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長久之計,最多能拖到中午,吃飯時那老頭老太太就得進來了,即使有他們兒子在手,估計也拖不了多長時間。


    來救她的人如果沒在今天天黑前趕到,那她肯定免不了被搞個半死不活了。


    她的消息是前天晚上九點發出的,最遲早上九點祝佳佳上班就會看到,兩天一夜對能隻手遮天的陸庭川來說找個人應該綽綽有餘了吧。


    還是,她不挨頓打,救援就不會來.....


    “貓大爺。”


    白貓出現,時間如同靜止,那個男人就像被點穴了一般,貓大爺出現在有旁人時,時間空間都會發生變化,夏言也見怪不怪了。


    “貓大爺,這劇情又是什麽意思,是真想我死在這做男主白月光的存在,還是隻是讓男主英雄救美?”


    貓大爺一如既往悠悠道:“不知道,看你造化,作者在糾結要怎麽寫,你把小說本意帶偏太多了,她想拉一點迴來,至於怎麽拉還沒想好。”


    夏言沉默了,貓大爺於心不忍問:“你問這個幹嘛?”


    “就算我鬥得過這些村民,我也抵不住作者大人的一句要我死的話,貓大爺就像我的神靈,我是遇事不決,卜上一卦,要不貓大爺我給您供座神台吧。”


    “別,我可受不住。”貓大爺頓了頓道:“折騰這麽久,毫發無傷是不可能的,挨頓打吧,打夠了,他們就來了。”


    夏言笑了下,笑裏有些無奈,聲音清脆道:“那行吧,貓大爺這樣說我就放心多,說實話我有些慶幸作者把女主的貞潔看的比身體是否受損更為重要了,那些像野獸一樣的人往我身上撲,我真的會惡心到每天都睡不著的,越想越惡心.....”


    貓大爺看著夏言眼裏的殺意,愣了一下,夏言馬上又恢複了平日的笑容道:“希望世界和平,不要再出現這種拐賣婦女兒童的事了。真可怕,人的意誌真的會在無時無刻的惡心和恐懼中折磨消散,早打早了事吧,這裏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貓大爺消失後,夏言將那人打暈,等著外麵的人發現不對,沒有半個小時,外麵又在問,說有小孩子鬧洞房。


    夏言冷笑一下,鬧洞房,笑死,這裏連把花生瓜子都沒有,鬧鬼還差不多。


    門開了,外麵笑容滿麵的老太太帶著一堆婦女兒童喜笑顏開的進來,好似這真的是件天大的喜事,確實,整個村,除了她,大家都覺著這是喜事吧。


    他們的笑容凝固了,屋子裏,自己的好大兒被五花大綁的拴在牆上,昏迷不醒的,而本該哭哭啼啼的小媳婦,站著靠著牆邊饒有興致的玩著手裏的碗片,見她們進來,還笑著和他們揮手打招唿。


    老太太縱容錯愕,但看到她腳鏈還在,抄著一把掃把就要進來。


    夏言也動作麻利,起身麵對那昏迷的男人,用力一腳踢了對方的蛋蛋,這一腳下去,把那昏迷的人都痛醒了,疼的眼淚直流,說不出話,蜷縮起來。


    “別過來,走一步我踢一腳,你們想要我傳宗接代,那我踢得你們斷子絕孫!”


    夏言這話是笑著說的,那老太太不敢輕舉妄動,那看戲的小孩們也不笑了,有些疑惑。


    老太太盯著她,不敢動了,叫小孩們去叫人。


    夏言知道她這頓打是必挨了,既然都要受傷,還不如多拉幾個墊背的,這些人她早看不爽了,能斷一個是一個。


    沒一會屋子外麵是黑壓壓的人,多是男子,手裏都拿著柴火木棍,看這架勢就熟練無比,他們習慣了買來的媳婦不聽話,也懂怎麽熟練的教訓不聽話的人,他們的眼裏沒有憤怒,隻有麻木,和躍躍欲試的激動。


    即使知道自己能在千鈞一發中得救,但這樣的場景讓她無比悲涼,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遇到同樣的事,她們大多數沒她這份幸運。


    一有人想上前,夏言就往地上那人兩腿中間踢去,那人疼的嗷嗷直叫,其他人也不敢貿然上前。


    僵持了快一個小時,夏言就這麽靠著牆壁,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


    地上那個人被踢了四五腳也踢得麻木了。


    有人覺著無趣,打算走了,這種進又進不去,打又打不到,還不如去外麵幹點活,見大家都要走了,那老頭激動了,這種情況,最可能的就是這女人和他兒子同歸於盡,餓死在這,明顯他兒子會先死的。


    老頭操著柴火,要衝,夏言一腳一腳踢著,地上那人被痛暈過去,那老太太哭天搶地的要阻止,其他人都衝了進來,夏言的腳雖然帶著鐵鏈但手活動自如,多年練的防身術還是讓她比一般人多了幾分戰鬥力。


    她眼疾手快的搶了一木棍,開始和他們對打,夏言目標明確,就是要他們斷子絕孫,找到機會就踢他們下體,幾個人都中招躺在地上,痛的眼淚直流,不顧顏麵的捂著滿地打滾。


    幾番下來,沒人敢上前了,這丫頭看著嬌弱但勁是真的大,這一腳下去,是真怕踢壞自己寶貝,總不能為了別人家的事情,做這麽大犧牲吧。


    夏言被打了幾棍,身上有些疼,手也出血了,但那五六個男人肯定比她疼了百倍,夏言露出勝利的笑容。


    見其他人沒有上前,夏言靠在牆上休息,這揍挨到這種程度應該也可以了吧,怎麽他們還沒來。


    正想著,屋子裏的男人都靠邊站了,門口陸陸續續進了幾個女孩子,五歲到十一二歲不等,夏言一愣,不要玩的這麽髒吧。


    見那些眼神茫然的女孩向她走來,顫抖著拿著棍子要攻擊她,夏言拿起碗片,拎起地上昏迷的男人,威脅道:“都出去,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老太太哭的更兇了,早上都在說他們家有福氣,一千塊就可以買到這麽年輕漂亮的大學生,這哪是福氣呀,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生了五六個才生出這一個帶把的,好不容易娶了媳婦,以為事成了,連根都快斷了!現在連命都快沒了!


    夏言這一威脅確實沒人動了,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男人搶了門口一女人手上的嬰兒向夏言扔去,夏言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把孩子接住,隨即湧上的人一棍一棍的打了過來,夏言蹲下護住孩子


    聽見一個婦女撕心裂肺的喊著:“被打倒我妞了,別打了,你這狼心狗肺的,怎麽能把自己妞扔出去。”


    可她的哭喊隻得到冷漠的迴應:“女的值不了幾個錢,你看大學生還不是隻能賣個三四千塊,再說娃沒了我們可以再生,我大伯家可就這麽一個種了。”


    那女人一直哭著,老太太也一直哭著,夏言在亂棍下看到他們解開了那男人的鎖抬了出去。


    夏言看著懷裏那哇哇大哭的嬰兒,看著自己從頭上的血流在她的臉上,她苦笑了一下,真夠髒的。


    見她沒有還手的力氣,他們抓住她的頭發拖到牆邊拴住了,見她拴住,那婦人要來抱她的孩子,卻被阻止了。


    “別去,她最會裝了,你一去指不定又被她打。”


    那婦人有些麻木了,那女孩一手被拴著,一手穩穩的抱住她的孩子,沒讓她的妞受到絲毫傷害,女孩頭上身上都是血,臉色慘白,臉上的表情確是柔和的,微微笑著在輕輕的哄著懷裏的孩子。


    “老汪,你們家到底買了個什麽邪門的玩意。”


    看著眼前被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女子還在笑,他們身上都是發毛的。


    有人聲音發抖說道:“我怎麽感覺她不是人,是鬼呀!”


    這句話一出來,大中午的,其他人都跟著越加發毛,真的邪乎,賣家來的時候就非要拴住她,肯定有鬼,越想越不對勁,他們都不由退了幾步!


    夏言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原來是這樣,古往今來,鬼大多數是女性,僵屍是男性,大概那時隻有極少數人才有棺材這待遇,自然從棺材上蹦出的都是男僵屍,而那些慘死的女性都是飄來飄去的。


    “我也懂點陰陽之術,若我死的有怨氣,我死後可比現在強多了,有事沒事就趴在你肩上,你笑的時候我跟著你笑,你哭的時候我也會哭的很大聲,陰氣重的日子還想著讓你們一個個斷子絕孫哈哈哈……”


    那些人的眼裏驚恐無比,即使不會說普通話,這麽多年買了這麽多外地媳婦,他們也聽得懂普通話,但此刻他們寧願聽不懂。


    夏言很滿意他們驚恐的表情,可她連笑都很難了,全身都是疼的,因為護著嬰兒,傷害遍布她的全身,特別是腦袋,血從腦袋流下,模糊了她的眼睛,耳朵也聽不見聲音了,應該說耳朵隻有腦子裏傳來的鳴叫聲,喉嚨似乎堵著血張不開嘴。


    每一秒都是極限支撐,如果還有力氣她一定要把貓大爺唿出來,問清楚,是不是真的把她搞死在這......


    她連頭都抬不起來了,隻看見他們猶猶豫豫又湧了上來要給她最後一擊,夏言想笑,但嘴角已經動不了,隻是微微動了下眼皮,看著那哭啼的嬰兒。


    千鈞一發時,一雙熟悉的大長腿出現,隨後模糊見到他無比驚慌的臉,他在大喊什麽,可她完全聽不清。


    夏言想笑一個,老天奶呀,你可終於來了,非要這麽千鈞一發麽,再晚來一秒,我可真要交代在這了,要這是電視劇,還得給您配個bgm,搞個慢動作啥的,但我真的要死在這了。


    吐槽歸吐槽,陸庭川的出現讓她的心徹底放了下來,恍恍惚惚場麵很混亂,那些人都被黑色保鏢抓了出去,又有人進來了,好像是佳佳他們,都在焦急的喊些什麽。


    她懷中的嬰兒被抱走,她的眼皮一直往下掉,這時候應該說句台詞什麽的,比如,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或是還好你來了。


    夏言想開口說話,卻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本就被鮮血模糊的雙眼,看到陸庭川胸口的衣服染成了紅色,想替他擦擦,卻抬不起手,頭更疼了,手上的鎖被解開後,她就這麽隨著重心撲到了他的懷裏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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