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悔坐在床邊,盤腿坐著,心裏默念著禦劍決。


    思來想去,他也讚同了老師說的話,於其整日因為那位白袍老者而惴惴不安,倒不如安心過好每一天。


    靈炁在他的仙骨上凝聚,陳無悔的額頭上溢出了陣陣的虛汗,看來,這麽些年來,仙骨的凝練對他來說還是件特別不容易的事情。他也漸漸認識到,想要通過一己之力凝練出後天大圓滿仙骨幾乎是不可能的。


    正在他準備喚出梨花劍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少女銀鈴般的笑聲,“無悔,無悔,陳無悔在嗎?”


    這道聲音,陳無悔光聽一個字就知道是言止水的了,她在叫自己的名字時,總有一種孩子看到糖般的喜悅。


    “進來吧,止水。”


    陳無悔話音剛落,便看到了言止水身著輕紗裙子,青蓮移步般地走到自己的跟前,接著就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不知是香水味還是她本身的味道,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流連忘返。


    “咳咳,你今天居然敢背著我去找黃秋萍了,哼。”言止水嘴上雖然鬧著別扭,但小手已經牢牢地牽住了陳無悔的大手。


    起先的時候她還討厭陳無悔手上一層磨人的劍繭,可現在給人的感覺卻是很踏實。她喜歡牽著陳無悔的手,陳無悔也喜歡牽著她的手。


    將一雙女子纖細無骨的小手握在手裏,陳無悔的心裏總會燃起強烈的保護欲和占有欲,他會想“止水,我會一輩子保護你的。”


    聽到止水說自己和黃秋萍見麵,陳無悔也是欲哭無淚,他倒是想見麵,可是黃秋萍壓根不給自己機會,陳無悔還發現,自從自己公開了戀情,一大批人就突然變得不待見自己了,解釋道:“沒有,我今天下午一直和木村劍拓老師在一起。”


    “劍癡?”言止水蹙著柳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了句,“說了些什麽?”


    她總以為劍癡在陳無悔跟前說了自己的壞話,可實際上劍癡早就把言止水給忘的一幹二淨了。劍癡這一輩子沒談過戀愛,因此陳無悔談戀愛他也根本管不著。


    陳無悔如實地迴道:“說了些瑣碎的事情。”


    “什麽事?”


    “勞酈為什麽瘋了,還有明天的比賽。”


    勞酈瘋了在問道學院可謂一大奇聞,許多人爭相打聽是怎麽迴事都沒有結果,有些人甚至懷疑是陳無悔給他下了毒,使了陰招,畢竟他在問道學院穩穩當當幾十年,隻在和陳無悔比過之後才瘋了的。但是熟悉陳無悔的人都知道,他是不可能幹出這種苟且之事。


    相較於勞酈為什麽瘋了,言止水更關心陳無悔明天和誰打,一但贏了,他的名次便來到了人榜的前十,那時自己作為他的女朋友,也跟著風光滿麵。


    可是陳無悔也不知道自己明天和誰對戰,這些對戰人員,都是赫廣誌臨時抽簽決定的,他便迴道:“我也不知道和誰打,但我聽說人榜來了一個挺厲害的家夥,天榜上也有他的排名。”


    “是誰?沈誅仙麽?”言止水下意識地想到了跟在遊胖子身後的沈誅仙。畢竟天榜來打人榜不是很光彩,隻有他才幹得出這種事吧。


    但是陳無悔果斷搖了搖頭,否決了她的想法,“誅仙是我們的朋友,倘若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告訴我們。”


    雖然他和沈誅仙並不是很熟,但是莫名其妙地相信沈誅仙。仔細想來,可能是他交給了自己禦劍訣的緣故。陳無悔下意識裏已經把沈誅仙當做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可是言止水卻滿臉的鄙夷,嘲諷道:“你呀就是那麽傻,沈誅仙雖然是個孩子,可是肚子裏的心思誰又知道,說不準就在人榜大賽上狠狠踩你一腳,揚名天下。”


    陳無悔苦笑了一聲,隻當做了玩笑。


    此時此刻,柳纖也醒了,看到坐在自己身邊,滿臉疲倦的遊胖子,眼淚一瞬間就簌簌地落了下來。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遊胖子給了自己家人的感覺。


    遊胖子倒一臉茫然,連忙安慰道:“柳妹妹,你怎麽啦,身子不舒服嗎?我趕緊去叫大夫。”


    這昏睡了幾天,一醒來便眼淚一滴接著一滴落下,任誰看了都會嚇得不輕。


    柳纖連忙拉住遊胖子的衣袖,道:“遊胖,我沒事。”說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些天,你一直在這陪我嗎?”


    “當然。”遊胖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柳纖四處打量,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屋子,睡得是別人的床,便俏臉緋紅,連忙就要站起來,“這是誰的房間。”


    遊胖子連忙阻止了柳纖,笑道:“柳妹妹,這是我的屋子,你就安心躺著吧。你身子虛,還需要人照顧,十棟竹屋正好空著五間,不如你也搬過來吧。”


    柳纖早就聽聞十棟竹屋裏住的都是響當當的人物,便問道:“那還有五人是誰?”


    “除了我,還有陳無悔,黃秋萍,沈誅仙。”遊胖子說到這頓了一下,提到了那個他討厭的名字,“言妖精。”


    聽到“言妖精”三個字,柳纖也是噗嗤笑了出來,這才想起來自己躺在這全是敗言止水所賜,笑意漸漸消失,轉而是一臉失望,“沒想到我看錯了言姐姐。”


    柳纖當時恨不得殺了言止水,但是現在既然安然無恙,性子溫和的柳纖就不想著尋仇了,隻當以後不認識這個人。


    “還叫他言姐姐做什麽?”遊胖子憤憤地說,“她把你傷了,又把我最好的朋友的心給迷住了,我都恨不得宰了他。”


    柳纖若有所思地看著遊胖子,心想遊胖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便是了解了言止水的所作所為;長歎了一口氣,“看樣子,是言止水喜歡陳無悔,但陳無悔不怎麽喜歡言止水吧。陳無悔似乎對誰都很友善。”


    “友善什麽?”遊胖子冷聲到,“他們都已經手牽著手在街上走了。我勸他不要跟言止水在一起,否則就絕交,他竟說會娶她。這人不是瘋了是什麽。”


    “色字頭上一把刀,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男人死在石榴裙下。”柳纖深知這個道理,但是他看陳無悔並不像好色的人,便更加奇怪陳無悔這個人了,“看上去他有些怯懦,沒想到居然為了一名女子甘願和你們鬧翻。”


    “哈哈哈。”遊胖子笑了起來,“他還怯懦?那是你不知道他。小時候在飛仙城,他沒有靈炁,居然徒手翻越城牆,弄得一雙手都是血。他老實不假,可就是一頭倔驢。他認定的事情,天打雷劈都不會改變,這下子他被言止水給迷了心竅,就麻煩咯。”


    說到這遊胖子兩眼看向窗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悲哀。無論結果如何,十幾年的老朋友弄得現在這般僵硬,遊胖子的心裏都不是滋味。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去。”遊胖子念起了老爹時常念叨的一首詩,感歎到,“倘若陳無悔不是頭倔驢,用錢買的通,我寧願在他身上花個十萬八萬,讓他迴心轉意。怎奈何金錢買不到友誼,唉!”


    柳纖也感同身受,卻忽然靈光乍現一般,唿之欲出,“有了,用錢行的通!”


    “行的通?”遊胖子臉上寫滿了疑惑,心想自己跟陳無悔處了十幾年,怎麽看他都不想貪財的人,難不成柳纖還知道些其他什麽?


    柳纖卻道:“陳無悔不貪財,但是言止水肯定貪財。以前就有過有人花一千兩親吻她的手背,她欣然同意了。”


    “真是個婊子。”遊胖子感歎到,“這麽說來,我花一萬兩讓她陪我睡一覺,她也願意嘍。”


    這本隻是插科打諢,柳纖卻一臉幽怨地說到,“你敢!”


    這下倒把遊胖子嚇得一哆嗦,胖臉通紅,連忙道:“不敢不敢。”又轉移話題,“言止水就在隔壁屋子,不如現在我就去找她,你在屋裏等我好消息。”


    柳纖欣然同意了,看著遊胖子的背影,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言止水是隻老狐狸,怎麽會這般輕易掉進獵人的陷阱裏。


    遊胖子出了門,本想去找言止水,卻聽到了陳無悔的房間裏傳來了言止水斷斷續續的嬌嗔聲,他的臉下意識地紅了起來,心想這兩個人也太無法無天了,居然在光天化日幹這種羞恥的事情,便冷喝一聲,“言止水,我找你有事。”


    其實在屋子裏,言止水隻是在撓陳無悔的癢,陳無悔極力阻止,兩個人才歡聲笑語,在旁人聽來有些奇怪。


    許久沒有聽到遊胖子的聲音了,陳無悔也是一下子嚴肅起來,道:“止水,趕緊出去看看吧。”


    言止水摟著陳無悔的脖子,朝他的耳朵旁哈了口酥氣,搖著天鵝般白皙的脖子,道:“不嘛,他找我肯定沒好事。”說著便一隻手伸向陳無悔的衣衫,另一手把自己的衣服領帶給解開。


    陳無悔不知道她想幹什麽,連忙道:“止水,胖遊就在外麵等著呢。”


    “好啦,我知道了。”言止水這才乖乖地從陳無悔的身上挪開。


    陳無悔到此還不明白言止水這脫衣的舉動是幹什麽。


    可是當門被打開,遊胖子看著他們衣衫不整的樣子,便猜想到了他們二人定在雲雨,幽怨地看了一眼陳無悔,“啪哧”一聲把門關上,冷聲道:“言止水,你跟我過來,我有要緊的事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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