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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麗允表露在臉上的親熱,感覺跟關心自家的女兒一樣。


    又是一個虛情假意的女人,煦世子厭惡皺起眉頭。


    “劉姨,”沈雅菲馬上變得乖順無比,“我現在過得很好,世子,他對我很好。”沈雅菲不好意思地瞟了眼煦世子。


    煦世子很配合地朝她溫柔一笑。


    劉麗允見兩人親昵無間的樣子,記恨的神色從臉上一閃而過,不過還是被煦世子捕獲到了,煦世子瞪了眼沈雅菲,無聲地埋怨道:你怎麽那麽多仇人呐?


    沈雅菲無辜地嘟嘟嘴。煦世子忍住不伸手捏了捏她可愛的臉蛋。沈雅菲心想有外人在,就先饒了他。


    劉麗允見兩人就這樣無顧旁人地親熱起來,暗地咬牙,在心中狠狠地鄙視:真是沒教養的人,親熱都不分場合。


    煦世子精明的雙眼沒有遺漏她臉上的表情,心生一計,將手溫柔地搭在沈雅菲的肩膀上,轉頭問沈雅菲:“這是哪個宮裏的嬤嬤呀?本世子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啊?”沈雅菲抬頭進煦世子的眼底,看到了他眼裏的精光,馬上會意:“不是,她不是宮裏的嬤嬤?”


    “不是嬤嬤,”煦世子一臉無法接受的樣子,然後托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劉麗允,嫌棄地撇撇嘴說:“都這麽大年紀了,不是嬤嬤,難道是宮女?不能夠吧?內務府的人都眼瞎了!這麽大年紀還能做宮女嗎?不是早該送出宮去嗎?”


    劉麗允的臉色馬上紅漲起來,沈雅菲小心地拉了拉煦世子的衣袖,煦世子俯下身,沈雅菲湊到他耳邊,說:“她也不是宮女。”


    “也不是宮女?難道是妃子?可是皇伯伯原來的妃子就那麽幾個,每個我都認識,沒見過她這樣的呀?難不成是新納的妃子?不會吧?這麽大年紀了,皇伯伯會看得上?”煦世子一臉不相信。


    “哎呀,她也不是妃子啦!”沈雅菲一著急感覺好像說話都找不到重點了,她就隻是幹著急著反駁,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越容易讓人遐想。


    沈雅菲就算是湊到煦世子的耳邊說話,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用往常的音量,劉麗允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劉麗允氣得胸口都漲了,急喘著氣。


    不料,煦世子還要繼續說:“可是你叫她姨耶?你又沒有什麽家人,沒有親人,哪來的姨呀?不是皇宮裏伺候的嬤嬤,還能是你府裏的人不成?可是你府裏都是年輕的丫鬟,沒有年紀這麽大的呀?”


    沈雅菲著急地說:


    “哎呀,不是啦。”


    不是什麽呀?劉麗允被煦世子的話氣得半死,也快被沈雅菲吞吞吐吐的話給急死了,希望沈雅菲可以快點將她的身份跟煦世子說清楚,但是沈雅菲喊了聲“不是”就沒有後話了,好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一樣。


    劉麗允想為自己辯解:“煦世子,臣婦是······”


    “還不是,那是你在桓城伺候的嬤嬤?”煦世子撓頭打斷了劉麗允的話。


    “也不是。”沈雅菲還是沒找到重點。


    劉麗允實在是忍不住了,大聲喊道:“煦世子,臣婦是張侯爺張府的世子妃!”劉麗允終於把話說出來了,整個人才緩過氣來。


    煦世子轉頭看了看劉麗允:“張府的世子妃?”然後半帶懷疑地望了望劉麗允,然後朝沈雅菲疑惑地詢問。


    “嗯。”沈雅菲朝他點頭。


    “可是世子妃年紀都這麽大嗎?”煦世子還是不相信,低下頭了,故意壓著聲音問沈雅菲。


    沈雅菲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點頭。劉麗允就站在兩人一步之遙的地方,就算煦世子怎麽壓低聲音,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的,更何況煦世子根本就沒有壓低聲音。劉麗允聽了煦世子的話語裏依舊是拿她年紀大來說事,她差點暈厥過去。


    “你!”


    “你不要胡說,劉姨有兒女了,她女兒都已經嫁人了。”沈雅菲怪責道。


    “女兒都嫁人了都還是世子妃呀?”煦世子語氣裏滿是鄙視。沈雅菲聽了他氣死人的話,終於知道他為什麽能成為京城的惡霸了,他不隻有一個能橫著走的身份,還有一張能損死人的嘴巴。


    就在沈雅菲還在沉思的時候,煦世子氣死人不償命地又插了一句:“以後,要是咱們兒子和女兒長大了,我一定要皇伯伯給我先封作郡王,要不然等兒女都嫁人娶媳婦了,我都沒有繼承王府,還是個世子,那太丟人了!嗯,我一定要將這件事情記下來,等咱們一生完孩子就跟皇伯伯要這個恩典。”說完之後,表情十分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怎麽說到生孩子了?沈雅菲對煦世子思維的跳躍感到無語。聽他這麽赤裸裸地描繪,她的臉都紅了。


    “世子妃!”劉麗允這時再也頂不住,都被氣暈厥了。


    沈雅菲好像這時才想起劉麗允也在場,趕緊過去幫忙扶劉麗允靠在一個大樹下的石凳上坐下。就在她攙扶劉麗允的時候,衣袖正好掃進劉麗允的嘴巴裏。劉


    麗允身邊的丫鬟朝沈雅菲尷尬一笑,很不好意思地幫沈雅菲將衣袖從劉麗允嘴裏抽出來。沈雅菲看著那個沾上了口水的衣袖,一臉無奈。


    煦世子眼中閃過精光,過去跟沈雅菲說:“走,我帶你去換件衣服。”


    兩人走在路上的時候,煦世子朝沈雅菲豎起來大拇指。沈雅菲朝他展顏歡笑。煦世子點了下她的鼻尖,低聲說:“調皮!”


    就在兩人去煦世子常住宮院的路上,正好又碰見了如妃和大銀,幾人又是表麵虛情假意地關心一番。接著大銀趁機將用名貴藥材做成的藥丸過給沈雅菲。沈雅菲問道熟悉的藥味,眼睛彎成了月牙。


    宮宴在不久就開始了,沈雅菲跟煦世子兩人攜手同時出現,馬上打破了人們心中的猜想,人們心裏不由失落了。宮宴全場和樂融融,皇後對自己的情緒一直控製得很好,所以也沒有鬧出什麽笑話。


    太後和皇後想著這宮宴就會這麽順順利利地過去了。沒想到總有人不想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觀賞表演,然後吃上一端飯,非要出來鬧點動靜。這個人就是賀夫人,沈雅菲和煦世子兩人從進門開始就膩歪在一起。在席間煦世子還不停地幫沈雅菲布菜,兩人鸞鳳和鳴得讓人羨慕。賀夫人看在眼裏心裏嫉恨,想到她自己兒子身上的傷疤,心裏更是不痛快了。嫉妒的火光在她心中燃燒著,他在心裏默默算計著要怎麽給沈雅菲出醜。


    當賀夫人的目光看到在貴賓坐席首位的白銀時,一個計策悄悄在賀夫人心中升起。


    “喲,這不是白銀大夫嗎?好些時日不見了。”賀夫人的八度高音又升了一個調,整個殿裏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這時,人們才注意到在坐席前方的白銀。聽了賀夫人的喊話,人們馬上在腦海裏搜索白銀這個人物。在場的很多人也是了解賀聖仁之前被毒蛇咬的情況的,所以賀夫人這話很容易就將大家的注意力引了過來。


    “賀夫人認識白大夫?”吳夫人很默契地配合著,她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她一直也是看不上沈雅菲的,沒想到她現在卻比她女兒要過得好得多了。


    “是啊,這說起來也是緣分。”賀夫人便將大銀給賀聖仁治病的事情跟大家描述一遍,當然直接略過了賀聖仁是如何中毒的那一段。


    “其實,白大夫就是臣婦介紹給皇後娘娘的。”賀夫人笑著跟眾人說。


    眾賓客紛紛將目光投向上座,太後和皇後隻好朝眾人點點頭,但是她倆心裏都很不悅,她們不知


    道這個時候賀夫人又要搗什麽亂。


    “說起來,我跟白大夫認識還是跟敏苡郡主有關呢!郡主跟白大夫認識還在我之前。”賀夫人又添了一句。


    賀夫人這話就值得深思了,這下賓客們看沈雅菲的眼神有些怪異。敏苡郡主認識白大夫怎麽不早點告訴皇後,卻要賀夫人跟皇後說呢?之前不是說敏苡郡主跟皇後娘娘的感情很好嗎?皇後生病她還每天進宮陪皇後呢?怎麽就不跟皇後提一下白大夫呢?是有何居心?難道她對皇後的感激是假的?


    “郡主也認識白大夫呀?”何夫人也是看沈雅菲不順眼,誰讓她是沈將軍的女兒呢!不管她現在是不是沈家的人,她都是沈將軍的血脈,這是無法否認的,而且她現在還過得如此讓人嫉妒,何夫人更不會放棄這麽個為難她的好機會。


    沈雅菲就當作是沒聽見她們在說什麽,完全不理會何夫人的問話,夾起碗裏煦世子給她添的牛肉放進嘴巴裏,慢慢嚼著。


    何夫人見沈雅菲當沒聽見她的話,心裏大火:“敏苡郡主真是好架子呀?連我的問話都不迴答了。”


    “皇祖母!”煦世子抬起頭,突然喊了聲太後。


    正在看好戲地太後莫名地被點名,帶著疑惑地望向煦世子問:“怎麽了?”


    “皇祖母,咱們宮宴怎麽什麽東西都放進來呀?內殿裏有狗吠都沒有人管,這可不好呢?”煦世子說。


    “你說誰是狗!”何夫人大怒。


    煦世子就連側臉都沒給她,又繼續說:“皇伯伯,這以下犯上該處什麽罪?”


    皇上也是準備看戲來著,他沒想著煦世子會問他,他沒有接話。


    沈雅菲嚼完牛肉,喝了口水,幽幽地說:“我好像聽說是要臨時處死的。”


    何夫人猛地吞了口口水,她才想起沈雅菲現在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了,現在她可是霂王府的世子妃,這可是不是可以順便說道的人了。


    “我們就隻是在討論敏苡郡主也認識白大夫而已,怎麽就來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呢?煦世子這有些強詞奪理了吧?難道我們有疑問還不能提出來了?”賀夫人這次倒是機靈了。


    皇上幹笑道:“是啊,阿煦,賀夫人她們隻是隨口問一句而已,大家來這裏吃飯就是一家人,不用分什麽高低貴賤的,哪來以下犯上一說呢?今天是宮宴,大家應該和和睦睦地吃一頓飯,不要一說話就這麽不饒人。阿煦,你的性子呀,要改改嘍!”


    “她們隨意討論本世子的世子妃這事,本世子就不跟她們計較了。但是敏苡郡主現在是我霂王府的世子妃,現在賀夫人和何夫人還一口一聲的‘敏苡郡主’。還用世子妃未出閣前的名諱稱唿世子妃,不知道的還以為小雅沒有嫁人,或者是說這兩位夫人是在詛咒本世子已經不存活人世了?”煦世子冷笑道。


    “不是的,臣婦沒有這個意思。”這個罪名一下來就不得了了,賀夫人和何夫人連連擺手。


    “阿煦,她們隻是叫慣了,一時沒改過口了。你就放過她們一次吧。她們不會再犯了的。你們說是不是呀?賀夫人?何夫人?”太後笑著當和事佬。


    “是,是,我們隻是一時沒有改過口來。”賀夫人、何夫人趕緊搭著台階就下。


    “不過哀家也是剛才才知道原來敏苡也是認識白大夫的。哀家之前怎麽就沒聽敏苡提過呢?”太後笑著問。


    “太後娘娘,菲兒她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們的,她肯定是一時沒想到而已。請您不要誤會菲兒。”劉麗允狀似好心地替沈雅菲解圍。


    一時沒想到?沈雅菲進宮陪皇後都有快一個月了吧?一個月都沒想起過嗎?劉麗允這話更是勾起了太後和皇後心中的怨氣。


    沈雅菲聽了劉麗允的話後,嘴角冷笑,低垂的眸子裏盡是狠曆。煦世子也眯緊了眼睛,犀利的眼神射向了劉麗允。


    “敏苡,你怎麽說?”太後慈祥地望向沈雅菲。


    “迴太後娘娘,不是臣妾沒有想到,而是當時白大夫早就已經離開郡主府了。臣妾當時以為白大夫已經離開京城了。臣妾找不到她的行蹤,不敢將這件事情跟您說,擔心給了希望最後還是失望。沒想到這倒是讓大家誤會了。是臣妾思考不周。”沈雅菲傷心地說。


    沈雅菲的聲音都半啞了,煦世子心疼地握著她的手,拿出手帕替沈雅菲擦去根本不存在的淚水。憐惜地安慰道:“小雅,別哭了。皇祖母絕對不是在怪責你的意思,她們不是故意要為難你的。剛才皇伯伯和皇祖母都說了隻是隨口問問而已,你不要害怕,也不要難過,她們不是有心的。”


    煦世子朗朗的男子聲音溫和而低沉,但是咬字卻無比的清晰,整個宮殿裏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皇上和太後被他都說臉紅了。被煦世子這麽一說之後,人們也細細迴想剛才幾人的話,也覺得太後和何夫人她們是有意地在故意為難沈雅菲,看向這幾人的目光也不由變了變。


    “真的?”沈雅菲抬起頭,淚


    水嗒啦嗒啦地直流,委屈地不行。


    煦世子心中一愣,不知道沈雅菲這淚水是怎麽說來就來了,臉色心疼極了:“是真的。皇伯伯和皇祖母怎麽會那麽小心眼,去為難你一個姑娘家呢?你看之前你沒依沒靠的時候,她們還專程宣你入宮呢?之前還特意給你賜婚給我。皇祖母肯定是很在意你的,要不然就並不會在你剛進宮的時候就拿我的畫像給你看,硬是要拿我給你選親呢?”


    煦世子將早上太後用來膈應他們的話來堵住太後的嘴。太後還拿過煦世子的畫像給沈雅菲選親?太後這是什麽意思?他們記得當初這兩人的名聲都好像不太好吧?太後這是想將兩個壞透的人湊成一對?難怪沈雅菲跟煦世子出事的時候,皇上硬是要將沈雅菲賜婚給煦世子了!


    “嗬嗬,阿煦就是愛胡說。哀家怎麽會為難世子妃呢?哀家就隨口問問。”太後見賓客們臉色都不對了,她馬上出來解釋。煦世子的話還特意將她早上的意思,轉換了概念,還加了什麽“硬是”、“特意”,這樣一說就很容易讓人曲解了。


    “真的嗎?”沈雅菲依舊還是滿臉淚花,賓客們明明看見煦世子給她擦淚水來著,怎麽就沒擦掉?沈雅菲鼻子都哭紅了,雙手還害怕地扒著煦世子的衣服,像在擔心被人拉走一樣。


    賓客們見她害怕的樣子,也覺得太後這麽問沈雅菲確實過分了,可是他們也不敢言,但是他們看著太後的目光就不太好了。一個上位者,尊貴的太後,當眾為難一個姑娘家,這是什麽事呀?心眼太小了吧?再說沈雅菲也隻是從一個小山城裏出來的,哪裏見過這麽大的場麵,難怪心裏會害怕。人們都是喜歡幫助弱者的這才能彰顯出他們高風亮節的氣節和高人一等的身份。


    麵對著賓客們審視的目光,太後心裏不由有些心慌了,再看到沈雅菲滿臉的委屈,太後就覺得她虛假,肯定是裝的。看著她的臉,太後覺得特別的刺眼。好想上去撕爛她的臉!


    (本章完)(醫妻難求:世子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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