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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蘇蘋煙懷孕以來,南宮璟可謂是把她寵上了天,吃穿用度一應都是最好的,甚者超過了王妃的額度。


    “真是個狐媚子。”紫陌手裏拿著雞毛撣子撣著灰,嘴裏碎碎念,“懷著身孕還天天霸占著王爺,真是不要臉!”


    “紫陌,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個毛病怎麽還是改不了。”寒月聽著紫陌說的話,甚是無奈。“咳咳……”說話間寒月突然咳了兩聲。


    “小姐,你怎麽了?”紫陌放下手中的雞毛撣子,走至寒月身邊關切地問道。


    “許是前些日子著了涼,現在發出來了。”寒月手撐在桌子上,輕揉著太陽穴,秀眉微蹙。


    “奴婢去請大夫給您看一下吧。”紫陌說完,提腿欲走。


    “沒事,隻是有些頭疼,或許睡一會兒就好了。”寒月說道。


    “那奴婢扶您去睡會兒。”紫陌說著,扶著寒月進了內室。


    三交六椀菱花的雕木格窗邊,寒月在紫檀木榻上斜臥著。一襲天水碧裙裝曳地,素衣翩然,沒有靚麗的色彩亦無精致的刺繡,唯有裙邊幾朵墨梅淡然開放。她身上皆無佩環瓔珞,卻別有一番洗淨鉛華之境。如墨般的三千青絲隨意用一根木蘭玉簪挽著,懶懶垂下,透露出無限的慵懶之意。淺淡的唇,玲瓏的鼻,她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她的臉上投射下一片陰影,黛眉遠山,卻微顰。窗外的陽光細細碎碎地灑進來,映在她的臉上,襯得她原本就若凝脂的皮膚顯得更加透明。


    紫陌手裏拿一條藕色織雲薄毯,緩步走出。她腳步輕輕地,仿佛是怕攪碎了這份寧靜。她行至寒月身旁,小心翼翼地替其蓋上了。


    雖是臘月裏,可是今日午後的陽光卻別樣的好,映照在身上暖意融融的,讓人有種恍若置身於春日的錯覺。


    蘇蘋煙身著芙蓉金廣袖長衣,外披一件火狐皮大氅,在蔣媽媽的攙扶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涵玉軒門口。


    正在院內打掃的冬畫看見蘇蘋煙來了,趕緊放下手中的掃把,雙手在衣裙上擦了擦,上前來行禮。


    “王妃可在?我來給王妃請安。”蘇蘋煙麵帶笑意地說道。


    冬畫看著蘇蘋煙滿臉的笑意,隻覺背後有涼意慢慢爬上來,她趕忙低下頭不敢再看,恭敬地答道,“迴側妃,王妃在午睡,還尚未起身。請您入內稍作休息吧。”


    “哦,無妨,那我就在這裏稍稍等會兒吧,我看這院子裏的臘梅開的不錯。”蘇蘋煙說著,走上前去嗅了嗅。


    冬畫聽著蘇蘋煙的話覺著不妥,“這……奴婢這就去稟報王妃。”


    “不用,反正我也無事,就讓姐姐多睡會兒。你先退下吧。”蘇蘋煙隨意擺了擺手,冬畫如蒙大赦般退下。


    “蘇側妃,雖說今日這陽光甚好,可是您現在畢竟懷著身孕呐,為何不進去坐著等呢?就讓那丫頭去叫醒王妃吧。”蔣媽媽扶著蘇蘋煙說道。


    “這樣才有好戲不是嗎?”蘇蘋煙在蔣媽媽耳邊輕聲附言了幾句,繼而嘴邊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蔣媽媽立刻會意,“側妃說的是。”


    又等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蘇蘋煙突然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起來。


    “側妃,側妃您怎麽了?來人呐,快來人呐,快去找大夫啊。”蔣媽媽拔著喉嚨大聲叫喊起來。眾人七手八腳地把蘇蘋煙抬迴了蘋煙閣。


    南宮璟得到了消息後,在第一時間趕了迴來,他一臉焦急地問道,“大夫,煙兒她怎麽樣了?”


    “迴王爺,蘇側妃本就身子虛,現在又懷了身孕,禁不起久站。幸而此次無事,開幾副安胎藥調理一下就好了。”李大夫答道。


    “好,那就有勞大夫了。”蘇大夫聞言退下開藥。


    南宮璟走至床邊坐下,將蘇蘋煙摟在懷中,手輕撫著她的發絲,一臉心疼。


    此時寒月亦趕到了蘋煙閣。“王爺,蘋煙怎麽樣了?”寒月頗為著急地問道。


    南宮璟冷冷地看著寒月,臉上隱約有怒意翻騰,之前所發生的一切,蔣媽媽都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你還好意思問?你明明知道煙兒懷有身孕,竟還讓她在屋外站了這麽久。”南宮璟眼中的失望之情顯而易見,“煙兒好心來給你請安,你卻這樣狠心待她,月兒,你太令我失望了。”


    “王爺,小姐是因為感染了風寒,頭痛不已才多睡了會兒,更何況是奴婢吩咐不讓任何人打擾的,與小姐無關。”紫陌氣不過,插嘴說道。


    “紫陌,閉嘴,還不退下。”寒月嗬斥道。南宮璟現在正因為蘇蘋煙的事在氣頭上,紫陌這樣沒大沒小的樣子,要是衝撞了南宮璟,寒月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隻能先一步出聲嗬止。


    對於紫陌的插嘴,南宮璟很是不悅,隻是這話卻提醒了他,之前一門心思關注著蘇蘋煙,卻忽視了寒月。此刻他定睛看去,發現寒月的臉色略帶蒼白,眼圈也有些許烏青,這才發覺或許是自己錯怪了她,可在眾仆婢麵前也拉不下臉來道歉,他輕咳一聲,方道,“月兒,你病了為何不請大夫看一下?”


    “小病而已,臣妾無礙。倒是蘋煙怎麽樣了?”寒月強忍住眼中的酸澀說道。


    “煙兒沒事,大夫說吃點安胎藥就好了。”南宮璟迴答道。


    “那就好,沒事就好。”寒月說著,“此次是臣妾的過錯,是臣妾疏忽了。”


    “王爺,請不要責怪姐姐,是我自己要站在院子裏賞花的。”蘇蘋煙及時出言說道,她的樣子柔柔弱弱的,我見猶憐。


    南宮璟看了看蘇蘋煙,又看了看寒月,“罷了,此事也並不全是你之過。既然煙兒也不計較,就算了吧。你也生著病,且去休息吧。”說著伸手扶起了寒月。


    “月兒,煙兒如今懷著身孕,以後的晨昏定省便免了吧。”南宮璟雙目灼灼地看著寒月。


    寒月微微一愣,才說道,“王爺說的是。”她看著南宮璟與蘇蘋煙二人,感覺自己站在這裏,仿佛是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一般,她心中泛著涼意,宛若冰雨夾雜著細雪卷過,“那臣妾就不打擾蘋煙休息了,臣妾先行告退。”


    南宮璟點了點頭,也並無意挽留。寒月福了福身,便轉身離去。身後傳來二人柔情蜜意的話語,寒月隻覺心中隱隱絞痛,她快步向外走去,一刻不敢停歇,她怕要是再慢那麽一點,淚水就要衝破眼中的防線,決堤而出。


    寒月急急走著,紫陌也默默地跟了一路,直到走出了好長一段路之後,寒月才放慢了腳步。


    “小姐……”紫陌跟在寒月身後喚道,她想出言安慰一下寒月,可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寒月聞聲側過身來看向紫陌,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眉宇間似乎還有一絲憂傷的痕跡。她對著紫陌笑了笑,說道,“怎麽了?傻丫頭。我們快些迴去吧,我突然有點想吃你做的紅糖糯米糕了。”


    紫陌向來直性子,見寒月轉移了話題,還說想吃東西,自是高興了起來,“奴婢迴去就馬上去做去。”


    這半月以來,蘇蘋煙一直在屋內安心養胎,寒月在涵玉軒內也閑適自在。此時,蘇蘋煙正半倚在榻上做著針線活兒。


    “蘇側妃,這些活兒交給繡娘去做就得了,您何必親自動手?怪勞心費神的。”蔣媽媽坐在榻邊,正為蘇蘋煙輕輕敲著腿。


    “這是給我的孩子出世以後穿的,自己做也放心些。”蘇蘋煙手中拿著件做了一半的小衣裳,一針一線密密縫製。她低著頭,聚精會神地看著,嘴邊掛著溫柔的笑意,白皙的臉龐十分恬靜,淡淡的日光灑在她的臉上,更為她增添了幾分柔和之感。


    “這孩子出世之後,必定是個有福的。有這樣一雙如此疼愛他的爹娘。”蔣媽媽笑著說道,表情十分欣慰,“這段時日,王爺又命人打造了不少小孩子的用物,光是長命鎖、金項圈就有這麽多款式。將來還不把小世子寵上天去了。”


    “小世子?”蘇蘋煙停下了手中的針線,目光幽幽不定,旋即展顏一笑,“是了,我的孩子將來必定是世子。”


    “哎喲。”蘇蘋煙忽然捂著肚子輕唿了一聲。


    蔣媽媽神情立馬緊張起來,“蘇側妃您可是有什麽不舒服?”


    蘇蘋煙蹙著眉,微微搖了搖頭道,“應該無事,隻是剛才感覺肚子有陣微微的疼痛。”


    “側妃,這可馬虎不得,奴婢這就去請李大夫來看看。”說著急忙小跑了出去。


    片刻功夫,蔣媽媽便領著蘇大夫來到了蘋煙閣。


    “大夫,蘇側妃身體如何?”蔣媽媽焦急地問道。


    “蘇側妃,除了肚子有時候會有陣痛之外可還有其他什麽症狀?”蘇大夫並未馬上迴答蔣媽媽的話,而是出言問道。


    蘇蘋煙思索了一下道,“近日還偶覺小腹有些墜脹感。”


    蘇大夫聞言,移開了把脈的手,嚴肅地說道,“蘇側妃,您本體弱,想必是娘胎裏帶出來的不足之症,現有了身孕,務必要清心寡欲,不可思慮過甚,不可生氣發怒,不然,按這症狀看來,恐有滑胎之虞啊。”


    “什麽?”蘇蘋煙和蔣媽媽聞言皆大驚,“蘇大夫,您可一定要將這孩子保住啊!”


    “小人且先為側妃開幾副安胎藥,隻要您按照小人方才說的做,好好休養,應該能保證孩子安然無恙。”蘇大夫說道。


    蘇蘋煙被這一消息嚇得一下子臉色蒼白,現在仍心有餘悸,“好,我知道了,那有勞大夫了,孩子安穩出世後我必有重賞。還有今日之事請切勿聲張。”


    “是,小人遵命。”蘇大夫拱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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