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山以為自己的妻子是因為有康樂在才敢這麽和自己說話的,殊不知,他的妻子黎明,早就已經變了一個人,變得不再對他唯命是從。


    “你怎麽說話的?!”但他還是氣不過。


    在家裏做慣了皇帝,還以為在外麵他還是皇帝。


    康樂才不慣著他,“在我麵前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她神色雖平淡,語氣卻很強硬,喬西山沒有辦法,眼前自己的女人和康樂攪和在一起了,那就沒辦法再像從前那麽對她了。


    不過他暫時管不了這麽多,現在最要緊得還是資產被凍結這件事,“我問你,你什麽時候把我的財產都轉走了?!”


    “什麽叫你的財產?你現在的公司不是靠著我娘家才有今天的,我不過是拿迴屬於我的東西,有什麽不可以?”喬母學著康樂平靜的模樣,語氣不卑不亢,一臉淡然。


    她這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才是給喬西山最大的打擊,“但那裏麵的錢都是我賺的!是夫妻共同的財產!不單單是你一個人的!”


    喬母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茶杯,滿臉寫滿了諷刺,“現在所有財產都在我的名下,不是我的也成了我的,你能怎麽樣?嗬,你從出軌的那一刻就該想過被淨身出戶是什麽滋味,我現在不過是轉移了財產,還沒把你的醜事宣揚出去,你該感謝我才是,竟然還敢這麽對我說話?”


    整個過程康樂都一直在默默的喝茶,沒有出聲,更沒有插手他們夫妻二人的事,不過這轉變後的喬母還真是讓人驚喜啊。


    “你把財產給我轉到哪裏去了,全部給我吐出來!不然你就等著吃官司吧!”


    用官司來嚇唬人了?康樂秀眉微挑,等待著對麵的喬母做出反應。


    沒想到她竟然直接甩出了一遝單子,“我吃什麽官司?我有銀行的正規手續,一切透明公開,你拿什麽和我打官司?哦對了,你還付得起律師費嗎?好的律師可是按小時收費的啊。”


    這不是往喬西山的傷口上撒鹽嗎?康樂沒忍住笑了出來,隻不過因為笑容不大,被茶杯遮擋了過去。


    說得不錯,喬西山就是個窮光蛋了,就算想賣房子變現,那賣了以後呢?他住在哪裏?公司嗎?


    黎明這個女人故意給他的賬戶上留了一千萬。擺明了膈應他,讓他看得到卻用不了,被凍結的錢,和不存在有什麽區別?


    “造成今天這一切的都是你自己。”喬母目中無光,要知道,從前她看喬西山的時候,眼睛裏可一直都是有愛意的,如今,隻剩下失望了。


    她剛一說完,喬西山不顧康樂還在後麵看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男人怎麽說下跪就下跪,不過他這一跪倒是挺讓康樂吃驚,倒是喬母,沒多大反應。


    她好似自嘲的笑笑,“我還記得上一次你向我下跪是求婚,這一次是為了什麽?讓我給你點錢來周轉?”


    “沒錯。”男人埋著頭,他已經沒臉再看黎明了。


    喬母的迴答很決絕,“絕對不可能。”她從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已經看透了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可以舍棄的男人,憑什麽得到她的網開一麵。


    康樂暗中為喬母點了一個讚,這樣才真的是頭腦清醒,不會因為一個男人突然拋下尊嚴下跪而動搖自己的心。


    她還不了解喬母,甚至可以說喬西山都沒真正了解自己同床共枕那麽多年的妻子,喬母是個要強的個性,她決定的事,沒有誰能改變。


    眼見自己沒有機會了,喬西山什麽也沒說就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灰塵,冷眼望著喬母,“你這個女人真是狠毒!”


    “我是狠毒,不過跟你比起來也沒什麽了。”喬母不甘示弱的盯著喬西山,“虎毒不食子,我不知道你的心是什麽長的,雪雪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就這麽希望她死!”


    喬西山卻把一切怪罪到了喬母的身上,“還不是你這麽多年一直生不出一個兒子來?!沒用的東西,我難道要把我打拚下來的事業交到一個女人的手裏嗎?!”


    聽聽,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康樂一聽徹底怒了,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給我繼續跪著!”話音剛落,男人特別沒尊嚴的跪下了。


    摔茶杯的聲音引來了看情況的服務員,“黎女士你沒……”服務員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個男人真垂著頭跪在地上,看上去十分頹廢,“對不起!”服務生馬上關上門小跑離開。


    “你就確定曾菲菲肚子裏的是男孩嗎?不過是不是都無所謂了,反正也沒了。”康樂把玩著另一隻完好的茶杯,眼神戲謔,她可太期待喬西山接下來的表情了。


    這個男人也沒讓她們失望,一聽自己傳宗接代的兒子沒了,氣得從地上“噌”一下彈起來,“你這女人未免太狠毒了!這麽小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


    “你幫她找紅蛆根,你知道那個紅蛆根拿來對付誰了嗎?”她這麽說的時候喬西山就意識到了。


    他眼中全是不相信,“你在說什麽?菲菲拿紅蛆根去……難道不是為了美容養顏?”


    美容養顏?康樂聽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你都信?告訴你把,她拿紅蛆根給你女兒,想來一個借刀殺人,嗬,你可真是找了個好情人啊。”


    “她想除掉我的孩子,我也隻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喬西山還不知道,這都是康樂和黎明布下的一個局,曾菲菲根本沒孩子,兩人早就通過氣了。


    她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好看至極,“你的獨苗苗,剛冒出來就被我掐掉了呢~”可這樣的笑容在喬西山看來卻是紮眼。


    男人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也顧不得康樂是誰了,伸手朝她的脖子掐去,“你這個賤女人!我今天就要掐死你為我不能出生的兒子報仇!”


    “你掐吧,掐死我了看安於瑾願不願意給你留個全屍。”康樂將脖子伸了出去,明明掐斷康樂的脖子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可看著光滑細頸的喬西山猶豫了。


    如果康樂死了,安於瑾不知會是怎樣的震怒,還有大祭司……妖族關於大祭司的傳聞不少,喬西山自然也是從小聽到大的。


    如果康樂死了,大祭司會不會像當初差點屠光魔族一樣屠掉他的全族。康樂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他的手下。


    “怎麽了?還不下手嗎?”康樂坐直了身子,目光深幽的望著男人那張憔悴滄桑的臉,“曾菲菲根本就沒有懷孕,她也不止你這麽一個男人在養著,你掏心窩子好的女人,不過是個公交車罷了。”


    公……公交車?!


    喬西山不允許康樂這樣侮辱他愛的人,雙目通紅,瞪著康樂像是要吃了她一樣,“你再多說一句,我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公、交、車。”她難道說的不是事實?


    話音剛落,喬西山發瘋了似的朝康樂伸過手來,可還沒接觸到康樂,就被隱在暗處的月冥踹在了地上,“喬先生想對我家小姐動手嗎?”


    這聲音不是月冥的,也不知道白雪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一開始也是隱藏了自身的。


    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看著手上的血跡大笑起來,“原來鼎鼎大名的陰界司掌也不過隻是一個躲在男人背後小娘們罷了。”


    “激將法未免太拙劣了,我如果出手的話,你還有命活嗎?我不親自動手殺你們隻不過是懷孕了不想見血而已。”康樂擺弄著自己的衣服角,懶得看這個男人,


    喬西山知道康樂不是那種容易受影響的女人,不過看著康樂這油鹽不進的樣子,她也確實生氣,“你這女人真是……嗬算了算了,我倒了,你看她們母女倆會有什麽好日子。”


    “她們兩個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沒好日子,畢竟你連錢都沒有了,快去介紹周轉公司吧,順便帶你的小情人去醫院檢查檢查,看有沒有懷孕。”


    期間喬母一直保持沉默沒有說話,喬西山還是想從她這邊下手,開始打悲情牌,“黎明,我們兩個結婚也有十幾年了,你難道就這麽看著我落魄嗎?我保證以後全心全意的對待你和雪雪好嗎?你別這樣對我……”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你自己種下的惡果還得自己吃下去,我不可能幫你,我更不會幫你。我從前對你那麽好,你不知道全心全意的對待我,現在我要讓你淨身出戶,你倒是想愛我了,喬西山,你有腦子嗎?還是你覺得,我沒腦子?”她的話讓喬西山直接愣住了,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黎明已經變成了這牙尖嘴利的樣子。


    夫妻二人的緣分早已經走到盡頭,一直都是黎明在單方麵的拯救,可這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婚姻,還是被喬西山親手毀掉了。


    原來從前那付出了一切的愛,也會走到如今蕭郎陌路的地步,嗬……


    一時間,喬母不知該同情自己,還是同情自己曾經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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