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一品身法全開,長長的街道隻是幾個閃身便已經消失不見。呂明川也再沒有了顧忌,周身元氣湧動,目光泛出血絲,直接衝向祭司。


    這一刻,他已經不想要再等了!隻想著用最為殘暴的方式把眼前之人撕碎!


    也不知怎的,祭司來了就沒有先行動手把張誌剛給從箭杆之上取下來的意思,就隻是把手伸手感應著張誌剛的身體狀態。而且,看他的神情,像是對於眼前的這一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對於張誌剛,元明教的自己人尚且如此,身為敵對之人的呂明川自然不可能會有惻隱之心。狂暴的元氣,配合疾速的身法,呂明川瞬間出現在了祭司的身邊,抬手便是全力轟出,務求一擊必中!


    隻不過祭司顯然對於呂明川的攻擊早有防備,手指隻是輕輕一動,一枚珠子便出現在了空中,唰地釋放出一道光幕把呂明川的攻擊擋下。


    “轟!”狂暴的撞擊,炸開的氣流向四周衝去,卷起滿地的風塵!


    可憐的張誌剛這個時候還在箭杆之上,經過剛才的箭身震蕩後他已經沒有再多的力氣展開自我解救了。隻能把救贖的希望放在了祭司身上了!


    隻是在呂明川動手的瞬間,祭司放出光幕防護之時,張誌剛心中就是一個大大的“我操”傳出!


    光幕把祭司防護地很好,讓祭司在呂明川的進攻之下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可是避無可避的自己,處在箭身之上的自己,又要如何躲避?


    這一刻,張誌剛真真的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狂風肆虐!


    “噗!”張誌剛感受到自己的後背被毫無意外的穿透!張誌剛心中冰涼:“讓我死吧!”


    可是,張誌剛卻也隻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逐漸虛弱,怎麽也感受不生命從體內的流逝。


    “啪!”張誌剛胸膛順著箭杆被拍在了地上,張誌剛能夠聽到自己骨骼、器官被撕裂的聲音!隻是張誌剛在祭司來了之後,就隻把自己當作了一根木頭。木然的拍在地上,彈起又落下,卻沒有發出一絲哼叫。


    祭司淡淡看著呂明川,麵目隱在衣袍之中,讓人看不到他的神情,隻能聽到他的聲音。“呂侯爺,我看你還是不要費這個力了,你是留不下我的。”


    “哼!你試試看!”


    呂明川手上不停,元氣就像是不要錢一般揮灑在祭司放出的這道光幕之上。不把這層防禦打破,是傷害不到祭司的!


    “啊!穿雲勁!”呂明川大吼,右手猛得收迴捏緊,元氣狠狠向著右拳匯聚,然後是一拳打出!這一拳,靈感取自穿雲箭,把力道凝縮在一點之上,一箭射出那怕是有萬千的阻隔也誓要把目標摧毀!


    “哢!”


    光幕終於在呂明川這一拳之下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一道凝縮成箭的元氣在突破光幕後狠狠刺在了祭司身上!


    而另一邊,呂一品這一刻也來到了相國府。


    看著往日人來人往的相國府,呂一品心中瞬間沉入了穀底之中!


    安靜,太過安靜了!


    而這最可怕的不是安靜,而衝天而起的血腥!


    “管家!”呂一品認出來了倒在門前的老人!那是相國府上的管家,現在已經身首異處!滾落在一旁的頭顱猶自不甘心的圓睜著。


    再向裏麵走去,除了一地的屍體,便就是一地的鮮血!現在鮮血有的還在從屍體之內向外流動著,使得血液麵積是越來越大。


    這些個往日熟悉的護衛,一個個不顧生死、不求酬勞地來到相國府保護蔡遠,今天竟真的全都死去了!


    “元明教!”呂一品牙齒咬緊,聲音從牙縫之中漏出!


    呂一品深深吸下一口混著血腥味的空氣,努力讓自己冷靜!現在自己最為首要的就是先要找到蔡遠,確定他的生死!


    一路,呂一品接連撞開了書房、臥房等幾處蔡遠常在的地方,卻沒有一點發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呂一品的心中頓時大急,站在庭院之中喊道:“蔡爺爺!蔡爺爺你在哪裏?”


    “小一品找你來了蔡爺爺,你可千萬不要嚇我啊?”


    “蔡爺爺,你知道,我比較膽小,你快點出來吧。”


    越是找不到蔡遠,呂一品的心就越是零亂,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抱著的蔡遠手臂就像是僅存於世間的一點證明了!


    呂一品抱著手中的手臂,把蔡遠手掌放在自己臉上:“蔡爺爺,你在哪啊?小一品找不到你了啊!你快出來,好不好?”


    最終,呂一品還是找到了蔡遠。


    呂一品終於想起來自己可以用氣機感應!根本不用像現在這樣挨個房間地去尋找。最終,呂一品在茅房找到了蔡遠。


    失去一條手臂的蔡遠正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雙目緊閉、麵上死灰一片!身後的兩片屁股就這麽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蔡爺爺!”呂一品一聲驚唿直接撲了上去,迅速為蔡遠止血!然後這才想著要察看蔡遠老相的生命狀態。


    蔡遠老相身體除了手臂,幾無大礙。隻是全身血液已經流失大半!如果呂一品再晚來一時片刻,恐怕蔡遠老相就會最終因失血而亡!


    這個時候呂一品才鬆下了一口氣,小心為蔡遠把褲子提好,心中暗罵著元明教的行事之卑鄙,手上卻一點也不敢停,調動著元氣進入蔡遠體內,刺激蔡遠的身體機能,迅速造血!


    “元明侯!你到底想要說什麽?”王宮大殿之上昱王怒氣衝天,向著下方一人大喊!


    元明侯,梁俊的父親,元明教在大昱的傀儡,梁元明。


    本來這人還隻是大昱一名小吏而已,卻因為搭上了元明教的快車這才一路青雲之上,最終被昱王封為了元明侯!而這人也順勢把自己名字給改成了元明二字,至於之前的名字已無人叫起,漸漸不為人知起來。


    “大王,臣並沒有太多的意思,就隻是想要與王上匯報一下這段時日以來微臣的一些工作事宜。”


    昱王怒氣衝天,道:“行!講!快說!”


    他已經快要忘記了自己是為什麽要把這眼前之人給提拔上來封為元明侯了!好像僅僅隻是為了封住元明教的嘴巴;又像是奢想著以此人控製為介入點從而控製元明教。可不管是哪一種原因,昱王現在都已經深深知道自己失敗了!


    而且還是徹徹底底的那種!


    不管是為臣,還是借由控製元明教,昱王全都不曾看到成效!


    為臣,為偽臣,想要不叫朝廷調派!而且就算是他聽昱王也不敢用;控製,是妄想!元明教又何嚐不想著是借由他來控製朝堂之上的言論?。


    “王上,微臣還是想說一下這京都之中大小勢力的管理問題……”


    就在元明侯梁元明把早早就準備好了的由頭說出,就看到從偏殿進入的一名宮中內衛,隱晦地向他點了點頭。梁元明頓時心中一喜,向著昱王一禮,剛剛拜下便旋即起身,改口說道:“王上,微臣突然想起,家中鍋上還坐著水,煩請大王準予先行告退。”


    “準!”昱王很是幹脆同意,在兩個時辰之前他就已經在遺送梁元明了,隻不過梁元明總是抓著自己還沒有稟報完的,就是不走!現在他終於自己提出,昱王還有什麽不同意的理由?


    梁元明退走,昱王神色變得更加陰暗,伸手召來一名內衛,道:“去,查一下他退走的原因!”


    “是!”內衛匆匆領命而去。


    昱王一下沒一下的手指敲打在扶手之上,沉吟道:“今天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然這元明侯他不可能會有今天這般動作!隻是,他這麽做的意義何在?難道,就隻是為了拖住我?”


    “來人!”昱王再度把一名內衛召來,吩咐道:“去軍侯府,把呂兄給寡人叫來!”


    “還有,把寡人的國師也一並叫來!”昱王突然又開口補充道。


    隻不過,這一趟,他是注定沒有結果的!


    “哈哈,呂明川,你還是別費這力氣了!你是留不下我的!”


    大街之上突然傳來一聲炸響,那是元氣相撞引起的爆炸!早在呂明川來到這國師府之時,就已經下令把這周邊百姓撤離。所以呂明川也不怕引起什麽無辜傷亡,隻是埋頭苦戰!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恐怕是真的不能把祭司給留下,可他見到這祭司在明明可以自己走,卻一次次的把張誌剛給護住的舉動後,心中頓時明白,這張誌剛身上怕是有對這祭司相當重要的東西!


    “夠了!你夠了呂明川!”祭司大吼!這一刻再沒有初來呂一品麵前時的雲淡風輕、和聲細語,整個人變得很是暴躁!一身血殺之氣上下翻騰。


    祭司聲音落下,手中便又是飛出一枚珠子!


    呂明川不敢大意,上一次的是一道光幕,這一次的又將會是什麽?


    “呂明川,這是你逼我的!”祭司眼中閃過一絲的肉痛,目光轉向自己手中張誌剛的時候卻多了一絲的陰狠!


    祭司前方的珠子乍然受力,“嗖”地在空中滑過一道長長流光飛向呂明川。呂明川怎麽可能讓其近身,當即身形一動就要閃開!


    可祭司怎麽可能充許呂明川從容躲開,大喝一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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