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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這是發生在2010年前後的事情了,那時候,國家還沒有禁止民有小煤礦的開采。大多的小煤礦都是批不下來營業與開采資質的,所以當礦難發生以後,如若有人員傷亡,更多都是私了,為的就是怕死難者家屬向公安機關投案,繼而公安機關會對小煤礦進行“停業整頓”甚至“查封”的處理。而這些處理,都是這些煤礦主所不能接受的,正因如此,便出現了很多以哄騙外地單身務工人員下井作業,繼而在井下秘密殺人,偽裝成塌方事故,再裝成死難者家屬向煤礦主索求賠償的惡性犯罪分子。在犯罪分子的行內,稱其為“打點子”,故此,一時之間,煤礦井下,命案頻發,無數的冤魂在其中嚶嚶泣血


    。。。。。。


    那是,2010年春天,我從前一年初戀消亡的苦澀中緩過氣來,私下來到她的家鄉,隻是想看看這座美麗的冰城,位於黑龍江省東南部的重鎮m市。


    對於這次旅行,我事先沒有通知任何好友乃至家人,一個人收拾好了應用之物,帶上救急的法器,換了道裝,便悄然來到斯處。


    早春m市的深夜還是很冷的,我獨自走出機場,上了一輛出租車,一邊與司機聊著m市的風土人情,一邊抽著煙看著寂靜的街道,不由地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從司機的口中,了解到,m市有三個支柱產業,一則是旅遊,畢竟鏡泊湖還算得上是馳名中外,二則是軍火走私,畢竟毗鄰俄國,三嘛,就是煤礦了。


    司機很是熱情好客,一麵向我講述著m市人民生活之不易,一麵跟我講述著北地的酒文化,甚至好客地拉著我,晚上一起去找個酒館兒,稍微喝點。我很是看好這個北方漢子的紅臉漢子,左近也沒什麽事兒,車開到主市區北麵的縣級m市,開好房間,放了包裹,司機也收了車,我們便來到一家小酒館兒中,點了一桌子的燉肉,燙了兩瓶兒當地的高度數“老酒”,一邊喝一邊聊了起來。


    “化把?”司機大哥一臉酒紅輕蔑道,“尖局兒?裏兒腥?”


    “嗯?”我不由得一愣,要知道,這“化把”是“江湖切口”中對道士的稱唿,而“尖局兒”是指住廟出身的道士,“裏兒腥”指走江湖的騙子,而現在這年頭,懂得“切口”的人也不多了,於是緩了緩道,“我說,色輪兒唐子(黑話,指車夫),做裏兒腥(黑話,江湖騙子),黑盹兒走山(黑話,半夜出遠門)?”


    “嗯?攢兒清(黑話,懂得黑話的人)啊~”司機大哥哈哈笑著,舉起了酒杯,碰了下,一飲而盡。頓了頓,繼續道:“開門兒幾盞茶(黑話,來這做什麽)?”


    “爐中沒點香(黑話,沒什麽目的。)~”我也一飲而盡道。


    “哦~”司機大哥哈哈笑著打著酒嗝,“哎呀,道長也是江湖中人呐,幸會幸會,咱們哥倆得好好喝點~”隨即轉頭喊服務員道:“多加些酒肉,今晚我請客~”


    “好嘞~”服務員吆喝著走進後廚不提。


    “我說大哥,”我滿臉的疲倦,“咱們也算是萍水相逢了,能不能不吐唇(黑話,不說黑話)?”


    “沒問題,沒問題,哈哈~”司機大哥笑笑道,“我也隻是一時興起,最近家裏招事兒(土話,出現意外),想找個相家(黑話,內行人)給看看,今天正好遇到道長了,也就問問,沒想到還真是位分腿兒化把(黑話,德高望重的道士)!今天一定得多喝幾杯~來來來,我給您滿上~”說著,便起身倒酒。


    “我不想說黑話,也不是德高望重的高手,隻是一介道末罷了,況且,如果真要做事,那就先談事情吧,”我頓了頓,點了顆煙繼續道,“我這次來,隻是轉轉看看,本身也沒打算做什麽,既然有緣,您有事情便說罷,我要是能幫一定幫,幫不了也沒辦法。”


    “誒喲,”司機大哥一聽立刻站起來作勢就要跪下磕頭,我一把扶住,也站起身來,把他扶著坐下,開口道,“司機大哥,不必這麽客氣,您有話坐著說吧,不然我走了。”


    “別別別,”司機大哥好似把我當做救星一般,連忙道:“俺坐著說,坐著說,是這樣的,俺姓李,叫俺‘大壯’就行,俺有個表哥,就在這m市,給一個大老板礦上做工,他那個礦,經常出事,鬧得可邪了,前兩天我表哥下井就沒上來,跟他一起下井的礦友都說,是井裏有吃人的妖怪,可嚇人了。”


    “哦?妖怪?”我來了興趣,“什麽樣的妖怪?”


    “具體啥樣不知道,就是叫聲挺滲人的,見過這妖怪的隻有一個人活著跑出來了,”大壯一臉驚懼道,“可是,跑出來,也瘋了,隻是嗷嗷叫著說有妖怪要吃他,後來,我們找了鄰村最有名的大仙問了,大仙兒說是‘地精’作祟,要我們結伴兒去井裏找,說我哥哥沒死。”說著,大壯抹了一把眼淚,“我們家窮,小時候我就跟我表哥相依為命,聽了大仙的話,我就找了幾個哥們一起下去找他,結果沒走到一般燈就滅了,緊接著就是一聲嬰兒哭聲從井底傳來,然後,我們撒腿就跑,結果,跟我一起下去的三個哥們,就隻有一個跑出來了,其他兩個到現在也是生死不明。”


    “嘶~”我聽後不覺倒吸口涼氣,“你們為什麽不報警?”


    “報了啊,”大壯憤憤地道,“他們隻是錄了口供就讓俺們走了,說是沒開凍,沒法營救,可是俺哥哥現在在下麵生死不明啊。道長,俺求您跟俺們一起下去看看吧,求您了~”


    “你說那個大仙兒說是‘地精’???”我忽然想起什麽,詫異地問道。


    “昂,是啊,那東西是啥俺也不知道,隻是要俺們打架還好,可是要俺們對付妖怪,還真得您這樣的道長才行啊,您說吧,您看多少錢合適,俺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湊出來,隻求求您救救俺哥~”說著又要跪下。


    “別跪,跪了我就走,”一邊說,一邊扶起大壯繼續道,“錢不錢再說吧,要我下去也不是不行,隻是你要依我三件事才好。”


    “行啊,”大壯破涕為笑道,“您說吧,隻要能救俺哥,別說三件,三百件也行!”


    “第一,去給我叫三五個人,我要求都是精壯的男子,最好是殺豬的,讓他們把殺豬刀帶上。”我深吸一口煙。


    “殺豬的沒有那麽多,”大壯沉思一會兒道:“打架見過血的行麽?”


    “好吧,也行吧,”我歎口氣道,“第二,所有人下去後必須聽我話,否則,我就不去。”


    “沒問題,沒問題,”大壯想也沒想就道,“您放心,我們絕對聽您話。”


    “第三,準備幾盞油燈備用。”


    “沒問題,您放心吧!”


    “我這就迴房間準備去了,”說著,我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明天晚上八點,準備好,來接我,我們下井。”


    “好嘞~”大壯高興地跳了起來,“沒問題,您好好休息,我這就迴去叫人,買東西~”說著,一溜小跑,就跑出了酒館。


    。。。。。。


    一日準備無話,單說第二日,大壯帶著兩個朋友來接我,其中一個朋友,約莫五十來歲,肥頭大耳,滿臉的兇相,拎著一把剔骨尖刀,據說姓呂,是個屠夫;另一個自稱(讓我叫他)周哥,約莫也就二十出頭年紀,剃著卡尺,腦袋上一道刀疤,一身的匪氣,穿一身非主流,拎著一把開山刀,一看就是個老流氓。


    三人見了我,隻有大壯很是客氣,而老呂則是象征性地笑笑,而周哥卻是一臉的不忿,直接叼著煙半靠在牆上哼唧著。我也沒有說什麽,匆匆地施了禮,上了車,閉眼假寐。


    “c!”周哥自顧自道,“看他那熊樣,有什麽可怕的,就憑老子這口刀,怕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少說兩句,”大壯不滿道,“這東西邪得很,別惹事!”


    “呸!”周哥吐了口唾沫,“我才不怕呢,一會兒你們瞧好吧!”


    。。。。。。


    過不多久,到地方下了車,我伸伸懶腰,檢查了一下帶的法器並符咒,便吩咐大壯點燃煤油燈,讓老呂左手提著燈,右手拿著刀,走在我左側,而我則拄著陰陽杖在老呂右麵向前走,讓大壯與周哥斷後。


    剛進入礦井,隻聽周哥道:“c!大壯哥,你這哪找這麽個廢柴?年紀不大還得拄拐杖?下井不戴礦燈,點煤油燈?”


    “額。。。”大壯一時語塞。


    “c!你們兩個跟著他晃悠吧,我等不及了,到前麵砍了丫兒的,給你們這幾個癟犢子看看!”說著,自顧自地點亮了礦燈,拎著刀便向深處衝去。


    “迴來!”我不禁叫道,“危險,快迴來!”


    “呸~膽小的貨~”周哥明顯沒有慢下來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腳步,轉眼就消失在黑暗之中,隻有他那謾罵聲與刀與井壁碰撞的聲音傳來。


    “道長,我們怎麽辦?”老呂蔑視道。


    “不要追!按部就班,這裏最忌諱分兵。”我不假思索道。


    “哼,你要是害怕就直說,”老呂不滿道,“是不是不敢自己走,叫我們來陪你啊?哼哼哼~”說著,冷笑起來。


    “不用激我,隨你怎麽想吧,現在我的要求是不能分開!”我冷靜道。


    正說間,前方忽然傳來“啊~”地一聲慘叫,緊接著是周哥哭嚎的聲音:“救~啊~鬼啊~我不怕你~啊~救命~”


    “嗯?”我們三個齊齊一愣,那老呂到底是屠戶出身,一把甩掉煤油燈,掏出手電,拎著殺豬刀就向前衝去,而大壯卻是早已嚇得麵如金紙,說不出話來。


    “迴來~”我吼道,抓起煤油燈握著陰陽杖也快步向前走去。


    “等等我,”大壯哭著追上我,“道長,我害怕~”


    “跟緊我,你拎著燈。”說著,我頭也不迴地向前飛奔。


    才跑幾步,就覺得前麵一黑,“啊~”一聲撕心裂肺地叫聲傳來。


    “是老呂,是老呂~”大壯哭著道。


    “閉嘴!”我咆哮著,暗自後悔,不該帶老呂與周哥進來,但是為時已晚,又有何用。隨即,更是加快步伐,不片刻,看到麵前地麵上有一灘血跡,血跡中有一隻被啃斷的右手,手中牢牢地握著一把殺豬刀。


    “老呂,周哥,你們在哪?”我吼著,可是空蕩蕩地井中隻有重疊的迴音,哪還有他二人聲響。


    “哇哇哇~”一陣刺耳的嬰孩兒啼哭傳入我的耳膜,這聲音就如同鋼刀刮著牛骨一般,尖銳且陰森。


    隨即而來的,是煤油燈一明一滅地搖曳著,光線瞬間變得非常昏暗。


    “道長,怎麽辦?”大壯哭著問道。


    “元始敕令,普喻萬靈,雷霆都司,悉隨吾行。。。”我沒有理會大壯,卻是從包中掏出一道“歘火符”夾在手中,自顧自地念著咒語,“。。。急請歘火律令鄧天君,大賜雷威常擁護,急急如律令~”念罷,急忙將手中符扔進煤油燈中,隻見那原本已經黃豆粒大小的火苗瞬間變得熊熊燃燒起來,而在拿熊熊燃燒得火焰的照射下,眼前出現了恐怖的一幕。


    隻見我們麵前的地麵上出現了許多個數不清的碗口大小的洞,而每個洞口上方卻都有一隻不滿三寸的怪物貪婪地望著我們,隻見那怪物身高不滿三尺,同體綠色的絨毛,單足雙爪,臉上隻有一隻瞪得大大的血紅色的眼睛,一張淌著血的布滿細如毛發般的尖銳牙齒的嘴,和一個近似老鼠的長鼻子,樣子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當見到我們的油燈火苗旺起來後,怪物們顯得極為暴躁,紛紛發出“嚶嚶~”的嬰兒啼哭般的聲音。大壯此時早就癱倒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喃喃道:“這是,地精,是地精~老仙家說過,這是地精。。。”


    “閉嘴!”我怒喝道,“這不是地精,地精是‘人參娃娃’,這是‘土耆’~也就是~”沒等我說完,一直離我最近的土耆蓄足了力量,向我喉嚨彈射而來,我慌忙揮動法杖去他,隻覺杖尖傳來一股子打在棉被上的感覺,那土耆發出一聲慘叫,倒著飛了出去。


    其他土耆看到以後,紛紛怪叫著作勢欲撲,而此時,大壯不分時機地問道:“是什麽?”


    “是‘魑魅魍魎’中的‘魑魅’!!!”我怒吼著,揮動著法杖擊打著跳起來的怪物。


    隨即那土耆之中,有一隻白毛的土耆,其明顯大過其他的土耆,突然尖尖地嚎叫一聲,那些土耆紛紛向地上的洞口鑽去。


    “啊,道長,您真厲害,他們怕了,哈哈哈。”大壯興奮道。


    “不想死,給我閉嘴!”我怒極吼道。


    “額。。。”大壯還沒反應過來,突然牆壁上鼓起一排排小包,一隻土耆從一個小包中鑽出,奔著我便彈射過來,我急忙揮杖去打,而後拽起大壯便向深處跑去。


    這時大壯隻嚇得哭爹喊娘,不要命地向前狂奔,跑了一陣,覺得土耆被我們甩下一段距離,隨即,我伸手將他手中油燈搶過來,放在地上,掏出一張“絕地符”咒道:“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便在此時,我們周圍的牆壁上也鼓起來一排排小包,就在大壯大聲唿號中,那隻白色土耆慢悠悠地蹦躂到我的麵前不到一米處,一臉玩味地看著我,我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隨即將符伸入油燈內點燃,隨即重重地拍在地麵上,與之同時,“嚶~”地一聲,一隻土耆從包中伸出腦袋,卻被牆壁卡住,進退不得,正在“嚶嚶~”叫著,而其他包中皆陸續傳來土耆們撞擊土包而撞不開的“砰砰”聲。


    那白毛土耆見了,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轉身就跳走,可是我哪會給他這個機會,這時候早已用陰陽杖柄勾住它的腳,將他勾翻在地上。


    “嚶~”那白毛土耆尖叫一聲,翻身來咬我的右手,我急忙將手中杖一轉,將他牢牢地壓製在杖下,而後用左手掏出一張“鎮妖符”咒道,“仰啟玄天大聖者,降下壬癸至靈神。。。”


    隨著我的行咒,那白毛土耆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務一般,一麵嚶嚶嚎叫,一麵死力掙紮,然而隨著我一把將“鎮妖符”拍在他腦袋上,他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軟地栽倒在了地上,嘴中居然發出“嚶~嚶~”地討饒聲。


    這時,原本呆滯的大壯居然一個箭步撲上來,就要狠命地去踩,我急忙一腳把他踹翻,“別傷他,隻有他活著,我們才能活著出去。”


    大壯剛想爭辯什麽,卻見四周牆壁上的包已經慢慢都被破開,從裏麵伸出一隻隻憤怒血紅的眼睛,隨即大壯又嚇得癱倒在地上,尿了一地。


    不再理會大壯,我伸手抓起白毛土耆,怒叱道,“讓他們退後,否則,貧道先斬了你!”


    “嚶嚶嚶~”那白毛土耆一陣嘶叫,那群土耆就像聽話的小弟,全都推入洞中,不一會兒出現在我們背後二十步的距離。


    “我們的人呢?”我繼續向白毛土耆怒號著。


    白毛土耆眼中居然透出一股子怒意瞪著我,我不由分說,又掏出一道“太乙滅屍符”咒道,“乾元乾元,照徹四方,霍天大斧,驅卻不祥。。。”,而這時,突然“嘶~”地一聲,右手中的白毛土耆大眼睛中泛起一道水霧,看到此時,我心中不免一痛,隨即又恢複肅然,望著白毛土耆。


    白毛土耆閉上眼“嚶嚶~”兩聲,過不久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眾土耆居然拽著四個人形蹦躂出來,而檢查時卻發現,一個是沒有右臂的老呂,他渾身是血,強忍著劇痛撐著井壁站起來,向我點著頭;一個是失去左腿的周哥,此時已經是痛的昏死過去;一個是氣若遊絲的大壯的表哥,還有一個則是失去了半個腦袋的大壯的朋友。


    大壯見到表哥,哭著爬了過去,沒待他開口,我急忙道:“老呂、大壯,快,扶著那倆喘氣的趕緊出去,我殿後!”


    “那。。。”大壯還想問什麽。


    “那個死了的就不要了,快走!滾!”我怒號道。


    隨即,見大壯與老呂一個背著表哥,一個扶著周哥,跌跌撞撞地向井口而去,而我則拎著法杖與白毛土耆跟在他們後麵,一眾的土耆,也蹦蹦跳跳地跟在我的後麵。


    到了井口,見大壯他們逃出升天,我也來到井口旁邊,迴身看著井中的土耆。


    “道長!”剛剛轉醒的周哥咬牙切齒地道,“把他捉了,我要弄死他!!!”


    “嚶嚶嚶~”手中白毛土耆叫著閉上了眼睛。


    後麵的土耆又是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音,隨著白毛土耆最後一聲“嚶嚶”結束後,他們也沉默了。


    而我,想了想後,還是依了陰陽杖,伸手揭開白毛土耆頭頂的符文,將他放在地上,摸著他的白毛道:“念你修行不易,你走吧,但是以後不許傷人,包括你的族群!如若再叫我遇到,必不留情,去吧~”


    那白毛土耆眨眨眼睛,好似聽懂一般,站起身,衝我一陣“嚶嚶”,隨後,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我的視野。於是,我拄起法杖,也轉身離開了,就在我將要上車的一瞬間,身後傳來一聲悠悠地“再~見~”,迴頭看時,卻是,白毛土耆一個,站在洞口看著我離去的背影,見我轉頭,隨即隱入洞中去了。


    迴到m市市內,先把大壯的幾位朋友送去醫院,隨即又與大壯來到之前喝酒的酒館。


    “道長,謝謝您啊,”大壯誠懇道。


    “沒事,別想了,都過去了,好好照顧你哥哥吧。”我自顧自地喝了口酒。


    “道長,那個土耆是什麽啊?”大壯疑惑道。


    “土耆啊,”我點起一顆煙,“那東西原本隻有拇指大小,與獠一樣,都是生長在地下數百米地方的動物,當它們吸食過人血後,便會變作這種模樣,傳說,待得吸取百人鮮血後,便會體生白毛,打開靈智,滿了千人,便會口吐人言了。”


    “那麽,剛剛那個是。。。?”大壯不由錯愕。


    “我也不知道,”我抬頭望了望夜空,“想來,這麵以前礦難很多吧,必是他吸了好多礦難屍體的血液吧。”


    “怎麽?您不知道?”大壯滿麵狐疑,“之前我們這裏,打點子的人最多了。。。”


    “誒,惡性循環呐~”我悠悠地吐出一句話,然後猛地灌了一口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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