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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姑娘,這京城可不比你們鄉下小城,我們京城經常會有些人無緣無故姐消失了,沈姑娘可要小心了!”煦世子在沈雅菲耳邊低語,臉上的笑容無比的燦爛,但聲音卻像是地獄下來索命的幽深。


    “謝煦世子提醒,小女子感覺不盡。煦世子放心,我不會讓人有機會說你命硬克妻的。”沈雅菲溫柔的迴敬過去。


    煦世子臉色驟變,陰戾得使人畏懼,現在沈雅菲終於明白他為什麽會是京城人人害怕的街頭小霸王了,“本世子絕對不會娶你的!”


    “靜候佳音!”沈雅菲談笑著說。


    說完,連告退都沒道就攙著宮女的手走了,留下一群憤恨地盯著她背影的人。


    出到宮門,沈雅菲就看到門口有一輛用淡紫色綢緞做的簾布的馬車停在那裏,知語和大寶正坐在車板上等候。趕車的是一位三四十歲的壯年,身體健壯,肩膀寬闊,手臂粗實有力。看上去人們就會覺得他要麽是莊稼漢經常幹粗活的,要麽就是長年習武的人。這就是跟隨沈雅菲多年的老仆人,吉叔!


    沈雅菲朝他點了點頭。


    “小姐。”知語和大寶走過來撫過沈雅菲,不留痕跡地探了下她的脈,感覺脈象異常的虛弱,著急著要扶她上馬車。


    “兩位姐姐,你們就送到這裏吧,我的人來了。謝謝兩位姐姐。”沈雅菲對宮女們說。


    大寶眼力十足地從兜裏掏出兩錠銀子遞給宮女,“兩位姐姐拿去喝茶。”


    “謝姑娘!”宮女見到大寶的模樣有些驚奇,但是也不表露在臉上,然後,有對沈雅菲說,“對了,敏儀郡主,吳公公已經吩咐人去通知郡主府的老奴才了,郡主現在就可以直接過去了。”


    “好的,謝謝姐姐。”


    沈雅菲一上了馬車就吐了一口血,“小姐!”知語擔憂大叫,大寶忙過去扶著她幫她擦著嘴角了血漬。


    沈雅菲強打精神地說:“我們去元平公主府!”


    “為什麽?”知語不解地問,“對了,剛才那兩個宮女為什麽叫你什麽郡主。”


    “我脫離沈家了,皇上給我封的郡主,還賜了府邸,現在就過去住。府邸裏麵還有一個原來的老奴才,你們先過去一個人將他遣散了,不能讓他見到我這個樣子。”沈雅菲用盡力氣去把最重要的事情吩咐下來後,人就昏沉沉地了,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知語聽了沈雅菲的吩咐就施展輕功先離開了。


    大寶拿出兜裏的藥丸喂沈雅菲服下,大掌貼在她的後背上,沈雅菲瞬間感覺被一股溫暖的氣流包圍了,胸口的疼痛感減緩了許多。


    等她們去到郡主府的時候,知語和一個小廝已經在門口候著了,一看到大寶扶著沈雅菲下車,知語就過來說:“跟我來。”


    大寶立即抱起沈雅菲用輕功跟上知語,府邸因為有人常年打掃,幹幹淨淨的,知語將兩人領到一間房間裏。房間裏的家具用品非常齊全,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個花樽,花樽上插著三株這個季節才有的桃花。桃花開得正豔,看來是剛摘下來沒幾天。想必這間房就是元平公主原來住的主臥吧,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公主府的老奴才是有多麽的忠心。


    這時沈雅菲已經支撐不住,胸口疼得不行,鮮血不斷地從嘴巴裏湧出。


    “吉嬸!”知語朝門外大吼了一聲。不久,一個身形粗壯的中年婦人兩手各提著一桶熱水,匆匆地從院子邊上的小廚房走了出來,幸好這個院子裏就有小廚房和水井,要不然要從主廚房把水提過來那還不得累死。


    去放置馬車的吉叔迴來了,走過去幫忙,將她手上的水桶接過,說,“你快去廚房裏繼續燒水,我來拿。”吉叔將水提進去後,就退了出來。


    這時,知言和大銀手上抱著一個大酒呈,每人背了一個大包裹進來,包裹裏散發著濃濃的草藥味,“小姐怎麽樣了?”大銀問。


    “還在房間裏,情況不太好!”吉叔簡單地迴答。


    兩人推開門,走了進去,“什麽情況?”


    “是食用了伏草。”知語正專心地給沈雅菲施針,頭也沒抬就迴答。大銀和知言聽到答案整個人震驚住了。


    房間裏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鮮血從沈雅菲身上不斷地留下來,滴到了地板上,形成了一灘血漬。在棕灰色的木地板上顯得特別的刺眼。沈雅菲的眼睛緊閉著,嘴裏發出痛苦地嗚鳴,臉色煞白,沒有一絲生氣。這種情況知語她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她們感覺仿佛又迴到了最初給小姐治病的時候。那時候小姐也是這樣,臉色蒼白得跟剛打出來的麵粉一樣,白白的沒參雜一點其他的東西,每次救醒了,第二天又會變迴原樣。她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總擔心哪一天小姐一不小心就撒手西去了。


    後來經過了將近三年的努力,情況才穩定了下來,到了第五年,她們知道終於不用再擔憂小姐的身體會出現大的問題了。她們小姐好不容易才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現在卻又要打迴原形了嗎?


    大銀蹲下身子給沈雅菲把脈,脈搏還好。知言拿出她們兩人帶來的東西,有一根發絲一樣細的銀針,示意大銀壓住沈雅菲,然後將銀針插到沈雅菲脖子上的穴道。接著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銀管,將一瓶藥水到進銀管裏,然後將銀管伸到沈雅菲的喉嚨裏,通過銀管將藥水渡到沈雅菲的肚子裏。


    過了大概三刻鍾,沈雅菲的嘴巴不再往外流血了,但臉色依舊還是很慘白。知語給沈雅菲施完一遍針後,汗水從鬢角流出,裏衣也被汗水沁濕了。站起來時,雙腳已經發麻了,要不是大銀敏捷地將她扶住,她都要跌在地上。


    知語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左手不斷拍打著麻痹了的右手。大銀探到沈雅菲的脈搏迴升迴去了,朝她豎起了大拇指,仰慕地看向她,知語心滿意足地笑著。


    知語右手恢複了正常,然後親自給沈雅菲探了探脈,整個人瞬間酥鬆下來,朝另外幾人寬慰一笑說:“現在沒什麽大問題了,就是小姐的身體可能最近都會比較冷,又嗜睡。所以我們都要守在她身邊,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還有小姐今天跟我說她已經脫離沈府了,而且皇上還給她封了郡主,你們去打聽一下具體是什麽情況。盡快打聽清楚,我們好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好!”知言三人點頭齊聲應道。


    “這個府邸就是皇上賞的?看起來還真不錯!”大銀打量著四周說。


    “哼,沒見識!”大寶鄙視她一眼,“這種府邸在京城真算不上好的,位置還那麽偏僻,跟沈府和那些我們去拜訪過的府邸根本沒辦法比。看來這個什麽公主的也不是很得寵。”


    大銀隻是輕瞪了她一眼,沒那個心思跟她吵架,對著她說:“你不懂對於我們來說,位置偏僻才好呢。我等下去四周探查一下,要是這個府邸是皇上賞的,這麽說小姐今後也隻好住在這裏了。我去看一下這裏的環境,要是可以的話,我們就將西街府邸的東西搬到這邊來。”


    “嗯,你去吧。”知語朝她頷首。


    “那我去安排幾個人手過來,把我們近兩天要用的東西先搬過來吧。還有要先解決我們的吃飯問題。”知言說。


    “這個府裏原來還住著一個老奴才的,不過被我遣散了。你順道去把這裏的門鎖全都重新換過。”知語對知言說。


    “好!”知言迴答。


    寧王將林婉馨送迴沈家,一路上兩人坐在馬車了相互沉默,林婉馨更是將頭扭到一邊,避開寧王的目光。寧王將她的神情全都看在眼裏,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林婉馨迴到沈家後,讓綠意和嬤嬤幫她準備洗澡水,還弄來了很多花瓣。林婉馨將綠意屏退,自己一個人坐在浴桶裏,拿著浴巾,一遍一遍地搓著自己的身體,怎麽洗她都覺得自己髒。林婉馨又叫人換了一桶水,泡了三四桶,皮膚都紅透了,淚水留到臉頰上,都能感覺到刺痛。


    寧王被林婉馨攔在沈家門外後,就迴了寧王府,“拿酒來!”寧王對寧康說。


    寧康聽命拿了幾罐酒過來,寧王喝了一罐又一罐,最後直接醉倒了。


    這一夜,很多人都無眠呢!


    他們之間的婚事傳到街頭小巷時,人們都說,煦世子和沈雅菲兩人十分相配,一個是橫行霸道的從小惡到大的霸王、紈絝子弟;一個是道德缺失、虐打下人的無才無德的女人,正好臭味相投,不用再去禍害別人了。但是對於陳曦、林婉馨和寧王的婚事,眾人就表示不明所以了。寧王曾在京城很多人麵前擱下話來說,今生今世隻要林婉馨一人,永不負!現在怎麽就娶了陳國公府的小姐做正妃了,而還要娶林小姐做側妃,到底怎麽迴事?各種猜測,但都沒有人跟他們說出真實的情況,因為皇上早就下過死命令了,誰都不敢把那天的事情往外傳!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沈雅菲都沒有清醒過來,進宮謝恩沒有去,就連皇上派來傳婚期的人過來,她也沒有出去迎接。知語跟宮裏派來的人說沈雅菲病倒了。而後,宮裏來的人向皇上報告,皇上隨手賜了一些藥材和銀兩下來。


    沈家的馬管家也來過,說是要將她在沈家的東西送過來,知語跟馬管家說直接丟掉就好了,連門都沒有讓他進。就連沈家給的財物,知語都沒有收,隻是跟馬管家說既然是被趕出來的,那沈家的任何東西都跟她小姐無關了。


    馬管家隻是覺得她遲早會後悔她現在的硬骨氣,在京城生活可不是那麽簡單的。馬管家將情況告訴了沈將軍和沈夫人,沈將軍和沈夫人則說,既然她自己不想要的,那咱們也不用貼上熱臉,硬送了。


    但是,對於沈雅菲的稱病很多人都帶有懷疑的態度,但多人都覺得她是羞愧、無臉見人而躲起來了。也是在這個期間京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皇上讓人傳旨是將寧王和煦世子的婚期全部都統一在同一天,也是在聖旨下達的這一天,京城裏還發生了一件震驚人們的事情。


    煦世子那天從宮裏迴來後,整個人感覺心裏有一股怒火包裹著,他恨死沈雅菲了。但是現在以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又不能直接找她算賬。若是他去找沈雅菲了,皇帝伯伯肯定不會饒了他。而且那個女人一迴去之後就對外稱病了,他總不能直接找上門去吧?


    所以,煦世子左思右想,還拉上了好友楊子灃和陳司一起出主意,三人足足呆在房間裏兩天,就在剛剛宮裏人來傳旨,三人靈機一動,就想了一個絕妙的注意。


    就在這一天下午,煦世子去到鮮香樓旁邊的永春院,找媽媽點了永春院裏最最出名的頭牌煙羽,帶到京城的街道上遊了兩圈。而且在兩人逛街時,行為都十分的親密,據有的店鋪的老板說煦世子還叫那個煙羽姑娘做小心肝,當晚還直接宿在了煙雲姑娘的房裏。


    這個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這煦世子雖然紈絝不羈,但是向來潔身自愛,怎麽就會跟一個永春院的頭牌走到一起呢,還是在皇上賜婚後不久?煦世子是不滿意這樁婚事?但是要是不滿意的話,以太後對他的疼愛程度,想要取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為什麽不去取消婚事呢?這真是一件引發人深思的事情。


    “阿煦,你在做什麽?”霂王爺在聽到外麵的傳言後,闖進兒子的房間問道。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的兒子會去那種不入流的地方,還跟那種放蕩的女人在一起呆了一個晚上。


    “父王。”煦世子抬起頭看著自己滿臉焦急的父親,將近四十歲了,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隻是越加成熟有味道了。霂王爺從幾年前,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後,就不管政務了,整天就呆在家裏跟霂王妃膩在一起,沒有那麽多煩心事,還有愛情的滋潤,感覺越來越年輕了。這等樣貌是煦世子遠不能比的,煦世子暗自搖頭,自己的這個王爺爹知不知道他長得這般花容月貌,他自己兒子會自卑的。


    “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你說說你昨天在街上到底做了什麽?還有你昨晚怎麽能住在······住在那種地方?”霂王爺也叫不出哪叫什麽院了,反正就是個傷風敗俗的地方。


    “父王,我昨晚沒住在那裏。”煦世子說。


    “那你去哪了?你不知道我們聽到那樣的消息心裏會多難受?特別是你母妃聽後都哭了。”霂王爺想到自己的愛妃傷心的模樣,不由得又心疼了起來。他是明白煦世子這麽做肯定是對那樁婚事不滿意,可是按愛妃說的就算是不滿意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呀,要是以後真的遇上喜歡的人了,人家介意怎麽辦?那豈不是這輩子都隻能一個人過了?霂王爺這時的內心裏也沒把沈雅菲看作是自己未過門的兒媳。


    “我昨晚半夜就溜迴來了,不信你問成林。我肯定不會在那種地方過夜的。”煦世子說,“我隻不過是想要那個女人在京城人麵前抬不起頭來。父王你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有分寸就不會惹你母妃傷心了。你自己去跟你母妃解釋吧!”霂王爺說。


    “父王。”煦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霂王爺,他最怕母妃的眼淚了,他擔心自己還沒有開口就被母妃的眼淚給淹沒了。


    “好了,我跟她說清楚,不過你要跟我一起去。”霂王爺在煦世子祈求的目光中泄了氣,無奈地答應道。


    於是,這兩父子戰戰兢兢地在霂王妃麵前解釋了許久,連哄帶騙的,才把霂王妃的眼淚勸停。


    “往後有什麽行動先來報告,還有不要做得太出格了。”霂王爺在煦世子離開前警告道。


    這些事情在京城傳得很是熱鬧,但是郡主府卻安靜異常,因為郡主府的主子還在床上躺著。經過了這一個月的醫救,沈雅菲中間醒來過很多次,然後又暈迴去,現在終於是完全清醒過來了。隻不過就是身體太過疲憊了,身上又失血過多,沈雅菲完全沒有力氣站起來,隻好在床上躺著。


    知言也趁著這個月將郡主府裏的人全都安上了自己信任的人,還將郡主府裏麵翻新過一遍,除了沈雅菲養病用的主院,其他地方全部整修了,當然用的是自己的人。


    大銀在郡主府裏巡視一番,發現郡主府後背靠山,所以她提議將後山直接買了下來,並且將後山開荒種上自己需要的草藥和養一些她喜歡的蛇呀,蠍子什麽的。在獲得沈雅菲首肯後,大銀還將自己帶迴京的銀血草也移到了後山上。


    吉叔則趁機往藥店裏進了不少貨源,多進少出,多出來的草藥就那會拿到郡主府,讓幾位姑娘拿來研究。


    幾個人忙得不亦樂乎,可是忙著忙著,很快就發現自己手上的錢也越來越少了。知語又打起了其他的注意,將大銀這幾個月研究出來的藥丸,放到囊添樓裏出賣,一時間又引起了京城的一陣狂搶。收迴來的錢把賬本填得滿滿的,這時知言和知語才覺得安心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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