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舟終於在一番打量之後看出來那四個人是誰了,這一看可不得了,那不就是陸妧清的四位師兄嗎!


    他心中大驚,趕忙張開嘴準備告訴身邊的人情況不妙,先撤為妙。


    可誰能想到,他身邊的那幾個家夥,一看到林羽靠近陸妧清,就慌了神,想也不想,直接就從藏身之處跳了出去,那急切的模樣,就跟天要塌下來了一樣。


    謝淮舟見狀,無奈地扶額,心中大唿救命,隻覺得一陣頭疼。這幾個家夥真是衝動,這下可好,全暴露了。


    沈逸之臉色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靜靜地看著從樹上跳下來的四個人,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道:“果然如此,你們便是最近他們口中的打劫犯吧。”


    話音剛落,他渾身氣勢一變,直接放出金丹中期的修為,強大的靈力波動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如同一陣陣無形的波濤,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陸妧清見狀,心急如焚,立馬朝著他們大喊:“你們快跑,他們都是……”


    她本想喊出“金丹期的”,可話還沒說完,那幾個家夥一看到這金丹中期的強大修為,嚇得臉色慘白,二話不說,直接掏出一顆極速丹吞了下去,然後跑得比閃電還快,眨眼間便沒了人影,隻留下揚起的一片塵土。


    原地就隻剩下了一個齊翊,陸妧清看著這個豬隊友,心中一陣無語,沉默半晌。


    隻見齊翊不慌不忙地在包裏掏掏索索,然後竟朝著沈逸之走去。


    沈逸之見他這般舉動,以為他要攻擊,立馬拔劍,靈力灌注劍身,準備出手。


    結果齊翊從包裏掏出來了個令牌,滿臉堆笑地說道:“道友,加個聯係方式嗎?”


    啊?在場的幾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齊翊會來這麽一出,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沈逸之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本就對這些打劫之人沒什麽好感,如今齊翊這莫名其妙的舉動更是讓他惱火。


    他二話不說,抬手直接朝齊翊攻去,這一擊蘊含著他金丹中期的強大靈力,又兇又猛,氣勢如虹,齊翊根本躲不掉,若是被擊中,絕對會重傷,怕是三個月起步都不能下床了。


    “大師兄手下留情!”陸妧清見狀,大驚失色,立刻把幻形訣給收了起來,用原本的聲音大聲叫住了沈逸之。


    可此時沈逸之已經來不及收力了,他猛地將攻擊方向一轉,朝著旁邊的一棵樹攻去。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那棵大樹應聲而斷,枝葉紛飛。


    然後謝淮舟從樹上掉了下來,沈逸之反應極快,一隻手順勢把他攬抱住了。


    啊?齊翊懵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他都還沒有跟帥哥加上聯係方式呢,謝淮舟就已經在帥哥懷裏躺著了?


    這可把他給嫉妒壞了。


    謝淮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他瞬間從沈逸之懷裏彈跳下來,有些尷尬地把幻形訣收了起來,恭敬地朝沈逸之行禮:“多謝沈師兄。”


    齊翊見大家都是熟人,也不再慌張,他收起了幻形訣,露出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小跑到沈逸之身邊舉著令牌:“帥哥,現在可以加個聯係方式了嗎?”


    那厚臉皮的程度真是令人咋舌。


    沈逸之黑著臉瞟了他一眼,沒理會他,徑直來到了陸妧清的身前,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開口訓斥道:“師妹,你怎能如此胡來?設局打劫他人,此乃正道之人所不齒之事。你身為我門弟子,本應秉持正義、扶弱濟貧,如今卻做出這等雞鳴狗盜之舉。”


    謝淮舟眉頭微皺,不忍看陸妧清獨自麵對沈逸之的訓斥,他身形一動,便來到了她的身前,替她擋住了那如箭般犀利的目光和話語。


    “沈師兄,此次行動是我逼迫陸師姐參加的,我自願迴宗門領罰。”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絕。


    陸妧清望著眼前謝淮舟那寬闊而又熟悉的背影,思緒如潮水般湧來。


    兒時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每一次她犯錯之後,謝淮舟總是毫不猶豫地擋在她身前,默默承受著沈謝兩家長輩的嚴厲訓斥,而後獨自一人前往祠堂罰跪。


    而她總是全身而退,享受著兩家人的寵愛。


    這一次,陸妧清不再退縮,她從謝淮舟身後站了出來,眼神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這件事是我有錯在先,我自願迴宗門領罰。”


    謝淮舟震驚地看著她,眼中滿是驚訝與不可思議。


    齊翊見狀,嘟起嘴,快速地將謝淮舟和陸妧清護在身後,大聲說道:“這個打劫的主意是我出的,你要罰罰我吧。”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接著道:“罰我加你的聯係方式然後一輩子糾纏不休吧。”


    他這般說著眼中的淚水竟然從嘴角流了出來。


    沈逸之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紅溫,他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地說道:“你是哪個宗門的?怎麽如此……放蕩不羈。”


    齊翊摸了摸頭,一臉驕傲地指著自己:“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禪音寺陳歲安!”


    他的話音剛落,陳歲安如一陣風般又跑了迴來,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打得齊翊腦袋嗡嗡的。


    然後陳歲安神色嚴肅地看向沈逸之:“他是逍遙宗龍脈殿第一百二十九代弟子,逍遙宗宗主之子齊翊,齊是齊心的齊,翊是一個立一個羽的翊。”


    說完,他又如同一陣風一般跑得不見蹤影了,隻留下一臉懵的眾人。


    齊翊頓時臉羞得通紅,沒想到自己的家底就這麽被人給曝光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逸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逍遙宗宗主之子齊翊,早有耳聞。”


    那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別樣的意味。


    齊翊的臉更紅了,感覺渾身不自在,他連聯係方式都不打算要了,直接轉身,準備逃離這尷尬的現場。


    他拔腿就跑,可跑了幾步之後卻發現自己還在原地,心中一驚,急忙抬頭,正好跟謝淮舟和陸妧清對視上了。


    他停下腳步,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後脖頸被沈逸之緊緊拉住了。


    他頓時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看向沈逸之,有些尷尬地說道:“沈道友還有什麽事嗎?”


    沈逸之嘴角微微上揚,拿出自己的令牌,輕聲說道:“不加聯係方式了?”


    齊翊看了眼謝淮舟和陸妧清,猶豫了半秒鍾,最終還是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屁顛屁顛地加上了沈逸之的好友。


    在那之後,陸妧清仿佛置身於狂風暴雨之中,承受著四位師兄如排山倒海般的輪番轟炸。


    然而,讓陸妧清意想不到的是,四位師兄罵歸罵,訓完之後,竟紛紛把自己在秘境中曆經艱辛獲得的寶物拿了出來,遞向她。


    “師妹,”沈逸之語重心長地說道,“這設的局固然可以快速得到寶物,可你知不知道,這其中隱藏的危險防不勝防。若是此次你們遇到的金丹期修士不是我們,你們幾個必定會受傷,甚至可能有性命之憂。這些法器你們拿好護身,以後在這秘境中,一旦遇到危險,就跟我們發信號,我們定會第一時間趕來幫助你。”


    說著,他把手中的護身法器輕輕地遞給了陸妧清,眼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他深知,自己這個小師妹向來乖巧,若不是被逼無奈,怎會使出這樣冒險的法子來獲取機緣。


    他雖然在得知真相時很是生氣,可看著眼前嬌俏又有些可憐兮兮的陸妧清,心中那滿滿的心疼又怎會消減半分呢?


    陸妧清看著懷中突然多出來的一大包寶物和法器。


    額……這怎麽不算打劫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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