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和許褚沒走幾步,隻見一個穿著深棕色戰鬥服的男子迎麵走來,那男子身高約有一米八五,身體健碩,走起路來穩重歐力,隻是駝著背,而且發型蓬鬆雜亂,衣服穿得也不是很得體,所以顯得並不精神,他一臉頹廢厭世的表情,但是眼神卻甚是犀利,給人不友善的感覺的同時,透露出一陣強烈地殺氣。


    “還真是遇見純魔了。”夏侯惇小聲嘟囔著,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個男子,便提槍指向前去,說道:“報上名來!”


    那男子沒有迴答,而是瞬間召出了一柄長槍,刺向夏侯惇。那槍槍頭尖銳且明亮,烏木製成的槍身閃著銀光,名曰“癸槍”。


    夏侯惇提槍格擋,借勢一槍刺了迴去,“不知禮數的東西!”


    那男子收槍擋下了夏侯惇的進攻,又雙手持槍,紮向夏侯惇的左肩。


    夏侯惇失去左眼,左側視野大大受損,隻得微微相左扭頭。而這一扭頭不要緊,夏侯惇心中卻緊張了一下,躲閃不及時而被對手在左肩擦出了血。


    那“頹廢臉”沒給夏侯惇喘口氣的機會,連著幾下向著夏侯惇的左側進攻。夏侯惇雖說稍稍一側臉便可看清對手動向,可是這槍術講得便是“身要直、肩要正”。身體微小得變化體現在槍法上竟是如此巨大的差別,本身槍術精湛的夏侯惇不出五個迴合,竟被對手打得連連敗退。


    夏侯惇一邊招架著對方的進攻,一邊臉頰上流淌著豆大汗珠。而許褚,沒了之前那一對夯實的镔鐵大錘,也插不上手,隻得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隻有招架之功而沒有還手之力的夏侯惇,幹著急。


    “頹廢臉”繼續進攻著,或許是看透了夏侯惇已經消耗了大部分體力,他也就不再單單隻進攻夏侯惇的左側了,而是全麵地展現起了自己的槍法。


    夏侯惇一邊躲閃格擋著,一邊伺機尋找反攻的機會,可是對手的進攻越來越猛烈,莫要說反攻,就算這樣一直堅持下去恐怕都堅持不了多久了。夏侯惇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綿軟無力,槍術也因為眼睛的原因而雜亂無章,一時沮喪至極。


    “頹廢臉”見夏侯惇有些走神,便一用力,雙手握槍,直紮向夏侯惇的麵門處。


    “惇哥小心!”許褚見狀連忙大喊起來。


    而也就是許褚喊完了這句話,隻見一道白光閃過,趙雲出現在了夏侯惇的麵前。趙雲麵衝著夏侯惇,背對著那“頹廢臉”,橫槍彈開了那“頹廢臉”的進攻。


    “趙雲……”夏侯惇看著眼前的趙雲,剛要道謝,對猛地想起來,此時此刻靈錄局的同事們也都在追捕自己,趙雲雖然平日與自己私交不錯,但此時已不知是敵是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趙雲沒有說話,隻是就這樣和夏侯惇對視著,他想要叫夏侯惇趕緊逃離這裏,可是卻不能直接說出來,因為局裏的內奸到底是誰還不知道,證據也不確鑿,自己貿然在魔類麵前放走夏侯惇恐怕會給自己招來個“魔類同黨”的罪名。


    就這樣過了幾秒鍾,許褚突然大喊:“惇哥!快跑!”說罷,便用手一指南邊,跑了起來。


    也就是這就話打破了眼前的尷尬,夏侯惇猛省,跟著許褚便向南邊跑去。


    看著夏侯惇走了,趙雲這才轉過身,用槍指向了那“頹廢臉”。


    “你……你,這樣……”“頹廢臉”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沙啞且微弱,說起話來也是磕磕巴巴的,給人一種沒有自信沒有活力的感覺,“你這樣……這樣,不……不去追他……合適嗎?你,不是……應該先,先追……先追逃犯嗎?”


    “魔類怎麽派了你這麽個東西出場?”趙雲蔑視地看著眼前的這個魔類。


    被趙雲這麽一說,那“頹廢臉”好像緊張害怕了起來,他哆嗦著,唿吸也有些不穩了,但是還是勉強地說道:“迴答我!”


    趙雲嗤笑了一下,用槍指著對方,說道:“夏侯惇這個叛徒身負重傷,料他也跑不遠,順帶著把你一並抓了去也未嚐不可!”說罷,趙雲一槍搠向那“頹廢臉”的頸部。


    “頹廢臉”沒有再說話,一槍擋住趙雲這一擊,想要抽身逃走。


    趙雲不舍,心想,若是現在放對手走了,而迴去沒有抓到夏侯惇,恐怕不好交代,必須要在對手身上拖延時間,更何況,這“頹廢臉”是個純魔,若是能將他抓去審問,或許能問出潛在靈錄局內部的真正地叛徒,還夏侯惇一個清白。就這樣想著,趙雲閃身攔住“頹廢臉”,又是一槍,喝道:“妖魔休走!”


    “頹廢臉”橫槍格擋,順勢便揮槍掃向趙雲,與趙雲廝殺起來。


    趙雲出槍,槍槍指向對手的麵門、左胸、腰部這些要害之處。而對方隻是見招拆招,想要伺機逃跑,根本無心應戰。戰了幾個迴合下來,雖然趙雲略站上峰,但二人卻沒有分出明顯的勝負。


    趙雲心想,這廝看起來像是個懦弱無能之人,實際上槍法還真是厲害,許久沒有遇到這般強大的對手。趙雲自是不敢再小覷對手,集中精力地又提槍前去。


    “頹廢臉”見趙雲緊追不舍,臉上有了一些慍怒,說是慍怒,但是又過於微弱,倒不如說是不耐煩,嘴角也稍稍有了一些顫抖。他用槍一指趙雲,將槍向前微微一送,手腕輕輕一抖,隻見那槍中影分出上百把一樣大小的槍,先後刺向趙雲。


    趙雲見狀,來不及驚訝,趕緊一個閃身躲過頭槍,接著又用挑、撥、擋、甩各種槍術進行格擋。若說是他人在場,不要說常人,就算是一流的武功高手,恐怕也早被這上百把槍紮成了篩子了,隻是趙雲槍術絕妙,身法極高,一陣防禦之後,將那些影槍或是躲過或是擊落,待到趙雲立身橫槍之時,竟是毫發未損,氣不長出,麵不改色。


    然而趙雲定神一看,那“頹廢臉”已經不在麵前了,環顧四周,亦不見對手的身影,深唿吸,除了魔障的氣息,也感受不到任何魔類存在的跡象。趙雲隻好收起勾陳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許褚帶著夏侯惇來到了高速路南麵的一個小鄉村,荀彧交代的第一個任務也就算是結束了。


    夏侯惇放眼望去,看到一個屋舍儼然,生氣盎然的村子,便問道:“這裏是何處?”


    “別問那麽多了,”許褚迴答,“荀彧哥交代了,他說他在這有親戚,讓你就先在這休整。”


    “有親戚?”夏侯惇感到有些疑惑,又問道:“他一個鬥魂,哪來的親戚?”


    “這我就不知道了。”許褚搖了搖頭,帶著夏侯惇向著一處宅院而去。


    推開院門,二人進到院中,隻見一個六十歲上下的婦人,她坐在屋門口向院門張望著。


    婦人微微起身,眯著眼睛問道:“恁倆是誰啊?”


    許褚上前,指著夏侯惇說道:“大媽,我們是之前狗剩兒介紹來的,這個人就是大墩,是狗剩兒的朋友。”


    大墩?狗剩兒?這都是誰啊?夏侯惇一臉疑惑,用胳臂肘輕輕拱了一下身邊的許褚,低聲問道:“你說的這都是誰啊?”


    許褚也低聲迴答道:“狗剩兒就是荀彧,他說你在這就叫‘大墩’。”


    “大墩啊?”老婦人站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是是,俺聽狗剩兒說了,是朋友。”


    許褚趕緊給夏侯惇使了個眼色。


    夏侯惇見狀,連忙上前扶老婦人坐了迴去,說道:“大媽您好,我是大墩。”


    “我婆家姓趙,你們叫我‘趙老太太’就中。”姓趙的大娘介紹著自己,又迴頭衝著屋裏喊道:“秀靈,你弄啥嘞?家裏來客人了。”


    話音剛落,屋裏跑出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生得是眉清目秀,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甜美的笑容在冬日裏給人帶來了溫暖,一條又長又粗的大麻花辮子從右肩搭到前胸。那姑娘開口便道:“你是大墩?你好,我叫趙秀靈。”


    “哦哦,你好。”夏侯惇連忙伸出手去,想要和趙秀靈握手。


    趙秀靈確實有些羞澀地沒有伸手去,而是躲到了趙大娘的身後,低著頭笑著,讓夏侯惇好不尷尬。


    “你這妮子!”趙大娘有些生氣地扭頭瞥了一眼趙秀靈,又給夏侯惇介紹道:“她裏還有個大哥,到省城去打工去了。”


    “哦哦。”夏侯惇顯然是從被陷害到現在的一切弄懵了,一時隻能點頭應和,雖有一肚子的疑惑,卻不能思考,不知從何開始思考,更不知道該問些什麽,問誰。隻得一臉尷尬地看著一旁不說話的許褚。


    “你這眼睛怎麽了?”趙秀靈看著夏侯惇左眼的紗布,突然發問起來。


    “我……”夏侯惇聽到這話,竟無法迴答,雖說自己從許褚那裏聽說了事情的經過,然而聽說畢竟是聽說,自己什麽也不記得。


    許褚見夏侯惇不迴答,便幫腔道:“和人打架,眼睛瞎了。”


    夏侯惇一聽“瞎”字,不知為何,一股子怒火突然從心中而生,讓他的唿吸有了一些不均勻,但是看到有那麽多人在場,也隻有默默地把這莫名其妙地感覺壓在肚子裏。


    “好可憐。”趙秀靈的表情沮喪起來,又突然對夏侯惇說道:“你來屋子裏吧,我有藥給你止痛。”


    “中,恁倆就別在外麵站著了,進屋來吧,你也給我們講講發生了啥。”趙大娘說著,站了起來,把夏侯惇和許褚喚進了屋子裏。


    話說此時夏侯淵與陳宣在靈錄局孟德處的會客室中焦急地等待著夏侯惇的運送結果,同時在那裏陪著他們的還有曹仁和荀彧。


    這時,會客室的廣播裏傳出了聲音:“孟德處限製解除,孟德處限製解除。”


    “限製解除了,也就是說押送結束了。”曹仁插著手,站在窗戶邊上,失落地說道。


    夏侯淵走到窗戶邊,想著大哥即將受到不公平的審判,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狠狠地打了牆一拳。


    陳宣不知是已經沒有力氣哭泣了,還是擔心過度傷心會影響肚子裏的孩子,一直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地板,不說話。


    隻有荀彧像是等待著什麽人似的,站在會客室門前,露出了一絲笑容。


    突然,會客室的大門被人猛力地推開,李傕一臉憤怒地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一把抓住了荀彧的領子,怒吼道:“是不是你!說!是不是你!”


    “你在說什麽啊?”荀彧沒有反抗,隻是保持著得意的笑容。


    “你聽著,你們都聽著!”李傕把會客室裏所有的人都指了一遍,說道:“夏侯惇逃跑這件事,一定是你們當中的人搞的鬼!我一定會徹查此事!”說罷,李傕便又大步走出了會客室,口中嘟囔著:“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看到李傕走了,夏侯淵又看了一旁和自己一樣吃驚地曹仁,才湊到荀彧身邊,悄聲問道:“我哥逃走了?誰幹的?怎麽做到的?”


    “我怎麽會知道?”荀彧不屑地迴了夏侯淵一句,便正了一下西裝衣領,也不顧周圍人疑惑的目光,向門口走了幾步,又轉身用手推了一下眼鏡,一臉嚴肅地說道:“傳處座命令,命夏侯淵為元讓組代理組長,立刻到燕都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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