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金濤母親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夥子,謝謝你啊,幫了金濤這麽大的忙!”金濤父親拍了拍南柯的肩膀。


    “嗨,謝啥子嘛!要謝也應該是謝我那個朋友,哈哈哈!”


    “嗯,有句古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你們在異鄉打拚,我們做父母的根本幫不上忙,就得有幾個知心的朋友相互幫助才行。


    你們都是獨生子女,好朋友就像自己的兄弟姐妹一樣,一定要好好珍惜!”


    “嗯!”


    “嗯!”


    晚飯吃得有些早,還遠未到睡覺的時間。金濤家的電視還是靠天線接收信號收台的那種,不僅頻道少,效果也很一般。


    “電視也不好看,要不你給大家露一手,解解悶?!”看了一會閃著“雪花”的電視,金濤對萬晴說道。


    “對頭,師妹,你露兩手給我們瞧瞧,一手太少了!”南柯笑著起哄!


    “嗬嗬,那我就獻個醜吧!”


    萬晴脫下外衣,來到地壩上,揖手之後,向大家演示她家祖傳的拳法。


    星光下,英姿颯爽的萬晴動若脫兔,靜若處子,閃轉騰挪,一氣嗬成!


    “太精彩了!”南柯率先鼓掌,一時掌聲雷動!


    “姐,你這打的是什麽拳啊?”尹夢羨慕地問。


    “嗨,我也不知道叫什麽拳,聽說是我家祖傳的。


    本來是傳男不傳女,但我爸就我一個女兒,小時候我身體比較單薄,他就幹脆教我練武。


    他說既可以強身健體,又可以防身自衛。


    練武以後,身體確實變好了,不過,上大學之後越來越懶,就沒怎麽練了。”


    “繼續練,不能停,以後金濤不聽話,你就對他比劃比劃!”南柯笑道。


    “壞人,就你嘴賤,小晴才舍不得打我呢!”金濤走到南柯身前,“好像你也會兩招的嘛,也給我們展示展示?!”


    “拿著!”南柯把外衣脫下來塞給金濤。


    和萬晴相比,南柯的拳路略顯生硬,但虎虎生威,更有殺氣!


    “你這是什麽王八拳?!”金濤笑問。


    “什麽王八拳!我這是正宗‘形意拳’好不!


    我也好久不練了,有些手生,沒有師妹打得好!”


    “哥,萬晴姐,你們比試一下怎麽樣?”尹夢建議。


    “好主意!不過先要說好,點到為止哈,就你那一身蠻勁得收著點!”金濤提醒南柯。


    “嗬嗬,這還要你說!好像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似的!


    師妹,你也要手下留情哦!”


    兩人相互作禮後,南柯全身放鬆,虛步以待,做出了防守的架勢,畢竟萬晴是女孩子,他不好意思去主動進攻。


    “小晴,上啊!給他一個飛腿!”看到萬晴也不進攻,金濤很是著急!


    “師兄,看那兒!”


    萬晴右手一指,南柯當真望去,卻聞耳後風急,知道上當,急忙下蹲躲過,隨即彈到一邊。


    “這轉身淩空旋風腿好漂亮噢!”金濤擊掌叫好!


    “師妹,你這聲東擊西的美人計真毒啊!”


    “嗬嗬,兵不厭詐嘛!不過,我又不會真踢你,你何必躲那麽快,哈哈哈!”


    “再來,再來!”金濤和尹夢喊道,觀眾往往比演員更來勁!


    “不打了,不打了!”南柯擺擺手,“師妹,他們把我們當猴耍,我們才不那麽傻呢!是不是?!”


    南柯是真的不想再和萬晴比武,因為點到為止太難了,如果完全一味的躲避隻防守不進攻又顯得太假,更怕萬一失手傷了萬晴,雖然她身手敏捷,但在絕對力量麵前那些就成了花拳繡腿。


    “好,我聽師兄的,那就不比了吧!”萬晴最能理解南柯的難處。


    “哎,太失望了,一點都不過癮!”


    “那你快點練,練好了我們兩個對打!”南柯將金濤一軍!


    “練就練,小晴,快教我兩個絕招!”


    “學啥子絕招嘛,基本功最重要,先練紮馬步!”


    “好吧,師父!”金濤像隻乖巧的綿羊!


    “姐,我也想練!”尹夢走上前去。


    “好,你們一塊紮馬步!”


    尹夢照著金濤的樣子學紮馬步。


    “注意啦!大、小腿盡量呈90°,腳尖微微內扣,屁股不要撅起來,腰身不能前傾,雙手臂盡量往前伸直,心要盡量平靜下來,唿吸自然。”


    萬晴在強調紮馬步的動作要領,剛講完一會,從未紮過馬步的尹夢已感覺兩股顫顫,大腿前端接近膝蓋位置的肌肉像被火燒一樣!


    “不行了,不行了!練武原來這麽累啊!”


    尹夢咬牙堅持了兩分鍾,實在堅持不住了,隻好站起來,因雙腿發軟,險些癱倒,被南柯一把扶住。


    金濤雖然是踢足球的,年前還跟著萬晴練過幾次,也沒堅持多久,“謔”地一聲站了起來。


    “好了,不要玩了,明天你們還要起早,去睡覺吧!”金濤父親提醒道。


    時間確實不早了,放眼周圍的鄰裏家,都早已滅了燈光。寧靜的山村,投入了黑夜的懷抱。


    四人進屋,夢會周公。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金濤母親就悄悄起床去做早餐,他父親去打理讓四人帶迴公司去的土特產。


    “爸,媽,您讓我們帶這麽多東西幹嘛?”


    “就是嘛,叔叔阿姨,您們的心意我們領了,這些東西城裏也有得買,您們留著自己吃!”


    “哎,都是些傻孩子!我們兩個人能吃多少?家裏還有的是!


    你們雖然在城裏也可以花錢買,但哪有我們自己種的養的好!


    別推辭了,全部拿走,這裏到鄉場上又不是太遠,叔叔還可以送過去,你們自己開車,不要怕麻煩!”


    臘豬腿肉,臘香腸,花生米,等等,甚至還有土雞蛋,大包小包的,像要去開雜貨鋪似的!


    “媽,您這是幹什麽?!”金濤母親最後把一個裝滿鈔票的布口袋塞給他。


    “你要買房結婚了,我和你爸沒能力給你買個房,也得表示一下嘛!”


    無論金濤怎麽推脫,他母親都堅持要給他。


    “兄弟,這是叔叔阿姨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了吧!”見母子倆僵持不下,南柯出麵勸解道。


    盛情難卻!親情更難卻!


    金濤母親把眾人送到村口,拉著萬晴的手幾度哽咽,良久,才揮手別去迴家收拾,金濤父親幫著拎東西一直送到鄉場上。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立馬讓南柯想起唐朝詩人孟郊的《遊子吟》: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的恩情,幾人得報?!幾人能報?!


    南柯的汽車很快消失在金濤父親的視線中,昨日的歡聲笑語,已經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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