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琛飯剛做好正在往飯桌上上菜的時候,電梯門一開,隻見鬱遠卡著點來蹭飯了。


    鬱遠十分自然的彎腰換好自己的那雙粉色拖鞋,剛往裏走就看到客廳裏坐著的駱清芙,然後他條件反射性的看了眼薑餘昔,隻見她神情舒展大口大口喝著水的側臉,鬱遠有些懵逼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薑餘昔不是應該和駱清芙爭風吃醋嗎?是他錯過了?還是還沒開始?


    “鬱遠哥哥。”駱清芙討好道。


    鬱遠有些敷衍的說:“誒,好。嫂嫂,怎麽不做個家庭主婦去做飯呢!?我大老遠跑過來可就是為了嚐嚐你的廚藝!”


    鬱遠這是在撇開駱清芙跟薑餘昔親切呢。


    駱清芙心下一驚,沒想到就連鬱遠都站在薑餘昔那一邊,顧景琛和鬱遠,可是從小和她一塊長大的啊!難道他們這二十幾年的情義,還比不過和薑餘昔的這短短一個星期!?


    “那你失望了,不吃我做的就走,我不會留你。”顧景琛沉聲道。


    他都還沒吃過薑餘昔做的東西呢,鬱遠這小子還敢來跟他搶?想的美。


    鬱遠吊兒郎當道:“害,你還不知道我嘛?刀子嘴豆腐心,很久沒吃到你做的飯的,你還真別說,我怪想念這味道的!”


    “過來洗手上菜。”顧景琛對鬱遠說。


    鬱遠乖乖的過去洗手上菜,還把筷子那些擺的整整齊齊的。


    顧景琛解開圍裙,三兩步走到薑餘昔旁邊,再次公主抱抱起她,往迴走時走到駱清芙旁邊,顧景琛淡淡道:“清芙,過來吃飯了。”


    然後他長腿一邁,走迴飯桌,把薑餘昔輕柔的放在主位的右邊。


    飯桌是長方形的,主位上坐著顧景琛,他的左邊坐著鬱遠,右邊坐著薑餘昔。


    “呦,嫂嫂這是怎麽了?腳崴了?”鬱遠關心道。


    這個問題就很尷尬了,剛剛薑餘昔可以不害臊的跟駱清芙說得露骨,可現在畢竟鬱遠是男的,關係再怎麽好她也沒那麽厚的臉皮說啊。


    此時駱清芙走到飯桌旁,見最後一碗飯擺在了薑餘昔旁邊的位置上,她眼裏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努力讓自己耐著性子坐下。


    “沒想到一向不憐香惜玉的鬱遠,現在竟然還會關心起我老婆來了。”顧景琛這個迴答,不僅巧妙的避開了那個尷尬的問題,還倒打了鬱遠一耙。


    鬱遠夾菜的手一頓,然後不動聲色的說:“我唯一的嫂嫂嘛,當然得關心,不然這麽好的嫂嫂,哪裏去找第二個?”


    不愧是渣男啊,這花言巧語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薑餘昔半開玩笑道:“沒想到你小嘴還真甜,要是活在古代,肯定是萬花樓裏麵的老鴇!”


    這...老鴇?


    顧景琛眼角一抽,鬱遠想了想:“萬花樓?為什麽這名字一聽我就知道是指妓院!?”


    “不過話說,鬱遠你多大了?”薑餘昔問他。


    “我比琛哥小三個月,怎麽了?”鬱遠不解。


    “老大不小了,也該嫁出去了吧,不然成了黃花大閨女,我看誰還要你?”薑餘昔信口開河也開的太飄了。


    鬱遠當下向顧景琛告狀道:“琛哥,你聽嫂嫂這是說的什麽話,這用詞明顯不當啊!”


    顧景琛護妻,他給薑餘昔碗裏夾了塊紅燒肉然後說:“你不是一向會耍嘴皮子麽,怎麽還告狀了?”


    “我的確說不過嫂嫂,她太會欺負人了!我從認識她到現在,雖然不久哈,但是受到了嫂嫂多次人身攻擊,太殘忍了她!”


    鬱遠真是一把辛酸淚,顧景琛不慌不忙道:“胡說,我老婆溫柔賢惠善良的很,怎麽會罵你?要是真的罵你了,那也是你先惹了她。”


    這話中聽啊!薑餘昔頓時食欲大增,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飯。鬱遠欲哭無淚,不過他心裏倒是踏實了許多,顧景琛看起來是真的很寵薑餘昔。


    鬱遠看著薑餘昔那狼吞虎咽的模樣,不禁說起了風涼話:“琛哥,你是不是餓了嫂子幾天了?嫂子吃個飯看起來怎麽那麽生猛啊!”


    還真別說,薑餘昔和駱清芙坐一塊,一個狼吞虎咽一個細嚼慢咽,差距一下子就出來了。


    一直在愁插不上話的駱清芙這次可算逮著機會了:“鬱遠哥哥,我聽說嫂子從小受了不少苦呢,高中畢業就沒讀書了,也沒受過什麽良好教育沒參加過入流的宴會,不同的環境造就不同的人啊!”


    這話表麵上聽著確實沒毛病,可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誰還聽不出來她的言外之意呢?


    另外三個人都沒再說話了,駱清芙接著說:“我還聽說啊,嫂嫂讀書的時候經常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做兼職...現在想想可真是危險啊,要是出了什麽不好的事...”


    “清芙,這些道聽途說的話不可信。”顧景琛打斷她。


    薑餘昔眼裏滿是陰鬱。


    那時候還在高中,葉美璿把爸爸給的生活費全扣了下來,學費什麽的根本沒錢去交。桂姨毫無保留的給她塞了很多次錢,可那也不夠她度過高中三年啊。


    於是她就在外麵找兼職,能不耽誤學習而且工資可觀的工作也就那幾樣。


    夜宵店,不少人成群結黨的來吃夜宵,男人們酒過三巡就開始說渾話,薑餘昔又是外表很出眾的女生,經常被那些客人們調戲,要不然就是在她工作的時候指著她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酒吧,她負責給客人上酒。卡座裏的人有開法拉利來的,有拚車來的,有騎自行車來的。拉著薑餘昔要她陪酒這也是常有的事。


    駱清芙所謂的那些不好的事,她不是沒有遇到過。可幸而,她次次逃脫。


    想到了那些事,薑餘昔沒了胃口。也沒心情繼續跟駱清芙鬥智鬥勇。她放下筷子,顧景琛和鬱遠都停下看著她。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用餐愉快。”說著她就要站起身,顧景琛剛想放下碗筷來抱她,她卻擺了擺手道:“你好好吃飯。”


    她撐著餐桌站起身,然後慢吞吞的朝客廳走,還是很疼,她咬著牙,卻也沒扶著牆走了。


    顧景琛心疼這樣逞強的薑餘昔,看著她的背影,生怕她突然摔了。


    鬱遠算是一個老司機了,畢竟在萬花叢中晃蕩了那麽久。從薑餘昔走路的姿勢他就可以看出,她和顧景琛有了肌膚之親。


    明明知道她是顧景琛的妻子,和顧景琛發生關係也是正常的事,可為什麽...他還是很難過。


    兩人各懷心事,都沒了食欲。反倒是駱清芙,食欲大增。


    吃完飯,鬱遠又幫著顧景琛收拾好碗筷。差不多也到顧景琛去公司的時間了,駱清芙見顧景琛沒有要走的意思,便開口催促道:“景琛哥哥,你還不去公司啊?我跟爸爸說了的,今天下午你們簽房地產的合同。”


    薑餘昔自吃完飯後都沒說過話,就一直盯著電視屏幕沒移開過眼。顧景琛調查她的時候他就知道,薑餘昔高中時期確實在魚龍混雜的地方工作過。


    可她也確確實實是一個幹淨的女孩子,莫不是想起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見薑餘昔鬱鬱寡歡的話,顧景琛當然是不想離開她半步的。


    “景琛哥哥~”駱清芙又催促道。


    薑餘昔終於肯把視線從電視屏幕上移開,她看了眼揪著顧景琛西裝衣角的駱清芙,然後看向了顧景琛,她眼裏沒有光。


    “你去公司吧,鬱遠陪我聊聊天就好。”她的語氣裏不摻雜任何感情。


    同樣在沙發上坐著一言不發的鬱遠開口道:“是啊,我陪嫂嫂就好。”


    顧景琛沒再說什麽,他最後看了一眼薑餘昔。他的小白眼狼,原來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是這樣的讓人不好接近。


    電梯裏,顧景琛冷聲對駱清芙說:“你以後要是再亂說話,別怪我這個哥哥不顧兄妹情。”


    駱清芙作出委屈樣:“景琛哥哥,我不知道我說的話哪裏得罪嫂子了,可是我真的不懂啊,你也知道的啊,從小我爸爸媽媽就溺愛我,生怕我受一點傷害,長大後你也一直保護我,我很多事情都不懂的啊...景琛哥哥,我錯了,你不要往心裏去,我再也不亂說話了!”


    她說著就要哭出來,顧景琛最受不了女人哭,尤其是自己身邊的女人。


    想來也是,駱清芙從小嬌身慣養,就是公主脾氣大了些,倒也沒什麽心機。


    顧景琛也沒再深究,他心裏一直認為,駱清芙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妹妹。


    可人都是會變的,為了自己,為了身邊人,為了更好的生活...


    “嫂嫂,你好像很不開心啊。”


    “廢話。”薑餘昔有些煩躁:“你說這駱清芙怎麽這麽煩啊,陰魂不散的,臉皮比城牆還厚!”


    鬱遠故作輕鬆道:“敢情是那駱清芙讓嫂嫂不開心了?害,我早就跟你說了嘛,她不好對付的。”


    見薑餘昔噘著嘴不說話,鬱遠補充道:“嫂嫂,你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鬱遠這句話說的很走心,無奈薑餘昔正在氣頭上,這不,都氣出人生哲理來了:“當你覺得生活還ok的時候,生活總會拿一把錘子暴擊你的頭,跟你說,ok你媽!”


    鬱遠愣了半晌,看著薑餘昔那氣唿唿的樣子,他竟不厚道的笑出聲:“沒想到嫂嫂竟如此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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