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多叫嚷的聲音大,導致其他牢房的人也聽見了,很快整個大牢裏都充斥著咒罵聲和哀嚎哭泣聲。


    不少人還激動的敲打著牢門讓把貪官交出來。


    牢中犯人鬧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府尹那裏,他早上就人聽人說趙良辰要進宮勸皇上解決牢中難民的事情心情還十分的好,隻要把這些犯人送走,他就輕鬆了。


    原本他還想著,反正這些犯人都要送走了,再管一兩頓飯沒 什麽,可是一聽說犯人鬧事 ,一氣之下不讓人送飯了。


    原本牢中還有犯人保持冷靜,覺得朝廷不會不管他們的,可是遲遲等不來粥,那些人就知道蘇沁說的是真的了,這下鬧事的人更多了,大家拚命的搖晃牢門,讓放他們出去。


    而蘇沁還接著在煽風點火。


    “你們這麽鬧有什麽用,你們鬧的狠了,他們到時候推出幾個替罪羊一殺,咱們怎麽知道哪個是真的貪汙犯?


    銀子被他們花了,就說沒找到賑災銀咱們能怎麽辦?


    就算是給了,給少了咱們不知道少給了。


    給正好了,咱們還要對這夥貪官汙吏感恩戴德,千恩萬謝的感激他們。


    可是那些銀子本來就是我們的,他們要是不貪,咱們早拿著銀子迴鄉蓋房整地去了,誰還在這兒受這個鳥罪啊。


    這個情咱不領,咱就要銀子,給了銀子咱就走,否則別想隨便推出幾個當官的說是貪汙犯糊弄我們。”


    “對,別想糊弄我們!”


    “銀子,銀子,還我們銀子!”


    “還銀子!”


    一開始還嘈雜的叫罵聲漸漸的被整齊的“還銀子”的喊聲代替。


    喊聲像是潮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聲音大的差點把牢房的頂子給掀了。


    牢門也被他們晃的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


    獄卒們嚇壞了,紛紛退了出去,把大牢的大門鎖死了。


    府尹聽到這個消息也嚇的跑進了宮。


    他進宮的時候朝會還沒有散,前麵的大事說完了,正好輪到趙良辰在說牢中犯人過多的事。


    就在大臣們商議怎麽解決這件事的時候,府尹踉踉蹌蹌的來了,他跪在地上就是驚唿道:“皇上,牢中的犯人鬧事,眼看著就要越獄了啊。”


    “什麽?”


    皇上憤怒的一拍桌子怒斥道:“到底怎麽迴事你說清楚。”


    府尹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麵幾個官員的神色才說:“迴稟皇上,這犯人也不知道從哪聽說了賑災銀被貪汙的事情了,然後所有的犯人就開始吵著要還銀子,他們在牢中吵的震天響,牢門都要搖掉了。


    因為他們的人實在是多,府衙的衙役人手不夠,拿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退出去死守大牢的大門。


    皇上,求您派人去鎮壓吧,否則真讓這些狂徒越獄了。”


    龍椅上的皇上是個十七八的少年,即使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為王者的霸氣,臉上那也難掩稚氣。


    他聽完府尹的話也是氣的不輕,他坐這個皇位已經五年了, 可是五年過去了他也沒有做到真正的親政。


    他父皇去世的時候他還年幼,所以給他留下了四個輔政的大臣,大臣們倒是沒有篡權的意思,隻是他們都思想固化,他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按規矩來,但凡出一點偏差就要被這四個大臣一直念叨。


    所以他心中有怨氣,覺得他這個皇位做的十分的窩囊,總想試圖擺脫他們的控製。


    為了早日親征,他私下偷偷培養自己的人手,趙良辰就是其中的一個,這幾個月已經開始慢慢的控製朝堂了。


    可是這澶州的水患一下就打亂了他的節奏,這次受災的麵積大,受影響的百姓非常的多。


    一般出現這種特大的災難,百姓就會怨在位的皇上私德有虧,所以上天才會降下懲罰,這對他的名聲影響很大,會讓他的親政之路走的更艱難。


    所以他不僅下了罪己詔還從私庫中拿出一部分錢來賑災,就是想在百姓中樹立一個好的形象,可是沒有想到賑災銀被貪汙了。


    這件事差點沒把他氣瘋了,所以他才私下命令趙良辰去查,查出蘇季景以後才迫不及待的把他送進了大牢。


    原本以為抓住了蘇季景就能追查出賑災銀的下落,到時候補發給災民,還能挽迴他不少的形象。


    現在又告訴他災民又開始鬧事 ,他怎麽能不氣,一旦不能妥善處理災民的事情,造成災民暴動,產生內戰,他就是千古罪人了,都不用等親政就被人換了。


    他憤怒至極 ,把在大殿店外值守的趙良辰喊了進來就下旨:“趙良辰你帶著禁軍去府衙大牢,誰要是鬧事就地斬殺,我看誰還敢鬧事。”


    趙良辰立馬領旨:“是。”


    他是想放災民出城的,但是他不能直接提,他得等別人提,否則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果然站在最前麵嚴太師出列阻止:“皇上,此舉萬萬不可啊。”


    皇上一看又是輔政大臣阻止,火氣更大了:“嚴太師說說有何不可?”


    嚴太師:“皇上澶州水患本就是天降神罰,如若再隨意斬殺災民有違天和,是有損私德的事情,於皇上和國運都不利啊。”


    皇上都得氣炸了,他想站起來指著嚴太師的鼻子罵:“放你娘的屁,天災年年有,關他娘的神罰什麽事,少往朕身上扯。”


    但是他不敢罵,罵了就是他德行有虧,粗鄙不堪,缺少教養,然後太傅就會每天在他的耳邊嘮叨上課。


    因為生氣他的臉憋的通紅,最後隻能說出一句:“那依太師的意見此事該怎麽處理?”


    太師也有些為難,古往今來百姓的事情最難處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旦處理不好,輕了影響皇上和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重了就會逼得百姓揭竿而反。


    最後他想了一下開口道:“皇上, 災民之所以鬧事,是擔心得不到救濟,如今貪汙賑災銀的罪臣已經抓了,相信賑災銀很快就能找到,臣願意親自前往大牢安撫災民,隻要他們再多等幾天,一定會妥善安置他們。”


    皇上看向府尹:“太師的辦法可行?”


    府尹哭喪著臉迴答:“迴皇上,牢房裏的犯人實在是太多了,已經關不下了,這麽多犯人每天要吃飯,府衙已經實在是沒有銀錢給他們買糧做飯了。


    這麽一直等下去不是辦法啊。”


    皇上又看向嚴太師,這下嚴太師也為了難,讓他動嘴安撫災民,他是可以的,但是銀子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


    國庫的銀子都是有用處的,不能輕易挪動,要不然之前也不用皇上用私庫賑災,現在賑災銀還沒有找出來,根本沒有多餘的銀子安撫災民,府衙的銀兩也是有限的,要是這裏增加支出,其他的地方就會短缺。


    他迴頭看向童仲謙:“童大人,蘇季景還沒有交代賑災銀的下落嗎?”


    童仲謙出列迴道:“沒有,各種刑罰都用上了,但是蘇季景堅稱自己冤枉,死不認罪,他的宅院和所有家產已經查明並沒有找出。”


    他的手在袖子中握了一下,這裏麵有一大早刑部守衛送給他的信,他看了裏麵是戶部右侍郎李正貪汙賑災銀的罪證,和蘇季景的罪證一樣,他還來不及查證,就先來上朝了,此時他正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份罪證上奏,畢竟是還沒有查實的事情。


    此時站在最前麵一個人微微偏頭向後看了一眼,立馬就有官員冷哼出聲:“死不認罪就是沒罪了嗎?找不出銀子來不代表他沒有貪汙。


    要我說這災民鬧事都是蘇季景鬧出來的,直接把他拉出城公布罪名,在災民麵前砍了他以泄民憤,至於賑災銀的事情慢慢找,我不信他還能把那麽多的銀子藏到天上去,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他的話一出立馬就有不少官員跟著附和,大家都支持先用蘇季景的命去平民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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