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卿!”她突然迴道,又說:“我的名字!”


    段弋挑眉看她,女人學他說話的模樣略帶俏皮,配上她那稍顯稚嫩的臉蛋倒是顯得異常可愛,叫人看的移不開眼睛。


    “喂,清風,這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主子變得不像是主子了!”清風右邊站著的黑衣男子用手肘碰了碰他,問道。


    清風也是不明白,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主子昨晚三番兩次救了她,還親手抱了她!!”


    “哈?什麽,真的假的?!”清風語出驚人,黑衣男子非常驚訝。


    “當然是真的,你不知道昨晚主子有多不正常……”清風喋喋不休的說著昨晚的事,他的話吸引了黑衣男子,就連左邊那個麵色冷漠異常的白衣男子也是豎著耳朵偷聽著。


    三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聲音雖然很小,但這屋子除了他們三人的說話聲就沒別的聲音了,終卿自然是很不意外的全部聽見了。


    “哎雪漠,你說主子會不會是對那女人有意思啊?”黑衣男子問雪漠,也就是穿著一身白,麵色冷漠的男子,名字倒是和他挺符合。


    “有沒有意思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夜落你剛剛說的話全部都會被主子聽到。”雪漠毫不客氣的揭露,說話時臉上愣是沒有一絲表情,冷的像個冰塊似的。


    夜落被他的話嚇得連忙捂住嘴巴,臉上後悔不已,他又沒吃熊心豹子膽,竟然敢當著主子的麵說主子的私事,要死!


    當然,就算雪漠不提醒,坐上的段弋也全都一字不落的聽到了,很意外的,聽到他們的討論,他心裏並沒有反感,也沒有開口處罰他們。


    終卿可就不一樣了,聽他們越說越跑偏,忍不住輕咳一聲打斷三人。


    “咳,那個,你們不是和終權對頭嘛,我這裏有個想法,要不要聽聽?”終卿轉移了話題,想要吸引他們正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聽了她的話,正討論自己主子的三人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連同著段弋也是略帶慵懶神色地看向她。


    終卿一笑,習慣性的伸手打了個響指,狐狸似的眼睛看了眼段弋,隨後道:“還記得昨晚那張地圖嗎?”


    “你是說終權私下屯兵的地圖?”清風快一步問出來,段弋瞟了他一眼,看的他立馬閉嘴。


    他剛剛是瘋了嗎,竟然搶主子的話,人家分明是對著主子說的,他插什麽嘴!清風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暗自決定等會自己不再開口了。


    段弋隻是看了清風一眼,沒有說話,視線又落到終卿身上,示意她繼續。


    “私自屯兵的重罪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吧,若是……”終卿話說一半沒有繼續,其中什麽意思,她倒是賣了個關子。


    “你想把終權的秘密透露給大楚皇帝?”段弋坐在椅子上用手撐著太陽穴位置,帶著慵懶的語氣問她。


    終卿沒有說話,段弋見此輕輕搖頭,似乎是不同意她的想法,眼睛看向清風,示意讓他來給終卿解釋一下為什麽不同意。


    清風了解,給了他說話的命令,他自然是要開口的,隻見他向前走一步,解釋道:“終權在大楚的勢力可沒你想的簡單,他終家在大楚紮根百餘年,經曆了三任皇帝,其中勢力早已經不是現在的大楚皇室能夠比擬的。”


    “想要把這個秘密告訴現在的大楚皇帝,老實說,不太現實,終權敢這麽做自然是有恃無恐的,他屯兵的目的可能就是等不及了,意欲取大楚皇帝而代之!”


    清風細心的為她解釋,他的話倒是讓終卿略有意外,她沒想到終權的手竟然這般大,還真的是一手遮天了。


    不過也隻是稍微驚訝而已,她的目的並不是要把終權的秘密透露給大楚皇帝,而是......


    心中思量著,豔紅不帶一絲胭脂的朱唇微微上挑,說道:“誰說要把這秘密告訴皇帝陛下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話裏賣著關子,段弋麵具後的薄唇輕挑,若有所思的問道:“哦?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想法很簡單,終權私自屯兵定然不是一兩天了,清風也說了,他屯兵的目的可能是想取代皇帝,但不管目的如何,這十萬來曆不明的私兵對終權來說肯定極為重要!”


    說到一半,終卿換了口氣,接著道:“對終權越重要的東西,咱們要是逐一摧毀,或者據為己有,再將消息透露給皇帝,你們說,終權最後會如何?”


    話畢,在場的四個男人都用驚豔的眼神看著她,她的想法說的很簡單,也很聰明!


    沒錯,終權那十萬私兵的確對他重要,不僅對他重要,想來任何人都擋不住這十萬兵權的誘惑,若是他們主子有了這十萬兵馬,那對他們未來要做的事定然有極大的幫助!


    不過說的簡單,真正想要實踐起來確是沒那麽容易。


    不說終權這個人有多難對付,單單是想要收服那十萬兵馬就很困難。


    “我知道你們覺得我說的可能有些異想天開,但是,隻要是人,就沒有不被收服的,況且你家王爺這麽厲害,相信這對王爺來說並不困難!”終卿說著,還不忘小小的拍了一下段弋的馬屁,這道理還是前世的陳老板教給她的,陳老板說的對,隻要是人就沒有不會出賣的。


    “哈哈,有理,本王確實還不曾怕過什麽!”女人的話讓段弋心裏極為舒服,霸氣又帶著寒意的笑讓三個男人身體為之一寒。


    他們的主子竟然笑了,就因為一個女人拍馬屁誇了他?!


    登時,三個男人心底裏都冒出一股莫名的寒氣,男人就算是笑也讓人覺得甚是恐怖。


    “還請王爺賜我一副筆墨。”終卿趁著男人開心,決定再準備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段弋挑眉,手指輕動,身邊的人自然會意,拿了一副筆墨放在書桌上。


    終卿站起來走過去,忽而閉著眼原地躊躇了一番,隻待片刻後,她睜開眼睛,手上拿著狼毫筆在紙上一揮而就,一副地圖緩緩而現。


    “這是……終權的藏兵圖?!”清風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這幅畫,心中不可思議越甚,昨晚那麽危急的情況下,這女人竟然能夠記下來終權的地圖,還能這麽詳細的畫出來,真叫人不敢相信!


    就連坐著的段弋也在這時忍不住站起來,鳳眼若有所思的盯著案上地圖,心裏倒是對女人的記憶有個新的認識。


    “怎麽樣,這就當作我向王爺交好的見麵禮了?”終卿放下毛筆,蔥蔥玉指點著桌上的地圖。


    別的她不敢自誇,但是記憶這一方麵,她自認為沒有人能比她厲害!


    “終姑娘的本事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不過在記憶力這方麵,主子倒是碰到對手了。”一旁的夜落倒是嘖嘖讚歎,女人的記憶力自然讓人歎為觀止,但他們的主子也是不差的。


    夜落的話倒是讓終卿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段弋,心裏對他的話有點不甚讚同,她在記憶這方麵還沒碰到過對手,有點不太相信夜落的話。


    段弋似是瞧出了她眼中的不相信,嘴臉微微勾勒,修長完美的手指拿著女人剛剛拿過的毛筆在她畫的圖上又添上兩筆。


    這兩筆添的讓終卿不相信也相信了,因為男人的手在她畫的地圖上又細致的畫出了方位方向以及各種複雜的地形,就連上麵有幾條河流都完美不差的畫了出來,使的這張地圖更為精準詳盡!


    “如此,倒是我班門弄斧了。”終卿難得低頭認輸,心中想著這男人到底有什麽不會的,他這般厲害,到底會不會同自己合作呢?


    想到這裏,終卿心裏忽而又打起鼓來。


    “不必妄自菲薄,至少他們比不上你聰明。”段弋放下筆,口中毫不留情打擊,他剛剛說的“他們”就是指在場的清風雪漠夜落三人了。


    三人被段弋打擊的麵色尷尬,心想不帶這樣的,他們也有本事的,隻不過還沒機會在終卿麵前展示。


    心中想著,三人卻不敢將想法在臉上透露出半分來,隻是點頭附和,這般模樣倒是讓終卿心裏意外好受了些。


    “行了,拿著這張圖立馬去辦事,終權既已知道秘密暴露,那他定然極為手快的轉移陣地,我們要先下手為強!”段弋拿起桌上的地圖交給三人,從容不迫的吩咐著。


    三人接過命令,臉上的表情轉為嚴肅,拿上地圖後就紛紛告退離開,就留下他們二人單獨在房屋內。


    終卿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她的來意和目的都說完了,是不是也該退下了?


    “那啥,沒啥事了我也退下了!”終卿不自在的說著,麵前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她怕再待下去自己會窒息的。


    男人鼻間輕輕“嗯”了一下,終卿鬆了口氣,行了一禮後匆匆告退,不願再多留一刻。


    迴憶著來時的路線,終卿很順利迴到自己房間,現在她的性命總算是有了靠山保住了,如今她要的做的是迴去好好整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


    別院外——


    飛花辦完事迴來後正巧看到清風等三人正拿著東西正要出去,她上前熟悉的打了個招唿。


    “清風,你拿的什麽?主子又有什麽吩咐了嗎?”飛花問。


    清風等人停下腳步,楊了楊手中地圖說:“諾,你看看這是什麽?”


    飛花疑惑的結過地圖,杏眼滴溜溜的在地圖上打轉,心中不明所以,又問:“這是啥,我怎麽看著有些眼熟呢,好像是大楚西郊城外的地形?”


    夜落學著終卿的模樣打了個響指,說道:“沒錯,你猜猜這是誰畫的?”語氣略帶神秘。


    飛花被夜落的神秘語氣吸引了,湊過去問:“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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