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麽去?”


    聽到聲音,還沒有走遠的王玉鵬,想都沒想地開口就迴道:“我當然是去拖……”


    “老大!”王玉鵬終於發覺聲音主人是誰,胸膛瞬間被驚喜填滿,聲音高亢:“你終於醒過來了,老大!”


    “我當然醒過來了,不然是誰在跟你講話?”呂一品看著王玉鵬近乎喜極而泣的麵龐,一邊向著學苑走去,一邊忍不住與他開了一個玩笑。


    王玉鵬賠笑著說道:“是是是,老大你最厲害了!我隻是……”


    “你們到底進不進來?不進來,我就真的要把門關上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關門人的聲音很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把王玉鵬煽情的話給生生打斷。


    “來了來了,這就到了。”王玉鵬顧不得與關門人生被打斷的氣,忙向著大門方向迴應喊道。


    羅岩把呂一品給送到了大門,這才依依作別。


    就在呂一品、王玉鵬二人踏入學苑,大門關上的瞬間,關門人再度開口道:“這樣的小把戲就不要再用了。以後想要進門直接敲門,國家柱石的身份還是管用的。”


    “有用那你不早說?”王玉鵬幾乎跳了起來!合著自己費了那麽大的心力,在別人的眼中隻是一個小小的把戲。


    而且,能夠刷臉的事情,為什麽還要讓自己等人白白努力這麽久?


    “多謝!”呂一品不理王玉鵬的羞憤,徑自向著關門人一禮。


    關門人心中又是一陣慌亂,差點又是沒有穩住陣腳。腦中急轉,最後卻還是說道:“好了,好了,快去學堂上課吧。”


    原來,剛才的那一句,已經是關門人半天來的總結話句了!在發現這些人全是來自呂一品的身邊,關門人就已經在心中打了腹稿。


    呂一品,在京中幾乎人人識得!而且關門人更是曾在自己家中招待過幼小時的呂一品。


    而大昱軍民卻更為銘記的卻是關門人剛剛口中的國家柱石,呂一品的父親呂明川!


    呂明川身為大昱國中唯一一品軍侯,掌管大昱七成兵力,而這些軍隊還全都是百戰精銳之師!以一人之力,守大昱三麵疆土!無人能撼動其位。


    可以說,再起的大昱百姓能夠有現在的安寧生活,呂一品的父親呂明川有絕大的功勞!


    所以,這關門人能夠說出那樣的話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呂一品來到學堂,向許興賢報備說自己迴來了。


    許興賢卻是一點好氣也沒有!走的時候沒有向自己報備,現在迴來向自己說一聲,什麽意思?故意來氣自己嗎?


    雖然許興賢能夠理解呂一品,可是他並不認同呂一品這幾天來的做法。在學苑學不到的東西,難道你縮在了家中就能夠學會了?而且,沒有先生的講解,你又能夠讀得懂多少?怕是連字都認不全吧!


    “跟我來!”許興賢最終還是把手中書本放下,冷著臉說道。


    這就要開始了?呂一品心中一動就明白了許興賢想要把自己領去的目的。暗道:“大掌紀,看來你是一刻也不想讓自己停留在學苑了吧?”


    不過這一刻的呂一品心中卻沒有一點的怯怕之情!反倒心中濺起的浪花還有絲絲地躍躍欲試。


    這幾日,吃下了無數的煎餅書,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大掌紀!我倒要看看你的臉,最後會變成什麽顏色!哈哈!”呂一品跟在許興賢的身後,預想到最後大掌紀臉色的變化,心中就是一陣暗爽。


    “砰!”


    呂一品心中出神,不曾注意到許興賢腳步變緩,直接撞在了許興賢的後背之上。


    氣氛突然變得靜止,兩竟然同時沒有說話。


    沒有責怪,沒有道歉。


    許興賢在前方用慢下來的步子緩緩走著,呂一品小心亦步亦趨地跟上。


    呂一品看著許興賢的背影,揣度著許興賢突然慢下來的原來。


    看著越來越陌生的環境,呂一品心中突然暗想道:“這大掌紀不會是想要在月考前先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吧?”


    就在這個時候,許興賢的腳步突地停了下來。這才呂一品有了準備,直接站住,沒有與之相撞。


    情況不明,防止被碰瓷!


    呂一品向著許興賢行禮,行容舉止上根本不給人挑出毛病的機會。


    許興賢目光之中透露出點點愁緒,看著麵目淡然的呂一品,開口嚴肅道:“我不想過問這幾日你在侯府之中是如何度過的,我隻問一句!”


    “先生請問。”呂一品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對於接下來的這個月考,你有多大的把握?”許興賢目光牢牢地盯住呂一品的眼睛,不放過一絲呂一品的表情變化。


    呂一品神色輕鬆,恭敬迴複:“如果隻是先生所說四書五經範疇的話,我這沒有問題!”


    呂一品說的自信,可許興賢聽在了耳中卻認為呂一品是在逞強!


    四書五經,聽上去像是兩本書。可實際上這是四加五本共九本書!每一本都博大精深,需要耗費龐大的時間精力去學習研究才能夠讀懂。從來沒有一個初學者,敢說自己能夠在幾天之內便把四書五經給讀懂了!


    在許興賢的認知裏,就算呂一品並不是一個月前清醒,而是從來就沒有渾渾噩噩過:呂一品也不可能在七歲的年齡裏就把這九本書給吃透!


    “你……”許興賢就要指著呂一品的鼻子訓斥,可旋即又深深按下心中怒火,隻當呂一品是孩子氣發作。說道:“等下聽到問題的時候,要是不知道怎麽迴答,就抬頭觀察一下。”


    “觀察?”


    呂一品一愣,觀察就能夠找到答案的話,哪還要學習做什麽?


    “真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看著呂一品迷惑的眼神許興賢心態差點氣炸!咬牙切齒地為其解釋其中深意:“你到時看我,我會想辦法傳遞答案給你!”


    這下呂一品真的是吃驚了,這樣也可以嗎?


    許興賢說完,氣乎乎地轉身就走,越走越快!他現在已經一刻也不想要與呂一品獨處下去了。


    呂一品快步跟上,不明白自己隻是說了句實話而已,怎麽這先生還生氣了呢?


    還有,這許興賢不是大掌紀的人嗎?怎麽要在這月考之上背著大掌紀向自己傳遞答案,他就不怕大掌紀發現吧?


    亦或者,這其中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呂一品搖搖頭,止住自己放飛的思緒。暗道:“先不管了!等下到了地方,一切都會明了!”


    半個時辰後,二人終於到了地方。


    看著許興賢最終把自己帶到的地方,這不就是大掌紀給自己簽下升學文書的地方嗎?


    從學堂到這裏也不過就是不到一刻的時間,為什麽許興賢偏偏要選擇帶著自己走了一條半個時辰的路來到這裏?


    難道僅僅就是為了告訴自己那幾句話?呂一品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許興賢的身影,腦海之中迅速地迴想著有關於許興賢的一切事情。


    “還愣著做什麽,快進來。”許興賢站在門前催促道。


    就在呂一品與之相錯而過的時候,許興賢又再度小聲提醒:“別忘記我交待給你的話,遇到不會的就抬起頭來看我!”


    呂一品雖然胸有成竹,卻還是對著許興賢禮貌點頭。


    呂一品邁步隨著許興賢進入了房中,正當中的除了大掌紀竟然還有一人!


    “元明教,四大主教之一,北方教務總管事,張誌剛!”呂一品心中一點一點把眼前之人身份說出,這一刻,他心中豁然有了另一個聲音:“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造成的!”


    本就對眼前之人印象不是太好,這一刻呂一品心中更加的判定了這人絕非善類!


    呂一品目光一閃,從張誌剛身上迅速收迴目光。


    “大掌紀、張主教,學生呂一品已經帶到,是否現在就要開始考核?”


    許興賢直接開口,毫無鋪墊地奔入了主題,像是他也不想要在這房間中多呆一刻似的。


    大掌紀頷首:“開……”


    “不急。”大掌紀的聲音剛剛出口就被張誌剛打斷!


    大掌紀眉毛一擰,隱在長袖中的手掌緊握成拳,卻也隻能無力鬆開。胳膊一抬,讓許興賢退至一旁。


    呂一品臉上一副乖巧模樣,這才麵向著大掌紀躬身行禮道:“學生拜見大掌紀。”


    大掌紀剛要開口,呂一品卻已經直起身來,麵無表情的對著張誌剛方向微微點頭。


    退到了一旁的許興賢心中咯噔一跳!暗中慘聲大唿:“完了!本來,還有幾分可能通過這場考核,現在怕是一分可能也沒有了!”


    大掌紀也是目光一變,自己今日忍氣吞聲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讓你能夠順利通過?可是你呢!你這一時之快,雖然看上去很是痛快了,可是之後怎麽辦?你還要不要上學了!


    大掌紀心中電轉,努力想著怎麽為呂一品給圓過去。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向著張誌剛賠笑道:“主教大人,呂一品雖然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了,可他……”


    大掌紀想要把呂一品剛剛清醒才一個多月的事情講出來,可張誌剛像是突然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伸手止住了大掌紀的話。


    隻是,張誌剛的笑容之中多是玩味,嘖嘖咋舌說道:“不容易啊,這堂堂國子監的大掌紀之前都是叫我張某人張主教的,現在竟然也會叫我張某人主教大人了!哈哈!你說這事稀奇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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