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飛針,尾部帶著一條細細的紅線,像穿透狹縫的光線從窗口射入,刺進了畫心的心口。


    揪心之疼不可言喻。


    畫心表情扭曲,將大耳靈鼠放到了地上。


    浮生葉急忙來到畫心身邊道:“別動!”


    他剛想要拔劍斬斷飛針尾部的紅線,呂肅在外麵揪著紅線一扯竟然把畫心脫離了北海樓帶到了半空。


    畫心的身體被紅線連著,就跟放風箏一樣被呂肅用紅線牽著飄在空中。


    浮生葉聽到畫心在空中痛苦的哀嚎,他再也顧不得什麽約束,拿出銅鏡深深的凝視鏡麵中自己的瞳孔。


    一瞬間他再次感受到了時空密室之內靜靜的幽冥鬼火和少司命之劍。


    鴻蒙靈氣包含著幽冥鬼火陡然出現在浮生葉的腳下。


    他手握少司命之劍,腳踩著祥雲一樣的紫色火焰衝天而起,一劍斬斷了呂肅手中的紅線。


    畫心從空中墜落,浮生葉一把將她接住抱著迴到了北海樓。


    他用掌力逼出了畫心胸口裏的飛針。


    飛針乃是靈氣,離開畫心的身體躍躍欲試的想要飛走。


    浮生葉一道幽冥鬼火打在飛針之上,飛針上發出“呲呲——”兩下的滾燙聲頃刻之間靈力全無。


    飛針是呂肅的本名靈氣,和他信念相同。幽冥鬼火燃燒飛針時呂肅感同身受。


    他麵色慘白,身體在馬背上搖搖欲墜。


    嶽川城見狀關心的問:“真人,發生了何事?”


    他話音剛落,浮生葉已經踏著鴻蒙靈氣包裹的幽冥鬼火來到了畫心坊大門前。


    嶽川城見到浮生葉一身黑袍帶著黃金麵具,手握屠魔劍腳踏五彩雲,氣勢衝天。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浮生葉以王者之姿降臨,禁衛軍士兵竟不敢攔截。


    嶽川城剛想開口說些場麵話,浮生葉怒視他一眼道:“這會兒沒輪到給你算賬,滾一邊候著。”


    嶽川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當著這麽多屬下他要是被一句話就嚇退,日後隻怕再難服眾。


    但在絕對實力麵前他清楚自己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衛王殿下,這位呂真人是贏帝請來的貴客。”


    浮生葉冷哼一聲:“他的飛針傷了我的侍女,我要把飛針還給他!”


    呂肅從驚魂中略微平靜下來,鼓起勇氣道:“原來是月神殿西山首座,我聽說過你,今天就給你個麵子原諒你的對本座的衝撞之罪。”


    浮生葉嗬嗬一笑道:“可惜,我不會原諒你!”


    呂肅作為丹修,不是特別擅長跟同級別的修士戰鬥,更不願意跟修士拚命。


    但浮生葉步步緊逼不給他台階下,他也不好就此服軟。


    呂肅道:“我乃昆侖境玉虛峰修道之人,不與你這凡夫俗子計較,後會有期!你若不服日後自可來昆侖境找我。”


    浮生葉一看這家夥剛才還牛皮哄哄,自己一出場他就要認慫逃走心中不免對其輕看了許多。如果呂肅沒有傷害畫心,浮生葉自會放呂肅離開。但是畫心剛才被呂肅飛針穿心,他不報此仇咽不下這口氣。


    正在此時一隊刑部衙役護送著一輛馬車來到了畫心坊門前。


    浮生葉感知到馬車裏太宰薑熵的氣息,他知道現在的薑熵其實是異星的觀察家。


    觀察家緩緩地從馬車上下來,他打量著呂肅道:“你也是一位真元境修真者,可知道至高守則?”


    呂肅聞言麵色一變道:“至高守則,傳說中來自神域的約束法則誰人不知?”


    觀察家道:“那就好,希望不要明知故犯!”


    呂肅看不透觀察家的深淺,隻是覺得對方不像是一個修真者。


    嶽川城在一旁道:“太宰大人,何故來淌這趟渾水?”


    觀察家笑而不語。


    呂肅道:“我本來就不想傷害任何道友,自然也不會違背至高法則。”


    浮生葉氣憤道:“你吃了忘蛋了嗎?剛才出手打傷我侍女的人是誰?”


    呂肅道:“嘴巴放幹淨一點,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我對你一再退讓,你卻步步緊逼,真以為我怕你不成。我隻是不願意違背至高法則輕易在俗世之間開啟修真者大戰罷了!”


    浮生葉道:“可惜今天你不能如願了!”


    呂肅道:“為了一個非人值得嗎?”


    浮生葉道:“非人?你胡說什麽?”


    呂肅道:“你的侍女是一個妖女,不然怎麽可能被我的飛針刺中心髒還不死。我正要拿她迴山門處置。”


    浮生葉道:“我的侍女是什麽樣的人也輪不到你來處置。”


    呂肅道:“除魔衛道乃修真者職責所在,正邪不兩立,你敢阻擋昆侖境降妖除魔嗎?”


    浮生葉道:“我的侍女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她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觀察家看著浮生葉道道:“你是要當著我的麵觸犯至高法則嗎?”


    浮生葉冷哼一聲道:“你的律法不能保護我關心的人,所以請你站到一邊吧!”


    觀察家道:“你這是在藐視我!”


    嶽川城不明白太宰薑熵何以如此執著的勸阻浮生葉。


    就在他們談話之時,畫心坊裏麵的浮生武士借助尋食鼠之威展開反擊,一舉將禁衛軍士兵逼出了畫心坊。


    禁衛軍士兵節節敗退,死傷慘重。浮生武士乘勝追擊來到街上對禁衛軍大開殺戒。


    嶽川城指著浮生葉道:“在帝都公然屠殺禁衛軍士兵等同於造反,衛王安敢如此!”


    浮生葉道:“你不配跟我談這些,造反不造反也不是你說了算,他要看我心情如何?”


    嶽川城指著浮生葉道:“大逆不道啊!”


    浮生葉嗬嗬一笑:“就許你們跑到畫心坊來殺人放火,我們稍作反擊就是錯的?”


    嶽川城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浮生葉道:“帝都之內帝尊和神皇兩強並立,就像是雙頭蛇一樣怪異。我看隻留下一個就行了。”


    嶽川城聞言嚇得麵如死灰:“你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浮生葉道:“我問你是帝尊大還是神皇大?”


    嶽川城道:“王者至尊為帝,至高無上為皇,神皇肯定是比帝尊高高在上。但是帝都之內皇宮之中隻是供奉著神皇塑像,裏麵住著的隻是皇子。神皇早就飛升多年了。所以帝都之內帝尊為大。不然天啟城為什麽不叫皇城而稱帝都?”


    浮生葉道:“可惜有人不這麽看?”


    嶽川城道:“千年的規矩誰敢說改就改?”


    浮生葉道:“就是皇子啊!”


    一匹快馬加急來報,馬背上傳令兵慌張的恨不能飛到嶽川城的麵前,是以他下馬時踉蹌跌倒摔得灰頭土臉。


    嶽川城認得這個傳令兵乃是贏帝的近身侍衛。


    能讓這個傳令兵如此失態,必是帝王宮之內發生了大事。


    果然傳令兵大聲唿叫道:“嶽統領,大事不好,皇子帶著一幫劍客衝進了帝宮,意圖不明!”


    嶽川城聞言如五雷轟頂,浮生葉所言果然應驗,皇子發力了。


    嶽川城不容細想立刻下令所有禁衛軍立刻返迴帝宮護駕。


    浮生葉看著潰散的禁衛軍士兵抱頭鼠竄,心中冷笑指望他們去護駕隻怕也是不太可能。此戰浮生武士團傷亡同樣慘重,程歡、程雪和魅影都來到浮生葉的麵前等待他的指示。


    浮生葉看著疲憊的軍士和三位統領,沉聲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已經很疲憊了,但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現在還不是休整的時候。我命令你們乘勝追擊殺盡敵兵,報仇雪恨。”


    魅影率先開口道:“諾!”


    程歡和程雪對視一眼相視一笑道:“遵命!”


    隨即畫心坊所有武士傾巢而出追擊禁衛軍直到帝王宮內,和極弱皇子帶領的八百劍盟子弟一同合為聯軍。


    贏帝在帝都的勢力經此一役徹底消亡。


    呂肅眼見嶽川城所帶領數千禁衛軍被浮生葉輕易化解,他開口道:“我真是小看了你,或許你的確配得上衛王之位,那咱們後會有期!”


    他說著話就發出一道傳訊符。


    浮生葉看出呂肅想要逃走,一揮手放出鴻蒙靈氣將呂肅包裹在內。


    呂肅剛打出第二張靈符,這是一張很珍貴的挪移符篆。


    此符具有瞬移功能,可以瞬間帶人遠離危險之地,是呂肅的保命底牌。


    但是挪移符被激發的同時,他的身體恰好被鴻蒙靈氣包住。


    “撲通——”呂肅被撞得暈頭轉向。


    他的身體在鴻蒙靈氣的包裹下,任何靈符都不可能帶離,是以他迅速移動的身體就在鴻蒙靈氣之中橫衝直撞,就像是竄天猴兒一樣磕磕碰碰找不到方向。


    畫心坊門前的大街上已經被浮生武士團全部控製。


    士兵們把太宰薑熵的車馬團團圍住,隻要浮生葉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叫那些忠於贏帝的人血濺五步。


    浮生葉知道觀察家正在頂替薑熵的身份,而且他跟薑熵也沒有仇怨,是以他隻是任由屬下監禁了太宰薑熵的人馬。


    觀察家遠遠望著浮生葉道:“你要學會克製自己。”


    浮生葉道:“當然!”


    他嘴上謙恭,但是心中的殺意卻漸濃。


    隻見鴻蒙靈氣裹成的密封球逐漸縮小,呂肅在裏麵被擠壓的像是在母體中的胎兒。


    隔著灰蒙蒙的鴻蒙靈氣可以看到呂肅在哭泣求饒,但是浮生葉不為所動。


    靈氣之球繼續縮小。呂肅被一個密閉的空間壓縮的筋骨寸斷,血脈噴張。


    他此時已經看上去像是一個待煮的扒雞。


    靈氣之球繼續壓縮,“噗——”一聲,從外麵看到呂肅被徹底碾碎成了一團壓縮瓷實的血肉。


    靈氣之球瞬間縮小到拳頭大小,變成一個開口的瓶子樣。


    “砰——”一聲。呂肅壓碎的骨血一接觸空氣就瞬間迸發而出漫天的血汙。


    這個過程不過在眨眼之間。觀察家雖然親眼目睹但是根本來不及勸阻。


    他看著浮生葉搖頭歎息道:“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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