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院裏所有朝臣都被高峰所言驚呆了，現在女帝身體每況愈下，如果在寢宮中還安排有人，高峰還真有可能成功。
這簡直是大膽瘋狂至極了。
就沒想過就算女帝去世，延安公主才幾歲，如何能掌握朝政，難不成張百川又要借機出仕。
這也說不過去啊！
但蒯龍卻隱隱感覺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很快，寢宮的女侍和宮人都被帶到了議政院，高峰也指出了張百川替換的三人。
三人大唿冤枉，他們隻負責把張百川送來的食盒交給陛下，並無任何企圖。之所以安排三人，是因為這樣一來，無論怎麽輪值，這三人總有一個人在當值，正陽門可以有人去接張百川命人送來的東西。
張百川命這三人進宮的時候就吩咐，除他三人之外，再交於女帝前，嚴禁讓任何人觸碰食盒。
蒯龍看向禁軍統領邵文傑，“邵統領，可有此事？”
邵文傑趕緊迴複道：“確有此事，不過送東西來的人都說是給高悅高親王送吃食，並非是陛下所用之物。”
再仔細盤問宮人，宮人也不知道食盒之中是什麽。
蒯龍越聽越奇怪！就在這個時候，太醫院孫晨跑了進來，一臉羞愧的說道：“安圖王，是下官查錯了。”
“什麽意思？”蒯龍和韋昕同時問了出來。
孫晨打開手上的一個食盒，宮人驚唿道：“就是這個食盒。”
孫晨指著食盒裏麵一個碟子說道：“食物中的確有夢迴之毒，但那僅僅隻是絕育之用。真正有毒的是這個碟子！此毒若非親眼所見，其所表現就和夢迴之毒一模一樣。”
“什麽毒？”蒯龍嘴唇都有些發抖。
“安圖王當年征戰，也曾用此毒拿下西疆三城！”
“豬籠草？”
“沒錯。就是豬籠草，此毒原本也隻是輕微瀉藥，但和夢迴之毒融合，就成了慢性毒藥，一旦毒入心肺，救無可救！”
“你們都該死！”蒯龍大怒！
此刻，孫晨再沒有之前的無懼，臉色蒼白。
豬籠草微舔，其狀若甜霜，很容易被當成糕點食物的點綴而忽視。
然而，這卻不是太醫可以免責的理由，這種重大的失誤，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申辯。
馬明峰是佘宇晨的親生父親，而張百川乃是東海王馬明峰的父親，這祖孫三代之間到底怎麽想的，蒯龍實在是難以理解了。
特別是佘宇晨的做法，讓他完全不明白。
就算她要逼蒯龍破了不參與帝王交替，也不至於非要用性命之危來逼迫。而且，她怎麽能確定自己在這個時候要返迴京都呢？
“孫晨，你們太醫院的罪稍後再議，告訴本王，此毒是不是真的就不能解？還有，陛下如今什麽狀況？”
孫晨也顧不上去擦拭自己的汗水，說道：“這就是下官失誤的最關鍵錯誤引導。陛下胞絡萎靡，胞宮縮小之外並無其他髒腑有問題。”
越說蒯龍逐漸明白了一些，比如豬籠草本就是瀉藥，長期服用本就會因為脫水而虛脫，體弱疲累，精神不振，這和佘宇晨現在的征兆符合。可是，夢迴和豬籠草混合之後，不是說是慢性毒藥嗎，怎麽會一點沒有影響？
孫晨解釋道：“安圖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陛下不知道食物中有豬籠草，為了安全穩妥，服用了護住其他髒腑的靈丹妙藥。”
聽了孫晨的解釋，蒯龍心裏暗存一絲僥幸。吩咐道：“如今，你們太醫院的職責就是把陛下的身體調養好！要是陛下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所有人都罪責難逃。”
孫晨領命去了，要是這樣都還出問題，那就真沒什麽好說的了。
蒯龍正想吩咐讓王猛帶人前去把張百川無必要“請”來，當麵詢問，外麵禁軍前來稟報，說張百川已經來了，正向議政院而來。
話音剛落，張百川還真就走了進來，一臉淡然的模樣，完全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能被罪罰之事。
在他身後，兩個蒙麵之人緊隨其後，盡管蒙住頭臉，除了眼睛之外，全都看不清。但從走路姿勢和氣勢上，蒯龍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剛想詢問，張百川卻率先開口，“各位同僚都先下去，我和安圖王有話要說。”
可是，他的話音落下，眾人全都未動。
張百川看向蒯龍道：“安圖王要知道為什麽，最好是讓他們全都離開。”
蒯龍卻並沒有答應他，說道：“張大人，我敬你是三朝老臣，即便有一些過激行為，但總歸是為了大蜀國，從未計較。但今日之事，你若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個清楚，事後我又如何給大家一個交代？”
張百川環視了周圍一圈，說道：“王猛和穆旌德，你們二人先出去。”
說完，視線瞪著蒯龍，似乎蒯龍要是不答應，他就什麽都不說。
可是張百川點的這兩人，卻讓蒯龍心頭一驚，倒不是因為這兩人都是武將，而是穆旌德早年也曾在祖父鎮西侯手下短暫帶過一段時間，王猛就更不用講了，一直在西疆，中途孟慶接手一段時間沒有收迴反而丟失了封圖城又接手西疆大軍出任大將軍。
張百川讓他二人離開，難不成和西疆還有什麽特殊關聯。
沉默了一下，蒯龍答應下來，“王大將軍、穆尚書，你們先到外麵等候。”
王猛和穆旌德雖然那不明白為什麽單點了他們二人，但今日之事的確與他二人並無關聯和參與，倒也無懼，走出了議政院大廳。
蒯龍看向張百川，“張大人有話，現在可以講了。”
張百川也沒有馬上迴答，而是把視線再次環顧了一圈之後，說道：“各位最好都管好自己的眼睛，能不看最好都別看。”
語氣雖然溫和，但其中的威脅之意已經很是明顯。重臣包括議政院原本的主人祁東銘也都微微側了側身子，顯然還是對張百川所說有所顧忌。
好奇和窺探也需要有這個本事和能力護得住自己才行。
幾個唿吸之後，除了韋昕之外，也隻有幾個禦史絲毫不懼的還注視著張百川。
張百川似也並不在意，對身後其中一人說道：“讓安圖王看看你是誰！”
那人伸手抓住蒙麵的黑巾一扯，露出一張蒯龍已經有些淡忘了的臉，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這簡直是大膽瘋狂至極了。
就沒想過就算女帝去世，延安公主才幾歲，如何能掌握朝政，難不成張百川又要借機出仕。
這也說不過去啊！
但蒯龍卻隱隱感覺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很快，寢宮的女侍和宮人都被帶到了議政院，高峰也指出了張百川替換的三人。
三人大唿冤枉，他們隻負責把張百川送來的食盒交給陛下，並無任何企圖。之所以安排三人，是因為這樣一來，無論怎麽輪值，這三人總有一個人在當值，正陽門可以有人去接張百川命人送來的東西。
張百川命這三人進宮的時候就吩咐，除他三人之外，再交於女帝前，嚴禁讓任何人觸碰食盒。
蒯龍看向禁軍統領邵文傑，“邵統領，可有此事？”
邵文傑趕緊迴複道：“確有此事，不過送東西來的人都說是給高悅高親王送吃食，並非是陛下所用之物。”
再仔細盤問宮人，宮人也不知道食盒之中是什麽。
蒯龍越聽越奇怪！就在這個時候，太醫院孫晨跑了進來，一臉羞愧的說道：“安圖王，是下官查錯了。”
“什麽意思？”蒯龍和韋昕同時問了出來。
孫晨打開手上的一個食盒，宮人驚唿道：“就是這個食盒。”
孫晨指著食盒裏麵一個碟子說道：“食物中的確有夢迴之毒，但那僅僅隻是絕育之用。真正有毒的是這個碟子！此毒若非親眼所見，其所表現就和夢迴之毒一模一樣。”
“什麽毒？”蒯龍嘴唇都有些發抖。
“安圖王當年征戰，也曾用此毒拿下西疆三城！”
“豬籠草？”
“沒錯。就是豬籠草，此毒原本也隻是輕微瀉藥，但和夢迴之毒融合，就成了慢性毒藥，一旦毒入心肺，救無可救！”
“你們都該死！”蒯龍大怒！
此刻，孫晨再沒有之前的無懼，臉色蒼白。
豬籠草微舔，其狀若甜霜，很容易被當成糕點食物的點綴而忽視。
然而，這卻不是太醫可以免責的理由，這種重大的失誤，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申辯。
馬明峰是佘宇晨的親生父親，而張百川乃是東海王馬明峰的父親，這祖孫三代之間到底怎麽想的，蒯龍實在是難以理解了。
特別是佘宇晨的做法，讓他完全不明白。
就算她要逼蒯龍破了不參與帝王交替，也不至於非要用性命之危來逼迫。而且，她怎麽能確定自己在這個時候要返迴京都呢？
“孫晨，你們太醫院的罪稍後再議，告訴本王，此毒是不是真的就不能解？還有，陛下如今什麽狀況？”
孫晨也顧不上去擦拭自己的汗水，說道：“這就是下官失誤的最關鍵錯誤引導。陛下胞絡萎靡，胞宮縮小之外並無其他髒腑有問題。”
越說蒯龍逐漸明白了一些，比如豬籠草本就是瀉藥，長期服用本就會因為脫水而虛脫，體弱疲累，精神不振，這和佘宇晨現在的征兆符合。可是，夢迴和豬籠草混合之後，不是說是慢性毒藥嗎，怎麽會一點沒有影響？
孫晨解釋道：“安圖王，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陛下不知道食物中有豬籠草，為了安全穩妥，服用了護住其他髒腑的靈丹妙藥。”
聽了孫晨的解釋，蒯龍心裏暗存一絲僥幸。吩咐道：“如今，你們太醫院的職責就是把陛下的身體調養好！要是陛下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所有人都罪責難逃。”
孫晨領命去了，要是這樣都還出問題，那就真沒什麽好說的了。
蒯龍正想吩咐讓王猛帶人前去把張百川無必要“請”來，當麵詢問，外麵禁軍前來稟報，說張百川已經來了，正向議政院而來。
話音剛落，張百川還真就走了進來，一臉淡然的模樣，完全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能被罪罰之事。
在他身後，兩個蒙麵之人緊隨其後，盡管蒙住頭臉，除了眼睛之外，全都看不清。但從走路姿勢和氣勢上，蒯龍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剛想詢問，張百川卻率先開口，“各位同僚都先下去，我和安圖王有話要說。”
可是，他的話音落下，眾人全都未動。
張百川看向蒯龍道：“安圖王要知道為什麽，最好是讓他們全都離開。”
蒯龍卻並沒有答應他，說道：“張大人，我敬你是三朝老臣，即便有一些過激行為，但總歸是為了大蜀國，從未計較。但今日之事，你若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個清楚，事後我又如何給大家一個交代？”
張百川環視了周圍一圈，說道：“王猛和穆旌德，你們二人先出去。”
說完，視線瞪著蒯龍，似乎蒯龍要是不答應，他就什麽都不說。
可是張百川點的這兩人，卻讓蒯龍心頭一驚，倒不是因為這兩人都是武將，而是穆旌德早年也曾在祖父鎮西侯手下短暫帶過一段時間，王猛就更不用講了，一直在西疆，中途孟慶接手一段時間沒有收迴反而丟失了封圖城又接手西疆大軍出任大將軍。
張百川讓他二人離開，難不成和西疆還有什麽特殊關聯。
沉默了一下，蒯龍答應下來，“王大將軍、穆尚書，你們先到外麵等候。”
王猛和穆旌德雖然那不明白為什麽單點了他們二人，但今日之事的確與他二人並無關聯和參與，倒也無懼，走出了議政院大廳。
蒯龍看向張百川，“張大人有話，現在可以講了。”
張百川也沒有馬上迴答，而是把視線再次環顧了一圈之後，說道：“各位最好都管好自己的眼睛，能不看最好都別看。”
語氣雖然溫和，但其中的威脅之意已經很是明顯。重臣包括議政院原本的主人祁東銘也都微微側了側身子，顯然還是對張百川所說有所顧忌。
好奇和窺探也需要有這個本事和能力護得住自己才行。
幾個唿吸之後，除了韋昕之外，也隻有幾個禦史絲毫不懼的還注視著張百川。
張百川似也並不在意，對身後其中一人說道：“讓安圖王看看你是誰！”
那人伸手抓住蒙麵的黑巾一扯，露出一張蒯龍已經有些淡忘了的臉，差點失聲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