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雲飛齊看著這慶典之上的場景,幾乎人人都和自己的好友或道侶成群結隊的邊享用美食邊聊著奇聞趣事。


    夢瑤有李初薇陪著,趙殷木等人也都不缺關係好的師兄弟,此刻也正在自己的小圈子裏相談甚歡。


    而師姐隻認識自己,那就好好陪著師姐吧,不然自己溜了,留著師姐一個人孤零零的呆著算什麽。


    雲飛齊低下頭,開始專心切割著身前的那一盤肉,切了兩盤。


    一盤給自己,一盤給師姐。


    他走到林晚秋身旁,說道:“師姐,別吃糕點了,吃點這個。”


    說罷,舉了舉手中餐盤。


    林晚秋有些驚喜的抬起頭看著雲飛齊,嬌聲道:“那你喂我。”


    ???


    師姐今天這是咋了?


    不過雲飛齊卻是突然笑了笑。


    因為他突然想起當年剛剛入劍閣的時候,那時候師姐總是怪自己偷看她洗澡。


    於是總是變著法的刁難自己,比如總是讓他去打掃屋子院落啊,讓他去幫她洗被子床單什麽的。


    每月也有幾天玄都殿會派人送來一些熱乎飯菜之類的。


    而這時林晚秋也總是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要雲飛齊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雲飛齊哄那時還是個小女孩的林晚秋還不容易?


    邊喂邊說一些好話,沒多久林晚秋就把偷窺洗澡這件事拋在腦後了。


    “你笑什麽?”林晚秋看著雲飛齊忽然傻笑起來不由得問道。


    雲飛齊迴過神來,溫柔的笑道:“我想起小時候師姐你也要我喂你吃飯呢。”


    “嘻嘻,好像有喔。”


    “那你現在也喂我嘛,快點快點嘛。”林晚秋扯著雲飛齊衣角撒嬌道。


    師姐今天怎麽像是又變迴以前那個小女孩了?


    雲飛齊雖然微微有些奇怪,可還是笑著夾起一小塊肉喂向林晚秋。


    “啊——”


    “啊~嗷嗚~”


    “好吃嗎?”雲飛齊淺笑道。


    “嗯!好吃,師弟給我吃的,都好吃。”林晚秋嬉笑道。


    雲飛齊無奈的笑了笑。


    這句話還是他剛剛才對師姐說的呢。


    “好啦,玩一下就夠啦,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拿著吃。”雲飛齊說著就將餐盤遞給林晚秋。


    而後又微微偏過頭,拿起身旁一份水果放嘴裏嚐了嚐。


    “嘻嘻。”


    林晚秋雙手拿著餐盤,看著雲飛齊的側顏,臉上洋溢著幸福又滿足的笑容。


    慶典上有很多人,可我眼裏隻有你呀。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眼中的你,心底的你。


    ..........


    ..........


    慶典直到晚上才終於結束,天元仙宗久違的熱鬧也再度消失,又恢複了以往的安靜冷清。


    天元慶典終究隻是個慶典。


    慶典結束,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也隻能離開內門區域。


    天元外圍。


    那裏才是他們真正的生活。


    內門弟子們也各自散去迴到自己閣中。


    雲飛齊陪林晚秋迴到劍閣之後,就急忙迴到了自己房間之中將房門緊閉,迫不及待的拔出背上的炙心劍。


    “前輩?前輩?!”


    雲飛齊對著手中炙心劍喊道。


    “哎呀叫那麽大聲幹嘛,把我耳朵都震聾了!”炙心劍中傳出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雲飛齊:“.........”


    雲飛齊看著手中的這柄劍默默不語,


    您真的有耳朵麽......


    “前輩為何我之前叫你你都不迴我?”雲飛齊又問道。


    炙心劍身一抖,直接從他手中跳開落在地上。


    “迴你個頭!你知不知道你那什麽掌教都差點發現我了。”


    雲飛齊一愣,


    端木明發現你了?


    “可是,發現你又如何呢?你不是我天元從前的掌教帶迴來的嗎?”雲飛齊很是不解。


    “等等,難道你來曆不正?!”


    “不正你個大頭鬼啦!老子來曆清清白白的!”炙心劍突然蹦起來然後重重砸在雲飛齊房中的地板上。


    接著又怒道:“你這小子知道什麽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嗎!老子要是被你那掌教搶走了怎麽辦?!”


    雲飛齊一愣,說道:“不會的吧,掌教堂堂一宗之主,怎麽會做出搶弟子佩劍的事,這傳出去還得了。”


    “而且掌教無緣無故搶你做甚?”


    炙心劍又猛的彈起,不斷在地上大力地跳來跳去,怒道: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不準把我的存在告訴任何人!而且老子可是稀世罕見的劍靈,你知道到底有多珍貴嗎?!”


    雲飛齊看著地板上被炙心砸出的一道道窟窿,微微有點心疼。


    “好好好,我不說出去就是,你快別跳了。”


    接著雲飛齊又遲疑道:“可是.....我師尊說過很多劍都有靈啊。”


    “你懂個屁!那些玩意兒能和我比?”炙心劍破口大罵。


    “那些玩意兒不過是有點小小的靈智,能大概的和主人心意相通,連說話都不會!你那勞什子師尊也是個元嬰巔峰,你看他的佩劍會說話嗎?!”


    雲飛齊一愣,好像也是啊。


    在這世界也待了十二年了,各種記載奇聞軼事的書籍他也都看過不少,他似乎還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會說話的劍。


    至於會說話的法器嘛,倒是一些偏門的書籍上有一些隻言半語的記載。


    多是什麽從前的上古修真者的法器通靈,生出了一種器靈,據說不僅說話和常人無異,甚至自身的實力也可堪比強大的修真者。


    可這些都是亂七八糟的書上寫的,根本沒有任何權威性。


    至於雲霄殿的那天地鑒,雖然似乎也很不凡,就連掌教都要叫它祖師,可雲飛齊也沒聽它說過話啊。


    這麽想來,這炙心劍好像.....


    真的很不凡啊!


    炙心劍看著雲飛齊漸漸露出的驚訝神情,暗自得意一笑。


    “怎麽樣小子,這下知道本尊的尊貴了吧,還不好好跪下磕頭。”


    雲飛齊突然覺得炙心劍的語氣變得很欠揍。


    “可我怎麽記得,你的主人是我啊。而且還是你自己跑上來劃破我的手指,強行滴血認主,是你非要我當你主人的啊。”雲飛齊似笑非笑的說道。


    “........”


    “唉......我怎麽知道怎麽選的你。”炙心劍突然就倒在地上,像是一把失去了夢想的劍。


    “好了,前輩別玩了,你倒是說說當初為何突然就認我為主?還有,你究竟是.....什麽來曆?”雲飛齊認真的問道。


    炙心劍又再度立起來,在房間裏緩緩漂浮。


    “唉,此事就說來話長了。”


    “在迴答你這些之前,不如先聽我說個故事吧。”


    雲飛齊見此也正色道:“晚輩洗耳恭聽。”


    “從前有一個地方,叫青玄界。


    青玄界很大,至少生活在那個地方的人是這麽認為的。


    青玄界有個人,他叫陸離均。


    別人都稱他為離均真人,他是一位元神巔峰的幻術大師,也是一位陣法大師。


    他雖然不是劍修,卻常年腰間懸劍。


    那把劍,就是我。


    陸離均是青玄界毫無疑義的天下第一人,他站在世界之巔俯視了天下眾生整整數千年。


    那裏的每一寸土地,他都去過。


    每一個宗門的所有秘密,他都知道。


    每一個宗門的所有法決,他都看過。


    每一個宗門的所有寶物,他隻要喜歡,那就是他的。


    按他的話來講那就是。


    ‘離均既已無敵於天下,那又有何處不可去,何物不可得?’


    這家夥當時欺壓了天下足足數千年時光,最後卻發現了青玄界的一個巨大隱患。”


    說到這,炙心劍身上那些光輝開始變得暗淡,似是在悲傷一般。


    接著他又說道:


    “他發現青玄界的世界本源竟然在慢慢外泄,就像是哪裏有個窟窿一般,世界本源就這麽不斷的往外流逝。


    而世界本源流逝帶來的後果就是青玄界的天地靈氣越來越稀薄,天材地寶也逐漸變得稀少。


    所有修真者們的修煉也變得越來越困難,


    就這麽又過去了一千年。


    陸離均驚恐的發現世界本源外泄的速度愈發的快了。


    他開始拚命尋找解決的方法。


    可是又過去了一千年。


    他找來了所有元神境的修士一起想辦法,可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方法,不管他們做什麽,都對世界本源的外泄於事無補。


    世界本源的外泄越來越快,而陸離均他們此時卻震驚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足足千年時間,整片天地。


    沒有新出現任何一名元嬰修士。


    再這樣下去,終有一天,青玄界將再無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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