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的初一,在一些豪門貴族,大宗世家裏顯得尤為重要。


    在這一天,宗門家族中已經凝結靈源的年輕子弟會被聚集到一起,進行一場獨特的上玄試煉。


    在上玄試煉中,長輩名宿會審視靈源、式靈、先天靈賦等各個方麵,如果有天賦極佳的年輕子弟出現,便會被格外關注,賜予更多的修煉資源,以期能夠在引導培養之後,脫穎而出成為“天驕子弟”。


    而“天驕子弟”的多寡優劣,直接決定了一個勢力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興衰存亡,事不可不為重要。


    所謂,勢門爭鬥,恩怨情仇,家族跌宕,怨女癡郎,多少精彩紛呈纏綿糾葛的故事就發生在這個時期。


    至翩翩少男柔柔少女始,說不盡道不出的人生漫途……


    但,這跟冷陽有個鳥屁的關係?


    唯一稍微讓冷陽激動的就是在這初一時候,域盟軍天北營駐地要開始選拔甲字評級的精英戰兵了,而一旦被選上,且不說那虛無縹緲的前途未來,當下就獎勵一塊肉玉!


    冷陽氣定神閑,心中默默搗鼓,算上這一塊,自己一共就有四塊兒肉玉了,也不知他從哪裏來的一定會被評上的自信,反正感慨一聲,離完成十塊的任務好歹已經有一半,隻是剩下的又去哪裏找呢?真愁……


    天北營新兵習訓五月整,離六個月的期限隻差三十天,各項任務基本已經到了尾聲,最後的十甲之戰也可以算作是結業盛儀。


    ……


    朝冥峽穀,距天北駐營十八裏,一萬人今日於此,列隊觀戰。


    十甲之戰,戰鬥的規則再也簡單不過了,嚴觀一共在朝冥峽穀設立了十個長寬百丈的巨大戰台。


    旗戰前十名各占據一個戰台,為守擂方,剩下的二十六名戰兵可隨意挑選一個戰台進行比試,為攻擂方,但不管是攻擂還是守擂,每人都隻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攻擂成功者轉換為守擂方,最後誰能夠留在這十個戰台之上,誰就能獲得甲字評級,成為精英戰兵。


    冷陽現在獨自站在其中一個站台上,望著對麵氣勢恢宏整齊劃一的一萬名戰兵,心中頓生豪邁之感,生當做男兒,當要如此萬眾矚目!


    隻不過,百丈戰台規模有多大,冷陽才多小一人兒,在一萬戰兵眼中,冷陽就是一個白色方盤之上的小黑點而已……


    對於守擂的前十名來說,隻要一直打贏一直打贏,剩到最後就可以了,但是對於攻擂的二十六人來說,他們還要考慮如何攻略,何時攻略,以及攻略哪個戰台。


    這些東西不能不想,排名高低不一定預示著戰搏勝負,因為靈源畢竟存在著相互克製。


    毀滅性最高的火種靈源就是被偏重治愈的水種靈源壓上一頭,岩種靈源也恰恰能被風種靈源耍得團團轉……


    你境界高又如何,拳頭打在棉花上還能有效果?


    所以冷陽十甲之戰肯定遇不上一位岩種靈源,你想嘛,攆又攆不上,捶又捶不過,誰沒事兒找不自在玩兒……


    要是遇見諸如姚正陽這樣比較特殊的魂種幻係,冷陽動手以前就得掂量掂量。


    一旦中招,任憑冷陽血勁有著如何的滔天威力,任憑影詭流形如何的讓人摸不著身影。


    人家讓你中個幻術,拿鐵鎬砸也能將你砸個稀巴爛!


    不過那種奇異靈源可不常見,冷陽沒有理由這麽倒黴會遇上……


    “諸兵聽令!”


    “在!”


    一萬人同時喊出一個字,磅礴的氣勢頓時充滿了整個朝冥峽穀,聲音反複迴蕩,驚飛了不少野禽,霎那間又重歸安靜,隻聞穀中幽然鴉鳴。


    冷陽收迴了思緒,默默的將身體調到巔峰狀態,緩緩吐納靈蘊,等待著戰鬥的來臨。


    “好好看清今天這幾場戰鬥,若不出意外,他們這三十六個人,未來將會是你們的仟尉、萬尉、軍團長,甚至是軍閣的四大軍將!”


    “明白差距,然後,奮力追趕吧!”


    嚴觀天煌境的雄渾靈蘊,三言兩語便震的戰兵腦殼嗡嗡作響,隨即滔天的戰意爆發,一萬個人便有一萬種血性,光這麽眼瞧著別人戰鬥,誰心裏沒有憋著一股氣。


    “戰!”


    戰兵幹脆果決的齊聲迴答,也拉開了十甲之戰的序幕,隻見十座戰台仿佛被拉近了一般,在諸多戰兵的眼裏緩緩變大,直至他們能夠看清裏麵發生的所有事情。


    但是戰台之中的人卻無絲毫感覺,冷陽喚起充沛的精力,眼光灼灼。


    在他的右邊,龐嫁持銀槍拄地,同樣是神采奕奕,唿吸之間,靈蘊收放自如,雖然龐嫁是女人,但哪個男兒敢攖鋒?


    冷陽往左邊看去,那個曾經將敢於挑釁之敵扒光衣服,讓其用劫晶贖罪的男子,竟然長得麵容俊秀,親善可人。


    左來仿佛有感,亦轉頭朝冷陽望來,隻見其丹唇外朗,目若秋水,輕垂的發絲滑過光潔的臉龐,說不出的魅惑動人。


    隻可惜他的體軀高瘦,一字平肩,若是有朱梓婷十分之一的風姿綽約,冷陽真的能把他當做一個女子!


    左來,天北第一,從無敗績。


    冷陽毫無躲閃,與左來四目相對,彼此打量著對方,畢竟能威脅到第一的,隻有第二……


    二十六名戰兵你看我我看你,看來誰也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本來就是,若是首先挑戰的話,挑戰失敗了自無可說,若是成功了還得接著迎戰別人,怎麽看怎麽不劃算。


    嚴觀見狀,輕輕咳了一聲,於是每座戰台正中央的天空之上,出現了一炷紫香,紫香燃起,速度並不是很快,但一個時辰之內怎麽著也能燒完。


    “戰台紫香燃盡,不論是否還有戰兵挑戰,十甲之戰立即結束,十位守擂者獲甲字評級!”嚴觀補充道。


    “那還等什麽,老子先上!”


    “石百戰!天北十八,黃堤郭鎮會你一會!”


    名為郭鎮的男子率先從二十六人中衝出,撲向了石百戰的戰台,石百戰大手摸了摸光頭,咧開一口大白牙,眼中兇光大盛。


    一個時辰能進行幾場戰鬥?三場?兩場?還是一場?


    嚴觀的這個做法有些不地道,在這三十六人之中必定會有幾人根本就沒時間進行挑戰,所以說,二十六名攻擂者可慘了,他們不光要和守擂者進行交鋒,而且更要和同為攻擂者的其餘二十五人彼此競爭,


    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規定時間限製場次避免了守擂者會被車輪戰打敗的意外發生。


    都說柿子要挑軟的捏,可是郭鎮偏偏就選擇了實力極強的石百戰,這一份魄力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反觀其他攻擂者,你爭我搶蜂擁一般衝上第十許婕與第九溫姣所在的戰台,這才是明智之舉。


    溫姣與許婕望著衝來的眾人,目光相接,彼此苦笑一聲,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突然一隻蛤蟆從天而降,直接落到了溫姣的麵前,蛤蟆之上,立有一人,長發披肩英俊不凡。


    “天北十六,綠煥旗曹江,見過溫姑娘!”


    本來與曹江競爭第九戰台的還有七八個人,他們看見蛤蟆一躍而起,便知道自己是搶不上了,於是非常果決的轉身朝第十戰台而去。


    但是第十站台除了守台的許婕以外,又多了一道倩麗的身影。


    “鬆蓉?沒想到我的第一場戰鬥竟然是和你……”


    許婕看著麵前這人熟悉的很,綠楠旗鬆蓉,三十六人裏實力最弱的一位,但是卻和自己交情不淺。


    白塘旗與綠楠旗相互毗鄰,正好許婕與鬆蓉又都是各自旗主,平日裏少不了往來,再加上兩人出奇的誌趣相投,一來二去,竟然處成了好姐妹。


    “許婕姐,可不要放水哦!”


    鬆蓉抬手一招,無數巨大的藤蔓參天而起,一根根扭纏盤曲,粗壯骸人,但卻靈活無比……


    第八戰台,赤鏃旗東方途也有了自己的對手,但是他卻沒來由的放聲大笑。


    因為對手是那個平日裏人模狗樣,但不幹一點兒好事兒的紅潘旗主陳義東。


    陳義東冷哼一聲,他也賊不待見這個暴躁小子,早想找機會收拾他,今天正好!


    攻擂的二十六人你爭我搶,第五到第十戰台很快就爆發了激烈的戰鬥,但眾人望向了剩下的四座戰台,倒是暫緩了腳步。


    第四戰台的青鍛旗袁天笑,那一對兒殺生雙劍,銀刃慎人,端的是危險至極。


    第三戰台的紫衍旗龐嫁更不要說了,普通的上玄境五印能幹得過金翅大鵬鳥?


    第二戰台的青徽旗冷陽,名副其實的強力猛人,他手撕金鵬的戰姿,到現估計還縈繞在某些人的心頭,揮之不去。


    至於左來,沒有人感興趣和他一戰,冷陽台下好歹還有一兩人在覬覦,左來第一戰台卻空空如也,甚至連瞥向那裏的目光都沒有。


    左來閑來無趣,解開腰上係掛的紅色葫蘆,往自己的嘴裏猛灌,至於那白色的液體是酒是水還是什麽靈汁妙液,無人知曉。


    冷陽看著自己台下的兩人,不耐煩的張嘴問道:“喂,打不打?打就上來嘛!”


    冷陽不問還倒好,這一問,使得那二人思索一番竟然扭頭走了……


    冷陽摸了摸後腦勺,心中感慨,難不成還能躺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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