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洲低眸與程澈對視一眼,輕笑著點了點頭。


    “顧淵……他身上alpha的占有欲很重,當初邊霽前後兩次被注射藥劑,顧淵他一定是記恨在心的。答應張局參與這次行動,當然有邊霽的原因。”


    程澈皺了皺眉:“那你覺得這次顧哥迴來,他會去找邊霽嗎?”


    “不知道。”沈良洲搖頭,“顧淵他長這麽大,大概從來沒被人這麽耍過,但同時他又軸的很,認定的事或人輕易不會改變。


    或許等他把那些屈辱在邊霽身上討迴來,他才能徹底放下邊霽吧。”


    程澈歎了口氣,伸手圈緊沈良洲的腰:“唉……這麽聽起來,他倆的性格還真是不合適,就看誰先把誰折磨瘋了。”


    沈良洲笑了笑,迴抱住程澈,大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睡吧寶寶……”


    “……嗯。”程澈閉上了眼。


    窗外的月光透過白紗照在大床上交頸而眠的兩人身上,屋內若有似無的冷檀木和朗姆酒相纏,愛意深沉明朗。


    …………


    顧淵在一個星期後迴到了國內,但沈良洲並沒有去接他,也沒有去見他。


    從張局嘴裏得知,顧淵在國外已經與那幫人聯係上,依那幫人多疑的性子,很大幾率現在顧淵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他們監視著。


    顧淵迴國後每天就泡在酒吧花天酒地,把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形象展現的淋漓盡致。


    沈良洲肉眼可見的狀態不佳,程澈很擔心,強烈要求他去研究院做一次細致檢查。


    其實自從兩人在一起後沈良洲不可自控的時候已經少了很多,他討厭檢查,因此能避則避,可這次程澈強烈要求,甚至以冷戰抗議,沈良洲無奈,最終還是答應了。


    兩人這天早上一起去到研究院,結果許向空卻沒在。


    研究所的人告訴他們,許向空請了小長假,已經好多天沒有來了。


    對此沈良洲無比驚訝。


    許向空就是個工作狂,或者說他無比熱愛研究事業,易感期快到來的前幾天,高敏感期都會堅持上班的人,‘請假’這個詞,在他身上幾乎不會出現。


    沈良洲突然想起幾天前許向空給他發的那條信息。


    難道是出了什麽事了?


    他立即給許向空打了電話,半個小時後,許向空行色匆忙的來到了研究所。


    待檢查做完,許向空疲憊地捏了捏鼻梁,看著機器上顯示的數據指標,語氣似調侃。


    “沈總,信息素是最直觀投射心情指標的部分,怎麽,跟程先生感情出問題了?”


    沈良洲抬眸睨了他一眼:“馬上都要結婚了,你跟我說這個?”


    許向空驚訝地看著他:“結婚?!”


    “嗯。”沈良洲勾了勾唇。


    許向空一怔,隨後又像是疑惑不解。


    “既然都要結婚了,我還是那句話,為什麽不進行最終標記呢,我跟老師都認為標記對於你控製信息素有很大益處。”


    說著他又笑笑:“該不會你還想等到新婚之夜的時候,才能進行終身標記吧?”


    沈良洲沒說話隻是看著他,意思不言而喻。


    許向空又是一怔,這次看向他的目光都變的奇妙起來:“阿洲,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麽傳統。”


    沈良洲往門外看了一眼,輕聲道:“他是我認真對待的人。”


    許向空被酸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行吧。”


    許向空拿個本子在上麵寫著什麽,一邊道:“目前醫療並沒有針對enigma控製信息素好的辦法,你既不想走捷徑標記,那就隻能靠你自己盡量自控,尤其是不能讓自己處在焦慮的狀態下。”


    沈良洲點了點頭。


    等許向空做完記錄,再抬頭時,發現沈良洲一直在盯著他看。


    許向空:“……”


    “怎麽了?”許向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你是出了什麽事了嗎?”沈良洲幹脆問道。


    “他們說你請了小長假,這事發生在你身上簡直是奇聞,還有,前幾天你突然發信息,是出了什麽事?”


    許向空沉默了。


    兩人靜靜對視了會兒,許向空才垂下眼瞼輕聲笑笑:“確實是有一事,想請你幫忙,但……”


    可他不確定,自己的小魚,究竟做好不顧一切的準備了嗎……


    “向空。”沈良洲認真的看著他,“我們是兄弟,有什麽話你可以盡管說。”


    許向空怔愣了會兒,突然笑了笑:“我知道,但我現在還沒想好,等確定了,一定找你幫忙。”


    沈良洲又看了他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等沈良洲走後,許向空迅速做好報告夠便著急趕迴了醫院。


    推開病房門,沈池魚正麵容扭曲地扶著床沿下床,聽見動靜他一愣,抬起頭時便看見了許向空黑著臉朝他走來。


    怕他生氣,沈池魚趕緊解釋:“向空,我……我隻是想上廁所,不是亂動……”


    許向空已經蹲在了他的麵前,一手握住他的腳,替他穿上了鞋子:“嗯,下次我要不在,可以叫護士幫你。”


    沈池魚看他沒生氣才鬆了口氣,這段時間他總是小心翼翼,生怕許向空會不要他,會嫌棄他麻煩……


    他輕鬆地笑笑:“沒關係啦,其實我自己多活動一下也有益於恢複嘛,這樣你就不用一直守著我……”


    “小魚。”許向空抬起頭來,盯著他看,“你傷的很重,現在需要臥床靜養。”


    “而且……”許向空話音微頓,垂下頭繼續為他穿鞋,“我樂意守著你。”


    沈池魚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可也時不時會覺得疑惑。


    他越來越搞不懂許向空的想法了。


    明明看起來很冷淡,可偏偏對他的照顧又和以前一樣。


    等上完洗手間,沈池魚盡量不發出動靜,一點點挪到洗手台前,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


    小傷疤已經愈合,下巴那裏的那道傷口也已經結痂,可就是脖子上的燙傷……


    沈池魚慢慢抬起手撫摸著脖子上的紗布,難以想象紗布底下會是何等醜陋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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