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後院,水仙居。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灑落在院子裏,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李琬如一臉欣喜地拿著一塊帶血的白布,水靈靈的大眼睛綻放著明媚的光彩,滿心歡喜地問道:“誰的……”


    “媚娘……媚娘的……”天生滿臉通紅,低聲說道,聲音比蚊子都低。頭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李琬如知道媚娘是天生買來的丫鬟,遲早都會圓房的,倒也一點不驚訝,還很高興。自己不能圓房,哥哥估計也很難受。自己房裏的通房丫頭,哥哥看不上。也好,倒也圓了自己的一塊心病。


    琬如笑著說道:“哥哥,我讓小翠去喊媚娘,讓百靈去通知一下娘親和姐姐。今天就把這事情給哥哥辦了。”


    “隻是不知道媚娘願不願意來水仙居和咱們住在一塊,她現在住在大將軍那也不合適,更不方便。”琬如說完,水靈靈的大眼睛還看了天生一眼。


    “全憑娘子做主……”天生低著頭,心裏想著,琬如不但沒有怪罪,還挺開心,心胸不是一般的寬廣。自己娶了大小姐真是自己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琬如說的有道理,至於琬如怎麽處理都行,隻要能給媚娘個名分就行,不能不清不白。


    琬如笑著趴在天生的肩膀上,悄聲附耳說道:“哥哥,等下媚娘來了,你需如此這般……”


    天生滿臉通紅地說道:“真的需要這麽做嗎……”


    “當然了,傻哥哥,這是媚娘一輩子的幸福,這樣媚娘以後在府裏才有身份和地位,小廝丫鬟們才會看得起她,不嚼舌根。”


    天生耳根赤紅,聽到琬如說為媚娘好,想都沒想,就說好。


    不一會,小翠帶著媚娘來到水仙居。隻見媚娘臉頰通紅,低著頭走上前去給琬如行了個萬福,說了一聲見過大小姐,就站在一旁,不再言語。臉似紅桃,嬌羞可人。


    琬如笑盈盈地走上前去,拉著媚娘的手說道:“好妹妹,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千萬別多禮,妹妹是真心替你高興。”


    媚娘臉色通紅說道:“謝謝姐姐。”


    “好好好,你和天生哥哥先待在這,我去娘親那裏等著你們,等下百靈迴來了,讓她帶著你們去蘭花居。”琬如依舊笑盈盈。


    “全憑姐姐做主。”媚娘羞得頭更低了。


    “好好好。”琬如說完,鬆開媚娘的手,又笑盈盈地看了一下天生,才在小翠的攙扶下出了水仙居,向著蘭草居走去。


    屋裏就剩下天生和媚娘兩人,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媚娘尷尬羞紅,天生也是麵色微紅。


    “都怪你。”媚娘嬌羞地說了一句。


    天生心裏憐惜,走到媚娘跟前,抓住媚娘的手,低下頭側臉看著媚娘低下的小臉蛋,紅著臉說道:“媚娘,早晚有這一天的,早來比晚來要好。”


    媚娘的臉更紅了。頭更低了。


    “咳咳。”


    院子裏傳來兩聲咳聲,天生趕忙鬆開媚娘的手,立在一旁,好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姑爺,你的臉怎麽這麽紅?”百靈古靈精怪地問道,小嘴嘟嘟。銀鈴般的聲音在屋子裏迴蕩。


    天生也不迴話,就站在一旁。


    “好了,不逗姑爺了,不然姑爺到時候該找茬打我屁屁了。”銀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姑爺,舉起貞操布,舉過頭頂,跟著我。”百靈一本正經地說道:“媚娘姐姐,你跟著姑爺一起並排走。”


    天生拿著那塊把血跡特意折在外麵的貞操布,舉過頭頂,帶著媚娘走出水仙居。


    一路上碰上丫鬟嬤嬤,百靈就大聲喊道:“姑爺與媚娘圓房嘍。”銀鈴般的聲音在李府迴蕩。


    天生聽著百靈的喊叫,羞得滿臉通紅。趕緊低下頭去。心裏想,這個年代的習俗真怪,又想到這關乎著媚娘以後在李府的地位,又抬起頭來,昂首挺胸,信步走來。


    媚娘也抬起頭來,跟著天生,就是滿臉通紅,不敢說話。


    碰到男的家丁和小廝時,百靈說趕緊把布藏起來,隻是她照樣喊道:“姑爺與媚娘圓房嘍。”


    如此反複這般,天生如提線木偶一般,跟著百靈的節奏,照做著,向著蘭草居走去。那些小廝和丫鬟紛紛停足佇立,議論紛紛,很快整個李府都知道姑爺和媚娘圓房了。


    不一會,百靈帶著天生和媚娘來到蘭草居。大小姐李琬如,大將軍李玥婷,嶽母秦如花在客廳裏站著,正等著他們。


    百靈站在門口,不再進去,然後朝著天生向著屋內努努嘴。


    天生會意,舉著貞操布,帶著媚娘走了進去,站在堂中。


    秦如花看了看天生舉過頭頂的白布,又看了看站在天生身邊的媚娘,心情複雜。緩緩說道:


    “我看到了,媚娘啊,既然你與姑爺圓了房,那以後的歲銀,衣物,還有開銷都會有你的,你放心。”


    “本來我打算把你放到琬如房裏可以伺候姑爺。玥婷說與你情同姐妹,情深意厚。讓我給你尋處院子。”


    “你是丫鬟,原本沒有這個資格。但是玥婷和琬如對你很好,央求了我很久。”


    “現在後院沒有合適的院子,你暫且住在後花園那個小別院內,等開春了在後院內為你建造一所院子。”


    “琬如身體有恙,不能與姑爺圓房。你以後可以幫襯著點。隻是要適可而止,姑爺年輕氣盛,不可過度。”


    媚娘聽了秦夫人的話,羞得滿臉通紅。趕忙走上前去行了個萬福。羞答答地迴道:“多謝夫人抬愛,媚娘無以為報……”


    秦如花此時此刻心裏五味雜陳,自家這麽優秀的女婿卻被這個小丫頭搶了先。雖說她原本就是天生的丫頭,早晚是要與天生圓房的。隻是心裏有些不甘。


    想到琬如與天生成親後身體竟然慢慢的好點了,心裏麵又是滿心歡喜。照此下去,琬如不但可以活下去,說不定還有和天生圓房的可能。


    又想到玥婷和琬如竟然如此護著這個小丫頭,自己不如順水推舟。免得落兒女口舌,手心手背都是肉,隻得按女兒的意思來辦。


    天生傻傻地站在堂中,也不知道說啥,這事本來也沒有他說話的份,他隻是一個李府的贅婿,能說上什麽話。當聽到媚娘住在後花園小別院後心裏滿是歡喜。感激琬如的心胸寬廣,寬宏大度。感激大將軍的忍痛割愛,情同姐妹。內心的喜悅溢於言表。


    “母親這樣安排,先生你可滿意?”大將軍李月婷一臉笑容地看著天生。


    天生一愣,唰的一下臉色潮紅,忙說道:“滿意,滿意,但憑嶽母大人安排。”


    琬如笑盈盈地走到天生身邊,悄聲地說道:“哥哥,你先出去吧,我們娘幾個還有點事情要說。”說完後羞澀的朝天生莞爾一笑。


    天生會意,忙把舉在頭頂上的白布給收了起來。走到秦如花跟前深鞠一躬,低著頭告辭而去。這會,他誰都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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