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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河心想,這個迴答也太水了吧!


    “李老師,您這個迴答,並不能說服我,這個理由我不接受。”


    李翊卻是笑了笑道:“無論你接不接受,這就是我的理由,你覺得很簡單嗎?”


    謝河點了點頭。


    李翊道:“其實一點都不簡單,為了不錯殺好人,也為了不放過壞人,我得事先調查很久,才能確定,該死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該死?”


    “那要是你判斷錯了呢?”


    李翊直視著謝河充滿疑惑和求知欲的眼睛,謝河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睥睨一切的蔑視和自信。


    他道:“以前也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但是我怎麽可能判斷錯誤,我才是最不能容忍自己判斷失誤的那個人啊!”


    “李老師,我……”


    謝河正欲開口,李翊卻打斷了他的話:“謝河,不要耍賴,我們說好一人一個問題,現在我已經迴答了你三個問題,接下來該你迴答了。”


    謝河瞬間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受,但這卻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但他偏偏無可奈何。


    “我知道你在給證詞上說了謊,想必是從孟菁墜樓後,你安撫了嚴燁之後去客廳後開始的,你說你剛出去便被張文德砍暈了,但其實沒有,那個時候,張文德應該已經砍傷了秦洲的腦袋,秦洲倒地,但是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無法動彈,於是你利用了這個機會,殺了張文德,對嗎?”


    謝河的嘴巴微張,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全盤托出的準備,但沒有想到,李翊會猜測的這般準確。


    “看你的樣子,我猜對了,那麽,說說當時具體的情況吧!”


    “我,當時……”


    事實到了嘴邊,不知為何,謝河卻有些說不出口了,雖然他承認自己殺了張文德,但可能真相是最後唯一的遮羞布了,一旦說了出去,他整個人便會暴露在李翊的眼下,不再有任何的秘密了。


    李翊眯了眯眼睛,道:“你後悔了?不想說?”


    “不是,我……”


    李翊打斷他的話,“既然不是,那就說吧!一會別把嚴燁吵醒了。”


    “我……”


    謝河抿了抿唇,雖然心裏有些抗拒,但還是緩緩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孟菁墜樓,和馬傑一同死亡,當即謝河就決定先對嚴燁瞞下林桓可能已經死亡的消息,因為他還要解決最後一個麻煩,這樣才能保證他們以後都不會在自己的人生中出現。


    因此,謝河在確定嚴燁暫時不會出去,並且會報警之後,便立即出門準備收拾殘局了。


    但到了客廳之後,謝河便覺得上天也在幫他。


    可能因為林桓的死,張文德控製不住心裏的怒意,從謝河進去臥室再到出來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張文德的菜刀便已經從秦洲的腦門上砍下。


    謝河出來時,秦洲滿頭都是血,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難讓人猜測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倒是那把折疊刀,還緊緊的握在手中。


    至於張文德,雖然他砍傷了秦洲,但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身上中了三刀,失血過多,再加上氣力消耗的過分,因此也倒在了地上,隻是還未暈過去,眼睜睜地盯著謝河的動作。


    謝河走到秦洲的身邊,他小心


    繞過了地上的血跡,不讓鞋底沾到,然後蹲下去抽走了秦洲手上刀,走到張文德的身邊蹲下。


    張文德警惕地看著謝河,緊張道:“你想幹什麽?”


    剛才和秦洲的一番打鬥,已經用盡了他的力氣,雖然他將秦洲砍倒在地,但是自己也爬不起來了,若是毫發無傷的謝河相對他做些什麽,現在可謂是易如反掌。


    謝河獰笑了幾聲道:“你說說,你和林桓囂張了這麽久,到底是為了什麽?林桓死了,馬傑死了,秦洲死了,接下來,你也會死,到頭來一無所有。”


    “你想幹什麽?”


    張文德立即掙紮了起來,但是卻有一隻骨節分明的纖細的手將他按在地上,使他無法動彈,明明是以前他一巴掌就能拍飛的家夥,但是現在因為他的重傷,一隻手就能讓他無法動彈。


    這對於張文德來說,不僅是恐懼,更多的是恥辱。


    “我說了,你也會死,自然是想要殺了你啊!”


    說著,謝河手中握著的折疊刀,刀尖穿過張文德的胸膛,正中心髒,不差分毫。


    張文德大睜著眼睛,但是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謝河仿佛故意一般將動作放到最緩慢,這在張文德的眼前呈現出來,就好像那種老式的靜音影像被按了緩慢播放的按鈕一般,利刃穿過皮膚,接觸到心髒外膜,張文德仿佛可以聽到刀尖刺破外膜抵達心室的聲音,那是死神在向他招手。


    張文德在死前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麽他們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確定了張文德死亡,謝河又走到林桓身邊,再次探了下他的鼻息,確定林桓死亡,之後才又再次走到秦洲身邊,他的鼻息已經很微弱了,謝河蹲在原地考慮了下,最終沒有對秦洲下手,他撩起秦洲的衣服下擺,將折疊刀上麵的指紋擦掉,然後將刀塞進了秦洲的手中。


    最後,才又查看了下現場,確定自己沒有留下什麽證據之外,又走到了張文德的身邊,握著他依舊緊捏著的右手中的菜刀,然後狠狠的砍向了自己的肩膀。


    謝河握著肩膀上的傷口,往後退了幾步,最終倒在了距離防盜門不遠的地方。


    在模糊中,他依稀感覺到了有人在探視他的鼻息,然後又有人倒在了自己身邊,最後,腦子裏想起了無數的叫喊聲,慌亂聲,在無數的聲音中,謝河終於沉重地暈了過去,再次醒來,便已經在醫院了。


    謝河慢慢地將這件發生在不久前的沉重往事道了出來,他看著李翊,皺眉問道:“李老師,您能理解我嗎?原本,我不想殺人的,可是,是他們欺人太甚了,如果我不殺了張文德,那麽他因為過失,甚至他可以說是防衛過當殺了秦洲,他還未滿十八歲,肯定用不了幾年就會出來,到時候我們該怎麽辦?他一定會找我們報仇的……”


    李翊沉聲道:“所以你殺了他,永絕後患。”


    “對,沒錯,永絕後患。”謝河的眼神中帶上了冰冷,但他很快又迴過神來,眼含懇求和期待看著李翊道:“可您不是說,壞人不能被放過,難道張文德的行為在你的心裏算不上壞人嗎?”


    張文德算是壞人嗎?


    李翊想起以前那些人,然後再對比了張文德,最終他搖了搖頭道:“他是壞人,但罪不至死,他或許該接受懲罰,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犯下什麽必死的罪行。”


    “那麽秦洲呢?你覺得他囚禁毆打虐待秦洲,也算不上是必死的罪行嗎?”


    “謝河,既然你提起了秦洲,那你為何不想想,秦洲被林桓和張文德囚禁,這件事的起因究竟是什麽?若是黃沒有死,他會淪落至那種地步嗎?”李翊滿眼失望道,他想了想,又說:“我知道,林桓和張文德對於秦洲的惡隻是他們這麽多年所做的壞事中的一種,但我也調查過了,在秦洲之前,他們最多也就是在街頭打架,威脅勒索錢財而已……”


    “難道這還不夠嗎?”謝河打斷了李翊的話,他同樣失望地看著李翊道:“李老師,我原以為你是個分辨的請是非黑白的人,你剛才說你想幫助受了傷害的好人,也不想放過壞人,可你連好人壞人都無法準確區分,你怎麽幫助他們?”


    “是,張文德和林桓以前的確隻是敲詐勒索而已,罪不至死,但你有沒有想過,被他們敲詐勒索過的人,他們的感受如何?也許在那些人的眼中,那兩人死過千遍都不足惜呢?”


    “你想用語言擊敗我嗎?”


    李翊直接點出謝河的目的,這讓謝河的眼神帶上了些許恐懼,他的小心思在李翊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李老師……”


    李翊笑了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麽那般有自信從來不錯殺一個人嗎?”


    謝河茫然搖了搖頭。


    李翊道:“那是因為在每一次動手前,我都會將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我征求過受害者的意見,所以,這不是我不放過壞人,而是受害者自己,謝河,無論是嚴燁還是秦洲,和他們相比,你算得上受害者嗎?”


    “我為什麽算不上受害者?他們想要報複的人,又不止嚴燁一個,我敢肯定,他們更想報複的人是我,住在嚴燁家裏,隻是暫時而已!”謝河心下大驚,但他還是嘴硬不肯認錯。


    “所以,你為了防止以後,就順著他們的意思,永絕後患了。”


    “李老師,您……這是何意?”


    李翊道:“我記得嚴燁說過,秦洲想要和你們一起去他家裏的時候,他是拒絕的,但秦洲非要跟過去,你便答應了,可現實是,隻要你和嚴燁站在一邊,不答應秦洲的要求,他也無能為力是不是?如果沒有秦洲這個意外,嚴燁原本的意思是想等到考完試報警的吧!”


    “您的意思是……是我故意讓秦洲去的?”謝河看著李翊喃喃問道。


    “不!”李翊看著謝河,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你順著嚴燁、秦洲、林桓以及張文德的做法,縱容這一切,嚴燁沒有那麽多心眼,無論你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隻要沒有太過刻意,他都會覺得是正常的,但實際上,中秋節那一晚嚴燁告訴你林桓和張文德從少管所出來那一刻,你就已經在想著該如何永絕後患了。”


    “謝河,迴答我是不是?”李翊目光如炬直視著謝河。


    謝河覺得今夜的李翊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以前問過很多次,對方會不會幫助他,但他都會逃避,但是今夜,李翊卻自己撞了上來,想方設法的從自己的口中探查真相,他不想藏著了?


    但也許這才真正的,沒有任何偽裝的他吧!


    謝河的目光迴應過去,迎上了李翊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然後他勾起了唇角,發出了從容不迫的聲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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