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庫卜,你這是要幹什麽?”紗央退後一步,厲聲詢問道。


    鬆庫卜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三人,“你們不遵統領號令,擅自帶著族人離開,本來已經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可是你們既然要挑戰統領的權威,那就要接受來自圖庫祖先的懲罰。”


    看到這一幕,王誌俊馬上很聰明的向旁邊一個馬上神情都肅穆起來的圖庫勇士問道:“你們統領的匕首是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圖庫勇士看了王誌俊一眼,或許是因為他年齡小的關係,沒有拒絕,說道:“這是我們圖庫祖先的聖劍,骨頭磨製的匕首,分別是他的左腿和右腿腿骨磨製而成,象征著圖庫無上的權利,也是警醒後人不可背棄。”


    聽到後麵低聲的對話,站在前麵的畢舊眉頭微微展開,怪不得鬆庫卜敢以一挑三,那兩把匕首就是他的護身符,匕首的作用在圖庫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但它的象征意義卻是所有圖庫人都敬仰的。


    不管這匕首是身死之後如何磨製出來的,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大蜀國要是誰敢用祖先的骨頭製作什麽,那就是大逆不道,萬人唾棄。


    要是紗央三人不小心碰到匕首有什麽損害,恐怕他們的身體都要被族人折斷。


    果然,接下來,紗央三人畏手畏腳,而鬆庫卜卻是大開大合,兩腿左踢右旋,三人一靠近,鬆庫卜的匕首就能適時的出現在前麵,這簡直就沒辦法打。


    僅僅隻是過了幾個唿吸的時間,紗央三人無奈隻好丟了匕首,怒吼道:“鬆庫卜,是個勇士就不要用聖劍來做護身符。”


    紗央此舉已經是認輸了,隻是他依然不認為自己是輸在了鬆庫卜的手上。


    鬆庫卜冷冷的一笑,“紗央,既然你還知道聖劍,就應該知道除非你來做統領,否則你就是在違背祖訓。”


    “鬆庫卜,你要是還認為你是草原上的雄鷹,我就挑戰你統領的地位。”紗央也是被逼急了,終於說出了他最不想說的話。


    前麵畢舊一直都覺得奇怪,為什麽紗央到了現在都不願意公開挑戰,直到鬆庫卜把手中的一把匕首倒轉遞給紗央,他才明白是為什麽。


    統領,不隻是勇士,還需要莫大的勇氣,這個勇氣就是要現在插在紗央大腿上的匕首,直到任何一方倒下之前,這把匕首就要留在他的大腿之上。


    “這都是些什麽規矩啊!”王誌俊直接看傻了。


    可想而知,每一次更換統領,挑戰者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當年鬆庫卜的父親從紗央父親手裏搶來統領,可不僅僅隻是能打的問題了。


    紗央和鬆庫卜本來就在伯仲之間,這大腿上插了一把匕首,而且還是祖先腿骨磨製的,這條腿在對戰中基本就等於廢了。


    靠一條腿挪移和雙腿完好的人相比,要是沒有碾壓的能力,輸是必然的。


    鬆庫卜的手上還套著指虎,兩人都赤著上身,鬆庫卜的每一拳都能讓紗央臉上泛起痛苦,每一拳都能見血,小半炷香的時間,紗央已經站不起來了。


    鬆庫卜走上前,在紗央痛苦又無奈中拔出了他腿上的匕首。


    畢舊以為這樣就完了,誰知道鬆庫卜把視線轉向幕衝和達旗木,兩人對視了一眼,雙雙跪下,向鬆庫卜行了主仆大禮。“尊敬的鬆庫卜,今後我們就是你的仆人!”


    在圖庫部族,奴仆是沒有財產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幕衝和達旗木不敢挑戰,並非說他們就不是勇士,而是他們跟隨紗央走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鬆庫卜舉起手,忽的一下就將那把還染著紗央鮮血的匕首插進了自己的一條大腿,皮褲的外麵瞬間就被血染紅。


    此時,周圍的圖庫勇士和卓瑪才全都跪地高唿鬆庫卜的名字。


    至於躺在地上的紗央已經沒有人再去看他,他是一個失敗者,是鬆庫卜可以任意處置的失敗者。


    “紗央,我父親當年沒有殺了你父親,我今天同樣也不會殺你,你還可以帶領你的族人,我要讓你看看圖庫的未來。”鬆庫卜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繞場走了一圈。


    原來畢舊阻止鬆庫卜殺紗央,但現在他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而現在鬆庫卜如此“高姿態”同樣也是錯誤的。


    這個紗央並沒有像幕衝和達旗木一般的認輸,挑戰輸了隻是代表著他現在沒有能力再和鬆庫卜爭搶,但並不表示他會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但鬆庫卜居然還如此大度。未來一定會留下隱患。


    但現在好在一切都暫時結束。


    迴到帳篷的鬆庫卜身後跟上來好幾個卓瑪,卻被鬆庫卜趕了出去,看著這些卓瑪失望的眼神,畢舊更不能理解了。


    鬆庫卜解釋道:“她們都是紗央的族人。”


    畢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鬆庫卜,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相信龍將軍,在牛羊來到新城之前,希望大蜀國的糧草能及時送到。否則,鳳岐部族一來,我們圖庫的牛羊就要餓死,圖庫的勇士和卓瑪也會因為生存不得不再與大蜀國交戰。”


    鬆庫卜的答複讓畢舊沒辦法迴答,他既代表不了王猛,更代表不了大蜀國。


    隻能點點頭,“我迴一趟西涼城。”


    鬆庫卜看著畢舊道:“我希望能早日見到龍將軍。”


    畢舊搖搖頭,“這個要求我可以現在就答複你,短期內應該不可能的。他已經迴京都述職去了。”


    鬆庫卜歎息了一聲,“西疆要是沒了龍將軍,大蜀國......”


    後麵的話他沒說,但畢舊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


    恐怕在圖庫族的統領中,對於大蜀國並沒有絕對信任,反而對屢屢讓他們失敗的鎮西侯心存懼意和敬佩。


    這一次,畢舊沒有留下王誌俊,而是帶著他一起返迴西涼城。


    王猛在得知了這兩天一夜的變故之後,也是眉頭緊鎖,急報中兩個不同的內容,不知道蒯龍最終上報給朝廷會是哪一個!


    當下,王猛下令暫停拖運圓木,而是令人送上了十車的糧草,並給鬆庫卜帶話,目前需要修整一段時間,處理西涼城周邊的積雪。


    王猛隻能暫時拖延時間,等到朝廷的最後答複。


    與此同時,孔銀鴻警告了他的副將孟州之,“我不管你給誰報信!再有下一次,軍法處置。”


    孟州之點點頭,“孔將軍,我隻是向父親報平安!”


    孔銀鴻看了一眼遠去的信鴿,再看了看驛站的裏長,抽出腰間短刀,一揮手,裏長的頭顱就滾到了一邊,再次重申道:“孟州之,你記住,你是我的副將,除非你迴到侍郎將蒯龍身邊或者迴到你父親身邊去,否則,這就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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