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散去,僅剩下蒯龍和公孫聖。


    蒯龍讓圖庫的卓瑪也都離開,不用在這裏侍候。


    公孫聖才稟告道:“侯爺,孔家二小姐孔雅君一直滯留在京都,沒有跟隨易大將軍返迴東海城,但也沒有迴孔家居住。還偶爾與侯爺府中的侍官有往來。末將有所懷疑,卻又不知道是不是該將此事告知孔銘誠。”


    蒯龍皺眉,這孔雅君心思活絡,從小也是家中最受寵的,做事難免有些不按常理。但是她難道看不清眼下的局麵,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


    她母親秦氏已經返迴孔家,她為什麽不離開京都也不迴孔家,到底要做什麽?


    “可曾有過什麽特殊的地方?”蒯龍追問道。


    “末將查過,孔家二小姐現在居住的小院乃是工部江侍郎名下的。隻是一直無人居住,如今來往的也是易方、易平這兩兄弟,並沒有與他人往來。”公孫聖抬頭悄悄看了一下蒯龍,見他並沒太大異常,這才猶豫了一下說道:“目前,暫時沒有發現有留宿,想來也隻是易大將軍的安排。”


    蒯龍知道公孫聖什麽意思,畢竟孔雅君還有一個先帝禦賜給他的侍官身份,若是在外有什麽苟且,髒水依然還是會潑在自己身上。


    “好,我知道了。”蒯龍說道。“先看著吧,隻要沒太過分,改日我離開京都之後,你去通知孔家,讓他們約束一二。”


    公孫聖領命之後離去。


    蒯龍想了想,返迴雅苑,阿圖瑪上前問好。表現得已經有一些賈平兒平時的風範,逐漸有了大蜀國女子的狀態。


    “公子,還有什麽需要,我這就去辦。”阿圖瑪被蒯龍換下外袍,問道。


    “最近在京都城內,過得可還適應?”蒯龍問道。


    “其他還好,就是姐妹都也了鳳梧樓忙碌,我也和平兒姐姐在府內忙,沒什麽時間去了解京都什麽狀況。公子迴來,有機會的話帶阿圖瑪四處看看,可好?”阿圖瑪在抱怨中還是說了自己的小小心願。


    蒯龍知道賈平兒的安排,肯定是不想讓阿圖瑪單獨外出,畢竟圖庫女子性格外向太多,若是惹出一些事來,不太好收場。


    蒯龍點點頭,迴西疆之前,我出門你可以跟我一起,卻不一定是逛街。


    “好啊!”阿圖瑪卻不覺得這有什麽,高興的走到外麵的廂房去了。


    賈平兒這才上前說道:“小夫人最近有些鬧孕,已經休息了,要不要叫她起來?”


    蒯龍說道:“既然歇了,就等明天吧!我也不是明日就要離開京都的。也夠辛苦她的了。”


    誰知道蒯龍這一決定卻讓他經曆了一場巨大的變故。


    半夜在雅苑的廂房中剛躺下,賈平兒就在外麵唿喚,“公子,快起來,出大事了。”


    阿圖瑪銀牙咬得咯咯作響,從西疆迴來的蒯龍忽然改變主意,晚上到了她住的廂房,卻被賈平兒這一聲唿喚打斷,固執的拉著蒯龍不想讓他起身。卻被蒯龍冷冷的說道:“分不清事情大小嗎?”


    蒯龍起身也沒有披晨袍,打開房門,就看見賈平兒臉色焦急的說道:“小夫人有些狀況,現在......”


    不等賈平兒說完,蒯龍一個健步就向後院正房而去,一進正房臥室,就看見孔雅嵐捂著肚子,在床上大汗淋漓,表情極為難受。


    “怎麽迴事?”蒯龍上前握住孔雅嵐的手問道。


    “爵爺,我怕是......保不住了!”孔雅嵐低著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蒯龍一手翻開被褥,就看見孔雅嵐身下已經是一片血水。


    “平兒”蒯龍大聲喊道。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賈平兒連忙說道:“公子,已經去請郎中了。”


    蒯龍眼睛看向孔雅嵐,“我白日迴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這樣了?”


    孔雅嵐忍著痛,一言不發。


    蒯龍忍不住提高了一點聲音,問道:“到底怎麽迴事,你倒是說啊!”


    孔雅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晚上都好好的。”


    蒯龍看孔雅嵐眼神有些躲避,心知她沒有說實話,但此刻也不好繼續追問。


    好在賈平兒為了孔雅嵐的身體,早就安排妥當,郎中被蒙麵很快帶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他不用被一直蒙著雙眼,眼前的人也讓他壓力更甚。


    蒯龍卻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的說道:“勞煩先生給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郎中趕緊拿出診包放在孔雅嵐床邊,搭手診脈,好一會兒,郎中不敢長籲短歎,直接說道:“夫人這腹中的胎兒怕是保不住了。”


    “怎麽迴事?”蒯龍也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現在的狀況剛才他一見就有預感,隻是還感覺非常蹊蹺。


    “具體原因暫時還不清楚,不過胎兒中毒,已經胎死腹中了。”


    “前幾日不還好好的嗎?”賈平兒出口質問道,語氣已經有些慌了。


    郎中嚇了一哆嗦,全身都顫抖。


    蒯龍趕緊安慰他,“先生不用著急,慢慢說到底怎麽迴事。”


    郎中知道眼前這位是他萬萬不能得罪的,一個不好,今日就要葬命在此。籌措了一下語言說道:“王爺最好還是請宮裏太醫前來瞧瞧。我能看婦人之病,但卻看不了這中毒的根源。”


    蒯龍見郎中的話裏有話,拉著郎中的手離開床榻,來到臥房中間的桌子上坐下,說道:“太醫之事,先放一邊。你先說說你的猜測。”


    郎中卻不敢直言,這種神門大戶之事,一個不好就是惹禍上身。


    剛想找借口推脫,卻看見了小圓桌上的水果,眼睛一亮,在蒯龍異樣的目光中從醫箱裏拿出銀針,在桌上一顆水果上刺了一下,再拔出來,放在鼻尖聞了一聞,如此依次試過之後。猶豫道:“侯爺,能否沾一些夫人的血汙。”


    蒯龍見郎中如此慎重,轉身對賈平兒揚了揚頭。


    賈平兒掏出手絹,在床榻上沾了一點,拿了過來。


    郎中又用銀針沾上一點,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放到燈下再看了看,臉色巨變。


    手中銀針一掉,“噗通”就雙膝跪地,“侯爺,是小的醫術不精。還請侯爺饒命!”


    蒯龍不解的看著這忽然的一幕,沒有讓他起身,而是說道:“有什麽你先說清楚。如果不是你故意,本侯爺不與你計較。”


    郎中抬起頭,臉上盡是羞愧之色,用手指著桌上的水果說道:“此乃溫水煮青蛙之計,小人醫術不精,未能察覺!侯爺怪罪,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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