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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帶著阿琪迴來。他們從鎮子的方向一路過來,馮遠注意到兩人的時候,阿琪一聲“馮大哥”還沒喊出嗓子眼,三哥就立刻陰沉著一張臉捂住了她的嘴巴。


    兩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看見三哥龐大的身軀滑稽地一挺一挺,抓著阿琪的手腕,大口喘著粗氣便來到了馮遠和靳爍的麵前,看起來十分狼狽。


    阿琪憋紅了臉,兩隻大眼狠狠瞪著,想說什麽,她斜著眼瞟了瞟狼狽不堪的三哥,下決心張嘴咬下,三哥疼得原地跳了起來。


    “不得了了!”阿琪大喊,張牙舞爪了起來。“大叔中彈了!”


    她隻說了一句,馮遠和靳爍兩人便注意到三哥的胳膊上,黑乎乎的焦臭彈孔仿佛還冒著煙,萬幸的是,子彈似乎是從他胳膊的邊緣劃過去,並沒有正中到大血管裏。


    “你這。”靳爍還是忍不住問問,三哥卻似乎很急躁,沒時間解釋。


    他甩了甩胳膊,疼痛感還是從他的手臂上傳來。


    “馮警官,借個火。”他說著,馮遠剛一掏出打火機,就被他搶走,隻見三哥點著了火機,他咬著牙,臉上擰成一副痛苦的模樣。他手裏攥著火機,胳膊卻忍不住抖了起來,火頭在他的傷口處猛地燎了燎,一股更刺鼻的味道傳來。


    “停手。”靳爍搶過三哥的火機,塞到自己兜裏。他抓住三哥粗大的手臂,爛瘡似的傷口被火機高溫燎炙之後,血痂凝結成了黑紅色的一道道痕跡,一股濃煙混雜著血液的惡臭傳來。


    “這可是槍傷。”靳爍拉下臉,衝著三哥大喊。然而三哥卻不放在眼裏,他要緊的牙關甚至帶笑。


    “不能留下血跡,這是最快的辦法。”三哥留下這句話,算作是解釋。“咱們沒時間說那麽多,我想我可能暴露了。”


    “暴露?”馮遠疑惑問道。


    三哥點點頭,他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咬著牙說道。“剛才帶著小丫頭,我準備先迴一趟木屋裏,那地方現在應該還是安的。”


    馮遠本來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在看來,他們還是太天真了。


    “有埋伏?”馮遠問道。


    三哥點點頭。“如果這個地方暴露了,那我的臥底身份大概也被抄了底。真他媽背。”


    “這還不好說。”馮遠安慰三哥,但是他自己也覺得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先到安的地方,從長計議。”


    “安的地方?”三哥有些氣急敗壞。“完了完了,這下哪裏還有安的地方?最關鍵的是,我的身份一旦暴露,計劃就部失敗了……我,唉。”


    三哥有些話說不下去,但是馮遠卻心裏能夠感受得到。潛伏在東南亞這些勢力之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之中究竟犧牲了多少同誌,忍辱負重了多少年,都是馮遠無法想象的。


    “總之先離開下龍鎮,這裏已經不再安。”馮遠當機立斷。


    “你說得對。”三哥點頭。“這裏遲早會被警方封鎖,你們趕緊離開。”


    三哥推著三人。


    “往西走,鄰鎮邊的山邊就是一個村子,那裏人不多,你們可以找幾家民宿稍作休頓,之後的事,見機行事。”三哥囑咐。


    “咦?”靳爍被三哥推出幾步,


    迴頭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


    三哥慘然笑道。


    “不了。”他挺直身體,肥胖的肉塊堆成的高大肅穆地站立在港口邊。“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各位保重。”


    三哥敬了個禮。


    馮遠看了三哥一眼,臉色也跟著一起凝重起來。他剛迴了禮,三哥便說道:“據我調查的結果得知,時傾警官應該是被地下勢力的頭頭‘窠臼’軟禁。如果要救她,馮警官,我建議你請求總部的支援,這已經是國際事件了。”


    馮遠點頭致意,靳爍卻耐不住性子,追問道。


    “那小魚兒呢!”他喊著。“喻瑜,就是一個……”


    沒等靳爍說完,三哥卻搖頭。


    “抱歉,我已經盡力調查,但是的確沒有在總部找到這個人。”


    他淒然笑道。


    “各位,有緣再見。”三哥不再多話,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中。留下馮遠和靳爍,靳爍的神情有些僵硬。


    “快,快。”他揪住馮遠的衣擺,雙目空洞無神地大喊。“快去啊。”


    “什麽?”馮遠問道。


    靳爍像是失去了神誌一般,眉毛緊鎖。


    “快去救人!”靳爍喊道。“他不是說嗎,要你去找什麽總部救援。趕緊聯係啊!聯係哪裏的警察都好,把我抓起來也沒問題,隻要趕緊把小魚兒找出來……”


    “你冷靜。”馮遠嗬斥道。“現在還不行。”


    “還不行?”靳爍揪住馮遠的衣領,臉孔像是簇起的火焰一樣,熊熊地燒了起來。“什麽叫還不行?從小魚兒失蹤到現在,我們一點……不對,我們是半點線索也沒找到。”


    他冷笑一聲,斜眼看向馮遠。


    “哼,什麽線索,倒不如說,一路往下查,就一路都是絕望。”靳爍的嗓子眼仿佛噴火,對著馮遠叫罵了起來。“警察?正義?放屁!你們能救誰啊!連自己的女人都沒了,還在這打腫了臉衝什麽?”


    “馮遠。”靳爍聲音越來越大,阿琪見狀,犯了難,她勸是勸不住,拉也拉不動這個“法醫”,更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為什麽好好的就發了瘋。


    馮遠不發一言,他等著靳爍一口氣把一肚子的窩火怨氣發泄一空,才緩緩說道。


    “說完了麽?”


    靳爍愣了愣,他沒想到馮遠居然一點脾氣都沒有。原本以為自己這樣一通罵,兩人最起碼也會對罵一番,但是馮遠就像個軟塌塌的柿子,一點迴應也沒有。


    見靳爍不吭聲了,馮遠繼續說道。


    “你說的沒錯,靳醫生,現在這起案子進行的很不順利……”


    “案子案子。”靳爍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是不是心裏隻有案子,馮大警官?你的女人,我的小魚兒,現在都不知去向,你現在在這幹什麽?查案嗎?你搞清楚,我們不是在履行什麽正義!這裏是哪裏?是你的轄區嗎?不是吧!”


    馮遠搖頭。


    “不是!”靳爍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蹬鼻子上臉。“不是你的轄區,你在這裏瞎搞什麽?你連執法權都沒有,懂嗎?你在這裏跟我一樣,就是個普通人不,你連我都比不上,你不過就是個


    什麽都做不到的廢物!”


    靳爍一口氣泄了火,仿佛抽幹了渾身的力氣,氣喘籲籲地瞪著馮遠。


    “……但是這樣,救不了喻小姐。”馮遠見靳爍不說話了,這才幽幽說道,仿佛之前靳爍那一頓叫罵根本不存在一樣。


    “那你說,怎麽救。”靳爍瞪大眼。


    “我不知道喻小姐現在究竟在哪裏。”馮遠說道。“但我知道,隻要咱們繼續追查真兇,就一定能找到喻小姐。”


    “你憑什麽這麽說!”靳爍大喊。“那個三哥,他可都說了,小魚兒不在什麽總部裏。”


    馮遠搖搖頭。


    “第一,三哥如果暴露了,那他的情報就不一定準確。第二,喻小姐不在總部,但這並不代表我們的方向是錯的。我問你,靳醫生,喻小姐在寶山醫院,那個病室的事情,連我都不清楚,那個暗室和房間都是你為了保護她親自設計的,但知道這一點的,是不是隻有你的上頭?”


    “是這樣……”靳爍的氣勢頓時沒了,低頭迴答。


    “那就沒錯了,不管喻小姐現在在什麽地方,去了哪裏,和什麽人在一起,她一定和這起案子脫不開幹係。”


    “可是……”靳爍沮喪的問道。“你怎麽確保,這些歹徒不會對她動手?”


    靳爍一直不敢問也不想知道,那就是喻瑜的安危。他的心裏一直有兩種聲音,一個說著小魚兒恐怕早就遭到了不測,而且即使沒有,她羸弱的身體和剛做完手術的狀態,也不可能遭受得住那些歹徒的羞辱和拷問。但是另一個聲音,卻站在了另一邊。


    靳爍抬起頭,看了看馮遠,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青年警察,就好像無論什麽樣的現實都無法擊潰他一樣。也許是看到了這樣的馮遠,有著相同境遇和現實的馮遠,所以靳爍才有那樣的聲音。


    “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是嗎?”靳爍冷靜下來,問道。


    馮遠點頭。他的臉上露出欣喜安慰的神情,拍了拍靳爍的後背,他說道。


    “現在我們有兩件事必須盡快做到。”馮遠說道。“第一,阿琪,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阿琪見兩人和好,本是滿心歡喜,突然被馮遠這樣一問,有些發懵。


    “對,你現在是我們之中和這個鯊魚幫會打交道最深的人,我知道,你父親加盟這個幫會的時候你還很小,但是我需要你的線索,你好好想一想。”


    阿琪點點頭,盡管這一塊的記憶是她抹不去的傷疤。


    馮遠彎下腰,低下身,湊近到阿琪的臉前。


    “不用勉強,慢慢想就好。我會救出所有人,也會救你。”馮遠的聲音如水波一般柔和,這讓阿琪安下心她,她又重重點了點頭。


    “第二件事。”馮遠取出手裏的一張照片。


    靳爍湊過去看了看,這就是剛才從老刑警的卡夾裏取出來的那張,照片的背後還留著幾道若隱若現的血痕。


    “我們去這裏看看。”馮遠說道。


    他的手指指在照片的背後,一幢巨大的房屋結構背後,有一處陰暗的小角落,看起來燈紅酒綠笙歌燕舞。


    “這是?”


    “酒吧。”馮遠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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