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存的?你計劃什麽時候給我?”閻解放把五毛錢給了母親,順便問了一句。


    “等你長大了就給你,老二,你得天天幹活才行,現在的供應量又要減小了,我們家就你爹自己有工資,你和你哥一個月有時連十塊錢也掙不上,根本不行”楊瑞華說道。


    “媽,我今年十八了,還不算長大了嗎?”閻解放問道。


    “當然不算,在我眼裏,你永遠是個孩子”楊瑞華說道。


    “我,……。”閻解放差點把自己噎死,趕緊喝口水把窩頭咽了下去,長出了一口氣,又問母親“媽,我不想掙工資嗎?但是沒有招工的地方。對了媽,如果我掙工資了,需要向家裏交錢嗎?”


    “你不交錢像話嗎?別說是你,就是你哥結婚了也要交錢,我和你爹白把你們養大了?不過你掙工資了,肯定是要給你留一點的,一個月留個一塊兩塊的,買包煙啥的也夠了”楊瑞華隨口說道。


    閻解放沒有說話,走到了桌子上,拿起窩頭啃了起來。


    今天95號大院的孩子們特別高興,因為再次吃到了好東西,炸小魚、炸肉丸還有炸的蘿卜丸子,一人吃了好幾個,連劉光福和閻解曠都一人分了好幾個,和棒梗關係好的閻解娣和郭小寶分的更多了。這也導致中午的時候孩子們吃的飯明顯少了。


    “解娣,今天棒梗給你們分的啥?”閻埠貴問女兒。


    “炸小魚,炸肉丸,還有炸的蘿卜丸子。我從來沒想過,蘿卜還能這麽吃。太好吃了,棒梗還偷偷分成我兩塊炸的酥肉呢”閻解娣小聲的說道。


    “你都吃了?沒帶一點迴來?”閻埠貴聽女兒一說這些菜,也是口水直流。


    “當然不能帶迴來,大家都在那裏吃,我帶迴來大家都笑話我怎麽辦?以後誰還和我做朋友?誰還分我東西吃?我現在沒有東西分給別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還向家帶,怎麽可能?”閻解娣立馬進行了反駁。


    “可是我和你媽也沒嚐嚐”閻埠貴說道。


    “你和我媽想吃可以自己做,也可以自己去和有財叔去要。你是院裏的三大爺,去要的話,他肯定會給一點”閻解娣給出了解決方案。


    “我多大人了,去要吃的,人家笑話我不?”閻埠貴無語了,感覺養的這幾個孩子都不和自己一條心,都不像是能孝敬父母的。


    現在暖棚裏的菜也種上了,剩下的工作由秦淮茹做就行,她做事很利索,完全能夠勝任這個工作。大家走了後,秦淮茹和何雨水收拾了一下,剩飯菜賈有財是不要的,何雨柱兄妹要了兩碗,其他的都給了張翠花,賈有財則躺下想休息一會。


    睡了大約半個小時,棒梗來到他的屋裏,把他叫醒了,“三爺爺,街上的王奶奶暈了,他家王爺爺來叫你去看看”。


    “暈了?”賈有財聽到棒梗的話後趕緊起來,到診室背起藥箱,跟著在門口等著的王誌國來到了99號大院。


    王誌國家裏一個老太太躺在床上,旁邊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一邊守著,不停的落淚,看到賈有財和王誌國進來了,趕緊站了起來。


    “什麽時候暈倒的?”賈有財問王誌國。


    “賈醫生,就是剛才一會兒,我娘正在床上納鞋底,突然就暈倒了”那個女人說道。


    “我給她看看”賈有財給老太太試了試脈,對兩人說道“王大媽貧血很嚴重,這也是導致她暈倒的原因”。


    “賈醫生,我媽為什麽貧血呢?”那個中年婦女說道。


    “吃的不行,身體嚴重營養不良,去醫院再看看吧,哪裏能給你開點豆子、紅糖之類的營養品,你們是退休還是孩子上班?如果醫藥費能報一部分的話,我建議是去醫院,那裏好的快”賈有財順嘴說了一句。


    “報是能報,我退休了。兒媳婦頂了我的崗位,我就一個兒子還是在保定上班,現在調也調不迴來,他媽有事也不在身邊。哎!”王誌國長長了歎了一口氣。


    “保定?”賈有財問了一句,他對這個地方有些敏感,因為何雨柱和何雨水的父親何大清就和一個寡婦跑到了保定。


    “我弟弟以前分到了保定,在廠裏犧牲了,弟弟沒有成家,我兒子在那裏頂了他叔叔的班,本來想過一年半載的就能迴來,沒成想三年多了,還是迴不來?”王誌國難過的說道。


    “是領導不批還是什麽情況?”賈有財問了一句。


    “他一個普通工人,領導有什麽理由不批準,迴來了沒有地方接收。總不能為了迴家工作不要了,那是我弟當兵拚命換來的工作,為了工作還犧牲在了廠裏,工作丟了我們能對得住他的在天之靈嗎?”王誌國說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了,也不知道是思念兒子,還是想起了犧牲了的弟弟。


    “看來真不好辦”賈有財迴了一句,把藥箱背了起來,向兩人告辭。


    “隻能換崗了,可是誰願意離開京城去保定呢?”王誌國迴了一句,把賈有財送出了99號院門。


    賈有財走了沒幾步,在街上遇到了閻解放,隻見閻解放低著頭,肩膀上還搭一塊手巾,兩條褲腿挽了起來,一根高、一根低。


    “有財叔,這是出診了?”閻解放上前打了個招唿。


    “99號院王大媽不舒服我過去看了下,你這是去幹活?現在晚上也有零活嗎?”賈有財問道。


    “沒有活,我出來走走,在家裏悶的慌。有財叔,你讀書多,我想問一下,現在工廠真不招工了嗎?”閻解放說道。


    “解放現在國家正是困難時期,城裏供應緊張,各個單位都在精簡人員。現在進廠就兩條路,一是大中專生畢業分配;二是頂崗;想到給普通人辦個招工,那真是太難了”賈有財說道。


    “頂崗的話,能不能頂到外地?”閻解放又問。


    “看來你是有想法了?你爹能拿錢出來?”賈有財笑了。


    “我爹拿錢,那不可能。錢進了他的口袋,想要再拿出來,比登天還難”閻解放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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