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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逢出了命案,第一夜是最關鍵的時候,刑偵大隊的一幹人等肯定都是要熬夜的。


    因此,大清早的個個都頂了一頭亂發,和前幾日的朝氣煥發相比,個個都像是被妖怪吸了陽氣般頹喪。


    但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忙活了這麽久,還是有好消息的。


    項立誠接了兩個電話之後,便對馮遠說道:“隊長,醫院那邊來消息了,謝河已經醒了,還有現場的痕跡勘察報告,以及屍體的初步檢驗結果出來了,我們要先去醫院,還是先看報告?”


    馮遠道:“把報告發給我,我們開車去醫院,路上看。”


    “好嘞!”項立誠在電腦上一陣操作,將所有的報告一股腦地發給了馮遠,然後道:“隊長,我現在去開車。”


    “去吧!”


    馮遠點開郵箱,一邊往警局外走著,一邊看著報告,直到坐上了車,思緒還一直黏在那幾份電子報告上麵。


    現場的痕跡勘察和收集基本都是縣局的技術人員做的,再加上省廳派來的援手,因此出報告的速度很快,準確率也高。


    根據屍檢報告,秦洲身上有多處軟組織受損,尤其是頭部,曾受過很大力氣的重擊,剩下的便是三處主要刀傷,除了肩膀處的一道外,剩下的就是從腦袋劃至耳邊的致命傷了,根據報告上說,這一刀下手很重,傷口長八點二厘米,深三點一厘米,雖然當時沒有一擊斃命,但刀砍到了顱骨,當時的那一點微弱唿吸真的是強弩之末了。


    傷口的形狀,與張文德握在手中的那把菜刀1號完全可以吻合。


    林桓身上的傷口隻有一處,但這一刀正好刺在了林桓的心髒,當場死亡。


    張文德的身上一共有四處道刀傷,腹部兩刀,右手手背上一刀,胸口一刀,致命傷就是胸口這一道刺進心髒的刀,雖然警察到達現場時,折疊刀在秦洲的手裏握著,但是從傷口的致命性來看,這一刀應該就是最後那致命的一刀。


    但屍檢報告上說,其實腹部那兩刀已經很嚴重了,即使沒有心髒那一刀,若是救治不及時,張文德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根據嚴燁的證詞,折疊刀秦洲一開始就提前準備好了的,他想要找林桓和張文德報仇。


    至於兇器上的指紋,菜刀一號上麵有林桓和張文德的指紋,折疊刀上麵隻有秦洲一個人的指紋,而墜樓的馬傑身旁的水果刀也隻有馬傑一人的指紋,倒是嚴燁所說的他用來砍掉臥室門把手的菜刀2號,上麵就隻有嚴燁一個人的指紋了。


    馮遠想了想,昨天夜裏因為檢測報告沒有出來,所有他們倒是沒有針對嚴燁問關於兇器這方麵的細節問題。


    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現場所有的涉案人員,除了嚴燁和謝河之外,全部身亡,所以警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還原案發當晚的現場狀況,瞞隻能瞞一時,他們得在民眾輿論爆發之前,將事情調查清楚,好給公眾一個交代。


    馮遠再次想起葉全的交代,未成年人犯罪本就是人民群眾尤為關心的事件,尤其


    是涉及到刑事案件,這些年以為網絡的普及和發展,很多悲慘陰暗的事情被曝光揭露,群眾對於未成年人保護法本就頗有微詞,以致於每次遇見未成年犯罪,警方都要小心翼翼的取證調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降低警方的公信力。


    如今這起案子死了五個人,其中有四個都是未成年人,若是被爆出,肯定會引發全國性的輿論,現在能做的,就是先行將案子壓下,然後盡快調查取證,爭取在事情爆發出之前查明真相,並且要保護好幸存的兩位未成年少年,免於輿論的爭論和攻擊。


    和以往需要逮捕犯罪嫌疑人的案子相比,現在的任務並不算重,但不知為何心裏會特別緊張?


    到達縣醫院之後,馮遠和項立誠直接往住院部而去,謝河就住在八樓的外科中的一間雙人病房,但其實,現在病房內隻住了謝河一個人,並且有刑偵大隊的警察一直看守著。


    一早得到消息的李翊和嚴燁早就到達醫院了,和警察出示了身份證之後,便給兩人放行了。


    馮遠和項立誠到達病房的時候,三人坐在病房內很是安靜,馮遠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對,畢竟剛剛經曆了一番生死,現下肯定熱鬧不起來。


    李翊看著馮遠道:“你來了。”


    “警方收到消息說謝河醒了,所以我來看看。”


    李翊點了點頭道:“那我和嚴燁先出去。”


    馮遠頷首,沒有攔他,這點規矩,他們兩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待李翊和嚴燁離開之後,馮遠才抽出凳子坐在了謝河的病床床頭,直直看著他。


    謝河雖然醒了,但少年人一下子掉了那麽多血,還是非常虛弱的,臉色和唇色都很蒼白,他抿唇看著馮遠道:“馮大哥,我,剛才都挺嚴燁說了,我知道你們現在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


    這家夥倒是堅強,看來他所擔心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是不會發生在謝河身上了。


    “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謝河笑了笑道:“沒事,醫生說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縫了線等傷口愈合就可以出院了。”


    馮遠點了點頭,其實這個消息他從昨天晚上就已經得知了,隻不過兩人畢竟熟識,對方又還是個孩子,馮遠還真是沒有辦法直接開口問和案件相關的事情,不過現在見他狀態不錯,馮遠便放心了。


    “雖然事情的始終我們已經從嚴燁那裏聽過了,但為了取證,現在還需你再重複一遍,就從再次遇見林桓和張文德說起吧!”


    謝河蹙眉想了一會,這才理清了些思緒,慢慢開口道:“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嚴燁突然打電話告訴我,說林桓和張文德從少管所出來了,讓我小心不要遇見他們,他當時說那兩人從他這裏拿了些錢,所以我問他要不要報警,嚴燁想了起上次他們那般對待秦洲後隻判了五個月,而且是在少管所,便拒絕了,他說為了這點小事報警,他們肯定隻會被拘留一會便又放了,到時候隻會換來更加恐怖的報複。”


    “所以,你聽了他的話,也沒有報


    警。”


    “對。”謝河看著馮遠道:“因為我覺得他考慮的沒有錯,所以便幫他瞞下了,瞞住了老師和同學,也瞞住了不久後便出獄的孟阿姨,但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敢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並且要挾嚴燁連我也瞞住,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嚴燁家裏住了好幾天了。”


    馮遠點頭,這和嚴燁的話一致,“那麽接下來呢?”


    謝河道:“我當時非常生氣,生氣嚴燁有事情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我,但他說快要中考了,還是拒絕報警,我便想先去他家裏看看,原本是想要警告一下那兩人,不要胡來,但我沒有想到我們會吵起來,激怒了那兩個家夥,你也知道,我們肯定打不過那兩個家夥,他們一氣之下便像囚禁秦洲一般,將孟阿姨囚禁在了主臥,並且要挾我們不能報警,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接下來呢?”


    謝河苦笑了下道:“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他們手裏有了孟阿姨這個人質,嚴燁更不敢報警了,於是我們得經常給他們錢供他們吃喝玩樂,不過這些錢都是嚴燁出的,不僅如此,馬傑也狐假虎威,經常背著林桓來問我們要錢,嚴燁說,我們一周隻能見孟阿姨一次,但是馬傑想的話,天天都可以見到,那家夥是個在背後陰損搞事情的人,嚴燁擔心馬傑會背著我們私下裏折磨孟阿姨,所以每次都會給他錢。”


    “直到我們的事情被秦洲發現,他猜到了背後是林桓和張文德在搞鬼,便讓我們帶他去見那兩人,他的態度很堅決,我們沒有辦法拒絕,於是隻能約在周日下午帶他一起去了,但沒有想到,他是想要找林桓和張文德報仇,並且提前準備好了刀!”


    馮遠蹙眉,事情說到這裏,基本和嚴燁的口供沒有差別,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接下來呢?你們到了嚴燁家裏之後,發生了什麽?”


    謝河道:“到了家裏之後,因為秦洲的到來,大家又吵起來了,沒吵幾句便動手了,我們都沒有想到,馬傑會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去主臥挾持了孟阿姨,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了把水果刀,以孟阿姨的生命安全威脅我們,讓我們去殺了林桓和張文德。”


    馮遠插嘴道:“馬傑明知道你們打不過林桓和張文德,還讓你們去殺了他們?”


    “可能是因為他太著急了,都沒有考慮這些問題,也有可能,是因為之前打打鬥過程中,張文德的小腹被秦洲刺傷了,他覺得我們三個隻需要對付林桓一個就行了,但不管是什麽原因,他一直都在威脅我們去殺了林桓和張文德。”


    “之後呢?”


    “之後,在馬傑挾持孟阿姨的過程中,他不小心暴露了一件事情,他在之前曾經傷害過孟阿姨,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嚴燁有沒有和你們說過,如果有,那我也不想再提起,如果沒有,因為尊重嚴燁和孟阿姨,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馮遠笑了笑,沒想到這小家夥心思這般細膩。


    他道:“這件事嚴燁已經說了,你不想說的話可以跳過,直接說接下來的事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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