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呂一品心中失落。


    蔡遠說道:“愈是實力強大的仙門,所選的山門必是元氣充足之地,而元氣充足之地往往又在大山深處!而這裏也恰恰是異獸叢生之處!”


    “那不如找到山川走靈的起因,從起源上把它給杜絕了豈不就好了?”呂一品對於仙人們被牽製住心中是一陣的失落無奈!如果真的是這麽一個樣的話,那人們還要修仙做什麽?


    實力越強,責任也就越大!這不是你一句,實力是自己修煉而來就能夠搪塞過去的!


    一個人修煉成長,必然是要消耗海量的食物與元氣的!而這些東西全都是天地的饋贈!尤其是那些天材地寶之屬的靈藥,則就更為的珍貴了。


    不過,呂一品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雖然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可是當一個人的能力還不足以承擔整個天下的責任的時候,他首先能夠照顧到的自然就是自己身邊的親人與朋友。


    就在呂一品所在小院的邊上,一條進入小院的道路之上。管家羅賓、丫環平露,以及呂一品的貼身小廝羅岩三人聚在了此處,時不時地拿眼睛偷偷瞄向昱王方向。


    “昱王他們怎麽還不走?要這麽的談話到什麽時候?”丫環平露終於忍受不住,開始碎碎念起來。


    “昱王他們應該是要等侯爺醒來以後才會離開吧?”邊上的羅賓目光之中充滿憂色,並沒有想要迴答平露碎碎念的想法。於是,同樣心急的羅岩忍不住開口迴話說道。


    “夫人剛才讓廚房準備了大量的食材,說是等下要給公子好好補補,可是昱王就這麽地拉著公子說話,公子還怎麽去吃飯呀?”平露心中對於昱王印象直接判了一個差評!


    羅岩則看著呂一品如是說道:“就怕是這個時候,就算是昱王離開了,公子也還是會什麽也吃不下的。”


    “好了,你們兩個別在這裏瞎琢磨了。現在侯府已經到了一個危急時刻,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別添亂!”羅賓突然開口訓斥,打斷兩人漫無邊際的交談。


    他現在已經能夠感覺到整個大昱京都所帶來到的濃濃的重壓!之前呂明川在時,京都就像是一頭沉睡中的巨獸,有呂一品鎮壓其上,它不睡也要睡!最多也就隻敢打個哈欠夢遊一下。可是現在,這頭巨獸應該是感受到了呂明川的倒下,正虎視眈眈地把目光垂向了侯府之中!


    而侯府若是能夠過去這一關,那麽這京都之中的種種明裏暗裏的勢力則將會再度的沉睡下去。可若是侯府沒能過一關,那麽,這頭巨獸恐怕將會毫無憐憫之心地把侯府生生吞下!就連一粒骨頭渣子也不會剩下!


    不過,羅賓心中慶幸的是侯府還有著公子!公子現在已經有著不輸於侯爺的實力了!而唯一欠缺的便是經曆與手腕了。


    “公子!你一定要挺住!”羅賓心中默默祈禱著,“侯爺,你一定要醒過來啊!”


    房間之內,這個時候的呂母最就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明川,你到底是怎麽了?你怎麽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呂母一邊抹淚一邊說道。手掌緊抓呂明川的手掌,十指相扣。


    “明川,你可一定要醒過來啊,品兒還小,他可不能沒有父親!”


    “你也說過的,等他長大了,你還要帶著他一起上戰場殺敵呢?”


    “你醒一醒,好不好?我答應你了,我這次真的是答應你讓兒子跟你上戰場了!你醒上一醒好不好?”


    “你醒過來好不好?我什麽都答應你了!”


    呂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哭聲更是大了起來:“你不是一直想要二胎麽?你醒過來,我們生好不好?”


    “你倒是醒過來啊!嗚嗚……”


    可是床上呂明川就是一動不動,如果一根木頭人一樣橫躺在那裏,出了唿吸微微起伏的胸膛便再沒有其他動作。


    “對了,你應該餓了吧?咱們兒子現在真的是可能吃了!你出京之前不是告訴他讓他前去將軍府轉移王衝夫婦的注意力嗎?品兒直接把人將軍都整個給吃空了!”


    呂母一把眼淚狠狠甩下,向著呂明川輕聲訴說著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呂一品身上的事情。隻不過,時不時抽咽的動作出賣了她此時的心聲。


    “大主教到!”


    元明教教壇某處,一道聲音劃破空氣中的安靜。一名全身用黑色衣物包裹嚴實的男子,徐步走來,氣勢端得威猛之極!


    “吱呀”一聲房門似是自動打開一般,包裹嚴實的大主教眼神絲毫未變地徑直走入。


    “砰!”房門在大主教進入之後,便狠狠閉合。像是一頭吃人猛獸,把人滿意地吞入了口中一般。


    “張誌剛呢?”大主教進門便直接開口,聲音之中沒有半分的感情!似是在質問。


    幾個唿吸後,蒼老的聲音這才響起:“這話不應該是我來問你嗎?”


    大主教冷哼一聲,道:“根據元明教例,元明教教壇之中大小事務皆應由我來調配!而不應由本該安心潛在幕後的你來插手!”


    “嗬嗬。”祭司不笑還好,一笑之下聲音更加的難聽刺耳,聲音之中也是冰寒一片地針鋒相對道:“跟我談教例?難道你忘記了在教壇大主教不在之時,祭司可全權代理嗎?”


    “哈!你也知道你隻有代理之權嗎?”大主教像是就是在等待祭司說出“代理”這一個字眼,當即緊抓著不放逼迫道。


    “行使代理之權就敢把自己主教送到敵人的魔掌之下?行使代理之權就敢把自己教中主教給改造?行使代理之權就敢發起一場針對仙門的行刺?”


    “夠了!”祭司怒喝一聲,整個房間為之一震,落下一層的煙塵。語氣變得森然:“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決定了?”


    “質疑?”大主教冷哼,根本無懼於祭司的威脅,繼續開口要人:“我隻是在跟你要人,張誌剛呢?”


    “張誌剛呢?張誌剛呢?張誌剛在這!”祭司惱羞成怒,“砰”地把一個半人高的壇子扔到了大主教的腳下,大主教單腳一抬便把壇子停住。


    這壇子竟然沒有摔碎,端是質量不錯。


    大主教低頭看去,隻見張誌剛身子蜷縮在壇子之中,隻露出一個腦袋與大主教對視著。隻是這半人高的壇子在盛下張誌剛後,竟依舊顯得空曠異常。


    大主教目光投向壇內,目光微微一稟。隻見張誌剛已然成了一個人棍!四肢全都不見了蹤跡。隻有無神的眼睛與大張的嘴巴一張一闔地向著大主教訴說著自己還活著。


    “你如果不能夠給我一個合理地解釋,我想我會向上層如實稟告你的作為的!”大主教目光從張誌剛身上收迴,聲音清冷一片。


    雖然把自己教中之人給作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哪怕張誌剛還是大昱元明教北方教務總管事,可大主教心中知道,僅憑這一件事並不能夠把祭司給拿下!最多也不過隻是讓他受到一些懲罰罷了。


    可即便是這個樣子,大主教也不想要把這口氣咽下!


    行代理之權,主要職責便是守成與救危!可元明教一沒有到危難之際,二沒有暗中敵手,這祭司已然不是這麽做了,這就是對自己大主教之職的挑釁!這是大主教所不能夠忍受的。


    “想要告我?”祭司卻是全然無懼,大笑三聲道:“那你就去吧!可是如果上層知道了我的研究成果,他們肯定不會懲罰我的,反而會給我大量的嘉獎!哈哈。”


    “成果?”大主教眉頭一皺。


    “就讓你開一眼界!看看究竟是我逾權了還是沒有!”祭司毫無征兆地伸手向著大主教腳下的壇子一引,壇子“噌”地騰空而起。


    大主教如果腳收迴地要是再慢一點,怕是要被壇子帶偏,甚至是摔倒。


    看來,這祭司是想要借這個時機小小報複一下大主教對他的大唿小叫。


    壇子在半空滑落,隻剩下軀幹與頭顱的張誌剛就這麽羞恥地懸在了空中。


    “看好了!”


    祭司大喝一聲,手掌之上一物飛出,直奔空中的張誌剛而去。


    “噗!”


    大主教眼見從祭司手中飛出的一黑色物體,在空中瞬間變形,成為一條細長柱狀,就這麽生生從空中張誌剛的後背直接穿透胸膛,從胸口露出。


    一前一後兩端,在張誌剛的身前背後露出,遙相唿應。


    “哢哢哢!”大主教耳中聽到一陣機括轉動從張誌剛身上傳來。


    張誌剛發出一聲慘叫:“啊!”這是大主教進來之後,張誌剛的第一個聲音!這聲音像是直接從肺腑之中傳出,並不通過喉嚨一般。


    隻見剛剛被插入的物體兩端在大主教的眼中一陣變形,現在已經覆蓋了張誌剛現在身體的大半!還在進一步的蔓延之中。


    隻不過,這每一步的延伸,都是伴隨著張誌剛身體的一次次猛烈的顫動!細看去,這每一次的延伸都像是張誌剛的身上攀岩一般,先在岩壁之上打下釘子,然後再一步步向上攀登!


    可這麽多的釘子打進了張誌剛的體內,竟沒有流下一滴的鮮血!


    唯一變化的隻是這延伸之物的顏色,好像變成了黑紅之色!隱隱有絲絲血條在其中流轉,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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