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自我介紹完的許興賢饒有興致的看了眼呂一品,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呂一品就要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不管是什麽原因讓大掌紀選擇逃離自己所在的學堂,自己隻要一路緊追就一定會尋找到答案的!


    許興賢看著呂一品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這才悠悠開口,繼續道:“可你也隻是能去而已,學習還是要在這風林堂中學習的。”


    呂一品手上一頓,眼中有些惱怒地看向許興賢,大喘氣好玩麽?


    這學苑中的先生都是什麽先生?怎麽自己所見的先生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荀正諂媚,大掌紀不近人情,而這個許興賢又是一個大喘氣!還能不能有一個正常的先生教學了?


    許興賢對於呂一品的憤怒視而不見,微微一笑道:“大掌紀交待了,說肯定會有學生想要追隨於他,他說他在內苑等著你們。”


    “噗!”呂一品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怒目圓睜,啞著喉嚨再度問道:“哪先生,我們應該怎麽樣才能進入內苑呢?”


    “這個簡單的很,隻是能夠通過六藝考核就可以了。”許興賢神態輕鬆,像是在說一件很是容易的事情。


    “六藝考核!”學堂之中瞬間像是點燃了一枚炸彈,頓時變得議論紛紛。


    六藝別看是隻是說要考究六種技藝,可實際上卻是五禮、六樂、五射,以及五禦、六書、九數!每一個門類若想要學完、學透,至少要花費數年之功!


    而想要通過六藝考核,每一個門類便必須要達到精通才有能通過!


    呂一品氣極,不甘反問道:“這真的是大掌紀說的?”


    許興賢點頭,補充說道:“大掌紀還說了,你完全可以無視他的。因為,他也根本不會收你作他的追隨者的。”


    “嗬嗬!”呂一品憤怒而笑,雖說自己剛剛隻不過是隨口找了這麽一個借口,可還是感覺到了大掌紀對自己濃濃的羞辱感。“據我所知,這大掌紀應該也沒有通過六藝考核吧?”


    許興賢毫不避諱地點頭說道:“是,你說的沒錯。咱們大昱國內至今還沒有一個完全能夠完全通過六藝考核!不過,大掌紀他卻是考核官。”


    呂一品頹然,像是瞬間被抽去了氣力,整個人軟趴在了桌子上。呂一品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大掌紀強烈的惡意!


    是啊,人雖然不會,但是知道考核通過標準啊!就像是去吃飯的人,不知道怎麽去做菜,可並不代表著人不知道怎麽為一道菜評分。


    “還有……”


    耳邊再度傳來了許興賢的聲音,呂一品無力地翻開眼瞼,看向許興賢。呂一品已經認定這人肯定是大掌紀的心腹!否則,他不可能也這麽的讓人生厭!


    “這個月末,會有一場考核,希望你能好生準備一下。”


    “啊!又要考核……”學堂之中又有慘叫聲四起,最能證明學生水平的就是考核,而恰恰最讓學生恐懼地也是考核。


    許興賢笑著在學堂中揮揮手,良久慘叫聲才不甘的散去,像是不甘的亡魂被無情地打入陰曹地府。


    許興賢麵容和藹,笑眯眯地把目光盯在呂一品身上:“考核的不是你們,而是隻有呂一品一人。不過,你們要是不聽話,我可以把你們的名字一塊報上去。”


    “聽話!”


    “我們一定聽話!”


    “我們都是好孩子的,肯定是要聽先生的話的。”


    學堂之中此起彼伏地向著先生保證著,在學苑之中聽先生教導,不本就是學生應盡之責嗎?而且隻要不考核,怎麽都行!


    呂一品這個時候也從桌上直起身子,一臉地乖巧道:“先生,我也可以很聽話的。”


    許興賢與呂一品對視著,呂一品小心保持著乖巧的神情。許興賢頭猛得向下一沉,呂一品心中大喜,成了!


    還沒等呂一品笑容浮出,耳邊就聽到一聲歎息,呂一品抬頭看去,就見許興賢強忍著笑意搖頭道:“不行啊,你可是大掌紀點名的人,我可不敢做主。”


    “大掌紀!”呂一品咬牙切齒,明白這事已無法心改變,隻能心中暗恨,算是記下了這個梁子。便也不再偽裝乖巧,恨恨地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咦?你這個學生怎麽站著?”許興賢才這個時候發現站在一邊沒了座位的金玉成。


    “我……”


    金玉成剛想要說話就被呂一品打斷,呂一品看向許興賢,心道:“讓給我添堵,我也給你添添堵吧!”


    呂一品搶在金玉成前頭說道:“先生,這金玉成可是一個好人啊!他見學生剛來沒有位置,便自告奮勇地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這種寧願自己沒有位置,也要讓新來同窗有位置的人,先生可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人寒心啊!”


    “先生您一定要慎重處理,否則,先生一個處理不慎,便會帶壞了學苑的風氣。屆時大昱變得烏煙瘴氣,先生您就是罪魁禍首!”


    “我去!”許興賢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不就是沒有座位這芝麻大的小事嗎,至於麽?


    許興賢似笑非笑地看向呂一品,再度把呂一品審視了一遍,真的是讓人刮目相看啊!不過,你還是太年輕了!張口說道:“呂一品說的有幾分道理,那麽便由你去為金玉成同學搬副桌椅過來吧。”


    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我身為你的授課恩師,你敢不聽我的?!


    “我呸!”呂一品心中暗啐一口,這才說道:“敢問先生,我等前來學苑所為何事?”


    “當然是為了求學而來。”許興賢雖知其中有詐,可這麽多學子麵前,他卻不能不答。


    “我等即是求學而來,先生又為何讓學生去搬桌椅,而不讓學生上課?”呂一品繼續發問。


    許興賢沉著以對:“德、智、體、美、勞為蔡相所提之素質教育!所以,適當動手合情合理。”


    “學生僅為八歲兒童,先生便讓學生前去搬一副桌椅。學生可否理解為,先生在故意針對學生從而是在體罰學生?”呂一品心說:既然讓學生幹活你能夠圓過來,我倒要看看對學生的偏見與體罰你還能怎麽解釋!


    許興賢點頭,似乎沉吟了一下,說道:“嗯,你說的有道理,那麽就讓你與金玉成兩個一塊前去吧。這既能體現勞作之美,也能增添同窗之誼。這,你應該就沒有什麽意見了吧?”


    說到了最後,許興賢氣勢一變,已經開始用先生的威嚴壓製呂一品。


    呂一品看了看金玉成,眼睛一轉一抹邪笑滑過嘴邊。行吧,去就去。於是便向著許興賢一禮,道:“學生愚鈍,竟然現在才明白先生之苦心。學生這就前去與金玉成共搬桌椅!”


    許興賢心中詫異,不明白為何突然間呂一品就服軟了。隻是話到嘴邊,也隻能點頭應道:“嗯,去吧。”


    呂一品麵目和善的來到金玉成身邊,親切道:“金同學,我們一起去給你搬桌椅啊?”


    金玉成雙手一抖,勉強被抱在懷中的書本滑落在地。正要彎腰去撿,眼角瞥見呂一品向著自己方向過來。臉色瞬間大變!顧不得再去撿書,就這麽彎著腰雙腿一彈向著身後跳去。


    呂一品怎麽可能就這麽讓他逃開?


    右手一伸,提著金玉成的領子又給拽了迴來。右手就這麽勾在金玉成的脖子上,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副很是親密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金玉成已經快要嚇尿,雖然隻在在先生麵前呂一品不可能把自己怎樣。可一想到之前呂一品一人單挑梁俊帶去的十幾個人的樣子,金玉成怎麽可能不怕?就連來自元明教的薛善都被呂一品給打的快不成人樣子!


    呂一品客氣地對金玉成說道:“不用怕麻煩我,咱們可是同窗啊。”


    許興賢看著呂一品隻一伸手就把金玉成給提了迴來,眼神瞬間一凝。心中驚道:“真是好臂力!”


    金玉成在感受著呂一品搭在後腦勺上的手掌,總感覺下一秒呂一品就把他給按倒在地上暴打,不覺冷汗大冒,如春水潺潺從發音流出,隻是兩個唿吸就已經濕透了全身。


    呂一品感覺到了指間的濕膩,目光之中不由露出嫌棄之色,在金玉成身上尋了處幹淨的衣服把手擦幹。這才皺著眉頭說道:“還不快走?”


    金玉成長出一口氣,擦去額上的汗水,不曾想好一天這汗水還能夠救自己一次!聽到到呂一品不滿地催促,金玉成這才忙地跟上。


    呂一品迴頭又要催促,就看到金玉成懷中仍舊抱著書本不撒手。目光頓時一寒:“你這是打算抱著書本把搬東西是吧?”


    “呃……不,不是的……”金玉成心中一驚,顧不得其他,雙手一鬆,任由書本散落一地,畏畏縮縮地跟上了呂一品步伐。


    “這呂一品究竟是對這金玉成做了什麽?不然這金玉成怎麽這般地畏懼他?”許興賢目送著兩人遠去,心中沉思著。


    走出風林堂院子沒多時,呂一品二人便來左拐右拐地來到了一處上書“倉庫”二字的院子。呂一品四下望去,隻見這倉庫占地頗大,竟然無一人看守。


    “這就不怕別人前來偷盜?”呂一品忍不住心中充滿惡意的猜想道。


    “老……老大……”


    金玉成緊張開口,這四下無人,他是真怕呂一品趁機毆打自己一頓。隻能學著範許,先行認慫,希望能夠免去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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