看到含月了。


    “母後若是擔心何不如派人去捧月宮宣了妹妹來,免得自己擔心。”楚贏心不在焉的說著,心中還在想著朝廷之事。


    皇後卻搖搖頭,都在皇宮內,最近也沒有人來通報含月出宮的事,想來是一個人又發現什麽新奇事物正琢磨呢。


    “皇後娘娘,榮貴妃來請安了!”


    正當皇後思念著含月,宮女卻在這時告訴她她此刻最不願見的人來請安了,真是稀奇。


    “就說本宮頭疼休息了,不見。”皇後想也沒想的就拒絕,眼不見為淨。


    宮女應下,剛想退出去傳話,卻不料榮貴妃卻不顧宮女們的阻攔硬走了進來。


    “姐姐身體不舒服,那妹妹更要進來瞧瞧了。”榮貴妃穿著一身緋色琵琶袖宮衫,頭上戴的是皇上最近賞賜的流晶翡翠千葉釵,流釵隨著她走路的動作發出叮叮鐺鐺的清脆聲。


    皇後看了她隻覺得眼睛疼,聽到那清脆的聲音後更是連著耳朵也開始痛,但她沒發作,表情上看不出一絲破綻。


    她擺出皇後的架子,還沒等她開口賜坐,榮貴妃卻自顧自的坐下來,讓她一口話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好一會兒後她才平複下心情,臉上掛著強笑:“不知妹妹來本宮這所謂何事?”她不想和榮貴妃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榮貴妃攏嘴輕笑,得了皇上許多寵愛的她確實有意氣風發,她來這裏沒有別的目的,就是為了……


    “妹妹這不是來為姐姐道喜來了嗎,還想討個喜糖吃呢!”她嬌笑道。


    皇後蹙眉,不解:“道喜?喜從何來?”


    楚贏也是眯著眼不善的看著榮貴妃,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榮貴妃驚訝的張著小口,眼神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不會吧姐姐,您還不知道嗎?”


    皇後瞧她那矯揉做作的樣子心頭就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知道什麽?貴妃何必與本宮打啞謎?”她不屑同榮貴妃自稱姐妹。


    榮貴妃也不生氣,她難得好心的告訴她:“姐姐原來還不知道呢,就在前不久皇上決定了要和北朔聯姻呢,妹妹也是才剛剛知道,這不急著來給姐姐道喜了嘛!”


    “什麽?!”皇後眼皮狠狠一跳,手掌不自覺握緊了座椅,“聯姻?誰和北朔聯姻?”她右眼皮直跳,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榮貴妃看她急的那樣子心中湧上一股快感,她不急不忙的品了口茶,欣賞夠了皇後那焦急的表情後才慢悠悠地道:“還能是誰,當然是咱們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含月...”


    “啪”的一聲,皇後桌前的茶盞被她不小心打破,茶水濺濕了她裙角,茶盞四分五裂,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


    “哎呀姐姐,你怎麽也不小心點,看來真的是妹妹叨擾了,快,還不帶姐姐去換身衣服。”榮貴妃似乎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可說話的語氣怎麽都掩飾不了她心中的暗喜。


    宮女們趕緊上前扶著皇後到後殿去換衣服,榮貴妃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也沒必要再呆在這裏。


    “太子殿下,公主大婚那日本宮一定會送一份大大的賀禮!”榮貴妃頷首淺笑,話畢後就拖著長長的裙尾款款而去。


    楚贏一張臉黑的不行,含月要和北朔定親這件事他竟然現在才知道,還是從別人嘴裏的聽到的,父皇連這個都要瞞著自己了嗎?!


    “贏兒,贏兒!”皇後在榮貴妃走後才紅著眼睛跑出來,雙手緊緊抓著楚贏的手臂。


    “母後!”楚贏趕緊扶住她快要倒下去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椅子坐好


    “贏兒,你快想辦法救救月兒,她可是你親妹妹,她不能嫁去北朔!”皇後的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轉,似乎下一刻就要淚流不止了。


    楚贏現在也是一陣頭疼,老三前幾天對自己的人下手他還沒解決,現在又突然冒出個這麽一件事,他一時之間也沒什麽辦法。


    但他還是點頭安慰著她:“母後放心,兒臣不會讓妹妹遠嫁北朔的!”像是在說服母後,也是在說服自己。


    “不,不行,這件事不能拖了,你,你去取紙筆來,本宮要親自寫信給你舅舅!”含月和北朔之間的聯姻不能再拖了,皇上既然一直不肯告訴她就肯定是想瞞著她進行,現在自己知道了就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羊入虎口!


    楚贏點點頭,宮人們很快端上紙筆墨硯放在桌上,皇後顫抖著手拿起毛筆一筆一畫在紙上寫起書信。


    好一會後一封信才寫好,封上紅蠟,鄭重的把信交在楚贏手上,並道:“贏兒,你想辦法盡快把這封信送到你舅舅的手上,記住,一定要快!”晚了她就怕她的女兒沒了!


    楚贏重重的點頭,現在也不是想其他事的時候了,他收好信件就一臉凝重的離開了承鳳宮。


    …………


    “哦?你說那榮貴妃把含月和北朔聯姻的事告訴了皇後了?”


    憶晚苑內,後院花園處一個戴麵具的男人靠在軟塌乘著涼漫不經心地說著。


    半跪在地上的夜落點頭頷首:“沒錯,屬下聽的真切,皇後還給華將軍寫了一封信。”


    華將軍,就是大楚的鎮元大將軍,本名叫華成武,與皇後華成姝是兄妹,家族上前三代從文,直到出了華成武這個人後才開始棄文從武並且履立戰功才得了這個一品大將的封號。


    段弋來之前就把這其中的關係打聽的明明白白,自然也知道那華將軍是個什麽人。


    想要搬救兵?還要問問他同不同意。


    段弋漠然一笑,上揚的嘴角渲染著這個男人不可一世的張揚,他勾勾手指,夜落湊過去,段弋在他耳邊輕輕低語了幾句。


    “是,屬下這就去辦!”夜落領命,他就像一道影子似的消失在花園中,仿佛從沒來過一樣。


    說完這件事後,段弋又閉上眼睛安靜躺在這涼爽的後花園中,心中又浮現出某個小家夥的身影,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麽。


    不用想也知道他心中此刻想的是終卿,段弋自己也不知道最近似乎變得很不對勁,至少在對上某個人的時候,他變的一點都不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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