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書閣?”


    蕭臨頓時一愣,將身前的奏折合上看著雲飛齊不解道:“你要找什麽書?”


    “武道功法。”雲飛齊迴道。


    “什麽層次的?”蕭臨問道。


    可自己剛剛問完,他就搖頭一笑。


    藏書閣這種地方雲飛齊自己就能去,之所以來找他不就是因為想去那些最為機密的功法麽。


    藏書閣頂層。


    存放著燕國最為頂級高妙的武道心法和招式秘籍。


    而那裏,也隻有燕王手令方可進去。


    想到這兒,他直接解下腰間的一枚玉佩扔給雲飛齊,然後又繼續批閱奏折,頭也不抬的說了一聲:“去吧。”


    雲飛齊接過玉佩,低頭行禮道:“多謝大王。”


    他沒有說理由。


    蕭臨也沒有問。


    接下來雲飛齊就一路走到王宮之內的藏書閣處,出示了那枚玉佩之後就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藏書閣最頂層。


    這裏沒有什麽傳送中的鎮守藏書閣的神秘人之類的,有的僅僅是一張桌子。


    這張桌子之上之上放著十五本略顯破舊的古籍。


    其中隻有七本是大燕的,是大燕建國以來所收藏的最為上乘的武道功法。


    而另外八本,其實是這幾年來燕國才得以入庫的。


    因為它們原本是屬於晉國和茂國的武道功法。


    當然了,此二國現在已成曆史,它們所收藏的武道功法自然也歸燕國所有。


    雲飛齊上前拿起封麵上寫著“斷空決”三個大字的武道功法,輕輕掀開幾頁翻閱了一番。


    可看著看著他就皺起了眉,放下這本斷空決,拿起另一本古籍看了看。


    然後也是沒看幾頁,他又放下了手中這本,繼續拿起另一本。


    這次隻看了一頁,他就放下了。


    他看著這張桌子上的十五本武道功法,神色尷尬的撓了撓頭。


    一法通,萬法明。


    但他此刻也隻是個築基後期修士,還遠遠算不上通了自己正在修煉的這個‘法’。


    更何況這些功法都是可以修煉到武道大宗師之境的上乘武道功法,所以他此刻看這些武道功法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其中許多東西他完全看不懂。


    沒辦法了,他隻得向炙心求助道:“炙心前輩,你看得懂這些麽?”


    話音剛落,炙心的聲音就在他心底響起。


    “這不是廢話嗎!我是什麽人物,看這些廢紙不就跟玩似的。”炙心懶洋洋的說道。


    緊接著他又道:“小子你也別翻了,去把左數起第三本拿起來。”


    雲飛齊聽得此言,隨即便照做拿起了那一本書。


    可剛拿起來,他的臉色就一陣不對勁。


    因為這本功法,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大字。


    《陰陽訣》


    “不至於吧炙心前輩,人家安明雖然......但是也不能歧視人家啊。”雲飛齊無奈的說道。


    “你小子懂個屁!”豈料他這句話剛說完就被炙心破口大罵道:


    “這本陰陽訣是這些書裏麵最適合那個安明的,隻有這本功法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他的武道天資。”


    “這樣啊......”雲飛齊拿著手中這本功法一陣猶豫。


    而後他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道:“那好吧,就這本!”


    隨後雲飛齊將手中這本陰陽訣一頁一頁的翻開,將其中內容盡數牢記在心。


    修真者過目不忘稀鬆平常,不過數息他就完全記住了這本功法的信息。


    隨後他便離開了這處藏書閣,來到觀星樓之上。


    現下才剛到正午,離他和安明約定的晚上還有很久。


    他就這麽站在觀星樓頂上,看著遠處的雲卷雲舒。


    看著東升的朝陽緩緩升至最高處,


    又看著它緩緩落下。


    夕陽西下,


    落日餘暉將整個大燕王宮都染的微黃,卻又帶著一絲紅色。


    太陽落幕,


    取而代之的是一輪彎彎的明月漸漸升起。


    皎潔的月光灑下,一陣陣夜晚的涼風也吹起了雲飛齊身上的衣角。


    他站在觀星樓頂之上,麵色平靜,心中細細掐算著時間。


    忽然,他腳尖一點,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時間到了。


    三更天。


    整個碧花宮已然是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一絲聲響。


    而就在碧花宮中的一處小河流旁,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然出現。


    安明小心翼翼的扭頭朝四周看了一眼,卻發現附近根本連一個人都沒有。


    他疑惑的撓撓頭,而後將頭再轉了迴來。


    而這時,


    他才忽然發現自己身前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正是今日白天的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依舊一身寬大的黑袍將全身包裹其中,根本看不出任何真麵目。


    而且他說話都是十分沙啞的聲音,雖然安明憑感覺覺得他應該是個男人。


    黑衣人低下頭,用那獨特的沙啞聲音出聲道:“從今日起,我教你習武。”


    安明聞言頓時激動起來,連忙跪下磕頭。


    可他膝蓋才彎到一半,就感覺再也彎不下去了。


    就好像.....


    前幾天他想對武安侯磕頭的時候一樣,也是感覺碰到了什麽看不見的阻力一般。


    他抬起頭疑惑的看向黑衣人。


    然而黑衣人隻是搖搖頭,道:“我教你習武,但不是你師父,你也不能向我下跪。”


    “不是我師父?為什麽?”安明不解道。


    “沒有為什麽。”黑衣人冷聲道:“反正你隻要記住我不是你師父就行了。”


    “坐下,我將武道心法說與你聽。”


    安明雖然好奇,可聽到心法這兩個字頓時安靜下來,坐到黑衣人身邊靜靜聆聽。


    “此決名為《陰陽》.............”


    黑衣人用那沙啞的聲線緩緩將心法說給了安明聽。


    第一遍說完,黑衣人又繼續說第二遍,可是才剛說了個開頭就被安明抬起頭打斷。


    “請問,為什麽要講重複的?這一段您剛剛講過了。”安明眨了眨眼睛,疑惑的說道。


    “多講幾遍,是為了讓你完全記住,一字也不能錯。”黑衣人冷聲道。


    “哦,這樣啊。”安明點了點頭,緊接著又道:“那.....那您不用再講了,我已經記住了。”


    黑衣人忽然沉默了一下。


    “全部記住了?”


    “對。”安明點點頭。


    “那你從頭到尾講一遍給我聽。”黑衣人淡淡道。


    “好。”安明點點頭,而後開始低聲將心法娓娓道來。


    一陣低語聲在這河流旁響起。


    安明語速很快,同時也幾乎毫無阻塞的背完了心法。


    他說完後,抬起頭看著黑衣人道:“哪裏有錯嗎?”


    黑衣人忽然又沉默了。


    半響,他才繼續開口道:“沒錯。”


    聽到這句話,安明頓時喜笑顏開。


    雖然他家裏窮,根本沒條件沒讓他讀什麽書,大字也不認識幾個。


    但他的記性可是從小就好,無論什麽東西,什麽事,他隻要見過一次,聽過一遍,就幾乎不會忘記。


    “那.....那先生,我接下來學什麽?”安明又道。


    這黑衣人不讓叫師父,就隻能叫先生了咯。


    黑衣人一聲沉吟,而後道:“紮馬步。”


    “哈?”安明一愣。


    “紮馬步!”黑衣人又語氣嚴厲的重複了一遍。


    “是!”安明連忙按照記憶中的樣子紮了個歪三倒四的馬步。


    他當然沒紮過馬步,可是以前爹還活著的時候他也經常跑到城裏的那些武道館旁邊去偷窺,倒也看見過許多人紮馬步的樣子。


    “不對!”黑衣人冷聲道,而後數腳踢出,將安明那些不對的動作全部糾正過來。


    “別動,記住你現在的動作,這就是馬步!”


    安明一陣齜牙咧嘴,雖然黑衣人幫他糾正了動作。


    但,


    他身上傳來的疼痛可是真的痛!


    忽然黑衣人撿起一根木枝在他身前勾勾畫畫。


    “先生,你幹嘛呢?”


    “教你認字。”黑衣人淡淡道。


    “認字?!為什麽習武還要認字?!”安明頓時一驚,出聲怪叫道。


    “廢話!不然你能懂那些心法說的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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