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們快看!那是什麽?”


    “白夫人……那竟是白夫人!”


    守在幽家主宅走廊上的仆人婢女們,紛紛指著天上的某處驚聲尖叫。


    晴空萬裏的半空中,化成女媧之體的白雪柔,搖曳著翠綠色的蛇尾不斷向上攀升。


    無人知道她究竟想去往何方,隻能眼瞅著她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消失在視線中。


    幽香雅致的內室裏,幽蘭殤和茶依依相擁而談,全然遺忘了不遠處命魂墜。


    也許是感受到召喚,黯淡無光的命魂墜再次閃耀出淡淡的翠綠色光澤。


    光芒大盛的那一秒,它掙脫出火焰的桎梏。


    ‘嗖’的一聲,光速竄出屋外,眨眼之間,便不見其蹤影。


    這點微末的動靜,自然沒有逃過幽蘭殤的耳朵。


    男人盯著‘空無一物’的某處,眸光晦暗難明。


    他輕輕推開懷中的女人,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夫人,白雪柔怕是已經掙脫了寒冰的束縛。”


    茶依依瞳眸狠狠一縮。


    “那怎麽辦?”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肚子裏的孩子。


    依照白雪柔對她的仇視,斷不會讓她的孩子平安降生。


    “夫人別怕,你乖乖待在這裏,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躲在屋裏也不見得安全。”


    幽蘭殤眸光一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那好。”


    男人牽著女人剛從屋內走出,就有仆人慌慌張張地前來稟報。


    “幽家主,前廳裏所有的修者全都破冰而出,他們異口同聲地說要去無塵台‘觀戰’,還說……還說……”


    幽蘭殤的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


    “還說什麽?”


    仆人嚇得連連磕頭。


    “他們還說天瀾大陸馬上就要易主了,以後要對白雪柔馬首是瞻。”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仆人磕首謝恩,腳步慌亂地離去,背影透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


    茶依依偏頭打量男人的神色,發現對方俊雅的臉上並無不悅和憤然。


    不知是他將情緒隱藏得太好,還是壓根兒就不在乎天瀾大陸最高掌權人的位置。


    “夫人,你說我們是去無塵台湊熱鬧,還是趁此機會歸隱山林、隱姓埋名?”


    幽蘭殤的薄唇邊浮著悠然的淺笑,好似完全不受眼前‘逆境’的困擾。


    女人垂下眸子,輕聲吐出一句答非所問的話。


    “你後悔嗎?”


    如果他不幫白雪柔得到九轉金蓮,也許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


    即使往後白雪柔真能憑借自己的‘運氣’找到九轉金蓮,最起碼她的孩子已經平安降生,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顧慮良多。


    更何況,白雪柔本就想得到幽蘭殤,又怎會因為他們的避世而善罷甘休。


    男人嗓子發緊,遲遲未能出聲。


    就在茶依依以為對方不會迴答自己的問題時,幽蘭殤的聲音才姍姍來遲。


    “夫人,你恨我嗎?”


    是啊。


    如果不是他自負,如果不是他對白雪柔還留有一絲歉意和愧疚,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而且,既成的事實,又談何後悔?


    女人的杏眸望向前方,精致的小臉不悲不喜。


    隻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輕語,仿佛風一吹、就會散。


    “誰知道呢?”


    幽蘭殤牽著茶依依的手,漫步朝無塵台走去。


    兩人之間沒有再說一句話,好似有看不見的隔閡橫亙在他們之間。


    無形卻存在感極強。


    男人淡淡的想,她就算不恨他,想必也是怨他的。


    不光是她,說不定連他們的孩子都不待見他。


    聚集在無塵台的眾多修者,看見幽蘭殤的身影緩緩出現眼前,無一例外都表現得很是憤懣與仇視。


    隻要想起他曾將他們全部凍在寒冰中的惡劣行徑,就恨不得聯手將這個男人碎屍萬段。


    “喲!瞧瞧是誰來了,這不是幽家主和幽夫人嗎?”


    “大家說他們到這裏來做什麽?不會是舍不得天瀾大陸最高掌權人的位置吧。”


    “舍不得又有何用?白夫人已經擁有仙體,我們自然要擁護實力更強的那一位!”


    幽涼川隱在人群中竊喜,對於眾修者圍攻幽蘭殤一事,他當然是喜聞樂見的。


    有欺軟怕硬的修者,見幽蘭殤對大家的明嘲暗諷置之不理,以為他是膽怯害怕。


    於是,說話越發口無遮攔、肆無忌憚。


    “瞧這幽夫人的樣子,孩子應是保住了。”


    “也對,孽障就是命大,那樣折騰都沒死,真是太可惜……”


    毒言惡語的聲音戛然而止,某個男性修者的無頭身軀,猛然栽倒在地。


    幽蘭殤的大掌之上緊緊扣住男人扭曲的五官,其中兩根手指甚至深深插進了兩顆眼珠之中。


    一陣難以形容的滲人之音響起。


    嘴賤男人的腦袋已經被徹底捏碎,腦漿混著血液淅淅瀝瀝地滴落到他自己的屍身之上。


    俊雅男人滿是血汙的手指間,憑空出現一個特製的小瓷瓶。


    一眾修者看見幽蘭殤彈開紅色的瓶塞,將其中的藥水緩緩倒入地上的屍體。


    可怖的屍身‘嗞嗞’冒著白煙。


    頃刻間,竟化成一灘屍液。


    眾修者大驚,難道小瓷瓶裏裝的藥水是化屍水?


    被化屍水淋過的屍體,其魂魄必永世不得超生!


    “你們有誰再敢說話涉及我妻兒半個字,我就成全你們想要‘永世不得超生’的心願。”


    幽蘭殤麵容帶笑,眉目溫雅地說盡威脅恐嚇之話。


    男人的此番舉動,讓在場的修者們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烏壓壓的一群人全部低著頭,生怕禍及己身。


    窘迫的安靜中,頭頂忽而天光大亮。


    所有人本能地抬頭望去,隻見蔚藍的天空像是被一把斧頭劈開似的裂成兩半。


    有七彩的霞光透過裂成兩半的天空縫隙照射下來,一朵鑲著金邊的白色祥雲,順著霞光的引導緩緩降落。


    霞光萬丈、美輪美奐。


    隨著金邊白雲的落下,眾人逐漸看清其上的兩個人影。


    一個是化成女媧之體的白雪柔。


    還有一個是擁有人體外形的隱形人,隱約可見,是個男人的身形。


    金邊白雲在距離地麵十米左右的空中停下,一道不近人情的威嚴男聲傳進眾人的耳中。


    “你們之中,誰是幽蘭殤?”


    “我隻問一句話,你可否願意娶白雪柔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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