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山穀有風,頗為寒涼,但溶洞內是天然的避風港,溫暖如春。因洞口有些大,所以洞內也不是太昏暗,尤如平日裏夜幕降臨前的黃昏。


    這種封閉而朦朧的環境,最是讓人狂野!


    沒有多餘的言語,兩張炙熱的嘴唇自然而然地交融在一起,愛的溫度,如星火燎原!


    ……


    “哈嘍,摩托!”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片刻的猶豫,南柯爬起來,從尹夢褲兜裏掏出了尹夢的手機。


    “阿媽給你打電話來了!”南柯輕聲告訴尹夢。


    出乎南柯意料的是,尹夢竟沒有迴應他,依然慵躺在沙土上。


    南柯愣了一會,“洞內信號不好,我去洞口給阿媽迴個電話。”說完,南柯迅速穿好衣服,向洞口走去。


    雖然南柯聽不懂阿媽講的方言,但也能大致猜到阿媽講的意思,他告訴阿媽自己和尹夢馬上就迴家,隨後掛斷電話往洞內走。


    “阿媽說啥了?”尹夢已穿好衣服,坐在剛才熱吻時坐的石頭上。


    “我沒完全聽懂,不過,肯定是叫我們迴去吃飯啊!”


    “哦,你怎麽迴她的?”


    “我說我們馬上就迴去!”


    南柯話音剛落,尹夢從石頭上站起衝過來,一把摟住南柯的脖子,把小嘴往上湊!


    瘋狂地激吻,天旋地轉!


    “哥,對不起,我們迴吧!”吻累了,尹夢柔聲說道。


    “嗬嗬,我這點挫折算什麽?!”南柯淡然一笑!


    “真的?!”


    “嗬嗬,騙你是小狗,你也許猜不透我此刻的心情!”


    “是嗎?那我猜猜?”


    “嗯,好!”


    “你現在是‘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哈哈哈!你說的是你自己吧!小壞蛋!”南柯伸手刮了一下尹夢的小鼻子。


    “你說是就是嘍!”尹夢斜睇了南柯一眼,“哥,我向你保證,再一再二不再三!”


    兩人走出洞口,牽手向來時的路走去。


    遠處的山穀裏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爆竹聲,讓南柯和尹夢猛然想起今天是除夕,趕緊加快了迴家的腳步。


    南邊的雪山在正午的陽光下更加耀眼,白雲飄蕩在山間,洱海湖上的霧氣順著山勢向上漫延。


    如果說海那邊是一幅仙境圖,海這邊則是滿滿的煙火味,爆竹聲聲,炊煙嫋嫋,到處洋溢著新春佳節即將到來的喜慶之氣!


    “夢兒,你們到哪去了?到現在才迴來,等著你們吃飯呢!”阿媽早已等候在地壩邊的路口。


    “我們去學校了啊,他說那裏的風景太迷人了,我們逛著逛著就忘了時間!”


    南柯暗自佩服尹夢這隨機應變的能力,隻是,尹夢麵頰上未完全褪去的潮紅,淡紫色的嘴唇,阿媽真看不見麽?


    “嗨,年輕人嘛!”尹夢嫂子抱著兒子走過來,“小軍,叫小姑、小姑父進屋吃飯!”


    小軍叫了聲“小姑”,尹夢一把從嫂子手裏把他抱過來,向堂屋裏走去。


    堂屋正中的大桌子上,已擺滿了各種菜肴,尹夢大哥正在倒酒。


    “今天是個團圓的日子,大家都喝兩口吧!”


    一家人舉杯相碰,幸福的笑容在臉上蕩漾!


    坐在下座的南柯望見阿媽的左手邊有一隻空碗,上麵橫著一雙筷子,南柯知道這碗筷是為誰而留,又想起那天那隻神秘的蝴蝶,不覺有些哽咽!


    “哥,你怎麽啦?”身旁的尹夢小聲問。


    “這酒有點烈,嗆著了!”南柯轉頭輕“咳”了兩聲。


    尹夢摸出手絹塞給了南柯!


    飯後,迴到尹夢的閨房,尹夢輕聲問南柯,“哥,你吃飯的時候怎麽突然哭了?是想叔叔阿姨了嗎?”


    “不是,”南柯攥起尹夢的手,“是因為我看到了阿媽旁邊的空碗,又想起了那天掃墓時見到的那隻蝴蝶!”


    “哦!”尹夢盯著窗外,“要是阿爸還在該有多好!”


    “嗯,是的!”南柯輕輕地把尹夢擁到懷裏,兩人都不再言語。


    下午,一家人曬著冬日的暖陽在地壩上打牌(雙扣),南柯和尹夢打對家,尹夢哥嫂一起,阿媽抱著孫子觀戰,看到尹夢哥嫂落後太多,南柯就故意出錯牌讓他們趕上來,畢竟打牌的目的是圖個熱鬧,沒必要讓哥嫂輸的太難看!


    晚飯後,就是黨和國家送上的文娛大餐了——《春節聯歡晚會》!


    南柯是看著每年的“春晚”長大的,除夕夜看“春晚”已成了一種習慣。隻是往年和父母坐在一起看,而今天則獨在異鄉,但有心愛的人陪伴在身旁,並不覺得孤單。


    一陣陣爆竹聲從四麵八方的山野中傳來,電視裏“新年的鍾聲”敲響了!


    尹夢大哥把早已準備時的爆竹和煙花拿出來,邀請南柯一起去地壩上放。


    南柯將一長掛爆竹平鋪在地壩上,用抽了一口的香煙點燃引線,頓時火光閃爍,“砰砰砰”的巨響迴蕩在山穀,隨風飄散的青煙帶來很濃的硝煙味。


    爆竹燃放後,再燃放煙花。煙花有點貴,尹夢大哥隻買了兩盒,南柯和尹夢大哥一人點燃了一盒。


    “哧溜”一聲,煙花頭像戰場上的炮彈一樣被射向天空,突然炸裂開,繽紛的火焰如天女散花般緩緩飄落!


    “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去我娘家拜年呢!”煙花放完,尹夢嫂子對尹夢大哥說道。


    “我們明天去哪?”南柯小聲問尹夢。


    “應該是跟著阿媽去外婆家吧,後天我們才能出去玩。”


    “哦!去看看老人家也好,機會難得!”


    “是啊,如果我們明天就出去玩的話,阿媽肯定會不開心,我也兩年沒去給外婆拜年了。”


    “好的,你早點去休息吧。”南柯拍了拍尹夢的肩膀,“咦,阿媽呢?”


    “她早睡覺去了!”


    南柯這才迴想起來放煙花爆竹的時候阿媽根本就不在場!


    熱鬧,隻是屬於年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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