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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許文婉的交涉並不困難,或者可以說是極其簡單了,畢竟許文婉就是天下不亂心中不安的貨,所在知道這迴要在自己的生日會上做出一件大事來後,即使是許文婉這樣未滿十六歲的小loli都是感覺極其的興奮,事實上每個人的骨子裏都有著一股子的血腥,隻是性格不同,所以很難發現罷了。所以許文婉自然是興奮地滿口答應了,這個神情卻是不由得讓陳傑想起了遠在海外的薔薇小loli。


    敲定了事情後,許文強便是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是打給他父親的,也就是把許氏完全交到他手上的人,畢竟他雖然是許氏的幕前人,不過這麽大的一件事情也不是他一個人就說了算的,所以他還得和他的父親商量一下,許文強的父親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佬,真名叫什麽已經沒人記得清楚了,隻知道道上的人都會叫他一聲四爺,能配得上爺這個詞兒的人注定不是泛泛之輩。所以陳傑也是不由得豎起耳朵聽了起來,卻是聽不到什麽聲音來。


    顯然是許文強說的事情幹係太大了,對方也是沉默了好一會兒,過了一會兒,對方好像是說了一些什麽事情,許文強的表情也是慢慢地淡了下來,然後掛掉電話,對陳傑開口說道,“不介意的話,中午我請你們兩個人去江東樓吃一碗酒如何?”


    許文強這說話的方式也是慢慢地改變了。已經完全不似一開始的那種溫和,而是漸漸地變成一種帶有江湖味的雷厲風行感,這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在征求陳傑的意見,不過卻是給人一種要是不去的話這次交談就此作廢的感覺。所以這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威逼了。


    潘希克顯然是在這幾個月內對這些江湖規矩也是有些耳濡目染,這酒宴叫做“鴻門宴”,名字取自當時當年項羽及劉邦秦朝都城鹹陽郊外的鴻門舉行的一次宴會。後人也常用“鴻門宴”一詞比喻不懷好意的宴會。也不知道怎麽的被道上的人發展成一種規矩,也就是兩方合作,而其中占取主動的一方想要探一探對方的底而舉辦的一場宴會,當然,要是一言不合,命喪當場也是極有可能的,所以要是膽怯了不去,那麽會被道上的人所不齒,而且這場合作也就意味著就此為止。總而言之,這就是給守靜會下馬威的宴會,所以在聽到許文強說完後,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看向陳傑。


    陳傑眯著眼睛,他並不是混黑的,所以對於這些規矩也是不太清楚,但是看到許文強的樣子和之前已經判若兩人,所以也是知道事情有些蹊蹺,又看到潘希克的眉頭緊皺,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不由得在肚子裏麵暗暗尋思起來。不過有些事情不是他思考就能想得通的。


    在陳傑思考的時候,氣氛也是頓時冷了下來,這時候薛媚娘從沙發上抬起頭來看了眼陳傑,嘴角微微勾起,笑著開口說道,“接了吧。”


    聽到薛媚娘都這麽說了,陳傑的表情也是開始變得輕鬆起來,看了眼一旁的潘希克,並沒有說話,潘希克知道陳傑不方便說話,畢竟自己算是明麵上守靜會的首領,而陳傑也並沒有意思想要接手守靜會下盤口的意思,所以以陳傑尷尬的身份自然是不好開口,不由得點了點頭,眼神也是慢慢地變得冷冽起來,開口說道,“請。”


    仿佛是對潘希克的決定感到讚賞,許文強這才換上了一絲笑容,不過臉上卻是絲毫沒有一點兒歉意,帶頭走出門去,許文博要跟上來,卻是被許文強一眼瞪了迴來,許文博想來是知道許文強平日裏可以隨便欺負,不過一旦有要事了,就不好搗亂了,不然肯定會翻臉,也是不由得訕訕地吐了吐舌頭,表現的倒是和許文強完全不一樣。


    走出門後,很快,陳傑就發現門口停著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不由得笑了笑,看來這許氏也是富的流油啊,點了點頭大步朝著車子走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走路的樣子已經慢慢地養成了一絲氣勢,雖然還是極為弱小,不過卻已經初露鋒芒了。這倒是讓一旁的許文強臉上露出一點小詫異。


    上了車後,陳傑並沒有多說什麽,因為他知道坐在自己對方的人並不是平日裏的許文強,而是代表著許氏的許文強,也是忽然感覺有些唏噓,看來做人得給自己戴好幾層麵具才可以,隻是時間長了,就不知道哪個是自己了,這就好像一個已經長大了的人,再迴去翻自己小時候的日記,會忽然發現,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迷失自己的?


    車開的不快,但是很穩,過了將近一個小時,車子便是開到了一處江邊,而在江邊,卻是屹立著一座古樸氣十足的樓兒,陳傑搞不大清楚這座樓是哪個朝代遺留下來的,不過這並不影響他作為一個觀光客的身份來觀察。


    車子停下來後,開車的司機給陳傑開了車門後,就沒有動作了,而陳傑則是眯著眼走下了車子,這一瞬間,他仿佛感覺自己迴到了古代,而一旁的許文強則是站在了陳傑的身邊,至於潘希克,卻是站在了陳傑的身後,這意思很明顯,陳傑比他這個守靜會的老大地位要高,當然潘希克這麽一做,站在陳傑身邊的許文強卻是有些尷尬了,不過他也沒有休正的意思,直直地帶著陳傑走進了這座樓。


    這樓名叫江東樓,也是許氏的盤口之一,陳傑等人的到來,卻是給這座古樸的樓帶來一絲生氣,而穿著小廝服,酒樓的夥計卻是靈活的很,話語帶著一絲幹脆感兒,最主要的是他稱唿別人都是為爺,這也是讓陳傑和潘希克心中一種不知名的物體迅速膨脹開來,仿佛自己此刻就是古時候的那些紈絝兒。


    許四爺並沒有出來迎接,這也是在陳傑的預料之中,畢竟先別說什麽,四爺的輩分本來就比自己本人高,要是換做陳天名或者潘希克的父親潘建國來估計又是一種不一樣的待遇了。


    木板樓梯很踏實,踩在上麵並沒有吱嘎吱嘎地響,這也讓生怕自己一腳踩出一個洞的陳傑鬆了一口氣,眯著眼睛走了上去,那夥計帶著三人來到一個包廂門口後便是彎身退了下去,陳傑也不介意,畢竟這裏的夥計自然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所以這個動作是避嫌用了。


    這一瞬間,潘希克卻是有些恍惚,他沒有想到的是看上去和守靜會差不多的許氏,竟然會有這麽深的底蘊,反觀守靜會,卻是一個個都是刺頭,看來老牌的黑社會都是已經洗白的差不多了,當然他並沒有氣餒,而且也沒有如法炮製的**,他知道這些東西隻是華而不實的,自己需要做的,就是陳傑手裏的一把刀,隻要快,準,狠,就可以了。


    陳傑並不介意這些小細節,推開門走了進來,包廂內一名身著唐裝的中年人正靠在一張椅子上抽著煙,頭發有些斑駁,眼神有些慵懶,不過要是仔細看的話,卻是能從這絲慵懶內看出一股子的崢嶸來。


    這不是一個泛泛之輩啊,陳傑剛在心裏下了一個定論,卻是看到這個中年人拿煙的右手缺了一根手指,順著這根手指朝上看去,卻是看到摟在唐裝外麵的那隻手,一條傷疤露出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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