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的她,星眸轉了轉,“要吃啊,一天一次,就是晚上吃的。”


    小人閃爍著光澤的眼睛沒有逃過他的注視。


    拿起桌上的瓶子,看了兩眼,“我讓你吃的藥,怎麽沒見你這麽在意呢?”


    “這個是按量開的,吃完一個階段,才會有效果,你不懂。”她含糊的敷衍過去,翻身下床,跑到浴室裏。


    略顯慌張的背影,看的他心中更加存疑。


    等到她洗漱好出來後,見沈顥軒還坐在床邊,似乎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拿過他手裏的藥瓶放到桌上,“你怎麽還不睡?”


    隱隱有些擔心他手裏的藥瓶,但夏雨還是走到了另一側上床,忍著沒從他手裏拿走藥瓶。


    調好鬧鍾後,她才躺下,看著身旁男人的背影,伸手戳了戳。


    “沈先生,你還不睡的嗎?”


    見他不動,夏雨坐了起來,下巴擱在他肩上,右手抱著窄腰。


    探頭說道:“想什麽呢?”


    “想你為什麽要瞞著我。”他微微低頭,冷峻的下顎線,看的夏雨心裏一怔。


    可憐兮兮的悶聲在他脖頸邊,“我瞞你什麽了?”


    他承認,小人的話像根羽毛一樣鑽到了心裏,癢癢的,讓人放下所有戒備。


    撫上她的小手,輕輕用力,就把小人帶到了胸前。


    最知道此時應該示弱的她,機靈的抱著男人脖頸。


    可沒等抱住,就被一隻大手給拉下來,心裏咯噔一下。


    “不給你抱,瞞著我自己做主,以後這就是下場。”板著臉盯著半躺在懷裏的小人,看到小臉白了一下,委屈的瑉起嘴角來,忍著不吭聲。


    見她這樣,沈顥軒更是想氣,卻又沒處發出來。


    “你還委屈?”


    被兇了一句,夏雨的星眸頓時泛起晶光來,想要翻身從他懷裏離開。


    “你不是不給我抱嗎?放開!”


    啞然的聲音,崩塌了沈顥軒的心裏防線,立刻就舍不得了。


    “別亂動,碰到手臂又該疼了。”


    不哄還好,淚珠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心情五味雜陳的他,趕忙抬手擦著,“要不是因為派出所有人告訴我,車胎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說的?”


    小臉僵住,可眼淚一時還沒停住,緩緩的流到尾聲。


    “你連派出所都有熟人?”


    這個男人,在炎林市是不是就沒有能瞞住他的事了?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嗯?我等了那麽久,你都不說,要不是被我戳破,你就打算一直瞞著?等著背後算計你的人自動承認嗎?”


    小狐狸的腦迴路真是奇特,馬上就偏移了他的質問。


    她低頭盯著男人的鎖骨,手指戳了戳,委屈的噘嘴,“那你還給不給我抱?”


    明明就是說正事的時候,為什麽小狐狸自己跑題卻這麽想當然?


    可他還是......把小手放到了自己肩上,馬上就看到了小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笑嘻嘻的仰頭看著故意板著俊臉的男人,“要是你出手,那人很快就招認了,但也不能確定,就是真的想算計我的人。”


    “然後呢,你還打算以身涉險,等著魚兒主動咬勾?”


    抬頭親了下他冷硬的側臉,“這不是還有沈先生嘛,我當然不會有事的。”


    “哼!又算計我?嗯?”


    明明就是討好,哪裏有算計啊?


    她暗暗翻了個白眼,親昵的貼在肩上,蹭了蹭他的脖子,“楊振興過後,又是金陽,這一環環像是無底洞一樣,總有妖孽想要害我!”


    “這次,明顯不會是金陽針對我,就說明還有其他人。但到現在......我們都不清楚是因為什麽。”


    “嗯,然後呢,你怎麽打算?”


    聲音逐漸帶著明顯的抑製,清潤中的磁性倍顯。


    “等著看嘛,目前隻能這樣,反正你也沒辦法呢。”她就是算中了沈顥軒也沒頭緒,才敢這樣說的。


    嗯?


    逐漸收緊的懷抱,讓她這才反應過來,隻一抬頭,就被鳳眸中的溫潤吞噬。


    “乖乖的也要受罰,不長記性下次就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小狐狸幾番忍耐,知道是有錯在先,卻還是被幾次衝擊昏了腦袋。


    聽他還念叨自己,夏雨無力發氣,堪堪別過臉去,留著最後的倔強。


    卻還是被他一個翻身,給板了過來,咬牙也沒忍住嬌聲連連。


    “你先把計劃書發給我,等到國慶期間我抽時間過去一趟,可行的話,國慶之後你就要準備定居在莫林了。”


    這不是通知,而是定數。


    白羽當然清楚這個結果,心有不舍卻還是忍住了。


    “好,等你來再說。”


    他們雖是上下級,但多數時間,白羽都有著自己的決斷和分析,讓沈顥軒決定,不過是走個最終流程而已。


    “你就不怕,我真的把秀麗芳華據為己有?”


    之前他沒這個想法,現在,倒是想知道,如果自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這個男人,能否有應對之策。


    沈顥軒輕哼了一聲,“白羽,我們也算是認識幾年了,你的為人我清楚,雨兒更清楚。你認為,我會懷疑她的師哥親手算計她老公嗎?”


    “你這份自信最好能一直保持住,我人不在炎林,可不代表一無所知。”


    輕點著窗上的雨水,沈顥軒嘴角上揚,“多謝提醒。”


    聽到他那邊歎了口氣,才緩緩說道。


    “我不是想提醒你,是想告訴說,即便沒有你,小雨也可以一樣活的自由。”


    “但她心裏裝著我,就注定了這輩子都逃不走。”


    白羽搖搖頭,毫不客氣的諷刺,“沈少真是囂張!不過,你們之間,可從來不是對等的,我想的是,小雨可以幸福,而不是被動的選擇了你。”


    目光逐漸幽深,隱隱暗動的火苗最終還是被臥室裏的一聲柔弱的唿喊給澆滅。


    他關上窗戶,走了進去,卻沒有立刻過去,摸了摸身上的涼氣,瞧著小人哀怨的盯著自己。


    忍著笑意走了過去,把一旁的睡袍給她披在滿是痕跡的肩上,“我身上涼,就不離你太近了。”


    捂住胸前的右手沒動,她揪著小臉抬起左手。


    “我身上涼,”他摸了下小人纏著紗布的手臂,見她瞪著眼,還是湊了過去,“昨晚不怪我。”


    言外之意,是因為她有錯在先。


    星眸一翻,要緊牙關,用力捏著眼前這張俊美的臉。


    隻用了兩分力氣,就紅了一片,頓時心疼的她,還煞有介事的用手心揉了揉。


    他倒是一聲沒吭,跟小人滿身的痕跡比起來,這真是不算什麽。


    光滑的肌膚上印著顏色,一張潔白的畫紙被附上了他沈顥軒獨特的胡作非為的權利。


    左手被他抓著,夏雨抬起右手想要去打,一下被抱了個滿懷。


    大手肆無忌憚的在背後繚繞,帶著淡淡的涼意,卻還是她熟悉的溫暖。


    “折騰一晚上你不餓我還心疼呢,吃飽了在找我撒氣,行不行?”


    指尖滑動在她的脊背上,視線所及,遍是痕跡,希望小人看不到才好。


    這才轉頭去看時間,都快到中午了!


    她剛要生氣,早已料到的沈顥軒給她把睡袍穿好,推到了浴室。


    “累了你那麽久,我是心疼雨兒。”


    好吧......她又信了!


    送小人到宏夏樓下,沈顥軒本想離開,可看見樓下一群拿著牌子的人,按住了小人。


    “等等,我給陳澤打個電話。”


    聽完解釋後,沈顥軒沉下臉來,“這就是你的處理結果,既然已經給了錢,也簽了合同怎麽還會跑到樓下來鬧事?”


    電話另一邊的陳澤愣住,“我正在醫院結醫藥費,病人和家屬也都在,宏夏那邊怎麽可能有人呢?”


    同時聽到話的夏雨,立刻打開車門。


    門內的保安見到她,生怕有危險,急忙走了出來護著她。


    “她就是夏雨,宏夏的法人,找她找她。”


    女人放下牌子,就奔著夏雨跑去。


    這樣的事情她沒有處理過,顯然有些驚愣,要不是被一隻手拉倒了身後,她估計就要迎麵被人抓住了。


    “你是誰?”年近四十歲的女人,也不乏驚豔,被沈顥軒的長相和冷清的聲音打斷思路。


    “你們有什麽不能解決的問題要堵在宏夏門口?”


    一群健壯的男人圍了上來,不屑的衝沈顥軒挑眉,“你跟這個女的什麽關係?”


    “你跟宏夏有什麽關係?”


    現在除了他們的人以外,加上保安,已經引起不少路人的圍觀。


    “哼,他們不給我們工錢,受了傷在醫院也沒人管,我們不來找她要錢,難不成找你啊?”


    男人衝著地上啐了一口,幾個跟風的也胡亂把氣勢壯大。


    “好,要錢是吧,我們進去解決,總不能在大街上就把錢給你,容易被人誤會你們不是來解決問題,反而是來搶劫的。”


    聽著他一句話,就把情勢改變了矛頭,夏雨不由得握緊了他的手。


    “我們才不進去,你們這些保安,指不定會對我們做什麽,在外麵才有人見證。”


    他們倒是夠狡猾。


    沈顥軒給陳澤發了消息,讓他帶著病人和家屬過來。


    “你確定要在外麵解決,是吧?”


    眼前男人的話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危險,他們隱隱感覺有些後怕,卻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既然這樣,讓公關部出來,帶著錄像設備,把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記錄下來,等到了法院,我們也能證明雙方的責任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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