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居內,夜色如墨,月光輕灑。百靈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一位身著華麗、氣質高雅的大小姐,她的手中還拎著一個精致的食盒,兩人步伐輕盈,幾步一迴眸,朝著後花園的方向緩緩行去。她們的背影在夜色中拉長,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不久後,又有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後花園的小徑,他們的談笑聲和腳步聲交織在一起,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生氣。


    後花園內,天生剛剛結束了一天的辛勞工作,他身姿矯健,拳法淩厲,大聖拳法在他手中施展得如閃電般迅疾,如響雷般震撼。每一拳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讓他感覺全身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隨著體力的巨大消耗,腹中的饑餓感也愈發強烈。府中每日僅有兩頓飯食,八個窩窩頭對於天生這種習武之人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若不是媚娘每日不辭辛勞地前來送飯,他恐怕真的很難堅持下去。


    每當想到大小姐可能會來送飯,天生心中便有些忐忑。他已經隱約感受到了大小姐對他的情意,隻是以他目前的身份和處境,這段感情似乎並沒有可能開花結果。


    如果真的再次迎來大小姐的送飯,他還是會接受。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大不了再為她寫幾首詩,以換取一頓溫飽。


    天生胡思亂想著迴到了別院,剛打開房門,便看到了大小姐帶著一個小丫鬟站在那裏,她的臉上洋溢著溫柔和羞澀的笑容。


    “大小姐,天生何德何能,竟能讓您親自送飯?”天生拱手施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惶恐和感激,“這真是讓我受之有愧啊。”


    “天生哥哥,媚娘這幾天生病了,我也是路過,順路而已。”李琬如滿臉通紅,水靈靈的大眼睛閃爍著躲閃的光芒。她嬌羞地繼續說道:“天生哥哥,你趕緊趁熱吃吧……”


    “多謝大小姐美意,天生愧領了。”天生知道推脫不掉,便也不再客氣,直接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


    此時,牆外秦如花正咬牙切齒地掐著身邊的李文才,輕聲抱怨道:“哥哥,哥哥,你看他們多肉麻……”


    李文才忍著疼痛不敢吭聲,瞪著眼睛悄聲說道:“這不是你生的閨女嗎?”


    李文才的話還沒說完,秦如花掐得更疼了。他隻得咬著牙堅持,不敢發出聲音。大將軍李玥婷則在一旁莞爾一笑,別過頭去,似乎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


    而在別院上空,一道橘子色的身影正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它仿佛是一位超脫世俗的旁觀者,默默地見證著人間的悲歡離合。


    屋內,天生很快就吃完了大小姐送來的美味佳肴。他拱手說道:“大小姐,我寫兩幅詩詞再給您講一個故事作為感謝,您看可好?”


    天生心裏盤算著,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既然這位大小姐喜歡詩詞,那自己就多寫幾首又何妨?而且那位橘子身影前輩也喜歡聽故事,想必這位大小姐也應該會喜歡。


    李琬如聞言麵色羞紅,低聲說道:“天生哥哥,我來給你送飯並不是為了讓你報答我,而是因為我愛慕你的才華……”說到這裏,她的臉更加紅了,不得不低下頭去試圖掩蓋自己的羞澀。


    牆外的秦如花又狠狠地掐了一下李文才。而屋內天生則看了看李琬如,心裏想道:媚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了,這兩天都沒來。萬一以後都不來了自己吃什麽呢?這位大小姐人挺好心腸也好,就是可惜時日無多。自己哄哄她也好,能讓她開心一天是一天吧。


    想到這裏天生說道:“大小姐我隻會吟詩作對和講故事。那我先給大小姐寫首詩吧。”


    “那我給天生哥哥研墨。”李琬如聞聽此言頓時眼睛放光,她喜歡站在他的身旁看他寫字、吟詩。


    天生也不再說話提筆落墨:


    將進酒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月下獨酌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屋內李琬如喃喃念道,心裏滿是驚訝、歡喜、愛慕和羞澀。而牆外的三人也被屋內少年的才華所折服,瞪大了眼睛看得目瞪口呆。


    秦如花心想:這小子果真才華橫溢,也不枉我閨女能看上他。不顧自己大小姐的身份天天晚上給他送飯。這小子值得琬如這麽做。


    張文才則心中暗道:這小子出口成章絕非池中之物。隻怕琬如配不上他。想到琬如的病他心裏就一陣無言的痛楚。


    大將軍李玥婷則暗自決定:不管他是龍是鳳我都要盡力撮合他們。姐姐時日無多我要讓她餘生開開心心地走完。


    偏房上空那道橘子身影也在默默念叨著,但它依舊冰冷無情地看著這一切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天生放下筆看了一眼滿心歡喜的李琬如心裏也有點高興。大小姐開心就好這也算是自己的報答吧。隨即他說道:“大小姐我給你講一則故事吧。”


    “好謝謝天生哥哥。”李琬如滿含深情地看著他眼裏充滿了愛慕和期待。不管講什麽故事她都喜歡她喜歡聽他說話、看他寫字、看著他吃飯。隻要別趕她走隻要能待在他的身邊無論做什麽她都心甘情願。


    天生頓了頓想了想覺得情情愛愛的大小姐應該會喜歡聽。於是他開始講起了《西廂記》的故事:“大相國寺附近有個宅子住著一家三口……父親是退休的宰相母親是續弦女兒喚作鶯鶯……在父親去世後不久母親就帶著鶯鶯來到普救寺西花園居住……”


    李琬如屏氣凝神地聽了起來。牆外的三人也靜靜地聽著仿佛被故事中的情節所吸引。偏房上空那道橘子身影也冰冷地站在那裏靜靜地聆聽著。


    “這年春天洛陽才子張生赴京趕考途徑普救寺巧遇鶯鶯兩人一見鍾情互相傾心……”天生娓娓道來故事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讓他講得栩栩如生。


    李婉茹聽到此處眸光閃閃臉色緋紅。待聽到普救寺被圍時她又蹙起眉頭滿臉緊張。當聽到崔母食言悔婚時她的小臉上滿是氣憤和不滿……


    天生坐在屋內慢條斯理地講述著故事中的每一個情節。而李琬如則靜靜地聽著,癡癡地看著他那清秀俊俏的臉龐滿臉緋紅浮想聯翩。


    牆外的三人也悄無聲息地聆聽著仿佛被天生講述的故事所深深吸引。偏房上空那道橘子身影也在冰冷地聽著但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和反應。


    “在紅娘的幫助下鶯鶯終於和張生私會崔母察覺跡象拷打紅娘……”天生繼續講述著故事中的高潮部分。


    “天生哥哥似我們這般嗎?”李琬如楚楚地問道眼睛裏噙著淚花仿佛被故事中的情節所感動。


    牆外的三人心裏也是各有所思,五味雜陳。偏房上空的橘子身影依舊冰冷沒有任何反應。


    天生看了她一眼沒有作答繼續娓娓道來。故事的結局是美好的張生高中狀元帶著鶯鶯和紅娘迴到了自己的故鄉,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故事講完李琬如坐在那裏眼含淚花久久不語。她心頭壓抑的悲觀情緒一下子得到了釋放,那些生生死死的念頭也一下子消失不見。她想著鶯鶯和張生的幸福美滿生活看著眼前的英俊少年心裏充滿了憧憬和期待。


    牆外的三人也聽得如癡如醉一聲不響仿佛被故事中的情節所深深打動。而偏房上空那橘子身影依舊呆呆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和表情。


    “大小姐天色不早了。”天生拱了拱手說道試圖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琬如這才從故事中醒了過來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羞澀地說道:“天生哥哥我以後天天都來給你送飯可好……”


    “大小姐我隻是一個小廝您是大小姐如此深夜你我……”天生沒敢再說下去怕傷了這位小姐的心。


    “天生哥哥我不在乎……”琬如臉色緋紅目光堅定地說道。仿佛要表明自己的決心和態度。


    牆外的三人聽到這句話後也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和神色。而偏房上空那道橘子身影依舊冰冷沒有任何變化。


    天生不再說話沉默了好大一會李琬如才在百靈的攙扶下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她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柔弱和孤獨。


    牆外的三人等琬如走後才也悄悄地離開了。


    偏房上空那道橘子身影也不見了。仿佛它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天生在琬如走後坐在床上運行大聖神魂之法裏的心法。神魂成功出竅飄出了房間。


    大雁塔上那一道橘子身影依舊站在那裏光暈下顯得冰冷無情。仿佛是一位超脫世俗的仙人靜靜地俯瞰著人間的一切。


    “前輩。”天生拱拱手說道,“今天還講經書嗎?”


    橘子身影沒有說話隻是青絲微微舞動仿佛在迴應著他的問候。


    天生也不敢再說話一陣寂靜籠罩著整個空間。


    “你還給誰講過故事?”橘子身影突然冰冷地問道不夾帶一絲感情。


    天生疑惑了一下趕緊迴道:“我家大小姐。”


    “為何?”橘子身影繼續問道聲音依舊冰冷如初。


    “我是一個小廝每天偷著習武體能消耗很大。府裏的飯不夠吃。”天生如實說道,“大小姐晚上給我送飯我能補充能量不至於餓著。”


    “你喜歡她嗎?”橘子身影突然問道這個問題讓天生感到有些詫異和意外。不過他沒敢問隻是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大小姐時日無多我感到可惜、憐憫,心疼。兩人的身份懸殊,我隻是混口飯吃,不至於餓死,我首先要活下去”,天生實話實說。


    又沉默了很久。


    “講經書,一句一句的講,我不說下一句,你就一直念”橘子身影依舊麵無表情,聲音冰冷。


    “是,前輩”,天生迴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橘子身影盤腿打坐,黃袍飄起,青絲飄逸。橘黃身影頭頂上突然出現一個黃色光暈旋渦開始慢慢旋轉,周身陣風不斷。


    這可能就是傳道吧,隻可言傳。自己怎麽感受不到這文字裏蘊涵的東西呢。也可能是自己還沒有達到那個高度,等達到了那個高度,說不定也會理解。天生暗自思忖道。


    天生一遍一遍的念道,橘子身影一直在修煉,嘴裏還喃喃自語。隔著光暈,天生什麽也看不到,隻看到朦朧光暈裏的朦朧麵孔。


    黑夜在流逝,時間過得很快。


    又是一晚上的複讀機,天生看了看天色,拱手道:“前輩,天快亮了,在下該迴去幹活了……”


    許久,橘子身影才停了下來,頭上的光暈漩渦不見了,陣風也消失了。看了他一會然後才淡淡的說道:“去吧”


    “是,前輩”,天生拱了拱手,轉身飄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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