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安在這墓室之中繞著眾人疾走數圈,腳步如風,衣袂翩翩。


    如此往複許久,方才感覺體內那股莫名的躁動漸漸消退了許多。


    稍作平複後,他來到陸妧清他們身前,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鄭重道:“在下陳歲安,多謝各位道友相救。”


    齊翊此時正一邊啃著雞腿,滿嘴油光,聽聞此言,含糊不清地開口道:“沒事,順手的事。”


    那模樣甚是隨意,仿佛方才經曆的激戰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陳歲安看著他手中的雞腿,微微皺眉,沉聲道:“道友,修仙之人應禁口腹之欲。莫要為了一時之快,誤了修行之路。”


    齊翊嘟起嘴,不服氣地反駁道:“可是大師,我的七情六欲隻剩下了食欲。人生苦短,若連這一點樂趣都不能有,那修仙又有何意義?”


    陳歲安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著他,指了指陸妧清,道:“你看著那位女道友有何感覺?”


    陸妧清聞言,亦轉頭看向齊翊,美眸中帶著一絲好奇。


    齊翊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陸妧清臉紅時的嬌俏模樣,不由得憨憨一笑,道:“有感覺……啊不是,感覺她很美很好看很厲害……”


    言語間,竟帶著幾分羞澀與慌亂。


    “誒~”陳歲安拉長聲音,搖頭歎道:“你看你這還不是有色欲嘛~”


    齊翊一時無語,瞪了陳歲安一眼,道:“但凡你說話有點道理,也不至於一點道理沒有。”


    然而,他們兩人的這般言語,卻惹得陸妧清羞怒不已。


    下一刻,兩人便各自挨了陸妧清一拳。齊翊捂著被打的腦袋,滿臉委屈,陳歲安亦是麵露苦色。


    就在他們正欲開始探索這個神秘墓室之際,那通道之中忽地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江肆身姿綽約,緩緩從通道中走了出來。


    江肆美眸流轉,看到滿地堆積如山的石頭,不禁微微頷首,讚賞地開口道:“沒想到你們還真的解決了石人。”其聲如黃鶯出穀,清脆悅耳。


    陸妧清和齊翊眼神一亮,瞬間望向江肆。那目光中滿是驚喜與期待,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


    江肆亦邁著輕盈的步伐往她們這邊走來。齊翊見狀,立馬手忙腳亂地把嘴上和手上的油擦幹淨,滿心歡喜地準備迎接親親師姐的抱抱。


    那模樣,活像一隻急切等待主人寵愛的小狗。


    然而,下一秒,江肆卻從他身邊徑直路過,連一絲餘光都未曾給予他。


    她步伐堅定,徑直走到陸妧清身前,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欣賞之色,道:“你果然變強了許多。”


    陸妧清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道:“你也不賴。”


    兩人相視一笑,充滿了默契與欣賞。


    而被晾在一旁的齊翊,則滿臉委屈,哀怨地看著江肆和陸妧清,心中暗自嘀咕:“你倆是真愛我是意外。”


    柳庭風又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謝淮舟:“你又來一情敵。”


    謝淮舟有氣無力,他已經習慣了陸妧清很受歡迎了,畢竟她確實很優秀:“柳兄,要不我們兩個……”


    “不可能。”柳庭風直接開口。


    陸妧清帶著江肆微微側身,玉手輕抬,指向謝淮舟,緩聲說道:“這位是謝淮舟,我師弟,劍法卓絕,行事果敢,在方才與石人的激戰中亦是奮勇當先。”


    謝淮舟微微頷首,神色冷峻,自有一番英武之氣。接著,陸妧清又將目光轉向柳庭風,繼續介紹道:“這位是柳庭風,藥王穀的師兄,煉丹之術出神入化,方才還為大家喂服迴靈丹,助眾人快速恢複。”


    柳庭風麵帶微笑,儒雅謙和,拱手向眾人示意。


    最後,她的目光緩緩落向陳歲安。


    江肆眼神複雜地看著陳歲安,那目光中似有疑惑,又似有一絲責備。


    她微微蹙起秀眉,沉聲道:“禪音寺不是宣布不會參與此次的秘境嗎?你為何會在此處。”


    其聲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陳歲安清咳一聲,心中暗叫不好,好嘛,還真遇到了認識他的人,這下可尷尬了。


    他眼珠一轉,強裝鎮定道:“誒,江道友此話說的不對。”


    他理了理衣衫,神色從容,繼續說道:“禪音寺雖有其決策,但我陳歲安也有自己的考量。我既非禪音寺的決策製定者,又為何要完全受其約束呢?”


    他挺直身軀,雙手負於身後,繼續道:“禪音寺是禪音寺,我陳歲安是我陳歲安。我有自己的修行之路,有自己的追求與選擇。禪音寺的決定不能完全代表我個人的意願。”


    那語氣中帶著幾分倔強與不羈。


    隨後,他看向眾人,眼神中滿是期待,問道:“我一個人可以代表整個禪音寺嗎?”


    齊翊立刻配合地搖頭,大聲道:“不能啊。”


    為了他們的“道友且慢”組合,師姐,sorry 哇。他心中卻暗自偷笑,覺得這場麵甚是有趣。


    齊翊身著一襲青色長袍,手中還拿著未吃完的雞腿,模樣頗為俏皮。


    陳歲安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道:“既然我不能代表禪音寺,那禪音寺怎麽就能代表我了呢?禪音寺說不來,關我陳歲安什麽事。”


    江肆心中無奈,暗道:你不是禪音寺的人了,是嗎?


    不過她也懶得跟他計較這些,她深知自己嘴皮子沒他溜,再爭下去也隻是白費口舌。


    於是,她微微搖頭,不再言語,轉身看向陸妧清等人。


    陸妧清微微抬眸,目光落向江肆,輕聲問道:“江……道友,你可知修仙界為何會來到這修真界的秘境?”


    “妧清不必見外,叫我阿肆便好。”江肆嘴角微微上揚,盡量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隨後,她緩緩開口解釋道:“此秘境乃是一位修仙界大能隕落之地,他將諸多寶物皆存於此秘境之中。秘境開啟之時,會挑選十個人作為最適合寶物的傳承者。這位大能曾是修真界之人,故而將這秘境留在了這修真界。宗門派我們前來,便是為了他所留下的寶物。”


    江肆的聲音沉穩,將事情的緣由娓娓道來。


    陸妧清聽後,心中了然。


    修仙界大能所留下的寶物,定是非比尋常。她微微頷首,若有所思。


    江肆看了一眼眾人,接著說道:“那位大能是冰靈根的劍修,可惜你們兩位並不是冰靈根。”


    她的目光在陸妧清與謝淮舟身上停留片刻,帶著一絲惋惜。


    陸妧清與謝淮舟對視一眼,眼中也流露出可惜之色。他們心中明白,那些寶物中最為珍貴的定是冰屬性的。


    “這間墓室便是我找到的冰屬性最強的地方了,沒想到被你們誤打誤撞上了。”陳歲安雙手抱胸,微微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一絲意外。他身著一襲素色僧袍,麵容俊朗,眼神中透著一絲睿智。


    江肆微微側目,狠狠地瞥了陳歲安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嘿,就你話多。你這嘴巴跟機關槍似的,噠噠噠個不停。”


    謝淮舟第一次聽見這種詞語疑惑發問:“機關槍是何物?”


    江肆思考了一下:“不知道啊,聽齊翊這樣罵人,就學會了。”


    陸妧清已經習慣從別人話裏麵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匯了。


    而此時,柳庭風和齊翊這兩個家夥,趁著他們四人聊得熱火朝天之際,鬼鬼祟祟地來到了那神秘的棺材旁邊。


    齊翊微微仰頭,看向柳庭風,那眼神就像一隻好奇的小貓咪,輕聲問道:“嘿柳兄,你開過這玩意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與緊張。


    柳庭風微微皺眉,一臉嫌棄地說道:“我隻是一個煉丹師,又不是煉屍師,我怎麽可能開過這玩意兒?你可別瞎想了。我要是會開這棺材,那我不成了盜墓賊了?”


    齊翊眼珠一轉,像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拿出一根蠟燭,再次問道:“你知道東南角在哪嗎?”


    柳庭風聞言,原地轉了一圈,,仔細觀察著四周。片刻後,他抬手指向一個方向,道:“應該是那邊。”


    齊翊連忙拉著柳庭風來到那個角落,舉起蠟燭,笑嘻嘻道:“嘿,借個火。”


    柳庭風無奈地搖搖頭,心裏肯定在想,這家夥真是個麻煩精。他抬手施出一道火焰,點燃了蠟燭。


    隨後,兩人像做賊似的迴到了棺材麵前。齊翊緩緩抬手,輕輕摸上那棺材,瞬間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從指尖傳來。


    他微微一顫,就像被電了一下似的,低聲道:“哇哦,我感覺這裏麵有很多寶貝。說不定有什麽絕世神兵、神奇丹藥啥的。”


    柳庭風輕聲道:“給我來一株厲害的藥草就行了。”


    齊翊撇撇嘴,不滿地說道:“哎呀,你可真沒出息。就不能許願來個更厲害的煉丹爐啊?你看你那小爐子,脾氣那麽火爆。”


    他的話語剛落,下一秒,逸塵猛地飛了出來,對著齊翊的腦袋就是一個噴火。


    齊翊被嚇得往前一倒,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正好,他這一倒,推開了棺材。那棺材蓋緩緩滑落,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來,心中皆是一緊。


    這時候,齊翊尷尬地站起來麵對眾人撓撓頭,說道:“嘿嘿,這純屬意外,意外哈。”柳庭風則是無奈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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