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一路來到了山頂呂布所率領的第三特戰隊臨時指揮部,沿路竟然一個敵人也沒有看到,這不像是魔類會有大動作的樣子,更不像是有特戰隊在此駐紮的樣子。


    夏侯惇來到特戰隊營帳的轅門前,看見除了有幾名特戰隊員,還有有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長官模樣的人在那裏守著,便上前想要問話。


    誰料想,那長官模樣的人看見夏侯惇來,都沒容他講一句話,便上前用略帶狂妄的語氣喊道:“我乃靈錄局第三特戰隊轄下第一突擊小隊指揮官—曹豹,爾閑雜人等速速給我滾開!”


    先不說這曹豹上來就暴露了自己靈錄局成員的身份之過失,單說這態度便叫夏侯惇又有些上火了。要是放在平時,可能夏侯惇也不會怎麽樣,可是剛剛才被罪刃源耍得團團轉,此時正找地方撒氣,看見曹豹如此無禮,也不知為何,一改從前和善的麵孔,怒目上前,斥道:“沒教養的東西!”


    “你什麽意思!”曹豹手一伸,召出一把尖刀,刀鋒犀利,做工精湛,名曰“夜雪刀”。曹豹提刀指向夏侯惇說道:“信不信本大爺一刀砍了你。”


    聽完這話,氣得夏侯惇眼睛裏竟有了血絲,額頭上的青筋也繃了起來,想不到靈錄局之中竟還有如此粗魯無禮之人,直教人憤慨至極。但是,念在同事的份上,夏侯惇還是隱忍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證件,說道:“我是靈錄局元讓組的組長,我要見呂布隊長。”


    曹豹接過證件,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夏侯惇,說道:“夏侯惇?那既然是行動組組長,我也自然是可以放行的。”


    “多謝了。”夏侯惇這才緩了一口氣,伸手要接迴證件。


    誰知那曹豹一撤手,讓夏侯惇抓了個空,然後奸笑著說道:“但是有一樣,你得在這給本大爺鞠躬認錯!”說完,曹豹哈哈大笑起來,帶著周圍的特戰隊員也哈哈大笑起來。


    “什麽?”夏侯惇終於忍不了了,他一把奪迴了證件,然後拽著曹豹的衣領,怒吼道:“小小的一個突擊隊指揮官,膽敢這般無禮,把呂布給我叫出來!”


    “反了你了!”曹豹見狀,一刀便向著夏侯惇劈去。


    夏侯惇鬆開曹豹的衣領,向後一撤,躲開這一劈,接著便召出九嬰牙槍,“怎麽?你還要動手嗎?”


    “哈!”曹豹大吼一聲,說道:“老子正愁沒事幹,就有人送上門來了。瞧你們這群行動組的人平日大大咧咧的樣子就煩,今天正好教育教育你們!”


    “口出狂言!”夏侯惇一槍紮向曹豹的臉,這一槍隻是為了逗一下曹豹的刀,待曹豹揮刀防禦之時,夏侯惇將槍輕輕一挑,腳下一絆,便將那曹豹放到在地。


    旁邊幾名特戰隊員見狀,一齊拔刀殺向夏侯惇。


    夏侯惇俯下身,槍在身後一轉,順勢一陣揮舞,便將那幾名特戰隊員也撂倒了。


    夏侯惇上前,用槍指著躺在地上的曹豹說道:“看你還敢狂妄!”


    “何人造次?”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夏侯惇將槍立在身側望去,竟是呂布從行軍帳中出來了。


    那呂布隻身穿一身素白深衣,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翹頭履,散披著對襟藍色鶴氅,徑直走到夏侯惇的麵前,看到是夏侯惇在那,臉上的憤怒才稍稍收斂了一些,進而嘴角上揚,用他獨特的雄渾有力的聲音說道:“原來是夏侯組長。”


    “呂隊長,你終於出來了。”夏侯惇氣火未消,臉上還帶著一些怒意,不過見呂布出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呂布在稍遠的地方打量了一下夏侯惇,又瞥了一眼一旁剛剛站起來正在彈身上塵土的曹豹,思考了一會兒,才上前對夏侯惇拱手道:“不知夏侯組長光臨,有何指教啊?”


    “有何指教?”夏侯惇皺了皺眉,有些慍怒地看著呂布反問了一句。但是轉念一想,這呂布曾經在自己危機的時候救過自己,若要貿然責備與他,恐怕要由得他人嚼舌頭,便也衝呂布一拱手,說道:“現在魔類四處作亂,而負責正麵對抗的突擊隊卻在此毫無行動,敢問呂隊長作何解釋?”


    “我這正是在……”呂布說道一半,突然打了個酒嗝,散發出一股濃厚的酒氣。他皺了皺眉,用手在嘴邊扇了扇,才又繼續說道:“我這正是在準備與魔類戰鬥啊。”


    “就是這樣準備的嗎?”夏侯惇終於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地吼了起來。


    呂布對於夏侯惇的指責毫不在意,而是略帶歉意地笑著,拍了拍夏侯惇的肩旁,說道:“這不是沒有任務嘛,我才在帳中小酌了幾杯。”呂布上前一把抓住了夏侯惇的胳臂,想要把他往帳中拽,“來來來,你進來,我罰酒向你賠罪。”


    夏侯惇一下子掙脫開呂布,向身後一指,喊道:“剛剛就在這山上,我與曹仁才與魔類交過手,冥門也被他們打開了,你卻說沒有任務。”


    夏侯惇這一喊把呂布喊得清醒了一些,呂布愣了一下,用半懷疑的眼神看著夏侯惇,問道:“你的意思是,魔類就在這附近?”


    “正是!”夏侯惇說道,“與我交戰的,正是那日我們在醫院遇到的罪刃源。”


    “罪刃源?”呂布微微抬起頭,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又說道:“怎麽會是他?如果我沒記錯,那個罪刃源那日在醫院已經被我斬殺了。”


    夏侯惇長籲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方才我與他交戰了幾迴合,他非但不主動進攻,反倒是一直衝著山上退防,我緊追其後,卻在行營門外跟丟了。”


    “行營外……”呂布環顧了一下四周,又詫異地看著夏侯惇問道:“那……那罪刃源會藏匿於何處呢?”


    “這正是我要問呂隊長的啊?”夏侯惇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他本不想懷疑呂布,可是呂布的玩忽職守,還有莫名出現的罪刃源和他突然不見的行蹤,都會讓人想到,是第三特戰隊藏匿了魔類。


    呂布聽罷,愣了一下,迷茫地看著夏侯惇,問道:“夏侯組長何出此言?”


    夏侯惇的唿吸變得急促了一些,他頓了頓,說道:“憑呂隊長的本事,判斷敵人的生命跡象應該不是問題吧?可是為什麽明明已經被呂隊長你斬殺的魔類卻突然出現在這山間,又恰巧消失在了呂隊長的帳前呢?”


    夏侯惇話音剛落,沒等呂布發話,一旁的曹豹又將手中的夜雪刀舉了起來,指著夏侯惇說道:“你放肆!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藏了魔類!”


    “你放肆!”呂布訓斥了曹豹一句,又有些慍怒地看著夏侯惇,說道:“夏侯組長這句話就讓我呂某人不懂了。”呂布抬頭看著夜空,說道:“魔類遁逃本領甚多,你為何無憑無據就向我興師問罪?抱歉,恕我沒有感受到魔障的氣息!如果真如夏侯組長所說,你與魔類,哦,就是那罪刃源發生了戰鬥,後來又跟丟了他,那難道夏侯組長就沒有責任嗎?而你夏侯惇卻在這裏大言不慚地懷疑我們藏匿魔類,這未免有些太不負責任了吧!”


    “你!”夏侯惇聽完這話,怒視著呂布,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呂布也不說話了,而是在那裏生氣地看著夏侯惇。突然,一個腳步聲傳來,呂布向夏侯惇的身後望去,原來是曹仁向這邊走來。呂布等到曹仁走到跟前,才半調侃地說道:“曹仁組長不會也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曹仁剛剛大戰一場,本是沒有力氣說話,但是看見呂布和夏侯惇都板著臉,也隻好有氣無力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夏侯惇見是曹仁來了,又上前與曹仁述說起來,把呂布當時在醫院如何斬殺罪刃源、罪刃源如何神秘地出現和突然消失在特戰隊門前的事重新講了一遍。


    曹仁雖說聽明白了夏侯惇所講的,可是憑借著他多年與夏侯惇交往的經驗,他不免有些奇怪。要是放在平時,夏侯惇一定會靜下心來慢慢分析,說出來的話也是有條理的。而此時此刻,這個讓曹仁本事熟知的夏侯惇卻意外的有些嘴碎了。曹仁有些擔憂地看著夏侯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魔類運用幻術而遁行自如,藏匿在這深山之中不足為奇,你又何故如此懷疑呂隊長呢?”


    夏侯惇用手打掉曹仁的手,指著呂布說道:“你也是知道的,鬥魂本是與其在世時性格相同,而那呂布生前便是賣主求榮之徒,其鬥魂也一定有問題!”


    “夏侯惇,你這是何意!”呂布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劍指夏侯惇,怒聲說道。


    而讓曹仁更加擔心的是,夏侯惇素來不會口無遮攔地說話,剛剛那句中傷呂布的話要是放在平日裏也一定是夏侯惇所反感的;還有就是,夏侯惇從來不會對朋友發火,不要說是自己受了傷,就算是平時,夏侯惇也絕不會又彈開朋友手臂這一舉動。曹仁想著這些,心中不由得緊了一下,夏侯惇到底怎麽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夏侯惇突然有些癲狂地召出了九嬰牙槍,用槍指著呂布說道:“誰也不能阻攔我進行營中查看!”


    “我還就不讓你進了!”呂布也耐不住了,他召出了方天畫戟,向前一揮,命令道:“第三特戰隊員,攔住他!”


    夏侯惇不顧特戰隊員阻攔,執意上前。那曹豹見狀,上前便要迴刀斬向夏侯惇,夏侯惇橫槍格擋,二人再次交戰在一起。


    夏侯惇平日槍法絕妙,可是此時卻甚是奇怪,步子紮得不穩,出槍也開始變得綿軟無力的。幾個迴合打下來,竟然被曹豹占盡了上風。


    曹豹見機,一刀刺向夏侯惇的麵門。


    而夏侯惇躲閃不及,竟讓曹豹那把夜雪刀的鋒利刀尖刺進了自己的左眼。


    就在此時,一切都安靜了。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一旁的呂布和曹仁也都嚇壞了。


    呂布知道事情鬧大了,連忙大喊:“快叫醫護人員!”


    曹仁看了一眼呂布,連忙上前查看夏侯惇的傷情。也正在此時,夏侯惇的身上散發出一陣陣的魔氣。呂布和曹仁看得驚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而夏侯惇用手握住了曹豹的刀刃,把刀拔了出來。刀雖然被拔了出來,可是夏侯惇的左眼球也跟著刀一起被挑了下來。夏侯惇左眼處淌著血,用他的右眼看著掛在曹豹刀尖上的自己的眼球,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大喊:“父母之精血,不可棄也!”


    說罷,夏侯惇便一口吞掉了自己的左眼球,又揮槍殺向曹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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