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而那群文化局的老人們,臉都漲成了豬肝色,被沈匿噎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都將目光看向方才首當其衝的何主任。


    “那你也應該去保護這曆史遺址,而不是去拆了古宅!”何主任極為惱火,沒想到讓這毛頭小子給噎得不行。


    沈匿跳下製冷機,笑了笑說:“您是老前輩了,況且手裏又握著實權都毫無行動,您心裏也應該清楚,這宅子根本沒有多大的價值!”


    看了眼眾人繼續道:“看到這地上的製冷機了麽,這其中還有音響,所以之前什麽鬼宅半夜傳出聲音之類的話,都是捉弄人的把戲!


    現在將你幾次三番阻撓我們施工的行為聯係起來,我有理由相信你是在惡意阻撓施工項目,你文化局眾人的背後,定有什麽人在指揮你們來這麽幹!”


    此話一出,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沈匿說得有道理。


    沈匿上前俯到何主任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我若猜的不錯,你和你背後之人的目的,是為了這塊地皮吧?”


    話一說完,沈匿便緩緩退迴原處。


    “就這啊,這還當什麽文化局的領導,簡直是敗壞市容!”


    “我看倒是該徹查咱們市手握官場職權的人,省得這樣的事再度發生,也好把這些官場渣滓一網打盡!”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何主任見事態愈演愈烈,已無法再度扭轉,便招唿著自己的人要走。


    “哎哎哎,何主人您別著急走。”沈匿擺手讓工人們攔下他們。


    但其實根本不用遠處看熱鬧的工人們去攔,媒體早就把沈匿和文化局眾人圍得水泄不通。他們想走,也得先過了眾媒體這一關!


    就在這時,還不斷有媒體平台從市裏趕來。


    畢竟,“沈家太子爺舌戰文化局眾老頭”可是個不小的話題熱度。可以這麽說,隻要關於沈匿的事,外市的人都感興趣!比如之前他和某不明身份的女子開房一事,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但因沈匿當時在酒店並沒有多逗留加之本人未有迴應,熱度也就慢慢降了下去。


    “何主任,您來仔細的看看啊,我這正修整古宅的地磚牆皮,之後會派更專業的人來修繕這座古宅。


    我想您口口聲聲說保護卻不見行動應該是怕累,現在您看著來監督監督,怎麽樣?”沈匿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但其中輕蔑的語氣,任誰都能聽的出來。


    何主任被沈匿叫住是隻是身體一頓,沒有迴頭也沒有真的轉頭迴去監督,待沈匿說完便搡開周圍的媒體灰溜溜地跑了。


    沈匿看著遠去的文化局的車,表麵看起來是一臉輕蔑,可這心裏是波濤洶湧。


    敵在暗我在明,這一次爭奪地皮是贏了,但他們這唯一露了頭的事被解決掉,下一次不知道又會在背地裏整出什麽幺蛾子。


    文化局的老頭們剛走,媒體便圍了上來問東問西。


    媒體好像都有問不完的問題一樣。


    沈匿本就反感喧鬧,這次也是想速戰速決。


    “各位媒體朋友,“沈氏”集團將在這裏建造一所城區度假園,而這所宅子也將在修繕後作為一個賞玩地址,希望各位屆時都來參觀遊玩。”


    沈匿說完,便要走。


    可媒體再次圍了上去,問題不斷。


    甚至連“沈少你什麽時候跟女朋友生孩子”這種問題都有。


    一旁的陸離“咯咯”笑個不停。


    但她隨即就感受到了某人淩冽的目光,收起笑容想起自己已經是助理了,便阻擋起媒體。


    沈匿趁機進了古宅,再未出來。


    ……


    沈家。


    管家權叔掛了電話,走到沈父沈毅哲的身邊,“老爺,大少爺來電話了。”


    “哦!”沈毅哲正看著新聞,抿了口茶應了一聲。


    管家權叔又道:“大少爺已經解決了郊外那塊地的糾紛,目前已經正式開始施工了。”


    沈毅哲聞言挑挑眉:“嗯,看來這臭小子還知道幫他老爹分擔分擔。”


    權叔似乎在左右思量剩下的話該怎麽說,沈毅哲見他那副糾結的模樣,便笑了笑說:“阿權,有什麽你就說便是了,這麽多年你也算是我沈家的一員了,有什麽話大可說出。”


    權叔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道:“大少爺還說,讓你留心一頓飯隻吃幾根牛毛的老虎。”


    “哦?”沈毅哲當然知道自己兒子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但他的臉一沉,手裏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擱,“哼,他懂什麽,一天隻知道瞎擺弄什麽衣服,對“沈氏”的合作夥伴一點也不了解就在這裏妄下結論,簡直是不可理喻。”


    權叔又道:“不過老爺,我也覺得這段時間跟咱們合作的一些企業有問題。”


    權叔話還沒說完,便被沈毅哲打斷:“問題?能有什麽問題,人家讓出那麽大好處無非就是想蹭我“沈氏”的名聲,咱們白撈好處有什麽問題?”


    說完冷哼一聲便上了樓,權叔見勸告無果,也是搖搖頭,希望那些不好的猜測都不會成真吧。


    但殊不知,這烏雲正在一點一點集結,一場傾盆大雨即將落下。


    ……


    “走吧。”


    已是下午時分,剛剛忙完的沈匿叫上陸離駕車迴市區。


    上了車後,陸離仍是喋喋不休。


    什麽“你今天好帥”、“明天肯定是新聞頭條,熱度高漲”,這樣的話是層出不窮。


    但讓沈匿自己都覺得奇怪的是,他本那麽討厭喧鬧,可對陸離的喋喋不休就是討厭不起來,搖搖頭隻覺自己最近是不是脾氣變好了。


    誰都沒有變,變的隻是兩人間一些微妙的東西。


    “話說,你真的認為是文化局那幫老頭幹的嗎?”陸離歪著腦袋看向正在駕駛座的沈匿。


    沈匿微微沉吟一下便說:“應該不是他們,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


    “那應該是什麽人呢?該不會是你的死對頭吧?比如你把人家給嚇到了所以人家來報複你?”


    沈匿瞬間就納悶了,“你是怎麽想出這樣稀奇古怪的想法的?還有我沈匿哪來那麽多死對頭?”


    陸離揚了揚小腦袋:“那可說不好,萬一你眼神把人家凍到了呢?”


    沈匿聞言頓覺無奈,“應該是他們背後的人幹的,又買通文化局的人來阻撓。”


    “那這些是為了什麽呢?就為了拖延你們家工程?”陸離疑道。


    沈匿則是搖搖頭,不再應答這個問題。


    就不該跟她說那麽多話,這下好了,又被喋喋不休個不停!


    就這樣兩人一路說話未停地迴到市區,當然,沈匿隻是偶爾迴答一下陸離。


    “怎麽樣了,大家有什麽好的想法嗎?”


    “韻”傳統設計部的會議室裏,沈匿一迴來便開會。


    整的陸離心裏叫苦不迭:簡直是個工作狂魔,都不能讓人緩口氣!


    大家紛紛搖頭。


    沈匿拉開椅子坐下:“那就大家都報一下自己的進程。”


    “沈總,服裝布料上我們一直是用絲綢,刺繡方法上用辮子股針法,也就是鎖繡。但這一次我們認為傳統流傳下來的刺繡方法不再適用本次的設計作品。”


    沈匿閉著眼扶額,點點頭示意下一位。


    陸離看著前方的沈匿,眼裏盡是小星星,慵懶而不失嚴肅的氣質,如大提琴在黑夜中劃過的聲音,這些都讓她十分著迷。


    今天的太陽並不毒烈,有些暖洋洋的很舒服。暖陽從窗外散進來,照在每個人身上,給每個人都好像罩上了一層金光。但唯有沈匿一人好像就是光,照亮著陸離的心底。


    就像莎士比亞的詩中所說的一樣:我可否把你比作一個夏日?但你比它更亮麗更柔細。


    “我們在考慮衣服款式上一直想不到什麽好的樣式,利用中西衣款結合的樣式又不符合本次的競標要求。所以很是糾結。”


    沈匿點點頭,道:“在衣服款式上,你們被禁錮的太死板,競標要求上並沒有數量上的嚴格要求,我們出男女各一套,將各朝各代的顯著特點融合到一起,關於一些細致要求,明天將帶你們去參觀一所古宅,到時候很多問題都將會解決。”


    “就這樣,散會!”


    待眾人散去,隻剩陸離和沈匿兩人。


    陸離仍呆呆地看著他,像是要把沈匿深深刻在腦海裏。


    “看夠了麽?”沈匿睜開眼,淡淡地問。


    陸離心虛,但還是嘴硬道:“沒有,根本看不夠。”


    沈匿輕聲笑了一下:“那個,畫稿我已經看過了,畫的不錯,之前的話錯怪你了。”


    陸離剛想起自己的畫稿,聽見他後麵說的話不禁笑出了聲。


    原來,一向優秀的沈大少爺也有錯怪人的時候啊。


    不過他道歉時都不敢看自己的樣子蠻好笑的!


    “所以你打算怎麽補償我?”陸離問,嘴角上揚間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沈匿也未多話,起身朝外走去:“先好好工作吧。”


    陸離心裏暗罵:這人怎麽就不把話說完呢,就知道吊人胃口!


    ……


    陸離在桌前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今天終於能夠早早下班,這讓她高興不已。


    剛收拾好東西,想著今天晚上吃什麽時,沈匿卻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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