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兒秦子安。”


    若是她的親生兒子,她自然願意,一個白眼狼兒子憑什麽讓她這般付出呢?


    楚墨淵笑:“本王還以為秦夫人真如那日說的那樣,寧願自己斷指也不願兒子受到傷害。”


    他最見不得昔日眾星捧月的她如今活成這般事事為他人著想的樣子。


    “還有一事。”楚墨淵眸底深邃:“你到底為何希望你的小姑子嫁給本王?”


    慕汐月剛想迴答,楚墨淵打斷她:“想好再說,本王可以明確告訴你,本王不喜歡她,但一個側室而已,娶誰不是娶。”


    隻要不是她,娶誰又有什麽分別?


    以二皇子的陰鷙,糊弄他並不是易事,他應該已經發現她有意撮合他和秦青玉。


    “應該沒有幾個女人和小姑子合得來吧?我與她麵合心不合,希望她早點嫁出去,剛好她對殿下有意,便順水推舟了。”


    聽了這番話,楚墨淵沒有作聲,慕汐月也不確定他是否相信,他若是執意不娶秦青玉,她物色人選便是,反正京城有的是達官貴族,肯定能在秦青玉勾搭上陛下前將她嫁出去。


    楚墨淵沉默了半晌,問道:“既然你在秦府過得這般不好,為何還要在那兒?”


    慕汐月笑了笑:“或許以前過得不好,但以後會越來越好。”她雲淡風輕:“再說,誰的人生能一帆風順呢,總得有些苦難才是吧?”


    隻是前世她的苦難太多了,還不都是拜眼前這個人所賜?


    楚墨淵卻盯著她,難以想象外表幸福美滿的她,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麽。


    一想到少年時期心尖上的人在內院被摧殘,垂在袖子裏的手握成了拳。


    丞相啊丞相,你可曾想過今日你女兒的遭遇都拜你所賜?有朝一日,本王一定要讓你看看誰才是天之驕子,誰才是真正配得上她的人!本王要讓你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這時營帳外傳來聲音。


    “秦夫人,奴婢給您來送參湯。”


    慕汐月有些驚訝,雖是治水,但也算是行軍在外,條件艱苦,沒想到二皇子還帶了人參這種珍貴補品,不愧是他啊!


    二皇子道:“秦夫人照顧我兒的時候盡心盡力,本王看在眼裏,舟車勞頓,喝碗參湯補補身子。”


    這幾天確實很辛苦,慕汐月也沒扭捏,他前世害了她全家,喝他一碗參湯算什麽?


    她喝完參湯看看二皇子,“殿下可還有什麽事情?”


    楚墨淵怔了怔,他是應該走了,可似乎有一股力量讓他起不了身。


    他隨便找了個話題,“明日退洪後本王派人送夫人一行去徐州吧,連日大水,很多路都過不了馬車,你們人生地不熟容易迷路。”


    她去徐州有別的事情,自然不能讓二皇子知道。


    她迴:“不必,我帶的護衛中有徐州人,對這一帶很熟。”


    楚墨淵沒再說什麽,起身告別。


    他的營帳就在慕汐月營帳對麵。


    迴營帳不久就看到慕汐月的營帳熄了燈,她應該是睡了。


    雨仍舊淅瀝瀝下著。


    楚墨淵坐在案幾旁,執筆畫著什麽。


    京城都知二皇子擅作畫,尤其是擅畫人像,他們卻不知他為什麽擅畫人像。


    隻因每次思念入骨時,隻能靠畫她的畫像解思念之情。


    明明人就在眼前,他卻什麽也做不了,反而讓思念如洪水般將他吞沒。


    下屬來問他今晚是否繼續徹夜泄洪。


    他想了想,“今晚先不泄洪,讓將士們休整一晚。”


    若是提前一天泄洪,治水的時間就能少一天,迴去呈報時也更能凸顯他的治水功績。


    但他此刻心裏想的卻是,晚一天泄洪慕汐月就得在這兒多待一天。近十年來,他們還從未這樣共處過,他怎麽能不用力抓牢?


    幾日來連夜趕路,慕汐月總算睡了個好覺。


    起床時發現雨已經停了,她急忙問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女護衛迴:“我剛才去問了瑞王身邊的人,說是雨雖然停了,但洪水還沒退,今天可能還是走不了。”


    又耽擱一天,慕汐月垂頭喪氣。


    女護衛自她開始調查親生孩子的事情便跟著她,自然知道她為何這般焦急,安慰道:“夫人就耐心等上一天,雨停了,洪水應該很快就會退去。”


    正說著,二皇子的人來了。


    “秦夫人,殿下請您過去用早膳。”


    慕汐月皺眉:“你們殿下沒有去前線泄洪嗎?”


    看他那滿腔鬥誌的樣子,應該一心撲在治水上才是。


    來人迴道:“殿下清晨已經去查看過,現在剛迴來。”


    慕汐月梳洗完便去了二皇子營帳中。


    他在跟下屬說話,下人在擺碗布菜,看到慕汐月進來,揮揮手讓下屬退下,轉頭問道:“夫人昨夜睡得可還好?”


    “睡得很好。”


    慕汐月上前行禮,“殿下,洪水什麽時候能退?我明日能啟程嗎?”


    看到她迫切的眼神,楚墨淵微微點頭:“應該可以。”


    慕汐月鬆了一口氣。


    幾不可聞的歎息被楚墨淵聽到,他問:“夫人是有什麽要緊事情?為何這般著急?”


    慕汐月輕描淡寫,“一些瑣事,吊在心裏難受。”


    楚墨淵突然後悔自己昨晚的決定,他邀慕汐月入座,“用早膳吧,用完膳本王去現場監工,看能不能快點。”


    慕汐月有點不可置信。


    這像是大惡人二皇子能說出的話嗎?


    這個人陰險狡詐、自私自利,怎麽會因為別人著急就快馬加鞭呢?


    但她仍舊說了聲:“謝謝殿下。”


    楚墨淵給她夾了塊胭脂鵝脯:“本王沒記錯的話,秦夫人應該愛吃這個。”


    慕汐月低頭看一眼,好家夥!這早膳都趕上宮廷早膳了。難怪父親一直不喜歡二皇子,就這奢侈的樣子,和她父親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所說的胭脂鵝脯隻有宮裏才有,慕汐月少時跟父親赴宮宴時吃過,確實好吃。


    成親後她再未參加過宮宴,自然也就沒再吃過。


    她嚐了一口,果然是少時的味道!


    看到她欣喜的神情,楚墨淵嘴角上揚:“味道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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