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很想摸到後門可以支撐住自己的物體,隻有光禿禿的牆。魏準不敢再問話,從田兆富家落荒而逃,他直接去找村長,不管這個老家夥願意不願意聽,他都要說一說。


    田慶生住在村西頭,緊挨著237國道的邊緣,離大路不過二十米的距離,中間就幾棵樹掩著。院門敞開著,田慶生的女兒在門口,弄著茨菰,田小英三十多歲了,嫁了給鎮上的男人,前幾年那男人和人出工,從高空摔了下來,所以她現在算個寡婦。


    “小英姐,村長呢?”


    田小英甩甩手上的泥土,在圍裙上擦了擦,從小木凳上站起來:“去地裏了,魏主任有事兒?”


    “哦,謝謝!”


    他把自行車反調了個頭,蹬了兩腳跨上去,直衝村長家的田地。


    田慶生正在地理和人聊著這件事。


    “慶生,兆旺家的事可真邪乎嗖,他們兩口子怎麽就會突然像個沒事人一樣。虎子死了,他們也不在乎,娘老子都不管,那虎子的屍體該咋個辦,人死了是會發臭的,昨天我碰見七婆了,她說味道越來越大了,現在天又開始熱了。”


    村長點了煙,繼續掄鋤頭:“我本來想請那個姓沈的丫頭過來看一看的,可人沒在。姓黃的那個人大概是不來了,許有進說他給陸家莊辦喪事呢。”


    “要不要我叫上幾個人,把宋家女人的墳給刨了,給她填平了。我覺得這女人就是和禍害,不管活著還是死了都是個禍害。”


    聊到這裏,魏準剛好騎車過來,村長歎了口氣,把鋤頭杵著,下巴擱在鍬把上:“魏準,又有啥事兒了?”


    旁邊說話的這個男人扛著鐵鍬離開:“那行,慶生你先忙,我迴去了。”


    魏準火急火燎的上前,一腦門子的汗:“村長,兆富家你去看過沒?”


    “沒,你又瞅見啥了?”


    村長說話不冷不熱的,在嫌魏準多管閑事。魏準不在乎這個:“那眼珠子都變了樣了,還在房簷上,我……我也說不好。昨天晚上,我找來高屏村那個叫……嗷對,叫沈曉晴的女人,她來看過了,說這是大難,絕對是鬧鬼。”


    現在,村長不再有底氣避開魏準,他坐在田埂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小魏啊,不是我田慶生不識好歹,也不是非要給你難堪,田家溝很多事都是一筆糊塗賬,你一個外來人根本插不進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麽,那我就告訴你,那個女人是從上橋窪村過來的。”


    哦,上橋窪村,魏準知道這麽個事。來農村之前,他了解過這附近的情況,那個村子原本好好的,後來遭了難,不知道是什麽狀況,上頭就把那村子的人都給遷走了,說好聽點兒的,就是都離開村子,住到城裏去。離開周城的時候,表舅給魏準的電話裏是這樣說的:就是個拆遷的村子,和你沒關係。


    沒關係麽?現如今看來,是很有關係了。


    村長點了第二支煙,無奈的說起當年發生的情況:“具體上橋窪村出了什麽事,我也不十分清楚。但那邊出事之後,有幾戶人家因為沒分到房子,又沒地方住,所以到別的村裏落戶,宋家三媳婦兒——就是那個叫李秋鳳的女人,也是那時候被人介紹到我們村裏來的。”


    多年前,農村人的人都很窮,全部家當能有超過兩百塊錢的都算富裕人家。所以就買了這個女人來,都知道她是上橋窪村宋家的女人,二婚了,但人窮誌短,能有個婆娘摟著就算燒高香,哪兒還能挑肥揀瘦的。


    但這個女人自打來了田家溝以後,村裏就沒平靜過,隔三差五的,總會出點事情。記得有個田家的女人跟李秋鳳打的好,按輩分是村長的三姨,和李秋鳳經常在一起,後來突然有一天,這人就瘋了,到處說自己有通神的本事,後來跳河死了。而李秋鳳之後也是深居簡出,男人去城裏打工後,有不少男人讓她給迷住,可以說是讓幹啥就幹啥,絕不說半個不字。


    魏準聽的不可思議:“村長,照你這麽說,那這女人活著就像個妖怪啊,是因為太漂亮嗎?”


    “這我說不好,你人為是妖怪也對,當初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好幾個男人讓她給迷住了,當時我剛做這個村長,感覺勢頭不太對,找幾個人過來商量,他們都說要殺了這個女人,還說女人偷漢子讓人給看見了。”


    “這麽說,你沒親眼看見她偷人?”


    “沒有。”村長捏滅了煙頭:“我總共也沒和這個女人見過幾次麵,村上的事一直很繁瑣,我還得找各種理由去鄉裏打打秋風,你來了這麽長時間,大概其也知道村官不好當了,誰家壞了或是丟了個什麽東西,都得找你要。我大半輩子都是怎麽過來的,說大事也不大,但田家的人各個都小心眼,再小的事也能吹出花花來。”


    那到底這個女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七婆說是好人,村長是一頭霧水,但他在極力隱瞞這件事。


    “後來他們殺了人,你沒參與吧?”


    村長苦笑:“你認為可能嗎?我膽子不大,什麽事都隻求息事寧人,不要擴大就好。當初啊,他們一幫人殺了李秋鳳,後來就沒底氣了,我一開始想要上報,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是呢,嗬嗬……到底還是我沒能過去家族這一關,也是我心軟,如果我真的上報了,田家的人犯了謀殺罪,全村一半以上的男人都要坐牢,甚至槍斃。”


    “是他們求你的吧?”魏準試探著去問。


    “這已經不重要了。”村長感慨道:“我也不怕你知道這些,依我看,沒來的都要來,田家溝真是有一場大災難了。我能替他們瞞了幾十年,但那女人到底還是顯靈了,不肯放過我們。”


    “我聽沈師傅說,這是降頭,可能是人為造成的。現在一切還是未知,咱們不能輕易下判斷吧。沈師傅讓我打聽那女人的情況,沒準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老頭感覺很可笑,也很悲催:“事情已經這樣了,看到河邊那死人的時候,我就害怕。這也苦了你一個城裏人,總見這些不幹淨的東西,把你給扯了進來。”


    說著話,田埂外邊有兩個人唿哧唿哧的朝這邊跑,來找村長,一個是田慶芳。


    村長打心眼裏覺得這個女人煩人,瞥了她:“慢點跑,當心摔著。”


    另一個女人想要說話,讓田慶芳給搶了先了:“二哥!水沒了!”


    可能女人說話太急,二人沒聽明白,聽成是‘誰’沒了。


    “咋個又出事了——誰又沒了”


    田慶芳吞下那頭堵在嗓子眼的空氣,過來就拉扯人:“是水,喝的水沒了。”


    “扯淡,你們家的井打那麽深,怎麽就沒了。”


    “水都變黑了,還有河裏的水也是,髒兮兮的,你過來這裏就沒看見?”


    兩個男人相互看看,確實沒注意這個事情。


    魏準跟著他們走出田埂,到了石橋這邊,才看到下麵的河水像死水一般渾濁,這也不是泥土能造成的,即便有人往裏麵倒沙子和泥,至少也得半個月才會這樣。才多淺的水,完全是不見底,在河水靠近岸邊的地方,還有不少黑乎乎的、黏糊糊的,就跟蛇蛻皮之後留下的東西似的。


    不少人家都出來看這個情況。


    石橋上,田兆才也過了:“二伯,我家的井都黑了,水也不能用啊,是不是哪個黑心的往咱們井裏投東西了?”


    胡說八道,村裏人都是瞎子不成?誰有那麽大能耐投放這麽多的髒東西。


    那麽……是‘虎子’幹的吧,還記得他從教堂裏拉了個毛毛絨絨的屍體出去,扔到了河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彘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醉家墨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醉家墨客並收藏彘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