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跟著那名男子出了門,夏侯惇和曹仁上了門口停著的一輛靈錄局的越野車,出發了。而張建雲和淩毓言分別騎了一輛越野摩托,跟在了那輛越野車的後麵。


    一路上,夏侯惇還在一直和曹仁分析著各種案情的可能性。夏侯惇稍微把座椅靠背放下去的一些,側歪在車門上,看著車窗外,說道:“是不是這麽迴事,有屍魍魎喬裝成賣蠟染的商人,藏匿在店鋪之中,所以身染蠟染的味道。”


    曹仁打開中央扶手的儲藏架,取出兩隻冰酒杯和一瓶冰酒,先倒了一杯,遞給夏侯惇,說道:“不可能!先不說這屍魍魎是否具有屍化之前的特性,單說許都為數不多的蠟染店就不可能藏匿如此數量的屍魍魎。而且,就算是長期在店鋪裏,也不會染上蠟染的味道。”


    夏侯惇接過酒杯,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看著窗外,繼續思考著。


    “別想那麽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操心也沒有用。”曹仁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冰酒,細細品了起來,說道:“來嚐嚐這酒,是我特意從琴島的酒莊帶來的,限量版的。”


    夏侯惇看了曹仁一眼,便舉杯將杯中的冰酒一飲而盡,喝完還詫異地看了看杯子,然後抿著嘴,看著曹仁問道:“甜的?”


    曹仁驚無奈地看了一眼夏侯惇,沒有理會他,然後搖了搖頭,又獨自品了起來。


    車行駛了一段省道,便拐向一條小路,準備抄近道上山。突然車載電話響了,前座的司機接起了電話聽了一會兒,便掛斷電話,把汽車行駛得緩慢了一些,看著車內後視鏡說道:“二位組長,剛剛前方組員來報,說出現了狀況。”


    “什麽狀況?”曹仁搖著酒杯問道。


    司機答道:“說是前方出現魔障,再繼續行駛恐怕會進入魔障陣之中。”


    曹仁不屑地笑了笑,向前一揮手,說道:“開進魔障!”


    “可是……”司機一聽曹仁的命令,大吃一驚,頓時不知所措了。


    “叫你開進去就開進去,”曹仁提高了嗓門,“這車是靈錄局西南聯合研究所生產的,確保車中人員不受魔障幹擾。”


    “是,是!”司機深吸了一口氣,踩了一腳油門,向著魔障開去。


    夏侯惇麵無表情,隻是按了一下後排車載對講機的按鈕,說道:“進入魔障,準備隱蔽。”


    “得令!”對講機裏傳來了迴答。


    夏侯惇扭頭,通過後玻璃看到原本跟在車後的兩輛越野摩托不見了,便轉迴來,正了一下衣領,對曹仁說道:“我們也做好準備吧。”


    曹仁喝幹了杯子裏剩的一點酒,也正了一下衣領,說道:“合作愉快!”


    突然,車被一個身穿黑袍,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的男人攔了下來。車停了下來,夏侯惇和曹仁都下了車。曹仁下意識地點起了一根煙,上前問道:“閣下何人?”


    “人?非也。”那攔路男子將黑袍一扯,顯出了真身。隻見此男子,看起來歲數不小了,純白色的小平頭,臉上續的胡茬也是純白的,眼睛深邃有光,麵部油亮紅潤。他身穿一身深棕色複古西裝,裏麵的白色襯衣領角微微向上翻著,領口係著一個紫色的領結,腳上穿著黑色的馬靴。他說道:“老夫乃天吞遠征軍第十六軍次督帳——魔羅弑狂。特地在此阻攔爾等。”


    夏侯惇上下打量著這個魔羅弑狂,感到一陣強烈的魔氣,就如同那一日見到的昂嘯霆一樣,給人一種壓迫感。夏侯惇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拍了拍車的引擎蓋,示意司機用車載的隱陣暫時隱匿起來,不要下車,又問魔羅弑狂道:“你就一個人?”


    “人?非也。”魔羅弑狂不屑地說道:“老夫乃是一魔也。”


    “我有一個問題。”夏侯惇又向魔羅弑狂的方向走了幾步,“冥門在哪都能開,你們為什麽偏要選擇在種地方?”


    “這很奇怪嗎?”魔羅弑狂笑了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我們是魔類,自然要選擇在魔氣容易聚集的地方活動,此間今日正好適合我魔族施展能力。”


    “原來如此。”夏侯惇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們打開冥門又是有何目的呢?”


    “你的問題太多了。”魔羅弑狂右手向外一伸,隨著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把純黑色的長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細看那刀,烏黑的刀身周圍騰起一陣陣地紫色煙霧,刀身並沒有直接連接在刀柄上,魔羅弑狂握著的是一隻黑色的連著小臂的骷髏手,是那隻手緊緊地攥住了鋒利的刀身,而手的小臂部分則是此刀的刀柄,此刀名曰“屍枯殤”。魔羅弑狂舉著屍枯殤指向夏侯惇,說道:“老夫此時隻想告訴你,老夫的任務是阻止爾等前進。”


    “還沒說兩句呢,就要動手了嗎?”曹仁將煙頭往地上一甩,向前走了幾步,“看來是個用刀的高手,刀看起來也不錯,那就本座來做你的對手吧!”


    魔羅弑狂扭頭看著曹仁,有些不屑地說道:“老夫沒有在挑對手,而是將爾等統統攔下。”


    聽見對方這樣說,夏侯惇有些更加疑惑了。他很清楚,以魔類的性格,通常是以殺戮或是破壞為目的才會大規模行動,而這個魔羅弑狂一直在說阻攔自己,實在是有些違背常理。


    “看來前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啊。”曹仁和夏侯惇想到一塊去了,他給了夏侯惇一個眼色,然後說道:“夏侯兄,你去前麵看看,這個老家夥我來處理。”


    夏侯惇看了曹仁一眼,點了點頭,便向前繼續走去。


    “老夫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少年!”魔羅弑狂見夏侯惇無視自己,想要繼續前行,便有些慍怒地一刀砍了上去。可沒想到,自己剛剛出刀,竟就被一個血色閃光攔下了。


    原來是曹仁召出怒血刃擋下了魔羅弑狂的進攻。曹仁橫刀看著魔羅弑狂,有些挑釁地說道:“從你的眼神裏,本座看到了疑惑與恐懼。”


    夏侯惇沒有駐足觀看,而是繼續走著,說了句“小心些,這是在魔障裏”,便向著山上走去了。


    “疑惑倒是有,恐懼就算了。”魔羅弑狂笑了笑,橫刀說道:“我疑惑的是,作為一個人類,你竟然擁有如此快的速度和力道。”


    曹仁見夏侯惇走遠了,司機也隱遁了起來,才說道:“若不是剛剛看見夏侯組長和我們的司機還沒走,也不會出手那麽綿軟無力的。”


    魔羅弑狂看了一眼遠去的夏侯惇,並沒有追去,而是問曹仁道:“少年,你與那個少年孰更強?”


    “你這問題問得有點挑撥離間了……”曹仁苦笑了一下,“夏侯組長畢竟從事科研方麵多些,武功當然不如我強。”


    “哦?”魔羅弑狂聽聞,突然提起了些興趣,“那,老夫聽說,你們人類中有叫‘呂布’者,你與他孰更強?”


    曹仁聽罷,有些高傲地看著對手,臉上漸漸浮現出得意地笑容,“俗話說‘人中呂布’啊,那實力可不容小覷,若是呂隊長使盡全力,恐怕本座要十幾個迴合下來,才能稍稍勝他一招半式。”


    “哦?”魔羅弑狂饒有興趣地看著曹仁,“那你覺得,你做老夫的對手,孰更強?”


    曹仁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認真地擦拭著怒血刃,說:“這你就要問我手中的刀了。”


    魔羅弑狂露出了一絲狂妄的笑容,解釋道:“老夫以為,方才那個少年還在的時候,你們一起上,或許能抵擋片刻,可是現在就你一個在這,老夫勝算在握。”


    曹仁將擦完刀的手帕收迴懷中,不屑地問道:“你何來的信心?”


    “道理很簡單,”魔羅弑狂右腳呈弓步後撤,一手向前,握刀的手向後,擺好起手式,做好戰鬥的準備,“因為老夫一對一戰鬥還不曾輸過!”


    “是嗎?這麽巧,”曹仁仰天大笑起來,“本座也是!”說罷,曹仁便揮刀殺向前去。


    魔羅弑狂揮刀防禦,卻沒想到那曹仁臂力驚人,這一斬雖說是擋住了,可是被打得連續退了兩步。“不錯嘛,少年!”魔羅弑狂說著,舉刀刺去,刀速極快,刀身周圍的紫氣隨著這一擊,如同一道閃電一樣衝向曹仁。


    曹仁見狀,一個側身躲閃,接著便又揮刀斬去。曹仁這一擊尤為精湛,手握怒血刃,由外向內用力,雖說使不上什麽力道,但是半砍半刺,直取那魔羅弑狂的咽喉。


    魔羅弑狂連忙後撤,心想,竟有這般的刀法?似奈非奈,似斬非斬。雖說看著像是野路子,但是一招一式卻又是有根有據,實在琢磨不透。不過此時可容不得多想,魔羅弑狂舉刀劈向曹仁,曹仁猛力揮刀格擋,二者又交戰在了一起。


    幾個迴合下來,曹仁發現不對勁,雖說都是自己在進攻,對方隻有招架之力,可是,那魔羅弑狂明顯沒有使出全力,仿佛是刻意拖延時間似的,難道是有什麽陰謀嗎?在這樣下去,隻會無畏地損失體力。這讓曹仁不禁有些擔心了,他想盡快結束這場戰鬥。


    魔羅弑狂卻是一臉輕鬆,他漸漸摸清了曹仁的套路,得意地看著曹仁,有些挑釁地對他說:“怎麽,出手變慢了,難道說你體力還不如年邁的老夫嗎?”


    曹仁沒有說話,隻是不屑地看著魔羅弑狂,然後左手劍指指向他,口念“赤龍陣”,頓時一條火龍從曹仁的指間騰飛而出,飛向魔羅弑狂,然後盤旋在他的頭頂上。


    魔羅弑狂沒等火龍俯衝下來,主動出擊,向上一揮刀,竟然斬掉了火龍。


    曹仁見狀,想要趁著對手收刀的短暫時間進行進攻,沒想到那魔羅弑狂速度奇快,沒等斬到他,竟被他先刺到了腹部。曹仁捂著腹部連退幾步,嘴角流出血來,心想,看來是這“魔障陣”起了作用,削弱了自己的實力。


    魔羅弑狂沒給曹仁調整的機會,上前一個迴旋踢又將曹仁踢倒在地上,狂傲地說道:“本來隻是想要阻止你前進的,奈何你太不配合,老夫隻好下狠手了。”


    “看來,刀不出鞘,是難以戰勝你了。”曹仁從地上爬了起來,喘著粗氣說道。


    魔羅弑狂聽完,沒著急繼續進攻,而是感到又疑惑又好奇,問道:“你這刀不算出鞘嗎?”


    “哼!”曹仁嗤笑了一聲,將刀橫在胸前,另一隻手握住了刀身的末端,作拔刀狀。接著,曹仁的握著刀身的手開始慢慢地向著刀尖移動,刀刃割破了他的手,血隨著手的移動而將刀身染成了血紅色。待到手離開刀身,曹仁的身邊便霎時圍繞起一陣血色的風暴,那風暴越刮越快,卷著周圍的塵土和雜物,一時讓魔羅弑狂睜不開眼。過了一會兒,那陣風暴慢慢散去了,再看時,曹仁的雙瞳已經變成的血紅色,而手中的“怒血刃”的刀身上的血也和刀身融為一體,變成了一把纏繞著殷紅色霧氣的血色長刀。曹仁舉刀指著魔羅弑狂說道:“看清楚了,這才是怒血刃出鞘的樣子。”


    魔羅弑狂仍然是一臉不屑地表情,“在老夫看來,它不過是被你的血染紅了而已。”


    “是嗎!”曹仁沒有多說,一個瞬移來到魔羅弑狂身後,一刀劈向他的麵門。


    魔羅弑狂橫道擋住這一刀。


    可誰知雖說曹仁的刀刃被擋停下來,可那怒血刃兩側各出現一個錐刺狀的血光沒被擋住,就像兩個獠牙一樣,隨著怒血刃本要運行的軌跡刺傷了魔羅弑狂的雙肩。


    “什麽招式?”魔羅弑狂受了傷,雙手一陣發軟,險些丟掉武器。


    曹仁不容對手反應,再次出手。


    這次魔羅弑狂看清了怒血刃的軌跡,做出了有效的防禦,而曹仁實力提升太多,就算擋住了進攻,可是握刀的手還是不自覺地跟著顫了一下,而且右邊小腿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處刀傷。魔羅弑狂一時摸不清曹仁的套路,便停下手來,“還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能在魔障陣之中和老夫打成平手。”


    “平手?”曹仁雖然受了傷,可是精神狀態一點沒有減弱,舉刀指向魔羅弑狂,“像你這樣一直躲閃,也算出手了嗎?再來!看我一刀斬了你!”


    “不必再打了。”魔羅弑狂收起了屍枯殤,雙手插進了兜裏,“我的任務完成了。”


    聽到這話,曹仁不禁更加警覺了起來,“你這話什麽意思?”


    魔羅弑狂微微轉身,扭頭看向山頂的方向,得意地說道:“冥門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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