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標在一旁看著目光呆滯,他親眼看著於山被扯斷胳膊,被踩斷四肢,被怨魂之淚折磨,那淒厲的嚎叫讓他的靈魂也感到顫栗。


    至於宵宵,她的身體之前被小九兒治愈已經問題不大,隻是體力嚴重透支。見到王辰來了之後,終於神經放鬆,連疼痛都顧不上了,直接昏睡過去。


    肖恩把宵宵給馱了起來,保護著她,白嵐已經被火焰狼找到,剛剛到這裏來。


    “該死,你們上啊,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的人,我分一半戰利品給他!”天標咬牙怒吼,他故意把聲音吼大聲的來給自己壯膽。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立刻有幾百人衝上來發動攻擊,但他們的攻擊還未發出,就突然被一股致邪的氣息鎖定,紛紛感到背脊發涼。


    “從此刻開始,戰場由我一人主宰!”沈厲寒抄起長戟,從沈厲河的背上跳入人群,如虎入羊群一般直接展開殺戮,一戟直接將六名古武者攔腰劈斷。


    沈厲河和肖恩也加入了戰鬥,白嵐負責照顧宵宵。


    被打斷身體的人並沒有立刻死亡,而是發出一段時間淒厲的喊叫後,才逐漸沒了氣息。


    他們的武器上都塗了怨魂之淚,這東西在折磨人的時候必須要消耗完才會死去,在耗盡之前那可是想死都死不了。


    打鬥沒有很強的視覺衝擊,但戰鬥的地麵卻出現了一道道如蜘蛛網般深深的溝壑,一切突出的岩石全部化為齏粉,岩漿狂暴地沸騰,仿佛隨時都會噴發。


    這些人都隻是小嘍囉,自然不可能是沈厲寒他們的對手,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這些人類修士全部被屠戮殆盡,隻留下了幾十個身穿白袍,胸口繡著一柄黃金劍的人。


    王辰把手輕輕地按在小九兒的小腹上,渡入真氣,心疼道:“疼嗎?”


    他看到小九兒的側臉被抓了三條血痕,已經處於發狂的邊緣。


    小腹就是丹田的所在位置,而王辰按著的地方則是剛剛被於山踢過的地方。


    “嗯。”小九兒緊咬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她不會在這個男人麵前偽裝,永遠是那張真實的臉。


    看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樣子,王辰的心不由得一陣絞痛,拿出一個食指般粗細的小瓶子,裏麵裝著大約兩滴的液體。


    “給你吃,吃了就不疼了。”王辰自然能感受到小九兒承受的痛苦,丹田的破碎帶來的痛苦就像是整個肚子裏的器官都被擰在一起的感覺。


    “嗯,這個怎麽吃啊?”小九兒一臉不解。


    王辰神秘一笑,打開蓋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擴散開來,在場的人包括金劍宗的弟子聞了都是心神一振,眼底露出一絲貪婪。


    這些液體還帶著一股熟悉的氣息,沈厲寒動了動鼻子,自言自語道:“這是龍淚啊,而且味道好熟悉……”


    “當然熟悉。”王辰輕笑一聲,為他解答,“這就是姐姐的眼淚呀。”


    “怎麽可能!”沈厲寒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否定道,“幾千年來我都沒見姐姐哭過,哪裏來的龍淚。”


    一旁的沈厲河聽了,一雙美眸目光幽怨地瞪著他。


    你把我的眼淚給騙了,自個兒還不知道,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嗎?


    王辰自然能看到沈厲河的目光,暗笑一聲,傳音給沈厲寒:“二哥,你看一下你背後的眼睛就知道了。”


    “吃了,吃了就不疼了。”王辰把瓶子放到小九兒嘴邊,喂她喝下。


    “嗯嗯!”小九兒很聽話的把龍淚喝下去後,龍淚直接化為一股暖流溫養全身,小九兒趕緊入定吸收,這玩意兒不管是對人類還是妖族都有著極大的幫助。


    沈厲寒看到沈厲河的眼神,心裏“咯噔”一聲。


    這個鋼鐵直男這下再傻也明白了,估計是那次表白時哭的,不過我自己怎麽不記得她哭過?沈厲寒暗自嘀咕,但看著沈厲河的表情,這件事絕對是真的。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想起來了!”沈厲寒開啟胡說八道模式,“就那次我跟你表白的時候,姐姐你哭了對吧?”他心裏也很懸啊,不曉得有沒有猜對。


    沈厲河美目中的幽怨散去,俏臉發紅,眼神化作一抹溫柔,輕輕地點了點頭。


    沈厲寒暗暗鬆了口氣:還好,猜對了,以後要多跟老三了解一下女孩子的心。


    “二哥,你替我照顧一下九兒,我要解決一點私事。”王辰的聲音發寒。


    沈厲寒之所以沒處理掉這些人,那是因為他要把這些人留給王辰處理,他知道這些人都是和那個於山一夥的。


    點了點頭,代替王辰替小九兒護法。


    王辰目光平靜地掃視了一遍,金劍宗的人,被看到的人背後頓時黑出一身冷汗。


    好可怕的眼神!


    那種感覺不是被人盯上,而是被一頭上古兇獸盯上的感覺。


    仿佛他們在那個青年麵前僅僅是一群隨時都可以摁死的螻蟻一樣。


    王辰的目光最終停留在手中戴著鋼爪鉤鎖的天標身上,天標頓時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我妹妹的眼睛是你抓瞎的吧?”王辰那不含感情的聲音響起,金屬般低沉的聲音,讓天標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還有我女朋友的肩膀和臉蛋,也是你抓的吧?”


    隨著王辰那逐漸變得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眼眸,天標都快嚇尿了,他可記得於師兄被這個男人倒了什麽液體,結果就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淒厲的悲號仿佛還在他腦中迴蕩。


    他還真的又有了怨魂之淚,他衣服上的汙漬全都是小九兒委屈的血淚,這些也都是怨魂之淚。


    本來應該極為高溫的火焰遺跡,現在卻如同到了冰點,岩漿的流動都變得緩慢了,仿佛要被凍結了。


    “哼,是我弄的又如何?她們是妖獸,是邪物,本就該死!我可是金劍宗封神榜第二名的天才弟子,你敢殺我會遭到金劍宗報複的,我們宗主可是一名化神強者!”天標大聲地說道,為自己壯膽,言語中還帶著一絲辯駁和威脅。


    “金劍宗?好,很好啊!”王辰冷冷一笑,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輕蔑,“不過是一群趁人之危的偽君子罷了,反正已經滅了一個朱角家族,我不介意再毀滅一個隱士門派!”


    他最愛的人都差點被這個宗門給殺了,自然不會有任何顧忌。


    王辰手指射出一道藍芒,天標還未反應過來,直接被命中眉心。


    “你,你……”天標一臉驚恐地盯著這個平靜的男人,但他的生機正在快速流逝著,同時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不到三秒鍾就直接從一個活人變成了幹屍。


    那雙已經脫水萎縮的眼球依舊死死盯著王辰,但已經無法讀出裏麵的情緒。


    其他金劍宗的弟子也是一臉驚恐,但王辰並不給他們任何反應時間,相繼被藍芒擊中眉心,變成了幹屍,步了天標的後塵。


    王辰揮了揮手,除了天標的幹屍,其他幹屍傾刻變成飛灰,神魂俱滅。


    手指再射出一道藍芒,天標的幹屍,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大,複原,仿佛又變迴了一個活人。


    “你,去混入金劍宗,允許有簡單的思想,把裏麵的情報打探清楚。”王辰命令道。


    “是,主人。”天標木納地迴應一聲,他已經變成了屍傀,完全聽從王辰的安排。


    之所以用天標的幹屍做屍傀,不但因為他生前的境界是二階元嬰,還因為他是封神榜排行第二的天才弟子。


    但屍傀終究是死人,即使外表和活人一樣會,但是缺少活人應有的感情、欲望和思想,換句話說就是個傀儡,所以叫“屍傀”。


    被王辰宰了的於山就是排行第一的弟子。


    排行第二的天才弟子,更容易得到高層的青睞,這樣子王辰才能更準確地獲得金劍宗的情報。


    雖然天標說金劍宗主是化神境,這麽點實力王辰不可能會忌憚,最主要的是他擔心會有什麽像是太上長老的老怪物存在。


    上一次他就差點陰溝裏翻船。


    肖恩一臉震驚地看著王辰,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又把幹屍恢複原狀的。


    沈厲寒姐弟早就見過屍傀,對王辰這些行為並不奇怪。


    王辰朝龍石銘打出一道真氣,這真氣並不狂暴,而是一點一點地修複他受損的身軀,當真氣耗盡時龍石銘已經恢複了近三成。


    “謝過王先生。”龍石銘朝王辰抱了抱拳。


    “不用謝我,你的決定讓你們天龍派得到了挺大的機緣。”王辰平靜道,從不遠處掰下一塊石頭來。


    用邪力把石頭分割成石板,在上麵刻字:“由於沒有紙筆,我先給你寫這部功法的上冊,不過我想也夠你們用來做鎮宗之寶了。”


    “這,謝過王先生了。”龍石銘有些鬱悶,自己拚死一搏的才得到半卷功法,王先生好摳門啊。


    當他看向石板時,眼睛瞪得如銅鈴般滾圓,雙手也顫抖起來。


    “好玄妙,好玄妙的功法啊!”龍石銘激動的雙手顫抖著,聲音也因為極度的震驚,變得尖銳起來,“這部功法,絕對比得上我天龍派目前的鎮宗之寶啊。”


    龍石銘激動過後趕忙對王辰抱了抱拳:“謝過王先生賜予的功法!”


    “不客氣,如果你能夠拿出什麽讓我感興趣的奇怪的東西或者有價值的物資都可以換到下卷的完整功法。”王辰平靜道,語氣不鹹不淡。


    “好!”龍石銘不是喜歡過多糾纏的人,很幹脆很利落,抱了抱拳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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