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他是真的很喜歡沈良洲啊……


    過了這麽久,係統也再沒出現過,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如果不是刻意去想,程澈幾乎已經忘了攻略沈良洲這個任務。


    他隻是因為喜歡沈良洲而去追他,早已經無關其他了。


    程清靜靜看了他許久,看著他的表情慢慢變得黯淡,也不知道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


    桌上的手機傳來震動,程清拿起來看了眼,“得了。”


    收迴手機程清站起了身,“我走了,反正我說什麽你也不會聽。”


    “……哦。”程澈揉了揉鼻子,“姐你慢走。”


    “嗬。”程清睨了他一眼,“還有反應啊,我還以為你魂丟了呢。”


    程澈:“……”


    送程清到酒店門口,一輛白色轎車停在路的旁邊,主座車窗下降,露出樂昭的側臉。


    程澈眨了眨眼睛,湊到程清身邊問:“姐,你跟樂昭姐真的在一起了?”


    “關你屁事。”程清毫不留情地說道。


    程澈立即不滿意了,瞪著他姐:“憑什麽你就能管我,而我問問你都不行?”


    程清迴答的幹脆:“因為我是你姐。”


    “你——”程澈停住,竟想不出反駁的話。


    程清嫌棄地瞅他:“吵架都吵不過,沈良洲能看上你才是見鬼了。”


    程澈梗著脖子:“哥又不是你,他才不會跟我吵架!”


    “嗬嗬。”程清麵無表情的笑了聲,然後沒有絲毫留戀的走向了那輛車。


    程澈站在原地看著車輛駛離,等到看不見了,才轉身迴到酒店,坐電梯上了樓。


    電梯到達頂層,出電梯後程澈沒有朝自己的房間走,而是去到了樓道另一邊,在沈良洲的房間門口停下,然後定住。


    他就站在那,沒有一點動作。


    過了將近有十分鍾,才聽見他很輕的一聲歎息,然後轉身離開,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洗漱完躺在床上已經很晚了,程澈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實在煩躁,程澈幹脆下了床,把屋內的隔離係統打開,然後毫不保留釋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前後不過短短幾秒,屋內被朗姆酒信息素充斥,程澈閉上眼,全身心感受著體內那股能量。


    來這裏這麽久,這是程澈第一次這麽做,之前他隻是覺得有趣,偶爾小試了幾次。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毫無顧忌過。


    他就是想看看,現在這個世界到底與他原來的那個世界有何不同,他又與原先的自己有什麽不一樣。


    二十分鍾後,程澈力竭,臉色蒼白地倒在了地上。


    緩了有好幾分鍾,程澈才撐著身體站起身,挪到沙發上躺著,可過了沒一會兒,他開始變得不太對勁,唿吸莫名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程澈感受了會兒,才確認自己是真的發病了,他有些慌亂地跑到床頭,抖著手拉開床頭抽屜,從裏麵拿出藥,罩在了鼻子上開始用力吸氣。


    可是不知怎麽了,越吸程澈額頭上的汗珠越多,到了最後,他臉上幾乎已經沒有一點血色,冷汗一滴一滴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滴落。


    藥,竟然不管用……


    確定了這個事實,程澈幹脆利落扔下了手中的藥瓶,雙腿跪在地上在抽屜裏胡亂翻著。


    他的手實在抖得太厲害,滿滿一抽屜的藥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終於,在抽屜的最深處,程澈摸到了一瓶噴劑。


    拔掉蓋子,程澈仰著頭張開嘴,把噴頭對著喉嚨深處噴了幾下。


    這是一種特效藥,是在程澈一次發病差點丟了性命後,程父程母專門從國外找權威專家為程澈的病量身研發的,程父程母走後,這件事就由程清負責。


    從那以後每年固定的時間,都會有一批藥漂洋過海,準時送到程澈身旁。


    可特效藥終歸是特效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過多使用。不管是程澈還是原身,對自己的病都很重視,所以這個藥一直放在抽屜最深處很少使用。


    今天是個意外,那些平常一直在使用的藥竟然失去作用,程澈也不知道為什麽。


    難道是因為過度使用信息素的原因?


    程澈用完藥後便坐在地毯上靠在床邊,閉上眼睛放鬆平穩唿吸。


    可放鬆不過幾分鍾,程澈慢慢舒展的眉頭再次緊皺,胸口比剛才更悶,唿吸也越來越艱難,冷汗再次密布。


    這次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程澈趴在了地上,想坐起身都沒了力氣……


    沈良洲處理完工作便進了浴室洗漱,剛洗到一半,門鈴聲突然急促響起。沈良洲蹙了蹙眉,隨便衝洗一下便披上浴袍出了浴室。


    顯示屏上空無一人,不過他卻隱約聞到了一股氣味,怔了兩秒,沈良洲打開了門。


    門剛剛打開,一個過分灼熱的身體便倒在了自己懷裏,同時屬於alpha的朗姆酒信息素毫無遮攔衝進鼻腔,包裹著他的所有感官。


    沈良洲還沒來得及低頭去看,柔軟的雙臂便攀上了自己的脖子,緊緊扣住,並逐漸靠近……


    “程澈?”沈良洲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大手按上他的腰,想要去看他的臉。


    可懷裏的人一點也不願分開,身體更加緊貼,柔軟的唇瓣伴隨著虛弱的聲音擦著他的耳骨鑽進耳朵。


    “哥……哥,別推開我,我好難受……”


    “怎麽了?”沈良洲準備推開的手定住,轉而摟緊了懷裏人的腰。


    他能感覺到程澈狀態不對,身體太熱了,唿吸也很虛弱。


    像是易感期,可又不太準確。


    alpha易感期除了最初的虛弱發熱,慢慢就會變得暴躁,失去理智渴望安撫。


    可現在的程澈顯然沒有力氣暴躁。


    想起他的病,沈良洲立即問:“是哮喘?”


    懷裏人腦袋靠在他的肩膀,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我送你去醫院。”沈良洲立即說道。


    “來不及……”程澈臉上不知是汗還是他頭發上滴落的水,顯得那雙眼睛都濕漉漉的。


    沈良洲帶著他往書房走:“我拿手機,叫醫生過來。”


    “哥……”程澈拽住他,又說了一遍,“來不及的。”


    “那怎麽辦?”沈良洲眉頭緊皺,“吃藥了嗎?”


    “吃了,沒用……”


    他的聲音太輕了,像是連簡單的開口都快沒了力氣,沈良洲隻好用力禁錮住他的腰,才能防止他的身體往下滑。


    “有你……有你就夠了。”程澈努力著揚起腦袋,氳著水霧的眼睛看著他。


    “哥,給我點你的信息素吧,那能救我的命……”


    聽清他話的一瞬間,沈良洲身體徹底僵住。


    倒地的前一秒,求生的意誌讓程澈攥住眼前能救他命人的手,意識消失前,他好像說了聲——


    “求你救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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