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


    支那王前來覲見。


    陛下身體有恙,派太子接見。


    宮中保衛力量大多放在了支那外使身上。


    如鐵桶一般堅固、飛不進一隻蚊子的東宮終於有了裂縫。


    東宮花園雕欄玉砌、一步一景、美不勝收。


    楚墨寒看到披著錦裘的慕汐月坐在欄下,正在縫製新衣。


    深秋之後便是初冬,她又像之前那樣,每當這個時候就開始給丈夫和孩子做新衣,如今孩子換了,丈夫也換了,她的習慣依舊沒變。


    她微微垂著頭,青絲如瀑,嫻靜如畫。


    楚墨寒靜靜看著。


    許久,慕汐月抬了抬頭,看到假山旁站了一個人,神似楚墨寒。


    她不禁笑笑,以前常常出現這種幻象,最近出現得少了,隻偶爾出現一兩迴。


    她低頭繼續穿針走線。


    可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人還在。


    她又看了一眼,還在。


    手不禁顫抖起來。


    身後傳來茶杯落地的聲音。


    采月滿臉震驚。


    慕汐月才知這不是幻象,她霍然放下衣服起身,飛奔過去。


    “殿下?”


    她眼眶微紅,小心翼翼扯了扯他衣袖。


    無比真實,不是幻象……


    眼淚奪眶而出。


    “殿下,真的是你?你沒死?”


    楚墨寒垂眸:“我迴來已有月餘,滿朝皆知,唯獨你不知。”


    慕汐月眼裏全是淚水,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裏。


    懷裏人緊緊抱著他,柔弱身子不停顫抖,“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日與楚墨淵在一起時,溫柔賢惠是她;今夜抱著他痛哭,情真意切是她,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她?


    時間仿佛停滯,他能感受到她的眼淚浸濕了他胸前衣裳,能感受到她失而複得的喜悅,此前所有對她的猜疑土崩瓦解,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


    花園外傳來嘈雜聲。


    為了進這裏他用盡辦法,可太子的那些護衛輕易糊弄不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貓膩。


    有人進了花園。


    他摟住慕汐月的腰將她帶進假山後。


    慕汐月聽見采月的聲音,“誰讓你們進來的?!”


    “采月姑娘,屬下懷疑有人闖進東宮,擔心太子妃有危險,所以進來看看。”


    采月沉下臉:“太子妃有我們保護,怎會有危險?夜已深,你們膽敢擅闖太子妃住處?”


    慕汐月一直緊緊抱著他,直到聽到來人散去的聲音,才微微鬆了鬆。


    楚墨寒眼底布滿寒霜,“怎麽?怕我們這樣被人發現?”


    他輕輕推開她,唇角譏諷一笑:“我一時忘了,如今你已是我的皇嫂,這麽抱著我被別人看見確實很不好。”


    慕汐月眼中仍舊含淚,看到他平安迴來,她心裏不知有多開心,誰知他竟說這般冷嘲熱諷的話。


    隻見楚墨寒拿出暗色手帕,這條手帕,是他這一路來唯一念想,每每想放棄時,拿出來看看,都能讓自己重燃鬥誌。


    “我來還東西。”


    慕汐月低下頭,看見指節分明的手中暗色手帕將落未落。


    她抬眸,黑白分明的瞳孔不自覺浮現些許難過。


    原來喜悅隻有片刻,他說他迴來已有月餘,心裏想必已經有決定了,今夜前來是想來跟她一刀兩斷,劃清界限。


    她原本應該順他的意,各安天涯。


    可心中情感不允許她這麽做。


    她沒有接手帕,眸光似水,小聲說了句:“我與太子是假成婚……”


    楚墨寒頭腦轟的一聲,眼中笑意如海浪一般溢出。


    她果然沒有忘記他,沒有愛上楚墨淵!


    原本看到她滿眼委屈,楚墨寒的心像就已是寒冬經久不化的冰遇到暖陽,悄悄融化。聽到這句話時,心中已然翻江倒海!


    一垂眸,看見她白皙頸窩處的紅繩。


    她還戴著他送的玉墜子!


    楚墨寒再也忍不住。


    伸手攬過她纖細的頸,將她用力按入懷裏。


    慕汐月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可下一刻,密不透風的吻落了下來。


    男人炙熱又急切,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吃拆下肚。


    慕汐月手緊緊攥著,腦中最後一絲理智被心中情感奪走,她鬆開緊握的手,抱住他腰身,試探迴應他的吻。


    察覺到她主動迴應,楚墨寒顫抖不已。


    慕汐月身後假山冰冷生硬,他抱著她的腰一轉,與她換了位置,自己靠在假山上,將慕汐月抱在身前。


    月下他眸光猶如星辰,眼底卻是晦暗不明的濃灼欲望,喉結滑動,“汐月,你心裏還有我對不對?”


    慕汐月已被剛才暴風雨一般的吻淋得七零八落,伏在楚墨寒身前大口吸氣。


    耳邊傳來楚墨寒低沉沙啞的聲音:“你們可曾……可曾這樣過?”


    慕汐月眼中水光氤氳,柔弱迴道:“未曾……”


    楚墨寒一聽眸光一動,低頭又吻了上去。


    她仍是他的……


    慕汐月才吸幾口氣,溫暖柔軟的唇又貼了上來,楚墨寒身體灼熱,饑渴難耐,不停吮著那清甜柔軟的地方,吮吸不夠,換作撕咬。


    “嘶——”慕汐月吃痛,想推開他,可手卻軟綿無力,才抬起就落入他懷裏。


    像是要去扯他胸前衣襟。


    “別亂動……我會忍不住。”


    慕汐月明知不可以,可還是控製不住,心中欲望驅使她想要更多。


    楚墨寒摟著纖細腰肢,肆意纏她。


    再多阻撓,再多誤解,隻需見到她便土崩瓦解。


    失而複得、久別重逢,如霜的月光下映出兩個難舍難分的身影。冰涼的假山裏傳來一聲又一聲溫暖軟綿的聲音。


    慕汐月被吃拆得軟綿無力,像是從水中拖出來一樣掛在楚墨寒身上。


    男人抱著她,眼底情欲抑製不住,“汐月,你願意跟我走嗎?”


    慕汐月迴過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一臉羞恥,她還是第一次這般主動,這般陷入欲望不可自拔。


    看見楚墨寒溫柔目光,她嬌羞點頭:“我與太子成婚時,他就答應過我,隻要他能自己作主,我想什麽時候離開都可以,待我跟他說清楚……”


    話還沒說完,看到楚墨寒擔憂的眼神。


    “他不會。”


    雖然這段時日楚墨寒在養病,但也在暗中調查他們成親的事情。他不相信慕汐月是貪圖虛榮之人,可查來查去,什麽線索都沒有,隻有冊封太子妃的聖旨。


    就連民間議論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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